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飛回了閣樓,略有些遺憾地回想著剛才的感覺,當高手就是爽,居高臨下,頤氣指使!
可惜他是冒牌的‘高人’,只不過是沒有任何人可以覺察蓮花內勁的力量波動,并且他還有能短途藏身飛行的獨特能力。帶著些微遺憾,杜塵留意了一下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敢出門的雪比人后,倒在床上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第二天杜塵并沒有急著去找圣教的人商談具體事宜,而是故作神秘,去碼頭上專門找些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人物聊天打屁,比如,某個倒在街邊討飯的老乞丐,又如在圖書館,食堂門口把大門的干枯老頭。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貌似有‘隱世高手’的潛質,至少看起來仿佛是這樣。
這自然是杜塵故意給圣教的人做樣子,混亂他們的視線。直到午夜的時候,杜塵才真正地走向了與圣教的聯絡點——老虎酒館。
夜,靜悄悄的,頭頂的一彎月牙看上去像是一把雪亮的剔骨鐵鉤一樣,杜塵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難道是最近想剝皮剔骨的事情想得太多了?
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杜塵又一次抬頭望月,可笑,怎么看,那彎月都像是一把剔骨鐵鉤。
“唉,最近真是想東西想太多了!”杜塵玩笑著嘆息,可就在這時候,他屁股上的蓮花忽地一下子就發癢了。
有善事可以做了!杜塵心中一喜,距離與拜魯約定的期限還有一天,他也就不著急去密會圣駕的人,而是瞪著那雙帥氣的天藍色大眼睛在左近尋找起來。
不一會兒,他嗅到一股難聞的酒氣,隨著酒氣,一個醉漢晃晃悠悠的從前面的拐角轉了出來。
該死的,還真是冤家路窄,杜塵大皺眉頭,來的竟然是路易斯這小混蛋。
算算日子,距離杜塵惡整路易斯那天正好過了一個月,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路易斯身敗名裂,度日如年,每日借酒消愁,不想今天被杜塵遇到了。
寶鑒不會是叫自己幫他吧?杜塵心里多了幾分不情愿。
這時候,路易斯也看到了杜塵,醉醺醺的眼睛猛地就睜大了,咬牙切齒地沖了過來,“弗朗西斯!你個該死的王八蛋別走!上次是不是你干的!?有種就說實話!”
“路易斯,你有證據么?哼!我是不是有種,憑一個酒鬼是沒資格評定的!”杜塵瞥了一眼昔日的監察部長,今日的落魄醉漢,不屑地扭頭欲行。
“你給我站住!”路易斯上前一把抓住了杜塵的肩膀,刺鼻的酒氣熏得杜塵直擰眉頭。“放開我,路易斯,你知道你現在在公然襲擊學生會的監察組長么?!”說著,杜塵還挑釁一般地盯住路易斯,心說,小子,動手啊,你一動手,老子這個監察組長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扣你操行三十分,讓你直接滾出學院!
雖然你是五年級的學生,可這里是碼頭,午夜出來玩兒的水手們多得很,老子大叫一聲就能聚來幾十個證人!
你敢侮辱老子的大哥?哼,繼續整你,老子今天玩到你吐血!杜塵邪惡地想著,可就在他左右環顧,想要找一些證人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事情不對勁兒。
人呢?
剛才還有幾個乞丐醉漢的街上,怎么現在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了?還有,周圍的建筑為什么如此的陌生!?
法陣……
杜塵心里剛一閃過這個詞,他屁股上的麻癢感覺似乎一瞬間強大了無數倍,他出自本能,猛地跳起,擁著路易斯就撲到了墻角上。
嗖!
隨著凌厲的破空聲,一抹寒光狠狠披在了方才路易斯站立的地方。
此時的月色,正是午夜時分最皎潔的時候。
這一下,把路易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扭頭望著與他一同靠在墻上的杜塵,顫聲道:“你……”
“閉嘴!”杜塵低喝一聲,急忙巡視著四周。
媽的,蓮花寶鑒太準了,自己有意無意之間居然救了路易斯一條命!
夜,依舊靜悄悄的,那一抹寒光杳然而逝,沒留下一點痕跡,就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周圍還是一個人都沒有,還是那陌生的建筑!
“你最近得罪誰了!?”杜塵想放開路易斯獨自逃跑,可他知道,在法陣當中身邊有一個五級斗士更加安全。
路易斯也緊張地望著四周,兩人背靠著墻壁,攜手防御,“我怎么知道會是那一個?該死的,我以前得罪的人多了,誰會記得那么多!……他媽的,誰知道是哪個……”他喋喋不休地抱怨著。兩人誰都沒有發現,在他們背靠的那堵墻上浮現出一個清晰的黑影。
比彎月下的夜色還要漆黑。
靜悄悄的,一道彎月般的寒光籠罩了路易斯的脖子,那是一根鐵鉤,血跡斑斑,不知道奪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可上面的血漬卻無法掩蓋那冰冷刺骨的寒意。
杜塵毛骨悚然地看著茫然未覺的路易斯,眼神轉動,拉著路易斯向一旁慢慢地移動,這時,路易斯也看到了脖子上的東西,臉色慘白,一點點地隨著杜塵移動,企圖把脖子從鐵鉤下拯救出來。
忽然,‘咚’地一聲,路易斯的頭顱毫無預兆地撞在墻上,軟綿綿地暈了過去。緊跟著一個聲音在杜塵耳邊響了起來。
“弗朗西斯,這是你第二次打斷我的儀式。拉米帕蒂素!你該死!”
聲音冰冷,不似人類。而且毫不掩飾主人的憤怒。
“拉米帕蒂素?你是耶撒圣徒!?”杜塵猛吃一驚,又迅速平靜下心緒,低聲道:“你是剔骨?抽筋?還是化尸?”
“嘎,你知道的不少么!剝皮與你聯系過了?”
“還沒有,您……”杜塵忽然發覺,那鐵鉤來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趕忙道:“不要誤會,我是菲兒的兒子弗朗西斯,是剝皮守護的人!”
“是又怎么樣?打斷黑暗圣刑的人都要死!何況你打斷了我兩次!”
鐵鉤一點點地靠近了杜塵的肌膚,那寒意刺得他手腳冰涼。
“不想死就放開他!”
隨著一聲更加陰冷的聲音,一人拖著彎月映照的細長影子走進了小巷。
杜塵轉動眼球,尋聲望去,老天,是弗里斯!
已經被剝了皮的弗里斯!
不,弗里斯絕不肯能死而復生!那他是……
那‘弗里斯’緩步走到杜塵身前,抬手,小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弗朗西斯由我守護,滾,或者我剝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