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潛規則與反擊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一千萬元的投資，電影拍攝后的發行工作完全交給錦湖電影集團運做，演員陣容完全由封曉剛自己決定，方明遠也只是提議了一下主角可以考慮“葛大爺”，而在這一點，封曉剛再一次與方明遠達成了“出奇”地一致！一時間，封曉剛簡直都要將方明遠列為知己了——在決定接下這一劇本的瞬間，他所想到的也是這個主角一定要由“葛大爺”來演！
而且方明遠還提出來，如果說封曉剛對自己有信心，那么可以依照國際慣例，封曉剛的導演薪酬將于電影所取得票房成績掛鉤。當然了，如果說封曉剛不愿意的話，錦湖電影集團也可以依照華夏電影界，電影導演的最高薪水向封曉剛支付。這樣優厚的條件，在國內電影界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
封曉剛很痛快地就答應了下來，乘封曉剛打電話聯系人的時候，方彬用肩頭輕輕地撞了一下方明遠，壓低了聲音道：“明遠，這個封曉剛真得值得你這樣重視？”方明遠對封曉剛承諾的這些，在香港和好萊塢都沒有什么出奇的，但是在內地，那可就是出奇的豐厚了。
“值得！很值得！”方明遠毫不遲疑地道。雖然說，后來封曉剛的作品中，也出現了一些令人詬病的問題，但是是人無完人，也不是誰都能夠一生都順風順水的。好萊塢的那些大導大明星演們，不也有走背字，作品票房慘淡的時候嗎。從整體來看，封曉剛仍然是華夏商業片導演里當之無愧的一流導演。如果說能夠現在就將他收到錦湖電影集團的麾下，這無疑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交易了。
方彬摸著下巴，心里已經有了決定，既然方明遠對這個封曉剛如此地重視，那么在今后的日子里，自己對于封曉剛也要另眼看待。
此時，方彬的秘書又走了進來，低聲地在方彬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方彬的臉上顯出了幾分詫異，對方明遠道：“明遠，方才那一對姐弟已經從派出所回來了，你還要見見他們嗎？”
方明遠看了看遠處正穿行在宮殿群中，對那些高大巍峨的仿古式建筑，以及在宮殿中擺設著的那些仿秦的器具很感興趣的卡梅隆和高爾道：“讓他們過來吧。”呆著也是呆著，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就當是解悶好了。
方彬的秘書又領過來了兩個人，正是帕里黛和克里木姐弟。兩人已經在派出所錄完了筆錄。克里木此時也不復有方才的桀驁模樣，帕里黛更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事情的真相，克里木當然已經暗地里告訴了帕里黛。雖然說，正是因為武興國暗地里將克里木身上的錢包取走，才令克里木免了一場可能有的勞教之災。但是帕里黛姐弟卻不知道，為什么方明遠他們會幫自己掩飾，自己會不會是剛脫離了狼口，又入虎xué！
“坐下吧！”方明遠點指著一旁的椅子道，“派出所里，你們沒有受到什么刁難吧？”
“謝謝您們兩位的關照，在派出所，那些警官都很照顧我們！”帕里黛深深地一躬道，“今天要不是兩位先生的援手，克里木他就闖禍了！”
方明遠看了看垂著頭坐在一旁的克里木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小子還是受了一些教訓。“說老實話，偷竊并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且你弟弟他在衡揚影視城里持刀，給我們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若不是考慮到事出有因，而且他還是個未成年人，不希望他的大好青春都浪費在管教所里，我們是不會伸這個手的。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違背了規則，就應當受處罰。”
“可是那個龍國凱他也違反了規則，他拿了錢，卻不給我姐姐角色！還不退錢！“克里木雖然垂著頭，但是仍然不服氣地道。
”克里木！“帕里黛連忙捏了他一把道。
”克里木，你說得不錯，龍國凱他的行為看起來確實是違反了規則。但是，你覺得這規則是能夠公開透明的嗎？是會受到國家法律保護的嗎？用錢來買角色，雖然說我相信在影視業里并不罕見，但是終究不能放到臺面上來說，是不是？所以，這種事情在很多時候，就是在賭運氣，賭對方收了錢會辦事！這是潛規則。“方明遠笑了笑道。
其實，在方明遠看來，行賄、受賄其實是一體兩面的東西，沒有了行賄，又何來受賄？而在華夏，很多時候大家眼睛只盯在受賄上，而對于那些行賄之人，卻是有意，而那些行賄升官的官員們依然穩坐釣魚臺，還得到了提拔的笑話來。
帕里黛重重地踢了一腳還要再開口的克里木的小腿，克里木促不及防，不由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方明遠和方彬的目光立時掃了過來，帕里黛不由得臉上一紅，低聲道：”克里木，你給我閉嘴！不許再胡說八道了！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回西疆去！“克里木縮了縮脖，垂頭不語了。
“方總，方先生，我知道向導演行賄不對，克里木這樣做就更不對！但是我是真的想當一名正式的演員，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帕里黛的眼睛里已經帶著淚花。
方明遠輕輕地嘆了口氣，帕里黛到底是喜歡演藝事業，還是看中了演員這一行，他并不想去揣摩，喜歡聚光燈下那種感覺的男男，全世界數不勝數。
方彬的嘴角扯了扯，說實話，在香港呆了這幾年，方彬也看到過不少這種用錢甚至于美色賄賂導演謀求角色的事情。雖然說看不習慣，但是方彬也明白，這種事情，是很難禁止的。
一個明星靠演戲、公開亮相——比如為商家剪彩、拍廣告、做代言人等，一年可以賺到多少錢？而一個普普通通的國民，一輩子又能賺多少鐵？這筆錢，可能他十輩子都賺不到。一個能夠時不時地在電視節目里露露臉的電視明星，一年賺個百八十萬元，并不是什么難題。姑且用百萬這個在娛樂圈明星中并不起眼的小數字。華夏普通的老百姓，如果算上廣大的農民，九十年代中期的人均年收入恐怕不會上三千元。兩個極端簡化的數字擺在一起，可以得出這樣一個清晰的結論：即使是一個二三流的明星，他或她的年收入也很可能是一個普通國民的數百倍。
如此大的收入差距，造成了明星這個行業相較于普通職業，對于少男少女們有著太大太大的yòu惑力，足以招徠來龐大的候選人隊伍。這一點可以從每年眾多美女美男爭考影視學院的壯觀場面可得到佐證。
如此龐大的候選人隊伍，而能夠進入影視圈，能夠真正紅起來的，畢竟只能是少數人，僧多粥少，又具有巨大利益的的情況下，無論發生什么樣的事情都不值得奇怪。就是方彬自己，這幾年來，類似事情也遇到過。那些香港的演員們，為了能夠得到角色，同樣是無所不用之極。他身為錦湖電影集團的核心高層，自然也是多方巴結的對像。
“這不公平！人家美國好萊塢，怎么就沒有聽說發生過這種事情？”克里木忍不住又插口道。
“誰說美國好萊塢，就沒有這種事？”方明遠還沒有說話，克里木的身后已經有人道。
“封導演！您好！”帕里黛連忙站起身來道，說話的人正是封曉剛。
“就是沒有，我就沒有聽說過，好萊塢的那些影星們有過這種事情！”克里木固執地道。
封曉剛搖了搖頭道：“首先，你沒聽說過，并不代表著美國好萊塢就沒有。其次，與國內相比起來，美國好萊塢，這種事情是人盡皆知的，所以，它根本就不算是‘潛’規則。當一件事人盡皆知、人人都習以為常的時候，一旦發生了，自然也就不會引來人們的關注。而且，美國人與我們的文化不同，對于這種事情，人們也不會太看重。”
做為一名導演，封曉剛自然比克里木更了解國內國外這一行里的那些事情。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如果說美國好萊塢與華夏影視業在這一點上有什么不同的話，那就是，在美國好萊塢，演員們向導演、投資人、經紀人“獻身”換取角色，這種事情已經是人人皆知的顯規則。而且，在好萊塢，為此需要付出美色的，已不僅僅是女性，甚至于可以說是完全男女平等。因為在美國影視業里，位居各大電影公司、經紀公司要職的那些高層人士中，同性戀所占的比例是相當地高，如果說再加上那些可能喜歡姐弟戀甚至母子戀的女性高層人士，男性演員需要“獻身”的可能性跟女性演員可以說是相差無已。
當然了，封曉剛也明白，這當然并不代表著所有的好萊塢男女明星都是靠出賣自己的成名的，也不是說好萊塢的所有演員都愿意這樣做。任何事都有例外，有些人出演了沒有什么競爭性的角色，結果卻出人意料地一炮走紅了；也有些人幸運地一路沒有碰上一個色狼；還有些人則是才華橫溢，遠超其他競爭者之上，根本就不需要為此付出什么……
但是這些人在影視業里所能夠占到的比例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只能視為例外。
當然了，這些話，封曉剛是不會向克里木，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年解釋的。
“封導請坐，怎么樣？事情都安排好了？”方明遠笑呵呵地道。
“都安排好了，劇組的重要人員，晚上就能趕過來。如果說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等天氣稍稍暖和一些，就可以著手準備開拍了。我和老葛也打了招呼了，明年的檔期應當沒有問題。”封曉剛道。方明遠剛才已經明確地提出來，這一部電影，是準備放到春節期間上映。時間對于他來說，還是很充裕。
“那就太好了！”方明遠拍手笑道。葛大爺與封曉剛，那可是未來電影界里有名的黃金搭檔，兩人聯手，這未來的票房就算是有了足夠的保證了。而且方明遠有信心，只要經過幾次合作，葛大爺和封曉剛終究會加盟錦湖電影集團。這樣公司也算是有屬于自己的，拿得出手的大牌導演和明星了。
“封導演，您的新作電影局又批準拍攝了，還是說您又有新戲了？”帕里黛驚喜地問道。
封曉剛苦笑道：“怎么？你也知道？”
“龍國凱龍導演半個月前在酒店里請人吃飯時，曾經提到過，說……說您……就是組建起來劇組也沒有用，電影局肯定會叫停的。說您的新作思想境界下作，難登大雅之堂……“帕里黛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很顯然，龍國凱當時所說的話要比現在更為直接和露骨，也更難聽。封曉剛的臉色自然也就變得更難看。
”封導演，不如這樣吧，晚上我們原本也是要為詹姆斯他們的到來招開一個記者會，哈哈，也算是為衡揚影視城提升提升知名度。既然我們雙方已經就新作達成共識。那么這件事，不妨屆時也一并對外公布了，你看怎么樣？“方明遠一笑道。
“方先生，這行嗎？”封曉剛不由得喜形于色，不過隨即又有些遲疑地道。能夠和卡梅隆和高爾一齊出席這個記者會，那無疑對于他自己來說也是一次在全國觀眾面前亮相的機遇。有卡梅隆和高爾出席的記者會，可以想像，那必然是媒體云集，大家都很關心，卡梅隆的新作將會在何時上映，會不會引發新一輪的觀影熱潮。
自己與錦湖電影集團的合作，更是對龍國凱之流的一種高調反擊！讓他們看到，電影局對自己作品的否定，根本影響不到自己的事業！
但是，在這個記者會上同時公布自己與錦湖電影集團的合作，會不會引來卡梅隆他們的不悅？做為美國好萊塢的知名人士，卡梅隆他們愿意自己分享原本只屬于他們的光彩嗎？據封曉剛所知，美國的明星們，也并不是都很好說話的。
“這個封導演不必擔心！”方明遠一笑道。以他和卡梅隆、高爾之間的關系，這一點點事，根本就不成問題！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