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如期開始,而就在拍賣會開始前,蘇愛軍還是擠時間趕了過來,與李東星一齊出席并發表了簡要熱情的講話,但是他卻并沒有多做停留,講話完畢之后,與寥寥的幾人打了個招呼后就離開了。↖↖,
方明遠當然是其中的一個,這自然是吸引了諸多人士的關注,很多人都在猜測著,那個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但可以坐到前排與李東星相鄰,還能夠與蘇愛軍攀談!一方面是好奇他的身份,一方面也是盤算著,如果說雙方都看中了同一家企業的話,有沒有必要和對方頂上!
萬一對方是秦西省的地頭蛇,那么就算自己從對方的手里搶下了企業,卻得罪了對方,日后要是對方在企業運營上下絆子怎么辦?這樣的前例在國內可以說是數不勝數。就是港資的大佬,據說在九十年代的時候,曾經也因此吃過大苦頭,最后也不得不賤賣了自家的企業,方才成功地脫身。
“看到了沒有,方明遠來了。”解興華低聲地和幾人道,“你們幾個嘴都嚴實一點,別什么都說,要是讓他知道是我們在背后泄露地他的身份,我敢說,明天咱們的大秦建設集團,就會有麻煩事。搞不好,最后能夠把咱們趕出潼宜去。”他們所成立的大秦建設集團公司,經過了這些年的發展,也在秦西省的建筑市場上,占據了一席之地。而核心市場就是奉元和潼宜兩地,以及它們的周邊地市,與龍興建設集團相比起來,那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那家伙會這樣做?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臉嗎?他不是一直標榜自己的公正嗎?這樣做,他就不怕他人說他是為了龍興建設集團壟斷市場嗎?”劉東來詫異地道。不得不說,方家這些年來,雖然也會偶亮獠牙,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公正的,不招惹他就沒有事。在劉東來看來。既然方明遠主動地出現在了拍賣場,那么讓拍賣場里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就沒什么了,要是擔心這個,那干脆就別來啊,派個代理人過來不就完了嗎?
“屁!”解興華沒好氣地道,“什么時候咱們的公司能夠在潼宜和奉元的建筑市場上擁有個百分之二三十的份額,說龍興建設集團為了市場打壓我們還有人信!就咱們那點市場份額,方明遠他犯得上通過這種手段來打壓咱們嗎?”雖然說這樣說。解興華自己的心里也不舒坦,但是這就是現實!
大秦建設集團的業務,在很大程度上依賴奉元和潼宜建筑市場,雖然說這兩個市場管得嚴,但是卻也是最正規,不但亂七八糟的費用少,稅費也少。其他的地市,別看他們都是二代。能夠通過種種的路子來給公司拉業務,但是很多時候。他們吃肉也要分給不少人,還有底下要喝湯的,亂七八糟的費用林林總總地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更重要的是,隨著蘇愛軍的地位越來越穩固,解興華認為。潼宜建筑公司行業協會的那些規章也會被蘇愛軍推廣到秦西省全省。
雖然說按著潼宜建筑公司行業協會的章程經營,收入會少不少,但是事后的麻煩也少,政府方面的種種負面影響也小,他們辦大秦建設集團是想正經賺錢的。又不是純皮包公司撈錢,過兩年就舍棄掉的,解興華還想著能夠走出秦西省,到更大的天地中一展身手呢,自然是明白正規化才是長遠經營公司的正途。
“他自己宣布是他自己的事情,咱們宣揚出去那就是咱們的事情,你怎么能確定他就不會在意呢?想想印度尼西亞,再想想印度,你也不想被他掂記著吧?”解興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不要讓自己幾年都不得安心!我警告你們啊,想生事可不要連累了我!”解家與方家之間雖然并沒有什么良好的關系,但是也沒有什么以往的矛盾,伯父解澤陽雖然不是蘇系的,但是也不是站在蘇系的對立面,他可不想日后被伯父罵個狗血淋頭。
而且,解興華其實還是想和方明遠搞好關系的,未來潼宜和奉元的發展是誰都可以想到的,哪怕是方明遠手指縫里漏出一些,都足以令他們大秦建設集團吃好。而且未來大秦建設集團要是能走出秦西省,有龍興建設集團的照顧,在其他省份也能夠少走一些彎路。
劉東來幾人下意識地縮了縮頭,他們當然聽得出來,這一番話解興華可是很認真說的。而且幾人聽他提起了印度尼西亞和印度之后,這心里也是有些發顫。直到今天,人們也沒有想清楚,方明遠怎么就能夠未卜先知地布下了暗手,生生地將兩國政府玩成了國際知名的“sb”。如今兩國在國際社會上,仍然是被很多人所不恥,忘恩負義、白眼狼、不知道感恩和羞恥是什么之類的言詞,仍然不時地會被扣在兩國政府的頭上。就是因為這個名聲實在是太糟糕了,兩國政府的首腦,都沒有能夠成功連任。如今方明遠可是不折不扣地“兇名”在外。
郭岳桐心里雖然憤憤不平,但是他也明白,到了今天,自家與方家之間的差距已經是越來越大,這“奪愛”之恨,想要報復也是越來越難。
葉俊松當然也注意到了方明遠的存在,只是隨同他前來的這些人都不認識,而坐在他身旁的人,要么是不認識,要么是笑而不語或者說是顧左右而言他,這令他有些惱火。但是他也明白,青松集團想要進入秦西省,可不能夠輕易地得罪秦西省的本地人,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青松集團算不算強龍,還不好說。
借助著煤炭市場的火爆,葉俊松這兩年可是著實地賺了不少錢,身家財富可觀了,這社會地位自然也就隨之水漲船高了,就連原本對葉家向來居高臨下的明家,對待葉家的態度也有了明顯的改變。這令葉俊松有了一種翻身做主人的感覺。
但是葉俊松還沒有被財富沖昏了頭腦。他明白,葉家的實力確實是有了明顯的增漲,但是晉西省里,因為煤炭而致富的人,還有很多,其中不乏兩道通吃之輩!雖然說。楊均義擔任晉西省一把手之后,也確實是下力氣整頓了晉西省的社會秩序,整體社會治安有所好轉,但是葉俊松是土生土長的晉西人,自然明白,想要令晉西省的社會治安徹底好轉,那絕對是一個長久的艱難工程。楊均義是空降到了晉西省,在晉西省的根基有限,雖然說在方家的強力支持下。楊均義不但在晉西省站穩了腳跟,還做出了一番事業,但是終究是外來人。等到楊均義調任,日后的晉西省會是什么模樣,那可就不好說了。
葉家的底蘊不足,向晉西省內部發展,也許就會迎頭撞上鐵板,商業競爭葉俊松對自己有信心。但是那些人行事肆無忌憚,葉俊松可不敢保證他們會按照規則辦事。而且。晉西省這兩年因為煤炭價格上漲,經濟狀況有了明顯的好轉,但是要說起全面發展來,與鄰省秦西省相比起來,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了。
五老市與秦西省相鄰,經濟發展也因為秦西省經濟的高速發展受益不少。而且葉俊松也聽說了很多次。在蘇愛軍的治下,至少目前,奉元、潼宜和晉寧三地的政府,辦事都比較公正廉明,吃拿卡要之類的事情比較少。更不要說官員侵吞企業的事情了。所以葉俊松才有意將青松集團發展到秦西省來,從而獲得更好的發展。
如果說他能夠在秦西省站穩腳跟,成為秦西省官員的座上客,這對于穩定葉家在晉西省的地位也是大有好處,秦西省和晉西省為鄰居,如今的晉西省一把手更是出自秦西省,兩省之間的經濟往來密切,當然了晉西省在更多的時候扮演了一個資源輸出,同時又是秦西省商品的重要市場的角色,所以晉西省的官員們對于秦西省還是有相當大的忌憚,尤其是那一位!
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董事長齊國成一家的覆滅,這才過去多久?晉西省的人,上上下下的,無不對此深感震驚。齊國成,那可是在晉西省呼風喚雨多年的人物,由于晉西省煤炭運銷集團對于晉西省省財政的重要性,誰也不敢輕易地動他。結果呢,還不是父子兩人都到監獄里去做伴了,煤炭運銷集團也被重組,再也沒有之前的風光。而此事的背后,據說就有秦西省方家的影子!
葉俊松也想著,要是能夠與方家拉上關系,哪怕是被方家認成附庸家族,那葉家在晉西省的地位也將獲得一次質的飛躍,就是楊均義日后被調走,也不用擔心晉西省會對葉家下手。在華夏當個富翁很難,當個平平安安的富翁就更難!否則的話,為什么那么多的富人都想著移民海外呢。葉俊松這些年在海外也置了一些資產,但是他也明白,離開了華夏,他就成了無根之木,外國也不是天堂,擁有巨額財富的葉家就可以高枕無憂,要不然那么多人即便是移民了海外,生意卻仍然在國內。
“仕成?怎么了?”葉俊松注意到坐在他身旁的明仕成,臉上帶著幾分疑惑,輕聲地問道。對于這個準女婿,說實話他是看不上的。但是明家在晉西省的影響力,卻是他需要的。為了家族的發展,他也只能是犧牲女兒的幸福。好在,女兒確實是喜歡他,而且如今的明仕成,比起以前來收斂了很多,想來明家也是需要這一樁聯姻來鞏固自己在省里的地位。
“爸,那個年青人……那個年青人……”明仕成吞吞吐吐地道。
“那個年青人怎么了?”葉俊松立即問道。
“那個年青人我好像見過。”明仕成嚇了一跳道。剛才他就覺得方明遠有點眼熟,對于曾經有過一面之識的李馨彤,明仕成可是念念難忘。對于當時“攪局”的方明遠,他自然也有了比較深刻的印象。
“你見過他?什么時候?在哪里?”葉俊松又問道。
明仕成將當初和方明遠、李馨彤在乾陵時的一面之交說了出來。葉俊松眼睛瞇了瞇,喃喃自語道:“原來是他啊!”這件事,他的女兒葉憶妍也曾經和他提起過,葉俊松當時就明白這是明仕成想要和李馨彤搭訕,甚至于還有進一步的意圖。
“只是當時陪在他身邊的女人并不是現在的這一個,那個女人說是韓國人,而且比這個女人要高……”明仕成偷眼看了看葉俊松,把“身材更好”幾個字咽了下去。李馨彤那對“兇器”可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五老市之后,他可是沒少暗地里找大胸女取樂。今天看到方明遠坐在這里,還與蘇愛軍、李東星親切交談,他可是出了一身冷汗——幸好當時他沒出什么昏招,這要是招惹了對方,恐怕自己當時就出不了秦西省了。自己的父親和叔叔,見到這兩位,那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
“韓國人?”葉俊松重復道。
“嗯,韓國人。”明仕成點頭道。
葉俊松覺得自己好象是抓住了點什么,但是仔細想去,卻又是一無所得。不過他仍然迅速地做出了決定道:“一會你和我去見見他!”有了這一重關系,至少是個結識的借口。這個年青人,在秦西省官場上的地位看來不低,難道說是京城的哪個家族中的核心子弟?
葉俊松覺得只能用這個理由才能夠解釋為什么他會得到蘇愛軍和李東星的格外重視。但是他心里也有一些疑惑,以方明遠的年紀,難道說是那些大佬們的三代子弟?可是三代子弟的話,蘇愛軍和李東星也未免太給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