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吉爾克里斯特有些詫異地道,“是你們華夏人的神靈嗎?像上帝一樣?你們不是無神論者嗎?”
方明遠很頭痛地捂著額頭,和一個美國老人要解釋qingchu,在漢語中,上天的含義,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吉爾克里斯特先生,如果說你要這樣理解的話,也不能說錯。”方明遠最終還是放棄了和吉爾克里斯特解釋的想法道。
吉爾克里斯特倒是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大概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只需要點到為止就好了,說得太透了,反而會引起對方強烈的不滿。他是想要讓華盛頓大學與方明遠的關系更為密切,而不是來拉仇恨的。戲劇學院的紅火,對于華盛頓大學的其他學院,還是產生了不小的刺激。像醫學院、法學院、建筑學院這一類的學院還則罷了,畢竟方明遠在這些領域里并沒有顯露出什么特殊的才能來,但是像商學院、計算機學院、文理學院這些學院,未免就有些眼紅了。
雖然說華盛頓大學每年的財政支出高達近五十個億,但是這五十億,放到科學研究上,那就算不得什么巨款了,更不要說,很大的一塊份額還要用在學校的正常運轉和員工們的薪水上。所以各個學院的研究人員,從來也不認為自己申請到的研究資金是充足的。在對于資金的態度上,他們永遠都是饑渴難耐的。而華盛頓大學校方在分配這些資金的時候,各個學院在學術上、在同行中、在國際上的影響力,肯定是要影響到分配比例的。
戲劇學院出人意料爆發出的人氣,這勢必會造成大學校方在明年的預算分配上。會向戲劇學院有所傾斜,而且傾斜的力度恐怕還不會小,這使得其他學院的人們自然是有所不滿,但是這又是符合華盛頓大學的規則的,于是不少人的心思就打到了方明遠的頭上“方”最有名的可不僅僅是他的編劇才能啊!
而且華盛頓大學的校董們,更是意識到一點,要知道全美能夠與華盛頓大學相媲美的院校就有十余所,如果說再放眼全世界,這個數字肯定還要翻個番的。現在是大家誰都沒有意識到“方”在年青人中的號召力,等到日后意識到了。恐怕方明遠就會成為各大名校的香餑餑了。第一個吃螃蟹的,雖然說風險會大一些,但是一旦成功,所能夠獲取的好處,也是極其驚人的。所以,有一部分校董,包括吉爾克里斯特在內,是希望能夠繼續加強雙方間聯系的。
“這一次前來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所見所聞,雖然只是最淺顯的。也已經令我們感到十分地意外,很難想像,這是一座從建立到現在才有幾年時間的學院。硬件設施的完善,就是比起我們國內的一些院校也不遜色。而且。我們注意到,貴校的學生們,jingshén面貌和學習的氣氛都很令人滿意……”吉爾克里斯特滔滔不絕地道。
“誰說外國人不會拍馬屁,這馬屁拍起來不一樣的一套套的?”方明遠心里暗想。他才不相信吉爾克里斯特的這些話呢。這幾位進入平川電子科技學院才多久,又見了多少人?就能夠看出來這么多的東西?這些位全是火眼金睛啊!
不過,吉爾克里斯特是在夸平川電子科技學院。這對于平川電子科技學院來說,也是有益無害,方明遠自然也不會點破他。
“我想,方先生在這平川電子科技學院投注了如此大的心血,未來肯定也不會滿足于它只局限于某一兩個專業,而我們華盛頓大學有著諸多的學院,七十余個專業,我們日后的合作空間可以說是十分地廣闊。”吉爾克里斯特道。
方明遠點了點頭,吉爾克里斯特這倒是實話,他雖然沒打算讓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發展成為包羅萬象的綜合大學,但是未來的定位也絕對不是只有計算機這一專業的學院,如果說,能夠得到華盛頓大學在師資方面的有力支持,這對于平川電子科技學院未來的發展,無疑是極其有利的。
“吉爾克里斯特先生,如果說,貴校的校董都是抱著和您一樣的想法,希望兩校之間在未來能夠有更多更大規模的合作,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方明遠笑道,“只是,我自己覺得,我個人才學不足,不過是才獲得學士學位,擔任戲劇學院的名譽教授,還勉強能夠勝任,如果說要再擔任其他學院的名譽教授,恐怕是……”
“方,你可是太謙虛了!”吉爾克里斯特打斷了方明遠的話道,“以你如今所取得的成績,有誰能夠否認你在諸多領域都具備著常人所沒有的天賦?而且,我們也知道,你是事務繁忙,所以只請求你擔任名譽教授,每年有機會的話,就到學院里給這些學子們上上課,談談你在社會上的經歷和心得體會,又不是正式擔任教學任務!比爾當初不是還沒有畢業就創立的微軟,他連學士學位還沒有呢。”在來之前,吉爾克里斯特就已經被不少人提醒過,東方人一向是喜歡謙虛,他們說沒有能力的時候,很多時候其實你要理解為他們是在拍著胸脯說沒有問題!
至于學位,在成就面前那就更不是什么問題了,美國人拿到戲劇專業博士后學位的也是大有人在,可是有幾個能夠成為好萊塢最頂尖的編劇和演員?
美國人重視學歷,但是更重視能力!
此時,兩輛轎車駛入了平川電子科技學院的校門,來到了餐廳前停了下來。從前座跳下來一個年輕人,拉開了后門,胡嫣玲先走了下,接著一個年紀在四十余歲的中年人也鉆出了車門。
“小胡,一會你要好好地和方少賠個不是!”省教育廳廳長糜淼輕聲地同時也是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如果說,你得不到方少的諒解,誤了廳里的大事,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
胡嫣玲低頭應是。上一次她的秘書高明居然在陳南山的辦公室里驅逐方明遠的事情,雖然陳南山和方明遠都沒有有意的傳播,但是終究還是傳揚了開來。
雖然說,在回到廳里之后,胡嫣玲就將換了秘書,但是由于當時她也在場,所以在省教育廳里,她受到了不少人的責難!
不說,如今廳里正求著平川電子科技學院合并那幾所院校,好節省下來一筆經費。不說方明遠在方家的地位,而方家在省里又是什么地位。僅僅憑著方家與蘇愛軍以往以來的親密關系,以及多次向省教育廳捐贈的份上,胡嫣玲的行為也是極其過份的。不要說是她的秘書了,就是秦西省的第一秘,省委書記鄭威的秘書,也絕對沒有資格來驅逐方明遠!不,準確的來說,就是鄭威自己也不會當面這樣做!
所以,雖然不是胡嫣玲的直接指使,但是她的行為,仍然令很多人感到了不滿,尤其是那些當初由蘇愛軍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們。若不是胡嫣玲是女性,而且還有著糜淼的庇護,恐怕現在她就不僅僅是受到責難了。
胡嫣玲覺得自己也很委屈,她又沒有見過方明遠,又怎么可能知道這個就像個學生似的年青人會是方明遠?
“怎么?覺得自己很冤屈,人家為什么沒有給你亮亮身份?”糜淼一邊向上走,一邊道。
“不是,我沒有這樣想。”胡嫣玲自然是不會承認。
“你們根本就不問人家陳院長在和誰談話,就沖了進去,這種行為是對陳院長和方少的不尊重!人家為什么要告訴你自己的身份?”糜淼的聲音轉為了嚴厲,“再說了,方少一向喜歡低調,這是省里誰都知道的,你們要是尊重陳院長,也就鬧不出這事!”
“是,廳長,我知錯了!”胡嫣玲后背又出了一層地冷汗。糜淼庇護她是看在了她公公的面子上,要是自己不知道進退分寸的話,那可就誰也怨不得了。
糜淼橫了她一眼,雖然說,自從事發以來,無論是方明遠、方家、還是平川電子科技學院、陳南山都沒有公開說過什么,也沒有向省教育廳發出什么抗議,但是這樣才是麻煩,誰知道對方是不是等著省教育廳的表態呢。
胡嫣玲不知道,可是糜淼卻知道,如今馬上要去晉寧市上任的時文生,那可是未來的省委常委,屆時任何大的人事調動,時文生可是都有著投票權呢。他可不想日后自己高升的時候,因為這件小事,而被時文生投了否決票。他可不認為,省里有哪一位領導愿意因為自己而和時文生、方家交惡。
所以,糜淼一直都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這一次聽說方明遠出現在了平川電子科技學院,他就帶著胡嫣玲前來賠禮道歉來了。
不管怎么樣,今天都必須要有一個結果,如果說方明遠和陳南山不肯原諒她的話,那么糜淼也就沒有選擇了,只能將胡嫣玲邊緣化了!(……)
—認識我的人不多
—記得我的人不多
—明白我的人不多
—我何必要對著每個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