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人以漁和授人以魚,兩個孰輕孰重,稍有常識的人都是明白的。
做為兩個能夠站在如今這個位置上的人,他們當然會明白如何去抉擇。
但是他們卻又對方明遠的厚此薄彼說不出什么來,因為他們知道,在之前的幾年里,方家實質上在日本市場上,是在收縮,除了幾個核心企業之外,其他的產業很多都已經放手了。而之所以會這樣,固然是有經濟危機爆的原因,但是更重要的還不是因為兩國間的關系越來越僵,越來越劍拔弩張,方明遠這樣做就是有意避禍!
而韓國這幾年來,與華夏的關系可以說一直都在走上坡路,兩國之間的貿易往來金額,每一年都有一個驚人的提升,方明遠在韓國,也同樣有著驚人的影響力,與兩任韓國總統都有交情,與三星李氏又是盟友加親家的關系,現在更是有了許家和軒家的靠攏,連現代鄭氏家族,如今都能夠給予打壓,movieentertainment電影公司被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另眼相看,也就順理成章了——畢竟嫁衣神功雖好,卻沒有人愿意練的。
“我倒是覺得閣下也不必擔心,畢竟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對這事也并沒有徹底地拒絕。只是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合適的時候,會是什么時候。”中澤直樹笑道,“我覺得與其我們去琢磨未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生的事情,還不如踏踏實實地先將這兩部電影還有《銀河英雄傳說》系列電影先拍好。”
“你說的也是,我這是有些好高騖遠了。”鳩山佑紀夫啞然失笑,沉吟了片刻又道,“這兩部電影的事情,方君要沒要求保密了?”
“閣下的意思是……”中澤直樹眼睛也為之一亮,他倒是忘了,這兩部電影豈不是分散國民對于美機墜落一事關注的上好題材嗎?《銀河英雄傳說》系列電影直到現在還是日本娛樂圈里的熱點話題,稍有些風吹草動,就能夠成為娛樂圈里的頭條。這一次,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要和朝日電影公司合作翻拍《日本沉沒》,以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以往拍攝災難片的成績來看,《日本沉沒》的全球票房再怎么次,拿個六七億美元應當還是沒有問題的。而據他所知,日本本土電影公司合作拍攝的電影中,全球票房還沒有能夠達到這一標準哪怕是一半的水平。
至于翻拍《虎虎虎》,雖然沒有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參與,但是能夠與米高梅電影公司、夢工廠電影公司、翡翠鳥電影集團公司合作,對于朝日電影公司來說,也是一次巨大的,足以令日本同行們垂涎三尺的進步。傳揚開來,同樣是足以震動日本社會的。
“嗯,如果說方君他無意保密的話,那么不妨可以在合適的時候丟出來分散民眾的注意力,對我們的支持率也是一個強力的支撐。”鳩山佑紀夫頷道。雖然說日本不像韓國政府那樣,常常以娛樂新聞來分散國民對政府、官員丑事的關注度,但是卻也不妨礙他在必須的時候借用一下對方的手法。
“這個倒是沒有問,不過我想,只要能夠保證朝日電影公司收購《日本沉沒》的電影翻拍權和改編權不受影響,方君那邊應當不會有什么意見。”中澤直樹想了想道,“至于《虎虎虎》,只要我們動作麻利,盡快與對方達成協議,也不是不可能的。”
鳩山佑紀夫想了片刻道:“《虎虎虎》就不必強求了。畢竟是多家公司聯合,過于倉促,日后某些人肯定是會不滿。重拍《日本沉沒》,一點五億美元的投資,全球同步上映,這個消息,對于國內社會來說,相信已經是足夠震憾了。嗯,中澤君,神戶新機場事務所與其他幾家機場談得怎么樣了?如果可以地話,不妨幫上一把。”
中澤直樹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這就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方明遠對朝日電影公司可謂是照顧有加,他們這邊自然也得有所回報,一來二往,雙方間的關系才會更為融洽。光吃不吐,短時期還罷了,時間長了,肯定是死路一條。
“還有,方君接下來的在日本的投資,要他們也盡可能地給予配合,吃相太難看了,日后合作長久不了。何況,方君的投資,對于他們自己的展也不見得就沒有好處。”鳩山佑紀夫將目光轉回到了桌上的文件道,“中澤君,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要趕緊看完這份文件,接下來還有一個會議。”
“嗨!閣下,那我就告辭了。”中澤直樹微躬身道,心里卻是盤算著如何去和朝日電影公司背后的那些大小股東們談這個問題。不過他也并不多么在意,朝日電影公司這才成立,就連續得到了與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和好萊塢老牌電影公司進行合作的機會,而且劇本也是改編自日本,可以為日本演員提供大量的角色和國際揚名的機會,如果說這些富豪們知情達理的話,就應當明白要禮尚往來的道理。
相比之下,他倒是覺得自己應當將更多的心思放到方明遠的身上,與其交好。他中澤直樹在民主黨中的地位也很高,可以說是巨頭之一,鳩山佑紀夫要是辭去相一職,接任這一職位的黨內人士中,他中澤直樹也是有一爭的資格的。如果說他能夠得到方明遠的好感和認同,那么日后就是一有力的臂助。
雖然說如今已是民主社會,但是民主選舉同樣是在拼人力拼財力,尤其是財力這一塊,更是不可或缺。但是日本國內選舉,對于政治獻金控制地也是相當地嚴格,日本的官員和政客因為政治獻金問題而倒臺的,可以說是比比皆是。自民黨這樣,民主黨也只是比他們稍好一些,但是丑聞依然不少。如何獲取足夠的競選資金,可以說是日本任何一個政黨都必須面對的。如果說朝日電影公司能夠源源不斷地帶來豐厚的利潤,那些股東在資助民主黨時又怎么可能會吝嗇?
十月十八日下午,方明遠親赴朝日新聞集團公司會長田村左岸在東京都的別墅。方明遠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個下午,晚飯前離開的別墅,返回他在東京灣的住處。
“田村左岸找你什么事情?”林蓮見面后第一句話就問道,對于這個問題,她忍著整個下午都不打電話詢問。
方明遠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這才道:“他和我談了談日后雙方間加強合作的一些事情。不過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介紹了一個人給我。”
“誰?”林蓮好奇地問道。
“西松堯太!日本航空公司的社長。”方明遠坐到了林蓮的身旁,靠著她嬌軟的身子,長出了一口氣道。
“西松堯太?他要做什么?不是要你幫著收拾日本航空公司這個爛攤子吧?”林蓮也是怔了一下,對于這個人,久在日本的她自然是不陌生。做為日本第一大航空公司的掌門人,他可是經常出現在媒體上的,據說他每天上午自己搭乘輕軌電車上班,中午也在職工食堂排隊買飯,晚上還常常加班,但是如此地勤勉也解救不了日航破產的命運。
“他就是想讓我幫著收拾日本航空公司這個爛攤子,也得我能夠做才行啊。”方明遠苦笑道。日本航空公司雖然說現在是一家民營航空公司,但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期前,它還是歸日本政府國有的,是一家不折不扣地國有企業。民營化之后,脫離不了政治家與官僚們對它的人事與經營方針上的指手畫腳。做為日本第一大航空公司的它是日本航空運輸業的一面旗幟,收購它的股份,能不掙錢先都別說,能不能得到日本官方和民眾的認可,都不好說。而且,方明遠也聽說了,日本航空公司據說當前會計年度的凈虧損或增至五千億日元以上,相當于五十五億美元,它的負債額更是高達百分之九十左右,逼近資不抵債。
這樣的一個大爛攤子,而且他還知道前世里,日本航空公司是板上釘釘地破產了,又怎么可能自己主動地往這個坑里跳?
“西松堯太找我,主要是為了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他打算將日本航空集團公司旗下的日航酒店和日本跨洋航空公司的股份轉讓出來,以籌措更多的資金。另一個事情,是他希望我能夠說服鳩山佑紀夫,允許日本航空公司正式宣告破產!”方明遠道。
“你說他希望日本政府允許日本航空公司正式宣告破產?”林蓮吃驚地反問道,西松堯太沒吃錯了藥吧,身為日本航空公司社長,怎么能主動地提出來要求政府允許公司破產呢?要是日本航空公司破產重組,第一個被辭退的恐怕就是西松堯太吧?
“在日本航空公司工作了四十年的西松堯太認為它已經病入膏肓,不進行徹底的改革,即便是這一次勉勉強強地挺過來,日后肯定也是在破產的邊緣茍延殘喘,不如索性壯士斷臂,通過破產重組,令日本航空公司重新煥活力。只是之前的自民黨政府,方方面面的顧慮太多,雖然知道需要變革方才能夠生存長久,但是實際上卻遲遲無法行動起來。”方明遠輕嘆了一口氣道,西松堯太的這一番話,令他是深表贊同,因為他知道,日本航空公司在破產重組后僅僅一年時間,就從巨額虧損變成了盈利一千億日元,這其中固然有當時全球經濟出現復蘇,同時石油價格也是處于低位,但是日本航空公司破產重組后裁員增效的一系列措施見了成效卻是不爭的事實。
西松堯太提出來請求鳩山佑紀夫為的日本政府,通過日本航空公司破產,不管他的初衷究竟是什么,但是從實質上來說,對于日本航空公司這家企業來說,無疑是對的。但是它的股東和員工們,無疑就不那么愉快了。方明遠記不得前世里,日本航空公司破產后,日本政府的企業再生支援機構是如何處理的這些股權的,但是他卻記得有過一點五萬名日本航空公司的員工被解雇!
“這樣說也不無道理……”林蓮若有所思地道,“民主黨上臺執政,對于日本政壇來說,意義重大,也堪稱是政壇的一次的大變革。那么由新政權來宣布日本航空公司的最終破產,無疑阻力會小很多。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我答應可以和鳩山佑紀夫提幾句,但是其他的就不管。”方明遠側身在沙上躺了下來,頭靠在林蓮的腿上道。他沒打算在日本航空公司破產一事上多分幾杯羹,自然也就不會熱情。日本航空公司在日本航空業和日本社會中的地位和影響力太大,別說自己了,任何一個非日本富豪收購它,都將面臨著來自官方和民間的反對。
倒是對日航酒店公司和日本跨洋航空公司的股份轉讓,方明遠有些動心。日航酒店公司目前在全球共有以“日航酒店國際”和“日航城市酒店”兩個品牌經營的七十一家酒店,共計有兩萬三四千間客房。
而日本跨洋航空公司則是一家以琉球那霸市為基地的航空公司,以那霸機場為其樞紐機場,有十八架波音737,主要是經營日本四島到琉球的航線,其中日本航空公司占有它百分之五十一點一的股份。余下的股份,則是由琉球縣政府等股東所持有。
日本航空公司如今面臨著巨額的虧損,消息一旦傳揚開來,日本航空公司無論是在股市、債市,還是它的供應商那里,都將面臨著巨大的經濟壓力,迫切地需要大量的資金以穩定公司財務。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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