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節靈狐長老
雪狐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三名婦人的身后,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料正中間的那一名婦人哼了一聲,頭也不轉的問道:“玉兒,你又偷跑出去了?為娘交待過你多少遍了,狼族隨時都有可能發起進攻,你不得私自外出,你都當耳旁風了嗎?”“娘……”雪狐傅玉兒撒嬌地說道:“娘,人家只是出去了一小會兒,又沒有耽誤御敵,您就饒了玉兒這一次吧。”那婦人極是嚴格:“哼,家規能逃,族法難饒。你且等著吧,此戰過后,自會收拾你!”玉兒厥起了小嘴,老大不樂意。這時一旁的一名婦人說道:“族長你看,狼族已經派人沿著山峰迂回,看樣子是想包圍我們,讓我們腹背受敵!”“嗯,我已經注意到了,犬錯這家伙,這一次終于知道動腦筋了,不過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個好消息。”她沉吟一下,吩咐道:“玉兒,你帶些人去阻止那一隊狼族。”他伸手一指:“那個山坳處,是個設埋伏的好地方。狼族為了保持沖擊力,都沒有化出人形,正好利于我們在地面上打埋伏,快去吧,若是能夠將功贖罪,或許可以免你一罰。”傅玉兒極為高興,知道這是母親再給自己機會,連忙一聲答應,化作一道白影射向山下。山頂上,那婦人心中一聲憐愛的嘆息。她身旁的兩名婦人說道:“公主年幼貪玩,族長也不必過于介意。她天資聰慧,短短兩百年的時間,就化成人形,實在是我們雪狐一族的奇才,我族在她手中,必將發揚光大,族長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傅玉兒的母親、雪狐族的族長搖頭道:“你們都忘了靈長老的那一記生辰卦了嗎?”兩名婦人暗自一震,心中嘆息,不再言語。
傅玉兒帶領著一隊雪狐族的戰士,來到了那一處山坳,這里道路曲折,而且十分狹窄,的確是設埋伏的好地方。一群巨狼已經到了山坳外面,正準備進去,傅玉兒已經命人在這四周埋伏好,只要巨狼群已進入山坳,馬上開始行動。為首的那一頭巨狼,站在山坳前面搖頭晃腦,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什么,就是不肯進來。傅玉兒心中一沉:不會被發現了吧?巨狼群似乎真的是發現了些什么,他們在山坳外面不斷的轉來轉去,幾頭巨狼湊在一起商量著,傅玉兒不得已,兵行險招,命令眾狐埋伏好,自己一個人孤身來到山坳之中,大搖大擺的從山坳之中走了出來。“喂!”她一聲大叫,沖著那幾頭巨狼輕蔑的說道:“就你么這幾塊料,還敢來犯我邊境?”傅玉兒背著手在雪地上來回走了兩圈,那巨狼十分高大,從上而下,看得清清楚楚,傅玉兒的雙腳拖在地上,這幾步路已經在地上帶出了幾道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一頭狗的形狀。巨狼大怒,不顧一切的沖向傅玉兒,傅玉兒一人哪是這些巨狼的對手,怪叫一聲趕進逃進了山坳,那些巨狼再也不想那么多了,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他們,飛速的沖進了山坳,到了山坳的中間,傅玉兒往雪地里面一鉆,消失了蹤影,片刻之后,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族人之中:“快快,進攻進攻!”雪狐族的伏兵連聲呼嘯,一起發動了攻擊。
古老的咒語念,雪狐族特有的符術施展,山坳兩側的雪山扭動身體,擋住了山坳前后兩端的出入口,整個山坳成了一個死胡同。巨大的雪巨人揮舞著雪錘從雪地上爬起來,咆哮著沖向敵人,粗如樹木的冰錐從天而降,刺傷了不少巨狼。雪狐族戰士們厲聲嚎叫,身體突然變得巨大無比,絲毫不比巨狼迅速,揮動利爪撲向敵人。山坳內的戰斗全面打響,傅玉兒站在山上,仔細的觀察著下面的動靜,遇到有那個族人遇險,她馬上就會出動,這女孩的實力,也很驚人,往往一擊之下,對手就一命歸天,幾次下來,巨狼群已經損失不小。
此時,在山峰的正面,雪狼族大舉進攻,破掉了層層的術法封鎖,已經到了山峰上。雪狐族的戰士已經和雪狼族混戰在了一起,雪狐族的術法要高深一些,但是雪狼族的武力更強,這兩個妖獸部落打起來,真的是勢均力敵,誰也占不到便宜。雪狼族的陣營后面,出現了一群特殊的人,他們身披狼皮,頭戴牙冠,在一群巨狼的護衛之下,緩緩地走到了山峰下。山頂上的三名婦人神色一變,雪狐族的族長冷笑一聲:“這老犬戎上一次輸了,還不甘心,竟然又來了。”婦人手中握緊了一枚玉符,盯著那幾名特殊的巨狼族成員,蓄勢待發。那幾名特殊的巨狼族人,為首的乃是一名老者,名叫犬戎,是雪狼族的靈長老,一身法術修為十分了得,在三年之前,雪狼族和雪狐族之戰中,輸給了雪狐族的靈長老傅雙晦,不料今天竟然又來了。靈長老乃是雙方族中,法術最強大的長老,在族中地位十分崇高,族中的一切大事,都要詢問過他們之后,才能決斷。在戰斗之中,一般靈長老是不會輕易出動的,一旦出動就表明戰爭已經到了最后的階段。
只見那犬戎帶著身后的幾名弟子,手中掐動幾個法訣,一團晶瑩的藍色光芒出現在他的手上,犬戎將那一團藍色的光芒砸在地上,他和他的弟子們腳下,立即出現了一個奇特的陣法,將他們五人連接在了一起。古升在空中看得心中大動:“這里的法術和我們的大不一樣,倒是要好好看看。”那犬戎將自己和徒弟們連成一個整體之后,四名徒弟盤腿坐下,雙目緊閉,口中默念咒語,一道道光芒從他們的身上,通過那陣法傳到了師傅的身上。犬戎陡然之間,力量大增。他的信心也爆膨,從懷中取出一柄黃銅古劍,吹了一口氣在古劍之上,那一口氣飽含真元,古劍宛如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猛地一抬頭,射向山頂!雪狐族的族長不敢怠慢,連忙將手中的玉符投出,同時雙手結成一個法印,天空中,一個銀白色的狐貍的幻影在族長的身前一盤,幫她擋住了這一記攻擊。這是雪狐族族長特有的一記救命護身術:白狐護體。那玉符乃是雪狐族的靈長老傅雙晦為族長煉制一枚威力巨大的防御玉符,玉符被擊碎的時候,還能通知傅雙晦,族長幼難。
那玉符一被拋出立即化作一面玉色的圓盾,擋在族長面前,那柄飛劍看來不是凡物,威力十分巨大,只在玉盾上輕輕一觸,“叮”的一聲脆響,玉盾化作片片碎玉,好像桃花瓣一樣的灑落下來,古劍凌空刺在了那一只巨大的白狐身上,“嘭”的一聲,白狐的幻身消失,而那柄古劍也被震了回去。犬戎一擊之下,連毀敵人兩件法寶,十分得意,哈哈一陣大笑,雪狼族看到靈長老克敵,也是士氣大振,一陣猛攻,又把雪狐族朝山上趕了一段。犬戎口中念出一段段的咒語,雙手不斷的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符咒,一道道光芒射在古劍之上,本來晦暗的古劍上,將然也慢慢的泛起了一點光亮。雪狐族的族長心中也是驚訝,這一次犬戎顯然是有備而來,靈長老傅雙晦能不能應付得了,還不好說啊。犬戎一聲長嘯,厲聲喝道:“傅雙晦,你再不出來,只怕你們的族長就要死于非命了!”他沙啞干澀的聲音在雪谷之中回蕩,許久沒有人回應。犬戎大怒,再不留情,雙手并在一起猛地點出,只見那一柄古劍“咻”的一聲射出,劍身之上泛起一片光滑,快速的飛劍周身的空氣一陣奇異的波動,顯然因為劍的速度太快周圍的空氣已經因為和劍身的摩擦,產生熱量而變得密度不均。這勢若萬鈞的一劍,在雪狐族族長的面前,卻突然停了下來。族長的腳下,冒出來一朵又一朵美麗的花朵,那些花朵層層疊疊,將族長一層又一層的包裹起來,那古劍突破了一層還有一層,任它如何鋒利,如何勢大力沉,也不能突破這美麗的防御。古升在空中奇道:“怪了,我也算走南闖北了,這樣的花朵我怎么從來也沒有看見過?小豬,你見過嗎?”朱無照也搖頭:“我也沒見過,難道是這北冰之原上,特有的花朵?”“胡扯,北冰之原上,哪有什么花?”兩人還在議論,下面傳來一聲柔和的聲音:“犬戎,你還不服輸,這一次又練就了什么法寶,就憑著一柄古劍?”
隨著聲音的響起,族長面前的雪地上,一朵巨大的花朵從雪地之中生了出來,花朵盛開,花蕊之上,站著一名妙齡麗人,欺霜傲雪,風骨俊雅。朱無照身不由己的咂了咂嘴:“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天之內竟看到了兩位絕色美人!”古升和未明對他的一切早已經習慣,沒人搭理他。下面的犬戎竟然也和朱無照一樣,竟然有些失態,看得雙眼發直,他身后的一頭巨狼吼了一聲,犬戎這才回過神來,干笑兩聲言道:“呵呵,雙晦,你終于出來了,我這次來,自然是有些法寶,能讓你屈服的。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肯嫁給我,雪狐族讓出仙緣洞,我保證雪狼族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傅雙晦輕輕哼了一聲,她腳下的那一朵巨大花朵朝前漂移一段距離:“我也還是那句話,你先打贏來我,再說其他的也不遲。”她的語氣似乎總是那般不慌不忙,平平穩穩,犬戎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挑戰她了,對一切程序都很熟悉,聞言點頭道:“那好!”他隨手向后一招,一名弟子張開口,口中噴出一團灰色的光芒,那一團光芒在空中一陣游蕩,犬戎雙手射出兩道光芒,鎖住那團灰光,一點一點地把它拉了回來,沉進古劍之中,古劍陡然一顫,緊接著好像真的活了一般,急促的顫動著,然后們的一聲鳴叫,“錚……!”
“原來是附魂,雕蟲小技。”傅雙晦還是那般鎮定,似是對一切都成竹在胸。不過她身后的雪狐族族長而中卻傳來了一個聲音:“族長,快走。犬戎此番而來,實力大增,只怕我已經對付不了,我暫且擋她一擋,你快離開這里!”族長神色大變,她知道靈長老一向沉穩,絕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來,定然是她覺得毫無勝算,才會讓自己首先撤退。族長心中瞬間閃過了無數念頭,最終還是覺得,應該以大局為重,一拉身邊的兩位婦人,悄悄地從山峰上下來,不知去向。
那古劍被犬戎的一名弟子附魂之后,陡然之間力量大增,不等犬戎指揮,已經一飛沖天,天空之中傳來了一陣陣炸雷聲,轟隆隆的從遙遠的天際一直滾過來,好像天神的車輪聲。緊接著,古劍帶著萬丈的光芒從天而降,尖嘯聲十分刺耳,傅雙晦微微一皺眉頭,顯然很不適應這種聲音。她也不抬頭,就能夠知道古劍的方位,她的身后,飛起了一定黃色的華蓋,那華蓋在她的頭頂張開,寶光四射。傅雙晦的嘴唇飛快的開合,伴隨著她一句句無聲的咒語,華蓋上的萬道光芒擰在了一起,最后形成了一道光芒,那一道五彩的光芒,化作了一支奇特的兵刃,古升從來沒有見過,像花又像草,帶著朝霞和晚霞一樣的五彩絢爛的光芒,毫不畏懼的迎上了那柄古劍!
“轟!”一聲巨響,光華四濺,古升忍不住在心中為那個傅雙晦擔心起來,這樣一個弱女子,竟然一人抵抗五個對手,這樣的能力、這樣的勇氣,不能不讓人敬佩。光華散去,古劍安然無恙,傅雙晦也沒受傷,她站在花瓣叢中,面容還是那樣的恬靜,古升心中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