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個大早,趕個晚集!如今的小松平盛,就是這樣的感覺。雖然說,他是第一個尾隨著方明遠的足跡來到香港的造船廠代表,但是由于方明遠突然遠行歐洲,結果絲毫也沒有享受到什么特殊的照顧。
而且,雖然說三菱重工業株式會社挑頭聯系幾家有資格參與到這一場訂單大宴中來的造船企業,一齊向日本政府施壓,但是從目前來看,效果還是有限。日本政府除了公開開除村下正明并且表示永不敘用之外,也就是政府外相代表日本政府正式就此事向華夏人道歉算是個亮點。但是這種口頭上的賠罪,恐怕對于熟悉日本事務的方明遠來說,壓根就看不上!
如今的香港,已經匯聚了日韓兩國最頂尖的幾家造船企業的代表們,這些天來,大家一直都在與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代表溝通、談判,使出渾身的解數來爭取獲得訂單的可能。哪怕是十七艘超級油輪只拿到一半,也足以保證他們中任何一家企業渡過如今的造船業寒冬,等待世界航運業的復蘇!三菱重工業株式會社雖然算是造船業中的佼佼者,但是面對這些同行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尤其是韓國的三家造船企業,由于本身勞動力成本較低,又有韓國政府在方方面面上的大力支持,想要在他們的虎視眈眈下,將訂單搶到手,難度之大,令小松平盛也為之大為撓頭。為了對抗韓國三大船企,日本方面幾家重要的船企也在聯合起來以爭取訂單。今天是他們的第三次聚會!
“目前,從我們所得到的消息來看,郭氏航運集團公司還沒有明確的候選對象,他們的接待人員。目前也只是與我們在進行初步的接觸。很難判斷,他們究竟是更傾向于我們還是韓國人!”住友重機械株式會社的代表昭田玉郎有些惱火地道。在東南亞金融危機發生之前,世界造船業正處于最輝煌的時候,那時候,為了能夠盡快的得到船舶,世界各大航運公司都是巴結著他們這些造船企業,郭氏航運集團公司雖然在近幾年里,并沒有從日本購置過新船。但是在十年前,也曾經在住友重機械株式會社購過船。如今風水輪流轉,這才區區的兩三年時間,居然要他們卑躬屈膝地來求郭氏航運集團公司了!
“你們注意到了沒有。華夏滬市電視臺前兩天播過一條消息,韓國駐滬領事館領事金名圣陪同兩名在華夏衛山市衡揚影視城里涉嫌故意傷人的韓國人前往衛山市局自首,金名圣還就此事正式公開地向當事人賠禮道歉!”小松平盛若有所思地道,“如果說我沒有記錯的話,華夏的衡揚影視城應當是平川方家的產業吧?”
“嗯,小松君說得不錯!”三井造船株式會社的代表盟田正佐重重地點了點頭道,“衡揚影視城是平川方家第二代中年紀最小的方彬,也就是方君的小叔,一手創立起來。小松君的意思是……”
“諸位。你們注意過自從華夏與南韓建交以來,南韓商人從華夏進口商品,以及到華夏投資建廠的一些相關報道嗎?”小松平盛環視眾人道,“我曾經看過一些,華夏人對于南韓人有著很多的不滿,認為他們盛氣凌人,認為他們不拿華夏人當做平等的人看。他們的很多做法令華夏人很反感,比如說,強行要求華夏工人磕頭賠禮道歉之類的行為!但是據我所知,雖然說華夏人很不喜歡南韓商人,但是各地的政府官員們卻是很歡迎他們的到來,對于他們的很多惡劣行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的,這無疑更加助長了南韓人的囂張。”
“小松君。你所說的這些,我們都多多少少地聽說過一些,但是這又能說明什么?”盟田正佐正色道。
“我的意思是說,以南韓人與華夏交往中一向的傳統姿態,他們怎么可能會因為自已國人打傷了華夏普通人,就會將已經回到了本國的國民又押回了華夏。還讓滬市領事陪同著前去衛山市局自首!而且還有電視臺工作人員隨行,并且公開向華夏人賠禮道歉,你們就不覺得這事有些反常嗎?看來這一次南韓的造船業企業,對于這一筆十七艘超級油輪的訂單,恐怕也是勢在必得!”
川崎造船株式會社代表上泉敏次已經是年近半百,聞言不耐煩地道:“小松君,你這不是廢話嗎!十七艘超級油輪的訂單,價值超過了十五億美元,足夠咱們四家企業全力開工建造一年半還要多,利潤要美元數以億計!這樣的大單,誰不想一口吞下來?”已經年近半百的他,是四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自然也是資歷最老的一個,所以說起話來,就比其他人更為隨意。盟田正佐和昭田玉郎看了看坐在那里臉皮有些漲紅的小松平盛,心中暗笑。
小松平盛輕咳了一聲道:“上泉前輩,我的意思是,如果說我們對這一次聯手與韓國企業競爭仍然不能全力以赴的話,恐怕就要被南韓人搶走訂單了!“
盟田正佐和昭田玉郎都微微地點了點頭,一向對華交往中顯得比較傲氣的韓國人,居然會將自己在華夏境內因為一點小事打傷人的國民又從國內“押解”回華夏,還讓駐滬領事親自陪同他們去局自首,還公開賠禮道歉,這可是不大符合韓國人以往的風格。這樣丟面子的事情,韓國人都毫不遲疑地做了,固然是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了方家,但是如此的快速和鄭重,又說明什么?
“小松君,如果說我們日本造船企業聯手全力以赴地與韓國企業爭奪訂單的話,是不是就應當先將長石造船株式會社也吸收進來?不管怎么說,長石造船株式會社也是我國造船業中的佼佼者!我們將它排斥在外,是不是不大適合?”上泉敏次冷笑道。這一次,正是因為小松平盛的堅持,長石造船株式會社才被排斥在了外面,否則的話,以長石造船株式會社的規模,也應當在這里有一席之地。
小松平盛有些尷尬,川崎造船株式會社與三菱重工業株式會社由于以往的競爭史,一向是不大對付,雖然說這一次為了搶得訂單,大家站到了一個戰壕里,但是算得上長輩的上泉敏次時不時地用言語刺小松平盛幾下,也是令他頗感頭痛的。
“其實我認為上泉前輩說得不錯,長石造船株式會社畢竟也是我國造船業的佼佼者,又是與郭氏航運集團公司最早進行接觸的公司,將它排斥在外面,對于我們聯手與韓國對抗不利!”盟田正佐點頭道。三井造船株式會社和三菱重工業株式會社之間雖然沒有什么大矛盾,但是考慮到對手的壯大也就意味著自己的衰落,自然也是不希望長石造船株式會社有一天被三菱重工業株式會社吞并!
小松平盛這臉色就變得有些陰沉沉的了,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輕輕地敲擊了幾下,隨著小松平盛“進來”的聲單,他的女助理松平愛知子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在小松平盛的耳邊說了幾句,又退了出去。一直到房門重新又被關上,上泉敏次那充滿了的目光才從松平愛知子那搖弋生姿的臀部上扭了回來,看著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的小松平盛道:“小松君,真是好艷福啊!”
盟田正佐和昭田玉郎發出了男人間都懂得曖昧笑聲。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他們都看出來了,上泉敏次對小松平盛的這個女助理是垂涎三尺。而以小松平盛一向以來的表現,這個漂亮的尤物,八成也是他床上的獵物。小泉敏次這幾天來,有事沒事地敲打小松平盛幾句,固然有兩家公司以前的不和在內,也不排除小泉敏次嫉妒的心理所致。小松平盛卻仿佛沒有聽出來上泉敏次話中的意味一樣,任他又說了幾句,只是低頭沉思不語。
“小松君,方才松平小姐說什么了?”盟田正佐察覺出來小松平盛的異樣,詫異地道。
“啊!”小松平盛這才仿佛剛剛聽到他們的問話一樣,抬起頭來道,“愛知子剛才告訴我,就在剛才,從香港錦湖電影集團里傳出來了一個消息,現在還難分真假,但是已經傳得有些沸沸揚揚了。”
“什么消息?”昭田玉郎就更覺得奇怪了,香港錦湖電影集團雖然有名,但是它畢竟是屬于電影業的,與造船業八竿子都打不著,小松平盛為什么會對它的事情這樣上心?
“是不是關于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盟田正佐急聲地問道,香港錦湖電影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于秋暇是郭家的兒媳。
“也不是!”小松平盛神色有些怪異地道,“是關于土耳其的!”
“關于土耳其的?”上泉敏次也坐不住了,怪叫道。這是什么和什么啊,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又和土耳其有什么關系了,一個是世界著名的電影公司,一個是橫跨歐亞兩大洲的一個國家,風馬牛不相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