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母順著于為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一列足有二三十輛車組成的車隊,正在迅速地向這里駛來。
“于老先生,于太太,于臺長他們馬上就要到了,兩位要和我們一齊出去迎接嗎?”身后傳來了農場負責人王國良的聲音。這是一個年紀在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臉頰上有一道傷痕,據說是當年當兵的時候留下的。
“當然,我們去!”于為國還沒有說話,于母已經興奮地叫了起來,總算是把女兒盼來了。
兩人回房間稍微整理了一下,又換了一身稍正式的衣服,這才和王國良一齊來到了正門,此時他們才注意到,農場的幾名管理人員,包括五名農場的護衛人員已經站在了門口。而車隊距離這里也沒有多遠了,他們已經可以看到車隊的頭車。
幾分鐘之后,車隊即來到了門口,于為國夫妻不禁暗自咂舌,經過了這大半年,他們夫妻兩人對于國外車子的品牌和價值也算是有了個初步的了解,尤其是于為國——男人嗎,對于車子總是有著一種特殊的喜歡。而面前的這支車隊,就他們看到的這十來輛車,無一不是歐美國家的名牌轎車,而且已經有三輛豪華加長型轎車!
位于中間的一輛豪華加長轎車的車門被人推了開來,于蕊從車里跳了下來,跑向了自己的父母,和他們緊緊地摟在了一起。大半年的時間里,雖然說中間于蕊也曾經到歐洲陪伴過他們,但是自從華夏宣布了疫情之后。雙方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于父于母固然是掛念著在國內的女兒,生怕她染病,于蕊同樣也擔心在國外的他們。
三人摟在了一起,又哭又笑的,好半天于為國才意識到,這里可不僅僅有他們一家人。還有方明遠呢。
此時他才注意到,方明遠就站在了一旁,而在他的身邊還有五個中老年的白種人,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一家人。
“伯……爸,給您介紹一下。”方明遠笑道,“這一位是拜里尼亞斯家族的族長拜里尼亞斯先生。這一位是熱羅尼姆家族的卡耶塔諾.維羅索.熱羅尼姆,這一位是費迪帕爾蒂家族的喬安.吉布多.費迪帕爾蒂,這一位是巴伊亞州州長阿納斯塔西奧托,這一位是巴伊亞州jǐng察局局長達席爾瓦局長。”
于為國先是心頭樂開了花,接著就是大吃了一驚,在巴伊亞州呆了相當長時間的他,對于拜里尼亞斯家族和熱羅尼姆家族。還有阿納斯塔西奧托州長和達席爾瓦局長的名字自然是不會陌生,不僅僅巴羅索綜合農場的人有時聊天會聊起他們,那些華裔的移民也時常會提起他們。尤其是拜里尼亞斯家族和熱羅尼姆家族,那是巴伊亞州勢力最大的兩個家族。至于費迪帕爾蒂家族,他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看模樣,地位似乎也不在這兩個家族之下。
方明遠又由英語和五人說了兩句話,五人紛紛滿面堆笑地和于為國或握手或擁抱。簡直親熱的不得了,搞得于為國倒是有些尷尬,這么多年了,他還真沒見過什么大人物,想不到來了巴西之后,居然和州長、州jǐng察局局長見了面,這差不多就相當于國內的省長和省jǐng察廳廳長了。
同時于為國就更驚詫于方明遠的身份了。他來巴伊亞州,居然連州長、州jǐng察局局長、拜里尼亞斯家族和熱羅尼姆家族的人都要陪同了,這這這……這也太夸張了吧。于為國只要一想想,要是在國內。什么樣的大人物才會讓省里領導親自陪同,這心里就更是說不出什么滋味了。
此時,王國良這才上前道:“方少,歡迎您回家。”
“王大哥,辛苦了。”方明遠伸手和他握了握道。
于為國又是大吃一驚,方少,這個稱呼他并不陌生,方家的核心人物,家樂福集團的創始人不就是被人稱之為方少嗎?難道說,方明遠就是方少?而且,于蕊說過方明遠也是方家的親戚……方明遠就是方少!
于為國一時間腦子里簡直都要開了鍋了,如果說方明遠就是方少的話,那么很多疑惑就迎刃而解了。難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有車。難怪他整天的不在國內,于蕊說他總去國外出差。難怪于蕊能夠順利地當上潼宜電視臺的臺長。難怪自己夫妻二人能夠坐豪華公務機從奉元到香港,一路上花了那么多的錢,于蕊都沒當回事……
可是……于為國突然打了一個激零,如果說他沒有記錯的話,方少的年紀要比于蕊小好幾歲的。雖然說,大家一直都說女大三抱金磚,但是年紀要再大,那可就不是什么好話了。方家的其他人能夠同意他們的結合嗎?而且,方明遠那是什么人,方家的核心人物,身邊能缺得了漂亮女人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往他身邊湊呢。于蕊如今還是貌美如花,但是再過十年二十年呢,于蕊五十的時候,方明遠不過才四十歲出頭,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紀。于蕊的年紀也大了,再晚的話,生孩子就麻煩了……一時間,亂七八糟的各種想法井噴般地充斥了他的腦海,于為國竟然想得癡了。
方明遠注意到了于為國吃驚、迷茫混雜的神色,連忙摟著他的肩膀往旁邊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道:“爸,我和小蕊一直都沒敢告訴您我的身份,就是擔心您二老多想。您和小蕊一家人先說說話,我談完事就過去,到時候,有什么問題,咱們再好好交流。”
于為國雖然是滿腹的問題,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問題再多,也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干擾了方明遠的正事。這來的可都是巴伊亞州的大人物,也許有什么大事要和方明遠談。“嗯,你先忙你的去,我們三個先聊聊。”
于為國快步地走了回去,拉著妻女的手往屋里走,方明遠則招呼著老拜里尼亞斯等人進屋。
“哎,小方怎么沒過來?”都走進了兩人自己的房間,于母這才如同大夢初醒般地道,剛才光顧著自己的閨女了,忽略了方明遠,老太太這心里有些不安。
“媽,別管他了,他到哪里都是這樣,先得處理事情接待客人。”于蕊摟著母親的肩膀笑道。
于母的心里有些不悅,雖然說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自己可是他未來的丈母娘,他居然也不過來正式地打個招呼。
于為國與她那是幾十年的夫妻,她這眉毛一動,于為國就明白了她心中的所想,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道:“你也別怪他,剛才他和我介紹過了,一同前來的人里面還有巴伊亞州的州長和jǐng察局局長,你可以理解為相當于咱們秦西省的省長和jǐng察廳廳長。”
“啊?”于母吃了一驚,對于她來講,不要說省長和jǐng察廳廳長,就是個局長,都是大官,這還是因為女兒擔任了潼宜電視臺的臺長之后,前來家里的官員們級別大幅提升的緣故,否則的話,就連個處長,都是大官。
“他們來干什么?是不是小方出什么事情了?”于母有些緊張地道。在她想來,這jǐng察局局長上門,如同夜貓子上門一樣,肯定是沒什么好事。
于蕊不禁啞然失笑,摟著母親的肩膀道:“媽,他能出什么事情?他一年難得來幾次巴西,又是巴西的重要投資商,巴伊亞州這邊可不敢讓他出個閃失差錯。您沒聽說州長也來了嗎,要是真有什么事情,來得就只是jǐng察了。”一下飛機,老拜里尼亞斯等人就守在了停機坪上了,雖然說于蕊對巴西這邊的情況并不了解,但是這一路上,也從方明遠的口中了解了個大概。如今方家在巴西可也是重要的投資商呢。
“嗯,你別擔心,來得還有巴伊亞州的三個家族的人,其中一個我沒聽懂,另外兩個就是前一陣子,咱們聽說的那兩個,看他們的樣子……嗯,確實像小蕊說的,更像是來巴結他的。”于為國遲疑了片刻,又道,“你也注意一下,不要小方、小方的叫,還是叫……明遠吧。”要不是方才方明遠都改口了,自己老兩口再叫他方少什么的,似乎有些不像樣,于為國也不會叫他“明遠”的。
于母這才放下了心,不過心里就更加地奇怪了,他們老兩口一直都是叫方明遠小方小方的,怎么老頭子突然讓改口了?
“爸,你們不用這樣顧忌的。該怎么叫還怎么叫。”于蕊輕笑道,“他要是在意的話,早就在意了。”
“怎么回事?你們兩個就不能夠把話說明白了嗎?”于母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女兒。
“剛才這個農場的負責人管他叫方少。”于為國道。
“方少?這怎么……”于母睜大了眼睛,嘴雖然張著卻再也發不出半點的聲音來。于為國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他完全能夠理解此時妻子心中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