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二年的十一國慶,七天的假期里,全國人們南下北上,享受著一年里難得的長假。
奉元,做為華夏最古老的千年古都,自然是成為了人們選擇的重點,數以十萬計的外地游客涌入奉元,令古城到處都是操著天南地北口音的游客們。
而潼宜,做為新崛起的西北第一特區,而且境內也確實是有著不少的古跡,同樣也吸引了六萬余名游客前來。這對于潼宜來說,已經是創紀錄的成績單了。
但是蘇愛軍和趙緒安他們,對于這一成績卻并不感到滿意,在他們看來,潼宜的旅游潛力,還遠遠沒有完全發掘出來,就是與潼宜相鄰的平川區,七天假期里,還接待了超過十五萬名游客。平川古城,甚至于不得不限制進城的游客人數。
嵇永壽坐在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的奉元拘留所大門,等待著自己的秘書將嵇宇軒帶出來。嵇宇軒在拘留所里,整整呆了十五天,一天都沒有少。
并沒有過多久,拘留所大門上的小門打了開來,嵇宇軒在嵇永壽秘書的陪同下,從門里走了出來。十五天沒有見,嵇宇軒明顯地顯得消瘦了,頭發也短了,臉色顯得很蒼白,精神也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嵇宇軒上了車,嵇永壽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嵇宇軒不禁心虛地低下了頭。這十五天里,他在奉元拘留所里倒是沒有吃什么皮肉之苦,但是和多人擠在一個房間里,聞著馬桶里傳出來的騷氣,吃著在他看來連狗都不吃的伙食,蓋著不知道蓋過多少人的薄被,這種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要不是天氣已經涼爽了下來,拘留所里的日子更加難熬。這十五天。嵇宇軒會銘記在心一輩子,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他從來也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
這十五天里,嵇宇軒也是忐忑不安的,睡覺都不敢睡實了,他可是得罪了方明遠,在潼宜在奉元。方家的地位就好比在隴西的嵇家,而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拘留所里,有人要整自己,那還不是方明遠一句話的事!
拘留所里的那點事,嵇宇軒在隴西聽得多了。他自己也干過類似的事情,所以當這事情輪到自己的頭上時,這心里才是格外的恐懼。不過還好,這十五天里,雖然受到同屋人的一些排擠,但是嵇宇軒感覺,那并不是受人安排。直到現在。他走出了拘留所,這才確定,對方似乎壓根就不屑于在拘留所里做什么。
這十五天里,一直都沒有能夠有人前來探視,這也使得他心里一直都很不安。
嵇永壽十五天里,一次都沒有能夠成功探視得了嵇宇軒,拘留所總是有理由不讓他會見嵇宇軒,這使得嵇永壽這顆心也一直是七上八下的。尤其是在宗正打電話告訴他。嵇宇軒得罪了他也惹不起的人,嵇家好自為之之后,嵇永壽就陷入了恐慌之中。宗正都惹不起的人物,那得是什么樣的人物?嵇宇軒怎么就那么的不長眼睛?這使得他也打消了親自出馬去面見李馨彤的念頭。
“爸,我錯了!”嵇宇軒輕聲地道。
“我知道你錯了,但是你總該讓我知道,你小子到底那天是得罪了什么人吧?”嵇永壽冷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小全他們兩人,已經被平川警方刑事拘留,平川檢察院正在考慮是否以涉嫌危及公共安全的罪名向平川區法院起訴。”嵇永壽口中的小全。就是嵇宇軒的那兩個去搞惡作劇的屬下。
嵇宇軒身不由已地打了一個寒顫,顫聲道:“爸,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這可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在他想來,以他老爸的能力,要知道這場沖突的來龍去脈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知道,除了知道沒有人愿意為了咱們嵇家得罪對方,包括宗衙內在內!”嵇永壽冷冷地道,雖然說到現在,從他所得到的消息中,他也猜出來嵇宇軒可能是撞上了誰,但是不從嵇宇軒的口中得知確切的消息,他就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測。
“爸,你求宗正了?”嵇宇軒險些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宗衙內是誰,他當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宗衙內一向好錢,只要錢出到了,事情都好辦。宗家雖然說如今已經是大不如前,但是那是相對于宗家當初的地位而言的,像嵇家,與人家還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嗯,問題是宗正后來只告訴我,讓咱們嵇家好自為之!”嵇永壽瞪著眼,看著嵇宇軒道,“說吧,你究竟是得罪了誰?”
嵇宇軒垂頭喪氣地道:“潼宜電視臺臺長于蕊和方明遠!我怎么知道,他居然會和那個韓國女人在一起。”
嵇永壽的眼睛不由得瞪大到了極點,不僅僅有平川方家的人,還是方明遠,而且居然還搭上了一個潼宜電視臺的臺長于蕊!他原本已經想到,可能嵇宇軒是得罪了平川方家的子弟,所以才有了這般的下場。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嵇宇軒居然得罪的是方明遠!
“人家要和誰在一起,難道說,還要向你報備不成?你以為你是誰?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嗎?”嵇永壽給了他一記耳光道,“來秦西之前,我是怎么和你說的,要你夾著尾巴做人,要你不要招惹秦西省的地頭蛇,要你不要招惹方家的人,你是怎么做的?”
嵇宇軒捂著臉頰,心里將方明遠、李馨彤和于蕊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他們,自己怎么可能會落到現在的境地。
“現在你就和我回隴西去!”嵇永壽道。
與灰溜溜地離開秦西省的嵇永壽父子的心情相比起來,此時奉元機場里,坐在貴賓候機室里的于為國夫妻的心情自然是愉悅地多了。
“爸,你和媽出去了,不要想著節省錢,該買什么就買什么。路上所有的開銷,明遠他都包了!”臨上飛機了,于蕊仍然不住口地叮囑二老道,“您就是省著,旅行社也不會退錢給他的。”
“明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就安排了,這要花多少錢啊。”于母埋怨道。這一次,他們可是從奉元直飛香港,然后從香港乘坐豪華郵輪出發,經東南亞到印度,然后再去中東過蘇伊士運河到歐洲,全程近兩個月的時間。二老當時聽于蕊一說,人都蒙了。
“這個你們就別操心了,反正都是花他的錢!”于蕊嗔怪道,“您掙錢不容易,花錢還不容易嗎?”
“你這叫什么話,日后你們要是結婚了,花他的錢不就是花你的錢了嗎?”于母拍了她一巴掌道。
于蕊摟著母親的肩膀笑道:“您養大的女兒都要嫁給他了,花他些錢,那還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反正您二位就放心大膽地去玩吧,只要不是想把你們坐的郵輪和飛機買下來,就沒關系。”
“哎喲,誰沒事買那東西!”于母哭笑不得地道,“倒是你,什么時候安排我們和小方見面啊?”
“這就是安排你們見面啊,他現在就在海外工作,不過現在是他最忙碌的時候,而且您不知道,他現在整個是個飛人,沒準今天在歐洲,后天就跑美國去了,大后天又回國了。所以得大家一齊湊時間。所以,他說你們二老忙碌了一輩子,乘現在腿腳還都利落,才更要出去走走,享受一下生活。”于蕊笑道,“您難不成還擔心我們兩人私奔啊。”
“你這丫頭,怎么就不會說點吉利話?呸呸呸,童言無忌!”于母氣惱地道。
“小蕊,我們到底乘坐的是哪一個航班啊,怎么到現在你還不把票給我們。”于為國笑道。
于蕊看了看候機室里的座鐘,笑道:“爸,你和媽是沒有機票的。”
“沒有機票?”于為國父妻吃驚地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自己兩人是要偷渡?
“對,沒有機票!該辦的手續我都提前給你們辦好了,現在,你們就跟我走吧。”于蕊嬌笑道。
于為國夫妻一頭霧水地跟在了于蕊的身后,在機場的工作人員帶領下,乘坐機場里的擺渡車,來到了停機坪的遠角。
“看到了嗎,前面的那一架飛機,就是你們要坐的飛機。”于蕊指著前方的飛機道,“波音的飛機,安全系數很高的。”
于為國訕訕地笑了笑,對于坐飛機,他有些恐懼,要不是奉元距離香港太遠,坐火車和汽車都太不方便,他是真的不想坐飛機。
三人來到了飛機前,從舷梯上快步地走下來兩名空姐,積極地幫助他們將行李從擺渡車上取了下來,提上了飛機。
“怎么沒有其他的乘客?“于為國有些詫異地道。
“就是沒有其他乘客,就你們兩個。”于蕊眨眨眼,一副理所應當地模樣道,“這是公務機。”
“公務機?”于為國夫妻兩人不由得有些傻眼,這明明是一架至少也算是中型飛機的客機,怎么可能是公務機?公務機不是那種小型飛機的嗎?
“對啊,方家的公務機,這一架剛好要去香港,所以順便送你們過去。”于蕊笑道,“下了飛機,那邊會有人接你們的,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