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愛軍不由地苦笑,潼宜如今有多所民營院校在建,雖然說規模比較偏小,但是只要待遇好福利多研究環境出色,也不見得不能夠吸引到這些大學的中青年骨干教師,平川大學和潼宜工商管理學院,就是最好的先例。而且由于潼宜在辦學方面,不管是公立還是私立學校,都有著諸多方面的優惠政策,這些民營院校即便是為了招聘教師付出了高薪高福利,整體的財務負擔,也并不是很高,所以可以想像,如果說這些大學不重視中青年教師的需求,接下來,就可能面臨著這些民營院校的挖角。
不過,蘇愛軍并不會限制教師人才的流動,在他看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說一個單位既不能夠為員工提供滿意的薪酬和福利,又不能夠得到員工們真心的認可,那么跳槽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人才只有流動起來,那些死氣沉沉的單位才會真正意識到人才流失的痛楚,才會將此事重視起來。
方明遠也只是將此事提一提,畢竟那是奉元市里的事情,而不是潼宜的事務,他又不是什么官員,提醒蘇愛軍就已經是盡到了本分。
“明遠,今天工業和信息化部副部長云興愷與我聯系了,果然不出我們所料,為的是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收購力拓集團公司股份一事。”蘇愛軍道,“云興愷希望海平礦業公司不要干擾了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與力拓集團公司之間的股份收購談判。這件事情,關系到國家鐵礦石進口安全,不容有失!”
“又是大帽子一別的嗎?”方明遠撇撇嘴道,“一聽這話,這位云副部長就沒把我們民營企業當成自己人,敢情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收購力拓集團公司股份就能夠保證國家鐵礦石的需求,海平礦業公司收購力拓集團公司股份,國家的鐵礦石需求就得不到保證啊?那么西方那些國家的鐵礦石需求豈不是全部都得不到保證了?您怎么回答的?”
“嘿嘿,我說海平礦業公司先是遼省鋼鐵集團公司,后是華盛集團公司的重要鐵礦石供貨商,一直以來都對國內的鋼鐵業做出了無人可以忽視的貢獻,前年的鐵礦石價格談判最終能夠以一個令國人滿意的價格達成,海平礦業公司功不可沒。而且,力拓集團公司股權收購是市場行為,澳大利亞和英國的政府部門,是不會歡迎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在暗地里搞這樣的小動作的。”蘇愛軍笑呵呵地道。對于像云興愷這樣的反應,方明遠決定要海平礦業公司出面收購力拓集團公司股份時就已經想到了。
“那可不一定,也許澳大利亞和英國也有不少人歡迎呢。像這樣的冤大頭,誰也不會嫌多的。”方明遠鄙夷地道,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之前收購的那百分之二的股份,價值到現在已經損失了六分之五,要不是自己攔著,沒有讓他們買到更多,否則的話,數十億美元都打了水漂!
蘇愛軍搖了搖頭道:“所以云興愷退了一步,希望海平礦業公司能夠幫助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獲取力拓集團公司的股份。而他答應未來會在一些方面配合你。這不是你原本就想得到的結果嗎?”
“但是我當時也沒有想到力拓集團公司會落到如今的這般境地。如今的力拓集團公司已經成為了很多資本眼中的肥肉,手快有、手慢無,等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慢慢地和力拓集團公司去談判,等談出個結果后,恐怕力拓集團公司早有新資本入主了。”方明遠無奈地道,力拓集團公司的股價已經跌到了十英鎊以下,若不是因為跌得太猛,令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加上現在全球性經濟危機襲來,手頭有錢的人也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力拓集團公司就是被債務拖到了如今的境地,收購了力拓集團公司卻解決不了財務問題,那豈不是將自己也拖下水?
“那么能不能海平礦業公司收購力拓集團公司的股份后,未來轉讓給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一部分?”蘇愛軍問道。他也明白,國內的這些國企們,做出決策的速度有多么拖拖拉拉。
“依我的想法,海平礦業公司還有一部分股份是屬于京城鋼鐵集團公司的,又何必要再倒一次手?反正都是國企。”方明遠道。
“對于你我來說沒有區別,但是對于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來說,就有區別了。”蘇愛軍失笑道,“怎么了,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用力拓集團公司的股份去交換一些好處嗎?”方家已經控制了海平礦業公司和巴西cmm礦業公司,還是卡特斯克金屬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如果說再在力拓集團公司董事會里占據了重要的地位,恐怕就要有人懷疑方家有意壟斷鐵礦石進口了。
“只是覺得太便宜他們了!”方明遠嘆了口氣道,“我可以答應云部長的要求,盡可能地幫助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獲取力拓集團公司的股份,但是我要求工業和信息化部給予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3g牌照,以及固網寬帶經營權。”
由于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由于被確定要出售給民營資本,這造成了原定于在二零零八年進行的電信業重組,不得不推遲到了二零零九年,而大體上的重組方案,也和方明遠前世里所知道的相差不多,只不過是移動沒有得到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電信收購了聯通的cdma網,聯通和網通合并建立新公司,至于是叫新聯通還是新網通,或者說是其他名字,目前還沒有定論,衛通公司則交給了航空航天總公司。
而且如果說不出意外的話,重組之后,工業和信息化部就將給予重組后的三巨頭發放三張第三代移動通信,也就是3g牌照,從此,華夏的電信產業開始進入了3g時代。而到目前為止,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在被民營資本收購之后,能不能同樣得到3g牌照,卻仍然沒有定論,在這一點上,工業和信息化部中有不少人認為,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被民營資本收購后,肯定是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進行內部重組,過早地給發放3g牌照,勢必會極大地影響到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的內部重組速度,所以他們傾向于過一年兩年地再給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發放3g牌照。
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是冠冕堂皇,一副為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著想的模樣,但是實際上卻是將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排除在了移動通訊產業的大門外。一兩年后再給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發放3g牌照,而到了那時候,國內的市場早已經被三巨頭跑馬占地完了,原本實力就不如三巨頭的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哪里還有的空間?而要從三巨頭的嘴里搶肉,那就得貼身肉搏,屆時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所要付出的代價將極其地驚人!而且更重要的是,方明遠知道,4g技術正在研發中,而且已經走向成熟,如果說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不能夠抓住3g牌照,那么很可能就會面臨3g網絡的巨大投資還沒有收回消化掉,就不得不轉向上馬4g網絡,這無疑是巨大的浪費。為了這個,他們一直在與工業和信息化部進行溝通,希望未來的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能夠和其他三巨頭一齊獲得3g運營牌照。
“對了,既然說到這了,收購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所需要的資金你們準備地怎么樣了?公司的股份比例定下來了嗎?如果說有3g牌照的話,你們打算選擇哪一個?”蘇愛軍問道。目前雖然說還沒有正式公布方案,但是3g通信技術的標準卻是眾所周知的——a、cdma2000、tdscdmat和在二零零七年剛被接受為3g標準的ax。
“ax在未來很可能會大放異彩,但是在短時期內,它的劣勢太明顯,所以我們不會選擇它。至于a、cdma2000和tdscdmat,我們比較傾向于a和tdscdmat,因為我們的企業中,這兩個標準所掌握的專利比較多。而在這兩個中,如果純粹地從運營角度來說,我們又傾向選擇a,因為它的技術成熟,產業鏈的支撐是最強的,擁有最多的廠商,而且方便海外采購。要是工業和信息化部給我們tdscdmat,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這是我們自己提出的通信標準,整個產業鏈在國內,也會獲得政府的,這是它的優勢。”方明遠道,“資金已經逐步地到位,股份比例大體定了下來,但是有些細節問題還在繼續談判。”
蘇愛軍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一次收購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方明遠選擇的并不是股東們各自出資的方式,而是采用的由多家公司出資的方式,像方家旗下的平川石油集團公司、家樂福集團、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香港百富勝投資公司、德光電子集團、心翼集團、遼省鋼鐵集團公司等多家公司,還有與方家有合作關系的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周大福珠寶金行、九龍航空公司、三江有限責任公司、天網計算機公司、秦西省鋼鐵集團公司、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神舟電影院線公司等多家公司。這樣一來,未來的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主體上是民營企業,但是其中也有國有資本和港資,股份比例相當地復雜,但是卻可以令上面相對地放心,畢竟電信產業在國內一直都是屬于壟斷行業,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民營化,只是一個試水,方家和其鐵桿盟友強力控股公司,難免又會在上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比較不看好cdma2000?”蘇愛軍有些詫異地問道,他原本以為,方明遠最不能接受的是tdscdmat,畢竟a、cdma2000都是從上一代的2g通信技術出來的,有著不錯的底蘊,而且也容易被市場所接受。
“嗯,在it產業中有一種說法,美國掌握了計算機,而歐洲掌握了電信,雖然說并不是所有人都認同,但是也不無道理。在電信技術這一塊,歐洲確實是相對占據了優勢。這也是為什么在制訂3g國際標準時,歐洲人曾經想要a一統天下的主要原因。而且,我覺得美國人自己對cdma,還強行塞進了3g標準中。”方明遠解釋道。
蘇愛軍若有所思,半晌又問道:“如果說你必須現在選一個標準的話,你會選a還是tdscdma?或者說,你是選擇新聯通公司還是移動公司做直接的對手?”
“這么說,有確切的消息了?”方明遠立即問道,現在據他所知,除了電信公司已經確定了未來肯定是運營cdma2000,移動公司和新聯通公司未來運營的3g標準還沒有確定下來。
“嗯,我也剛剛來你這里時得到的消息,如果說不出大的意外的話,就確定了下來。決定由移動公司接手tdscdma,聯通與網通合并后的新公司運營a。”蘇愛軍點頭道。
方明遠吧嗒吧嗒嘴,歷史的慣性還是很強的,雖然說鐵路通信信息有限責任公司的命運被自己改變了,但是三大巨頭的命運卻沒有發生什么大的改變。上面還是要扶持新聯通公司,平衡在移動通訊產業中一家獨大的移動公司,所以才將硬骨頭交給了它。
“為什么一定要是對手?要是給我們tdscdma,我們就與移動聯手,要是給我們a,我們就與新公司聯手,市場這么大,先把地圈下來才是正事,窩里斗只會便宜了另兩家!”方明遠狡黠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