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馨彤想來,除了在感情方面,還有什么能夠令他感到心累的,如今方明遠雖然連三十歲都不到,卻已經完全稱得上是功成名就,很多世人皆知的人物奮斗終生,身家財富恐怕還遠遠地比不上方明遠,尤其是方家的產業如今已經是橫跨多個產業,而且在每一個產業中,都稱得上是雄霸一方,無人可以小視。
但是在感情方面,方明遠卻是與那些富家公子完全不同,以他如今的地位身家,不管是在好萊塢還是在哪里,勾勾手主動湊上來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能夠借他的手圓自己的夢想,但是他卻始終潔身自好。
有著一只手都數不過來的女人,聽起來似乎與潔身自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李馨彤并不是那些普通平民百姓家的女兒,她知道的那些韓國豪門富公子,二十歲出頭就有著百人斬甚至于千人斬的!在他們的眼睛里,女人就如同衣服一樣,過一天換身衣服對于他們來說算得了什么?就是她的那些父執輩的,哪一個沒荒唐過?就是到了現在,又有多少人沒有外宅?
而像方明遠這樣,既要顧著龐大的家族產業,又要對自己的女人盡量一視同仁,讓每個人都不會覺得自己受到冷落,還要溫柔地拒絕著自己和嘉儀,甚至可能還會有郭晴兒,怎么能不心累呢?
“啊?”方明遠詫異地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李馨彤的臉,李馨彤仰著臉看著他,故作平靜的面容下面是混身都在輕輕地顫抖,但是雙手卻牢牢地挽住了方明遠的胳膊沒有放開。方明遠輕輕地抽了一下,沒有能夠抽出來,反而帶來了更多的異樣感受。李馨彤的臉色更加地蒼白,方明遠也不禁心頭發痛,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李馨彤對自己的感情,他又怎么不知道,只是一直都覺得這份感情接下來那是毀人不倦,所以他才一直回避。
“你呀,想得太多了!”方明遠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道,“我心累是因為覺得要改變這個社會太難,明明燕邢省要資源有資源,要人口有人口,要海岸線有海岸線,國土面積也比韓國大了近一倍,可是與韓國的GDP一比起來,天上地下!想想就令人心煩意亂的。”國人總說棒子看不起自己,其實換個角度來想,當年華夏又何嘗看得起朝鮮了?不過是一介藩國而已。當年華夏的經濟可以輕而易舉地碾壓朝鮮,而如今,韓國的經濟可以輕而易舉地碾壓國內的任何一個省市,要是將南方的幾個省市的GDP去掉,數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數億人口,號稱地大物博的華夏,國民GDP連韓國都不如,人家為什么要尊重你?無論在什么時候,無論在哪里,實力為尊才是不變的主題。
“真的?”李馨彤直視著方明遠的雙眼,輕聲地道,“真的不是因為厭煩我們?”
“我說,你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嗎?我厭煩你們做什么?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呢。”方明遠苦笑道,“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有一個更美好的未來生活。也算是對李澗熙和鄭老爺子有個交待。”
“見過了天空廣闊的鳥兒,是不會滿足于華麗的籠子的。”李馨彤手臂又緊了緊道,“是否是一個更美好的未來,是由我們決定的,而不是你覺得的。還是說,你不想矮我父親一輩?因此而束手束腳的?”
“呀!”方明遠也不禁脫口而出道,“你是馨彤嗎?還是別人假扮的?”這種話,可不像是李馨彤能夠說出口的。李馨彤撲進了方明遠的懷里,摟住了他的腰,力氣之大,令方明遠都忍不住咧了咧嘴。
“不管你承不承認,如今大多數人都認為我就是你的女人,你覺得我還能夠再在韓國國內再找一家好姻緣嗎?”李馨彤伏首在方明遠的懷中幽幽地道,“就算我的父親是李澗熙,也不可能改變在他們的眼中,我已經是殘花敗柳的印象。”韓國社會這些年來雖然開放了很多,對于女性婚前貞潔也看的并不像以往那樣重了,但是對于韓國的那些豪門來說,是不可能容忍嫁到自家的媳婦在這方面有瑕疵的。至少李澗熙想要為李馨彤找一門門當戶對的婚姻,已經是可以說不可能了。
“再說了,你覺得如今的我們還合適再嫁給他人嗎?”李馨彤悶聲道,“你就不擔心,屆時你方家的真實實力會從我們的口中泄露出去嗎?”
“當初……”方明遠嘆了一口氣道。李馨彤說得不錯,身為方明遠助理的她們,應當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方家水面下實力的人了,就連方家的其他人,也不見得會比她們更清楚。
李馨彤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當初都是我們自己要求的,那么這個后果,自然也是由我們自己來承擔。怨不得你的。”方明遠搖了搖頭,他還做不出這種將責任推卸出去的行為。
“給我一些時間,我現在扭不過這個彎來。”方明遠苦笑道,明明是自己也忍得好辛苦的,怎么搞得自己反倒成了那個反派大魔王似的。
李馨彤嫣然一笑道:“你們有一句俗語,鞋好不好只有腳知道,所以我們幸不幸福,也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所以我們等著。”
兩人繼續向前走,半晌都無話,方明遠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笨嘴笨舌的。
“對了,李秀滿前幾天打了個報告上來,問能不能安排那九個練習生到華夏交流一段時間,這樣的話,也可以進一步地促進她們的漢語水平。”李馨彤臉皮有些發燙地道。現在她也不知道應當說些什么,腦子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這件事。
“嗯,可以考慮。你安排一下吧,在京城的學校讓她們學習一段時間。不過,其他方面的學習可不能夠拉下。”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