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同一時間里,華夏電視臺《小崔說事》欄目組也同樣發出了公告,確認了海平慈善基金會的官方聲明。
而在這一天的晚上,很多家庭里的老人發現,自己原本并不喜歡看電視的孩子,居然在七點半的天氣預報完了之后,來到了客廳和他們一起觀看《小崔說事》。
“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小崔,今天我們欄目所要說的話題,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主持人崔中華侃侃而談道,“好吧,閑話少說,下面有請今天的節目嘉賓海平慈善基金會的秘書長鐘離明!對了,要提醒大家一句,秘書長是姓鐘離,名明,所以我們要稱他為鐘離秘書長或鐘離先生,而不是鐘秘書長或鐘先生。”海平慈善基金會秘書長鐘離明是一個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頭發已經微禿,個頭高大,足有一米八開外,與崔中華站在一起,立時顯得崔中華矮了一截。
崔中華和鐘離明分別落座,崔中華開門見山地直入主題道:“這幾天來,網絡和社會上對于海平慈善基金會的批評之聲可以說是不絕于耳,有些朋友的言詞還很激烈,在這里,我就不重復他們的這些言詞了,如果說哪位不知道的朋友有興趣的話,相信你只要看看近幾天的主要報紙和網上新聞,就會對此事有個了解。而我今天一本讀小說ww.ybd.co,就是要為大家解開這個疑惑,這些批評海平慈善基金會的聲音,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海平慈善基金會,是不是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對印度洋海嘯沿岸受災的難民們一毛不拔,對于國內的賑災籌款也不積極。鐘離秘書長,對此,您有什么要說的嗎?”
鐘離明從旁邊停起了話筒,笑了笑道:“能夠這樣面對面地和小崔坐在一起接受他的采訪。是我一直企盼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來接受他的采訪。這幾天來,社會和網絡上的批評,我們當然也注意到了。原本我們覺得,做慈善事業,又不是為了光宗耀祖、青史留名,也不想在社會上得到什么樣的關注,所以我們想著,說就說吧。說了也掉不了什么肉,加上我們近期的工作很繁忙,實在是沒有多余的精力和時間,就沒有管他。可是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到了現在,如果說我們還要不理的話,恐怕就要千夫所指、無疾而終了。感謝《小崔說事》欄目能夠給我們這個機會,感謝小崔……”
“這些感謝的話語咱們就不必說了,我想電視機前的觀眾等著鐘離秘書長你爆料可是都要等得急了。”崔中華打斷了他的話道。“鐘離秘書長,我問您,海平慈善基金會向印度洋沿岸災區捐贈物資或者說錢款了嗎?”
“如果說您問的是我們海平慈善基金會的工作人員的話,那么我可以肯定地告訴您捐了。只不過這發票我是沒有辦法提供給您了。如果說您問的是我們海平慈善基金會的話,那么我可以明確地告訴您,沒有捐。”鐘離明道。
“沒有捐?”崔中華一臉詫異地道,“什么物資和錢都沒有捐贈嗎?”
“呵呵。我知道您想問什么,一分錢都沒有捐贈!”鐘離明呵呵笑道。立時場內和電視機前嘩聲一片。一些情緒容易激動的人已經罵了出來。崔中華雙手虛壓了兩下,在場的觀眾們的聲音立時小了下去。
崔中華看著鐘離明一臉欽佩地道:“鐘離秘書長。說實話我很佩服你,能夠坐在這里這樣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一分錢都沒有捐贈,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看著印度洋沿岸國家里的那些難民們,你們的心里就沒有憐憫嗎?”
“怎么沒有憐憫啊,所以我們這些工作人員都捐贈了,雖然錢數似乎并不多,我們二十幾個人,大概捐贈了能有五千多元錢吧。這都是我來上節目之前問過大家后,大家大概報的個數,因為很多人都是捐了好幾次,每次也不是整數,而且大家也沒打算要基金會或者說誰報銷,更沒打算上什么節目,所以具體的數目就不知道了。”鐘離明一臉無奈地道。他是一臉的無奈,崔中華是一臉的無語,觀眾們是一肚子的火氣,這家伙純粹是在偷換概念,崔中華問的是海平慈善基金會為什么不向印度洋災區捐贈,而他卻在這里口口聲聲地說他們這些工作人員都捐贈了。
“鐘離秘書長,我的意思是問,為什么海平慈善基金會不向印度洋沿岸的災區捐贈呢?”崔中華正色道,“而且,我聽說,海平慈善基金會對于國內的賑災也不積極進行籌款和捐贈。這是真的嗎?”
鐘離明點了點頭道:“您說的對也不對,向社會進行賑災籌款我們基金會確實不積極,準確地來說,我們基金會基本上不對社會進行賑災籌款。而且,我們基金會為什么要向印度洋沿岸災區捐贈呢?海平慈善基金會從創立之初就已經確定,基金會的善款是服務于潼宜地區并逐步地擴大到秦西省其他城市和周邊省市,最終覆蓋全國。這就好比電視臺給《小崔說事》欄目劃下了一筆資金,讓諸位去調查我們潼宜境內的水污染改善情況,您能因為對印度洋災區的憐憫,就將這一筆款子捐贈出去嗎?”
“等等等等!”崔中華打斷了還要再說的鐘離明道,“我們一個話題一個話題的來確認。首先,海平慈善基金會不向印度洋沿岸災區捐贈,是因為海平慈善基金會的設立章程上有明確的規定,基金會的慈善款首先是要用于潼宜地區,然后擴大到秦西省的其他城市,然后再向秦西省周圍的鄰省發展,最終目標是服務全國,是這樣的吧?”
“沒錯。雖然說我們基金會有不少的慈善款,但是我們這些人并不能夠隨意的動用它,每一筆款項的使用,都必須要符合基金會當初設立的章程規定。說白了,我們這些工作人員只不過是一群管家,而不是這些慈善款的主人。捐贈人在把這些錢交給基金會的時候,就已經明確了這些錢的用途,限定了使用范圍,仆人怎么能夠替主人做主這些錢要怎么花?沒有這個道理啊!”鐘離明雙手一攤道,“就好比小崔你的賬戶上有一筆錢,但是這筆錢是你家老人給你孩子的上大學錢,你能說我現在需要換輛車,就動用這筆錢嗎?”
“呀,鐘離先生,你就不能不拿我來做比喻嗎?”崔中華佯怒道,“分明是你家老人給你孩子的上大學錢,你想要換車,都忍著沒有動!”
“啊哦,這要令小崔你失望了,我還沒結婚呢,更不要說孩子了。”鐘離明一攤手一臉無奈地道,“要不你幫我介紹一個?”
“去!”崔中華一揮手沒好氣地道。引得場內外的觀眾們笑聲一片。
不過崔中華很快就又正色地道:“我想,說到這里,大家就明白了為什么海平慈善基金會沒有對印度洋災區進行捐贈了,因為它所有的捐贈款,都是有著明確的使用方向和范圍的。他們就好比銀行的工作人員,在獲得儲戶的同意時,才能夠將儲戶賬戶內的資金進行轉移,而沒有獲得同意的話,哪怕這些銀行的工作人員是將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捐贈給予那些迫切需要幫助的難民們,也是違法和不能夠被儲戶們所接受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權利!”
“這是我們海平慈善基金會近半年的慈善款支出詳細,大家可以看看,受益人姓名這一塊,還有他們的簽名,為了保證他們的隱私權,我遮擋了,但是大家相信小崔,相信《小崔說事》欄目組吧?他們事后要是發現我們海平慈善基金會在這一塊弄虛作假的話,肯定是會揭露我們的。”鐘離明拿出了一疊紙道。
導演及時地給了一個近鏡頭,觀眾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紙上是一個表格,上面有姓名、年齡、性別、救助原因、救助錢物的數量和時間、次數等諸多的項目。而最上面的這一張,是一個年紀僅僅有八歲的小男孩,救助原因是父母去世,雖然有爺爺奶奶照看和村里的補助,但是只能保證他的基本生活,卻無力支付他哮喘的醫療費用。海平慈善基金會是從二零零四年六月開始對他進行救助,除了承擔他在潼宜的醫療費用,藥物費用外,還每個月給予他一百元的生活補助。
“我們將承擔他的醫療費用、藥物費用和生活補助到他成年,或者說他的家庭生活水平有明顯的改善足以保證他的日常生活和治療時。”鐘離明道,“從這里,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個月基金會為他的支出項目和金額,然后在這里有經手人的簽名,有財務人員的簽名,當然了還有發票啊,收條等東西,我就沒有都帶來。這些東西,將會在基金會至少保存十五年,隨時供捐贈人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