賁知軍已經被所聽到的消息震驚了,雖然說來之前柴嫣已經給他吹過風了,但是他也沒有想到,方明遠的野心居然有那么大,居然想要得到那個島!
“方少,你的愛國心我可以理解,但是釣魚嶼的主權歸屬問題,牽涉了方方面面,先不說日本政府怎么可能同意將它交給我們,就是日本政府同意了,他們又要如何去說服本國國民和美國人?”賁知軍皺眉道。鳩山由紀夫執政日本后,兩國間的關系可以說已經緩和了很多,從國內的角度來講,自然是希望這一局面能夠長久維系下去。貿然改變現狀,也許會引發兩國間,甚至于可能將美國卷進來的國際沖突,這是國內也不愿意看到的結果。況且,先不說日本社會和美國人對此事的反應,就是鳩山由紀夫他們也不可能同意把釣魚嶼拿出來談。
賁知軍心里也在嘀咕,這方明遠到底是有什么樣的手段,認為有可能去獲得那個島?只是方明遠并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他也不好多問。
“賁大使你放心,我不會作出危及兩國目前正在逐步轉好的關系的事情的,如果說大使閣下認為我所做的事情不妥當,可以向柴部長甚至更高級的領導匯報。而在此之前,我還是要請大使閣下你作好見證工作。”方明遠笑笑道,“只要不讓日本人在事后賴了賬,您就是大功一件。”他又何嘗不知道賁知軍所說的這些,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作什么將釣魚嶼全盤收回的奢望。
方明遠依然還記得,在前世里,不久之后,那些右翼日本人就該在釣魚嶼上玩弄手段了,雖然說他因為出事而不知道最終那個購島的鬧劇是如何結尾的,但是他卻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對于兩國間原本因為民主黨上臺執政而有所緩和的關系,造成了新一波的沖擊。如今要是有機會解決掉購島鬧劇的上好機會,自然是不能夠錯過。
“方少,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可不能夠給日本人留下什么話柄!”賁知軍不放心地道,他身為華夏駐華大使,又參與進來此事,哪怕就只是做個見證人,一旦發生什么問題,以日本人的尿性,他肯定也會被告上一狀。
“大使閣下,日本人這一次有求于我,在事情沒有解決前,他們即便是有什么不滿,也只能夠忍著!而事情解決后,要是他們還敢向我齜牙咧嘴地挑釁,我倒是要表示很欽佩他們了。”方明遠不以為然地笑道,“與他們見面時,您可要鎮定,問及事情的時候,您就說是我請來做個見證,其他的都不要談。”
方明遠看了看表道:“元武,你和大使閣下稍等我一會,我去將日方代表帶過來,大家先見個面。之后,大使閣下”方明遠離開會客室后,賁知軍看看同樣是有些一頭霧水的梅元武,兩人相對無言,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半晌,賁知軍這才苦笑道:“這沒頭沒腦的,就要把釣魚嶼收回來,要不是有你證明他就是方明遠,我肯定以為是遇到了大騙子。”
梅元武也不禁苦笑點頭道:“賁叔叔,要是你我異地相處,我也肯定會這樣想的。但是明遠這人,在這種事情上是不可能拿來開玩笑的。也許他真的有什么辦法,可以幫助國家收回釣魚嶼?”
賁知軍想了片刻,還是搖頭道:“我不是漲他人威風,滅自家人膽氣,目前想要收回釣魚嶼的話,真不是一個好時機。美國人也絕不可能坐視著我們收回它。”釣魚嶼的現狀,說白了就是美國人在其中攬風攬雨,令華、日兩國的關系不能夠影響到日美同盟的存在,也令華夏和日本不可能真正的和好,那樣日本才能夠成為美國在東亞地區的堅實橋頭堡。要是日本和華夏關系融洽,那就要美國人頭痛了。
“您說得不錯,美國人確實不可能允許我們收回釣魚嶼的主權。”梅元武嘆息道,“不過,明遠他應當也明白這個道理吧,他仍然這樣堅持,想必有他自己的道理。”
“希望如此吧!”賁知軍嘆道,他有點后悔,過于相信方明遠了,應當先問清楚了,再出現在這里。而他現在既然已經來了,在日本一方看來,他的立場也就已經很明確了。
小澤直樹四人出現在面前的時候,賁知軍心中的驚詫簡直是驚濤駭浪級的,小澤直樹,就不必說了,民主黨的二號人物,鳩山由紀夫的親密戰友,在很多場合,他就代表了鳩山由紀夫。而余下的這三位,玉山竟未、伊藤忠光一和巖崎正言,賁知軍即便是不認識也是知道的,這可是日本最頂尖的幾個人,他們的權勢在日本可謂是滔天!方明遠究竟打算要做什么,怎么把這些老家伙都引了出來?
雙方互相見過禮后,方明遠自然坐到了主位,眾人分左右坐了下來,方明遠道:“小澤君,我請賁大使前來,倒是也沒有別的什么意思,一來是為了有個見證人,免得日后有些事情大家說不清;另一個,則是與我的第二個要求有些關系。不過,賁大使今天也只是和諸位見個面,也算是表明我的誠意,再見面時就是我們達成協議之時。”
小澤直樹四人這心頭又是一涼,果然方明遠除了要索回文物外,還有其他的要求。特別是小澤直樹,這心里簡直是揣了個小兔子一般砰砰砰亂跳一起。
“方君還有第二個要求?”巖崎正言笑問道,“不知道又是什么驚人的內容。”
“咳咳,方君,涉及到了主權、外交事務等方面的東西,可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決定下來的,就是首相閣下在這里,也沒有用的。很多事情,要得國會的批準,還要得到國民的認可,方才可以。而這個,往往需要幾年甚至于十幾年的時間來解決的。”小澤直樹道。
賁知軍不動聲色地看了小澤直樹一眼,看來這一位可能也有所察覺方明遠的意圖了。
“豈止第二個要求,我還有第三個要求呢。這個要求倒是可以提前先告訴幾位。”方明遠笑吟吟地道,看著小澤直樹幾人的臉色又是一變,才繼續道,“潼宜平川大學,想必諸位也不知道,一所民營大學,算是我方家和朋友們一起資助建立起來的。我現在掛了個名譽校長,名譽董事有阿卜杜拉王子、比爾等人,如果說一切如我們所想的那樣,你們八位就委屈一下,擔任它的名譽董事如何?”
小澤直樹四人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伊藤忠光一笑道:“這沒有問題,方君你放心好了,就是他們不答應,我伊藤忠也會讓他們答應的。”平川大學是什么東東,他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與方明遠現在留在日本一事相比起來,讓他們八個人去當個名譽董事,哪怕是每年得捐贈財物呢,這都不算什么事,而且阿卜杜拉王子,八成就是那個科威特政府的國防大臣,比爾就更不用說,肯定是比爾·蓋茨,他們都當了平川大學的名譽董事,自己八人當個名譽董事也沒什么丟臉的。
“方君的這個要求完全沒有問題,我可以替首相閣下他們答應了。”小澤直樹笑呵呵地道。
賁知軍在一旁都聽呆了,雖然說方明遠口中所說的八位都是誰,他并不知道,但是他卻聽出來了,敢情眼前的這四位,加上鳩山由紀夫這個日本現任首相,還有三個人,估計也得和他們五人身份大致相當,得給平川大學當名譽董事去。平川大學在國內只不過是一所民營大學,建校時間也不過是十來年,這樣的名譽董事陣容,也未免太夸張了!
方明遠笑吟吟的,他也沒指望鳩山由紀夫他們擔任了平川大學的名譽董事后,能夠向平川大學捐贈多少財物,但是既然他們成為了學校的董事,那么日后學校與日本教育界的一些交流合作事宜,他們八個人就不好意思不幫忙了。有了他們八個人幫忙,只要不是涉及到根本性的問題,就是日本政府教育部和東京大學也得跪安!
玉山竟未心里暗叫方明遠好是狡猾,在第一個條件涉及到了諸多珍貴文物的回歸,第二個條件可能會涉及到釣魚嶼的主權紛爭,第三個條件他卻是高抬手低放下,令他們這些人不但答應地極其痛快,反而會對方明遠心生好感。
時近中午十二點,在別墅的客廳里,六大財團的負責人已經齊至,只有鳩山由紀夫還沒有到,不過已經在路上了。賁知軍和梅元武已經離開了,現在還不是他們參與進來的好時候。
六大財團的負責人,就方明遠所提出的,要求收回日本侵華所掠奪的,以及后來盜竊、走私到日本的文物這一要求,也是頭痛之極。即便是貴如他們,想要做到這一點,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事。哪怕是先依照《華夏甲午以后流入日本之文物目錄》歸還包括唐鴻臚井碑在內的一萬五千余件文物呢,那也是極其棘手的一件事情。
但是方明遠的態度極其強硬,要求他們必須在三天給予一個明確的回答,只有答應和不答應兩個選擇。如果說三天后得不到滿意的回答,方明遠就會立即乘機離開日本。也令在場的七人固然是長吁短嘆,卻也拿方明遠無可奈何。
“這些文物依照國際公約,原本就應當歸還我國,貴國找種種借口不給予歸還,本就是不應當。”方明遠沉聲道,“我提前示警貴國可能會出核事故,已經是仁至義盡,貴國卻要我冒風險留在日本,幫助你們渡過難關。而我并不是日本國民,日本政府更沒有權力強迫我留在日本!所以我認為我要求給予足夠的回報,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方君,我們并沒有說你要求有回報是不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做起來實在是太……難以辦到了。這件文物的所有人不同,而且分散在全國各地。”立本多義一臉為難的道,“方君,能不能換個方式?”
“好啊,一場堪比切爾諾貝利事故的核災難,發生在日本境內,很可能是本州島上。咱們不去算,這場災難會造成多少人死亡或者得病,也不去算,屆時你們拋棄家園離開會損失多少資產。也不說,一旦發生核污染,你們要花多少錢去清理。我就想知道一千六百多平方公里土地,一次性購買幾百年的使用權,在貴國價值多少?我要百分之二十!”方明遠眉毛一挑道,“在貴國,就是拾取到他人遺失物品,失主還得給些報酬吧?用錢來換,是不是很方便?”
小澤直樹七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倒不是因為方明遠言語的咄咄逼人,而是一想到,他所說的狀況可能會發生在日本國內,甚至是本州島上,他們這心里就是壓得簡直要喘不過氣來——要是會影響到幾大核心城市,損失那將是數以幾萬億甚至于幾十萬億美元來統計!重建一個東京固然是花費巨大,但是如果說東京這塊土地要擱置幾十年甚至于幾百年都不能夠使用,這個損失又要如何來計算?
方明遠冷笑道:“我曾經看過一個寓言,具體的內容我已經記不清楚了。我國古代戰國時期,一個國家受到了入侵,君主決定派大臣前往其他國家求援,君主給予了大臣一些財物,要求他從鄰國求得十萬援軍。大臣笑了起來,君主就很不滿,這種關系到了國家興亡的大事,臣子怎么能夠是這個態度?這個大臣連忙解釋,他說他只是突然想到他來王宮的路上,看到的一幕,當時一個農民在路邊拜神,請神靈保佑他家年年五谷豐登、家畜興旺、自己多子多孫、家人健康無病等等等等,他愿意給神靈上供一只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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