無論是以斗神世界的常識,還是杜塵自己的印象,齊格都和傳言一樣,是一個剛正的老家伙,他的俘虜也應該是個壞人,說不定真的是個魔女!
可如果那丫頭當真是個壞人,寶鑒為什么還要提醒自己去救她呢?
救一個壞人絕不是什么善事,這是最基本的道德常識,杜塵也相信寶鑒不會讓他去救一個惡人,從而禍害更大。
可是,蓮花寶鑒不會錯的!
杜塵的腦子里一團亂麻。
“的確,很多人因為知道了秘密而被滅口!不過,我不會做這種政客們才會做的事情!”
齊格凝視雪比人,緩緩道:“你的鼻子靈敏,這不是錯誤,能發現那個魔女的下落,更不是罪過!但是,方才因為圣凱因家族的兩兄弟,已經有很多人看到那個魔女入城了,我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她被關押在城主府!這一點,你能保密么?”
“能!”雪比人大喊。
諾頓一皺眉頭,“冕下,他是個雪比人,不能相信的!”
“雪比人怎么了?他沒有過錯,不能僅僅因為雪比人的身份就受到懲罰!”
“可是,如果這個雪比人泄露了消息……”諾頓大急,但他立刻又想起了哈里的另一個身份,趕忙道:“冕下,這個雪比人還是個劫匪,是兩位少爺的俘虜!”
“哦?劫匪么?那按照圣教法典,他的一切由俘虜他的人來決定,弗朗西斯,這個雪比人是你的財產,如何處置他,我必須征求你的意見!”
說著,齊格望向了杜塵。
哈里爬到了杜塵面前,抱住他的雙腿,哭道:“仁慈的少爺,博愛的大人,求您饒恕低賤的仆人哈里吧!相信我,雪比人對您有用,并且永遠不會出賣您!”
救不救他?
哈里的鼻子實在太好用了,簡直就是一個斗神世界的雷達,可雪比人背叛之族的名聲也讓人毛骨悚然。
沉吟片刻,杜塵拿定了主意,救他,但以后用他的時候防著他,不讓他參與任何機密的事情!
杜塵不會逞能,但不代表他不敢冒險,巨大的收益往往來自巨大的風險!
何況雪比人哈里算什么?一根手指就能戳死的廢物,一條會咬主人的狗而已!
“齊格院長,諾頓叔叔,我想讓這個雪比人做我的奴隸,但是,他現在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我建議,把他暫時囚禁起來,等院長的事情結束后再釋放出來!這樣,他就不會泄露秘密了!”說著,杜塵拽了一下史蒂夫,兩兄弟一同鞠躬,道:“當然,我們雖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是也會保密的,以西格魯先祖的榮耀為證!”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齊格含笑點頭,又道:“諾頓城主,這個雪比人提醒了我,我希望你立刻尋找一些能夠干擾嗅覺的東西,掩蓋掉那人身上的香氣!”
諾頓穿著長袍,卻右拳捶胸,做了個軍禮的動作,沉聲道:“遵命!海藍草就可干擾幾乎所有生物的嗅覺!我即刻去辦!”
“呵呵,不要對我說遵命,我并不是你的上司!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我需要休息了!”
只說了這么短的幾句話,齊格的臉上便又有了幾許疲倦的模樣,看來他的傷勢還是很嚴重的。
……
諾頓把兄弟兩個安排在一座獨立的小院子里,商定了明天的賑災瑣事后,他就去辦事了。
可憐的哈里被士兵們帶走關押,而史蒂夫則在結算了傭兵的傭金后消失了,看他臨走時猥瑣的笑容,杜塵就知道,安特衛普港的小姐們‘有難’了。
整整一夜的時間,杜塵都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去救那個魔女,以屁股的麻癢程度來看,救她肯定是一件大大的善事,可問題是,杜塵他救得了嗎?城主府的囚犯該有怎樣的守衛,豈是他這個相當于二級斗士的人能救的?
如果就這樣去救人,那就是逞能了,所以杜塵暫時拋開了這個念頭。
第二天,史蒂夫和杜塵壓著賑災款,在諾頓和士兵的保護下前往了城東的災區。
安特衛普港的東面與杜塵他們所來的西面截然不同,離城二十里外,腳下的黃土地就開始顯得泥濘不堪,似乎剛被大水沖洗過一遍。
騎在馬上,杜塵詢問一旁的諾頓,“叔叔,這次水災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很嚴重,紐因河沿岸至少有十幾萬災民,大部分被我安置在前面的開闊地了,唉!”諾頓嘆了口氣,“最近帝國財政吃緊,賑災款太少了!”
杜塵默默計算了一下,就算有十萬災民,那他的賑災款平均分下去,每個人也只能得到幾枚銀幣,也就是相當于他前世的幾百塊錢,根本無法徹底解決災民的困難。
想到這里,杜塵也嘆了口氣。
又走了十幾里路,難民營出現在杜塵眼前,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心底一顫。
十萬人的災民,光是軍用帳篷搭成的難民營就連綿十多里的距離,其中每隔里許便有幾個特大的灶臺,每個灶臺前,瘦骨嶙峋,衣衫襤褸的災民們正在排著隊,領取干硬的黑面包。
營地內,無論是腳步蹣跚的老人,還是蓬頭垢面的成人,甚至是那些略有些懂事兒的孩子,全都是一臉茫然的神色。
除了嬰兒的啼哭,士兵的呼喊,諾大的營地竟然聽不到多少其他的聲音。
整座難民營都沉浸在一股近乎絕望,死一般的氣氛中。
諾頓打馬上前,命令難民營的士兵聚攏來一部分災民,然后喝道:“大家聽著,帝都圣凱因家族的兩位少爺來賑災了!”
難民營內多了一股生氣,人們都順著諾頓的指引,望向了杜塵和史蒂夫。但他們的眼神中還盡是絕望。
賑災?帝國政府都拿不出多少賑災款,兩個少爺能有多少錢?
災民們近乎麻木的反應讓諾頓很尷尬,他對兄弟兩個招招手,道:“你們來說兩句吧!”
史蒂夫推了推杜塵,低聲道:“慈善基金是你的,你來說吧!”說完,他拍了一下杜塵胯下坐騎的屁股。
杜塵驅馬上前,顯示掃了一眼災民冷淡的反應,心底嘆了口氣,又突然喝道:“你們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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