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就是幾千萬美元的收益,而且不需要自己忙碌什么,只要促成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和泰納卡鄰石油公司達成原油運輸協議就好!這樣的美事,與天上掉餡餅又有什么區別?雖然說,他們夫妻如今也是家產二三十億美元,幾千萬美元的收益,他們也是不想放過的。
郭香怡沉默了下來,雖然說對于泰納卡鄰石油公司仍然是痛恨不已,但是這一筆可觀的收益,也確實是令她有些動心了。
“香怡,我覺得吧,這事情要是成了,對于公司來說,也是件好事情,畢竟泰納卡鄰石油公司也算是咱們曾經合作了多年的老客戶了,他們愿意迷途知返,咱們是不是也得給人家一個機會?”荀志雄笑道。
“哼!什么迷途知返,我看是他們別無選擇了!整個東亞、東南亞,全雙殼油輪組成的船隊,除了我們郭氏航運集團公司之外,就沒有了!而且,其他的那些航運企業,如今根本就沒有多余的運力!”郭香怡一臉鄙夷地道。她雖然沒有在航海業里工作過,但是這么多年耳渲目染下來,對于這一行當,她也并不陌生。自然是知道,如果說,泰納卡鄰石油公司的原油運輸商不能夠及時保質保量地給它供應原料并運走成品油的話,會是什么后果。
荀志雄呵呵地笑了兩聲道:“香怡,看在人家要每年送來幾千萬美元的份上,你就不能睜一眼閉一眼嗎?有必要看得那么清楚嗎?”郭香怡瞪了他幾眼,臉色這才變得柔和起來。
荀志雄連忙又乘熱打鐵地湊上前道:“成翔、尚翔他們不是一直想要自己成立一家公司嗎,這筆錢就給他們做啟動資金好了。”成翔、尚翔是他們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如今一個已經大學畢業,一個已經是大學二年級,一直雄心勃勃地要自己開公司。
“哼!”郭香怡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道,“兩個小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你這個當爸爸的,怎么也任他們胡鬧?”
荀志雄陪笑道:“這不是你從小教育地好嗎,孩子愿意出去闖蕩闖蕩,不愿意呆在咱們的羽翼下嗎。不管他們出去闖蕩是成功還是失敗,這都是他們日后寶貴的人生財富。你說是不是?”
“是不是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么!”郭香怡氣還是不大順地道,“這事……不大好辦!”
雖然說她是郭老爺子的姑娘,但是郭老爺子已經很明確地將家產分了,否則的話。荀志雄和她妹夫鄭有德,就不用從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出來了。當然了,要說她對郭氏航運集團公司一點影響力也沒有,那也是扯淡,公司里的管理層,還有其他的幾個股東,誰和她沒有幾分交情?
可是問題是,她剛剛給方明遠告黑狀,在公司里拉攏人想要找方明遠的麻煩。還沒搞出什么名堂來就被稀里糊涂地挫敗了,在這個時候,讓她再出頭為泰納卡鄰石油公司的合同奔走,她也覺得這臉上有些掛不住。而且。據她所知,對于當初泰納卡鄰石油公司舍棄了郭氏航運集團公司,轉身去抱日本鉆石郵輪株式會社的大腿的行為,郭氏航運集團公司里可有不少人記得清清楚楚呢。
“當然是不好辦了。否則的話,那個泰國佬怎么可能舍得這樣大出血?”荀志雄不以為然地道,“不過。再怎么說,郭氏航運集團公司也是你郭家的產業,他不過是個二股東,這種給公司拉客戶的事情,他還能攔著你不成?”
郭香怡瞥了他一眼,從常理來說,確實是如荀志雄所說的那樣,方明遠一個二股東,哪里攔得住身為郭老爺子長女的她。但是在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如今方明遠的地位已經是穩如泰山!有郭老爺子和于秋暇一旁協助,又憑借著對大局的精準把握,已經牢牢地將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控制權掌控在了手中。
如今的方明遠,在郭氏航運集團公司里的聲望,就是與郭老爺子相比起來,恐怕也相差無已了——這一次,他實在是做得太漂亮了!令郭氏航運集團公司一下子就成為了整個東亞、東南亞地區,最為耀眼、前景最為光明的航運企業!
不過是短短的幾天時間,原本被媒體們紛紛斥責為敗家子、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他,在媒體們的口中就成為了英明神武的公司領袖了。而郭氏航運集團公司里,那些個管理層和員工們,對他也是崇敬有加——公司所占的市場份額越大,他們這些人的社會地位和個人收入自然也會水漲船高的。對于能夠給他們帶來實打實好處的方明遠,他們自然是要大力支持的。
說老實話,對于方明遠接手郭氏航運集團公司以來的工作,郭香怡也是頗感佩服。看得出來,方明遠并不擅長具體的管理事務,所以自從他接手以來,對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運營他并沒有做什么實質性的改變,對于公司人事,也只是小范圍內地進行適度地調整。但是公司的業績與郭天宇執掌時期相比起來,卻是多了很多的活力。
像在郭天宇執掌時期,很多合同都是需要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工作人員去四處積極爭取,而除了最初接手時,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失去了包括泰納卡鄰石油公司在內的幾個客戶外,接下來由于郭氏航運集團公司一方面在接收新的油輪,一方面在繼續處理單殼油輪,船隊的總載重噸沒有大的變化,自然也就不需要急著四處尋找新客戶。而到了舊油輪處理地差不多時,新油輪所帶來的運力,又大多被內地增長的原油需求所消化,在這一塊可以看得出來,方家在內地的巨大影響力。而到了現在,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工作人員就更不需要四處去積極爭取合同了,光是解決自行上門要求郭氏航運集團公司承擔運輸任務的這些公司,就夠他們忙碌的了。
在這種情形下,想要幫助泰納卡鄰石油公司重新成為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客戶,可不是一件簡單事——畢竟現在郭氏航運集團公司一點都不缺客戶。
如果說現在郭氏航運集團公司有大批空余的運力無處使用,那么泰納卡鄰石油公司的回頭,人們還能夠容易一些接受,可是現在卻是郭氏航運集團公司自己也是運力緊張,很多煉油企業為了能夠得到運輸合同,可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在這種情況下,要郭氏航運集團公司重新接受泰納卡鄰石油公司,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而且,要是泰納卡鄰石油公司要個幾十萬載重噸的話,那還好辦一些,只需要管理層中人簽署就行。但是,它卻是需要幾百萬載重噸的原油,那就不可能繞過方明遠,方明遠肯定會注意到的。
以方明遠一向的行事風格,要是能夠答應泰納卡鄰石油公司,那才是怪了!所以,郭香怡也就明白了,泰納卡鄰石油公司肯定是與郭氏航運集團公司接觸過了,但是結果就不言而喻了。無奈之下,達汪拉耶納阿瑜陀耶才找上了荀志雄,開出了如此優厚的條件。畢竟,錢少了可以再賺,公司要是倒了,那就什么都沒有了!
郭香怡尋思了半天,最終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最好還是先說服老爺子或者說于秋暇,方明遠怎么也要給他們兩人一些面子的。
郭家老宅,于秋暇和郭天宇他們小樓的會客室里,于秋暇正在接待前來探望郭天宇的胡茗潔。
“大姐,我可能暫時還不了您的錢了!”一些場面話后,胡茗潔怯生生地垂首低聲道。安然公司的丑聞爆發出來后,對美國股市造成了強烈的沖擊,大批的股票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滑,她所買的股票,十之七八都套在了里面。
于秋暇素手撐著額頭,一臉地無奈。其實她倒不是在意借給胡茗潔的那些錢,而是胡茗潔要是再這樣鬧騰下去,于克強的家底是無論如何也支撐不起了。
“茗潔,我勸你一句,這些資金你還是交給專家來運做吧,至少……”于秋暇也不知道說她什么好了,明明沒有理財的能力,偏偏還要自己親自動手操做。這一次若不是自己強令她不準購入安然股票的話,否則這些錢肯定是又全打水漂了。
“是,我全聽大姐您的!”胡茗潔連聲應是。這一次,她也是后怕極了,誰能夠想得到,說得天花亂墜一般的安然公司,居然會在財務上做假,蒙騙股東們。幸好當初,于秋暇強力地禁止她購入安然股票,否則的話,這一次她可就是慘了,下半輩子也不見得能夠還清了。
而如今,雖然這些股票都被套著,但是至少還有著希望不是?
“大姐,您能不能指點指點我啊,當初您是怎么看出來,安然公司的股票不能買的?”胡茗潔小聲地道,安然公司事發之后,她對于于秋暇的眼光那可是佩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