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令正在得意中的王得寶端著酒有舊,為之一顫,余下的半杯酒幾乎全部都潑到了坐在他側面的齊愛國臉上,這白酒入眼,齊愛國焉能好受得了,安時一聲慘叫,將屁股下的椅子撞翻在地,就連面前的碗筷也一并掉在了地上。
“衛國,快給我拿點水來。”齊愛國捂著臉連聲說道,白酒入眼,沙得厲害,他現在根本就睜不開眼。好在一旁就有晾著的涼白開,齊衛國連忙給他端了過去。
齊家兄弟這通忙活不提,此時王得寶卻已經看清楚了門口站得正是方彬,一臉的怒氣,兩眼帶著兇光,他心中不由得一震!不過此時的他,還沒有想到。這事情就是這么湊巧,方彬他們的包間就在隔壁,郭亮這店里包間的隔音性能一般,恰好眾人里又有個朱大軍,懂得竊聽方面的一些小技巧,結果就是方才他的那番顛倒黑白的話,全部都被方彬給聽到了。他左一句鄉巴佬,右一句鄉巴佬的,將方彬氣了個怒沖冠。
看清楚是方彬后。王得寶反倒鎮定了下來。這里是郭亮名下的店面,除非你確實有實力,否則的話,在這里鬧事的沒幾個有好下場。王得寶可是曾經見識過,有幾個鎮上來得政府人員,在這里喝醉了酒生事,結果就是被店里的人硬生生地給打了出去,一個個滿臉是血,結果過后那些人還得大張旗鼓地前來賠禮道歉,當時耳是縣里轟動一時。
“怎么又是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不是你這種鄉下人能夠撒野的地方!”王得寶一拍桌子,中氣十足地斷喝道。相信這一嗓子,足夠驚動店里的人了吧?
“王得寶,你這頭豬!我今天,”方彬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店里匆匆忙忙趕來的人攔住了。
“這位客人,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請到店外面解決,不要打擾了我們正常的生意!”說話之人個頭也不低,足有一米八四、八五,膀大腰圓,胳膊上還有個唯妙唯肖的虎頭紋身,站在那里,無形中就有一股威
朱大軍向小馬打了一個眼色小馬會意地上前,在那漢子的肩膀上一拍道:“你是郭亮的人吧,警局里的事,你最好不要瞎摻和。”
那漢子回頭這才看到這群人里還有兩個穿警服的,而且他也認得馬給警察局常務副局長開車的,這道上的人還是有必要認識一下的,至少要臉熟。這漢子心里就是一驚。可是看看朱大軍,卻似乎并不是那位常務副局長。看著臉生。不過這樣就已經足夠了。你個開飯店的,還能限制警察辦事不成?就是不憤,那也只能事后再找補,不能大庭廣眾下不給面子。否則的話,那可就是掃縣里領導們的面子了!就是有靠山,除非是書記或縣長了,能夠壓得住,不然事后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想到這里,他這氣勢就泄了七八分,雖然沒有走,但是卻不再攔著幾人了。
此時,方彬和方明遠幾人都已經進入了王得寶他們的包間,扯過來三把椅子,方明遠、朱大軍、方彬坐到了王得寶的對面。齊氏兄弟此時也總算是折騰完了。齊愛國紅著一雙眼,就跟兔子一樣的也坐回到了席上,驚疑不定地看著雙方。
不過如今的王得寶可就沒有了最初的鎮定,俗話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王的寶這些年來,虧心事可沒少做,看著朱大軍這臉色就不由得有些變。心里一個勁地嘀咕。
“兩位齊先生,我們就是王得寶王總經理口中的那個想要租賃中心商場的鄉巴佬。不過那些什么三十萬租金,所有人員留用,薪水就地上漲百分之三十的鬼話,我想你們也不會信吧?”方明遠淡淡地笑道,“兩位也不必擔心我們是來搶胡的,今天我們剛好選定了一處不錯的店面,來這里慶賀一下。結果就遇上了這么一位令人大倒胃口的活寶。如果說有什么打擾之處,還請兩位見諒。”
齊愛國、齊衛國兄弟兩個人的心這才放下了大半。雖然說從架式上來看,這幫人應當是來找王得寶的麻煩,但是方才兩人又看到了小馬,不由得就想起了停車場的一幕,這心里不由得就有些七上八下的該不是方才的那些警察們找上門來鬧事吧?
“不過兩位日后開車最好注意一下,方才的那種行為,不但是對你們自己的安全不負責任,也威脅到了其他人的行車安全!”朱大軍冷冰冰地道。齊愛國和齊衛國兄弟二人也只能點頭應是。
三人此時的目光齊聚王得寶,王得寶那張圓圓的滿是橫肉的臉上如今已經沒有了方才令齊愛國恨不得將面前的肘子連盆都扣上的可惡笑容,雖然包間里有風扇,但是他仍然是滿頭大汗。王的寶已經認出來了,這個中年警察是新上任的警察局副局長朱大軍。雖然聽說在局里,他目前還處于邊緣化,沒有多少實權,但是那畢竟還是位副局長,自己沒什么的方的罪到他了吧?難道說,這個自己眼里的鄉巴佬是他的關系?
王得寶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當時怎么就那么不穩重。也沒有仔細打聽打聽對方的來頭和背景,就那么冒失地拒絕了對方。而且方才還在齊氏兄弟的面前,肆意地詆毀對方,他給齊氏兄弟暗暗地遞了個哀求的眼色,這兩位可千萬別把自己方才所說的那么話當真了。這要是在朱大軍的面前再復述一遍,事情肯定會更大條!
他又哪里知道,不用齊氏弟兄復述,這三人已餐將他方才所說的那些話統統地都聽到了。所以方彬才會怒不可遏地打上門來。
“王得寶王經理。雖然你是平川縣城里的人,我們只是海莊鎮里的人,但是你左一個鄉巴佬,右一口鄉巴佬的,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吧?好歹大家也算是同鄉,你這樣貶低我們,抬高自己有什么意思嗎?”方明遠的聲音很平淡,甚至于從中聽不出什么喜怒,就仿佛是在簡簡單單地描沐個事實般。不過越仇逃什,王得寶反而越的驚慌。
而王得寶從中亦聽到了一個重要名詞海莊鎮,這令他心里突然間冒出了一家人,最近在平”縣里傳得沸沸揚揚的一家人,他們與朱大軍的關系很好。與李縣長也能搭上話。想到這里,王得寶的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更是如同泉涌一般,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他的衣
他畏畏縮縮地站起身來,陪著笑臉,這笑臉在他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令方明遠他們三人都有著一種將桌上所有的飯菜都扣在其上的沖動,語無倫次的道:“朱局長,朱局長,這都是誤會啊,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們是您的關系啊。您宰相肚里能撐船,大人不計小人過”
“王經理。這些廢話就不必說了,今天我只是個陪客,陪著方老板來問問你為什么要在背后詆毀他!”朱大軍不耐煩地打斷了王得寶,其實對于王得寶,朱大軍雖然厭惡他的行徑,但是兩者間終究算不上有什么矛盾,而且若不是他獅子大張口,又怎么能輪到他將那處收贓的庫房推銷給方家?不但獲取了可觀的租金,而且可以進一步拉近警方和方家的關系,為日后的進一步合作奠定穩固的基礎。這一結果,對于方家和警弈來說,可謂是雙贏的結果。
“方老板!??”這三個字就如同三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了王得寶的心頭,證實了他心中原本的、最壞的猜想!果然是海莊鎮的方家,那個新來的李縣長青眼有加的方家!可是他們家不是要來平川縣開飯館的嗎?怎么會突然對商場感興趣了?此時他已經無暇再細想這些事了,他只知道,如果說不能將方家安撫好,屆時萬一到縣長大人的面前歪歪嘴,自己的麻煩事可就大了。至少自己想順利調動到其他縣屬企業的計哉就要泡湯!
成功成副鎮長。那就是最好的先例!那可是在海莊鎮鎮政府里一手遮天的人物。比他王得寶強得不是一點半點,不也被新縣長一擄到底。送進了局子里嗎?相比之下,他王得寶又算什么?
王得寶強擠出笑臉,對方彬道:“方老板,這個這個實在是”他縱然是久混江湖。這一時間也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不但得罪了一個大有來頭的人,而且還在背后詆毀人家,最麻煩的還是被人家給抓了個現場,一旁還有齊氏兄弟這證人,他就是有蘇秦、張儀之口才,短時間內也難以轉圈。
“方老板。我就是一個粗人,說話不知輕重。的罪您的地方,我向您賠酒道歉!”情急之下,他愣是擠出了這樣一番話來。說著,拿了一個干凈的酒杯。給倒上了一杯酒,雙手送到了方彬的面前道,“當初不知道是貴人光臨,接待不周。就請方老板喝下這杯酒,咱們萬事好商量,好商量!”
方彬也不去接那酒,只是冷笑道:“王經理,我可不敢喝你這酒。被人罵做恬不知恥一次也就夠了,再來個。二回,姓方的也就沒臉見人
王得寶的胖臉立時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不用多說,方彬方才肯定是聽到了他的話了。這倒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只見他一手拿著酒杯,騰出來一手來啪啪給了自己幾記耳光。聲音響亮,下手也不輕,立時胖臉上就顯出了五個手指印象。
“方老板。王得寶喝了幾杯貓尿,說話就不知深淺、輕重,胡說八道,得罪了方老板。在這里給方老板賠禮了!”他這兩句話說得聲音可不至少左右包間的人和這走道上的人,皆可以聽到。
他這樣一來。方技倒不好再說什么了,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王得寶也就是背后詆毀,胡說八道,如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自扇耳光的,再追究下去,反倒顯得方家有點得理不讓人!方家畢竟是剛入平川縣城,方彬可不想給眾人留下這么一個印象。
叔!”方明遠亦有同感,向他打了一個眼色,要整治此人,事后手段多得是,犯不上在這種公眾場合里給他人留下什么壞印象。
方彬淡漠的看著王得寶,王得寶這臉上的汗水已經快成了小溪,順著臉頰一滴滴地落到了地板上。方彬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柜子上取了一個干凈的酒杯。倒滿了,端起來對齊家兄弟道:“兩位,方才聽到這胖子在這里胡言亂語,詆毀我方彬,一時控制不住火氣,闖了進來。打擾兩位了。我這里先干為敬,算走向兩位賠禮道歉。還請兩位不要在意。這一桌的錢我替兩位結了,以表歉意。”說罷,將酒一飲而盡,向齊家兄弟亮了亮酒底,招呼著方明遠和朱大軍扭頭就走。
朱大軍經過一臉尷尬的王得寶時,輕聲地道:“以后招子放亮一些,嘴上最好有個把門的,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算了,日后你有得是時間自己慢慢想吧!”
看著三人的背影,王得寶兩腿顫顫,雙目空洞無神,臉上的笑容襯著那幾個手指印更是顯得令人生厭。
齊家兄弟互相看了看,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想必這頭豬也沒精神再喝下去了吧。自己二人留在這里也是無趣,不如索性散了吧。至于平川縣的中心商場歸屬,恐怕也只能先放放了。恐怕屆時做主之人也不會是這個王的寶了。雖然那些投資都打了水漂,令兩人感到肉痛,但是如果說日后的談判能夠徹底地甩開這頭貪婪無比的豬,并且目送著他進監獄,這個結果也不算差。
王得寶一屁股坐到了地板土,整個人呆若木雞,就連齊家兄弟出門都沒有注意到。
店里那個郭亮的屬下,站在門口以憐憫的目光看了他半晌,搖了搖頭,將門又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