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客VIP第二卷上林的鐘聲第二百二十五章S2的夜總會
大慶下雪了,很冷,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或許是感楚,不敢再繼續往下寫了,這一段應該要寫好才是,今天卻寫的不好,非常抱歉,低谷了,低谷了,明天頭腦若能清楚,我會努力地多寫一點兒,握拳。)
S2是聯邦的重工業區,尤其是環繞著青龍山的四個大州,或許談不上匯集了聯邦大部分財富,但就許樂所知,至少大部分的工業設備都在那些平原間的廠房中,或巨型或精密,但不論哪種設備,都透著一股冷到骨頭里的金屬味道,金屬也許會疲勞,但這片土地上的產業工人們卻不會疲勞,他們沉默麻木地上班,操作機器,換取那些微薄的工資,過著平淡還算安寧的生活,一生不抬頭,抬頭便見滿天星辰,也無法乘坐飛船去宇宙大壯麗處觀賞風景。
S2的機械生活在很多年前被打破了,因為總有人會站在地獄里仰望天堂,然后生出憤郁不平的心來。社會下層人數眾多的產業工人們,沒有成為天之驕子的野望,但人本能里總有讓自己生活變得更好一些的企圖,而且這種企圖是如此地令人理解。
面臨著那些巨型企業和資本家貪婪的利潤擷取,終有一些人開始揭竿,然后在聯邦軍隊的圍剿下失敗,逃遁進入山勢險峻的青龍山地區,這些人像受傷的野獸一般蟄伏,養傷,壯大,然后再次出山,再次失敗。
在這重復又重復的過程中,青龍山里的游擊隊漸漸得到了環山四州很多民眾的支持,又從憲章光輝中獲取了反政府軍的政治地位,漸成氣候。這樣一撥理想主義者以及理想主義者的后代,或許并沒有忘記他們的初衷,但與聯邦政府對抗的堅硬決心,卻漸漸與這些初衷沒有太大關系,依憑的只是心頭地熱血和他們的前輩,同伴在這片土地上灑下的熱血。
再然后便是喬治卡林主義的興起,反政府軍的支持者開始從環山四州蔓延到了S11星球以及聯邦的各個角落,聲勢一時大漲,然而麥德林委員開始推行的非暴力主張,卻又將山中的武裝力量開始邊緣化,這位政治家站在反政府軍的舞臺之前,張開雙手吸取聯邦民眾對不公平地忿忿不平,轉化為某種信仰力,直至今日……
橡樹州是環山四州之一,行走在州首府城市地大街上,許樂認真地看著街畔的建筑,感受著此地的氣息。在他的眼中,這顆星球再怎樣行走于機械的固定線條之中,也比他的家鄉東林要強很多,東林大區是一片荒蕪地世界,人們沒有事情做,只能靠著政府的救濟過日子,雖說也有咖啡喝,有電視看,但有事情做和沒事情做總是兩種感覺。
宇宙太過遼闊,大區之間人們的性格特征差異極大,看著建筑上那些代表支持反政府軍的綠色旗幟,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暗自想著。
兩個人在一家金壁輝煌的夜總會門口停住了腳步,向里面走去,穿著黑白相間工裝的服務生,雖然有些吃驚于大白天的便來了生意,但培訓出來地極好素養,讓他們沒有表示出任何異色,熱情恭敬又極有距離感地將二人迎了進去。
這家夜總會叫可可,很秀氣甚至有些小氣的名字,然而卻是橡樹州首府最傳奇的一個地方,不知有多少悲歡離合,利益傾軋在此上演,這些故事,外鄉人許樂和白玉蘭并不清楚,卻隱約聽說,夜總會的幕后老板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堅持使用這個名字,據說是為了紀念,又據說是為了遺忘。
日在當空,地平線上隱有一絲月影可見,許樂站在窗邊瞇著眼睛看著這顆星球陌生的環境,心里回憶著當年看過的書,卻有些不確定S2所在的星系,究竟有幾顆行星,而自己所處的行星,又有幾個月亮。
將厚重的窗簾拉上,許樂坐回了舒適的沙發中,就在他剛坐下時,包房地門被推開了,一位女性經理溫柔笑著走了進來,低聲詢問有什么需要。這位女經理將眼眸里的那絲異色掩藏地極好,因為畢竟她在可可夜總會已經呆了很久了,什么樣奇怪的人也見過。
一直沉默跟在許樂身旁地白秘書,看了一眼包房里的奢華布置,輕聲交待了幾句,要了一瓶不貴也不丟臉地紅酒,還點了幾份小吃,最奇怪是他還點了兩碗面條。
女經理微笑應下,轉身出門,就在房門關閉的那一瞬間,她的眉尖皺了起來,房里那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很奇怪,那個看上去是老板的小眼睛年輕人,面相老實到了極點,怎么也不像老板,而那個看上去是隨從的溫柔男人,則是柔順秀氣到了極點,看上去更像是從事特種行業的家伙,但偏生這樣兩個男人卻在橡樹州首府最大的夜總會里要度過一整個白天,還要了兩碗面條。
窗簾拉上好密不透光,闊大的包房內的氣氛有些壓抑。白玉蘭默不作聲地給許樂倒酒,一句話也沒有說。許樂看著他光滑額頭上的幾絡黑發,
是沒有控制住心頭的情緒,說道:“我就不明白,你跟著我來。”
“你是我的老板,不清楚你談什么生意,但總要跟來看一下才放心。”白玉蘭遞給他一杯酒,玻璃杯中紅水艷蕩如血,他眉眼柔順,輕聲說道:“我不清楚你怎么能帶著我們兩個人從空港里溜出來,但那批貨要晚些時候才能到,沒有我,你怎么去接?”
許樂看著這個男人想說些什么,終究沒有說出來,白玉蘭本身就像是他經常隨身攜帶的那把秀氣小刀一樣,看著足以娛目,但秀刀出鞘,卻是極鋒利的存在。他雖然一定不會把白玉蘭拖下這場渾水之中,但在等待的這幾天里,有白玉蘭在身邊,或許能少很多麻煩。
更關鍵的是,那一大箱子槍械設備,還在貨運飛船的轉運途中,無論是從S11偷渡來此地,還是將那些危險的工具悄悄運來,都是白玉蘭一手安排。
只有腳踩在了橡樹州的街面上,許樂才真的確信,一直安靜跟在自己身邊的秀氣男人,果然是個曾經接過很多私活兒地狠人,也只有這種人,才能對聯邦的地下渠道掌握的如此純熟,辦起事來極有信心。
“夜總會沒有掃描系統,所以我選擇在這里呆幾天。”許樂一直沒有向白玉蘭解釋自己的意圖,他舉起杯中的紅酒示意,喝了一口,被那股子沁入心脾的酸澀沖的有些難受,艱難地吞咽了下去。
白玉蘭卻喝的很順很風雅,沒有發問。
從S11來到S2,雖然是短途的太空航行,卻依然昂貴,尤其他們走地又是非正常渠道,再加上那箱槍械設備地運費,花銷極大。想到此處,看著旁邊沉默飲酒的秀氣男人,許樂的心里忽然生出些許歉疚。
錢是向利孝通要的,路線是白玉蘭安排的,許樂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這兩個男人,利家七少爺根本不知道他要錢做什么,這筆投資毫無疑問將會失敗,而且失敗的一塌糊涂。
從午間枯坐至晚間,包廂再如何奢華,酒水食物再如何美味精致,也會顯得比較乏味枯燥。白玉蘭看了他一眼,說道:“外面太熱鬧,我們這里太安靜。”
他能判斷出許樂在等待什么,或許是時間,或許是消息,做為把生命奉獻給金錢地他來說,也只有陪著等下去,間或提醒對方有些什么遺漏處。
許樂愣了愣,點點頭,白玉蘭微笑著站起身來,走出包房,喊了幾名負責陪唱的女招待。夜總會經理們的效率很高,雖然將將入夜,未至繁華巔峰,但一排子或黑絲或紫裙或發系馬尾扮清純的女孩子,只用了半分鐘不到的時候,便出現在許樂的面前,這種速度著實有些令人佩服。
在河西州替大叔月月支付嫖資,帶家太子爺破過處,陪利家七少爺在首都跑過夜場,許樂雖然從未下水,卻也不會陌生這種場面,他笑著請一位體態豐滿的漂亮女孩兒坐到了自己身邊,讓她一切自便。
孤單吟唱了半天地音響系統,終于迎來了真正人聲的混入,寂寞的奢華包廂內開始變得熱鬧起來,有女孩兒唱歌,白玉蘭微笑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迎接著懷中女孩兒的試探,許樂則是努力地吃著面前的面條,吃的嘩啦直響,氣吞山河,明明已經是第四碗面條,卻吃出了饑餓五日后第一餐的感覺。
許樂身旁正在唱歌的女孩兒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再如何優良的服務素質,此時也變作了驚愕后的訝然,她拿著話筒,漂亮地紅唇微張,口型夸張。
白玉蘭的眼光微斜,瞄了許樂一眼,有些被他狼吞虎咽地氣勢所震懾,心想后幾日究竟要做什么,竟讓這廝生出了要做飽死鬼的恨心?
一唱唱至天將亮,許樂已經吃完了第六碗面條,白玉蘭也沉默地喝了第三瓶酒,兩個陪唱地女孩兒嗓子都已經有些沙啞了,面面相覷,卻是不敢離開,誰知道房間里這兩個怪人想做什么,既沒有什么擦邊的笑話,就連手與自己身體地擦邊也沒有,除了唱歌,似乎沒有別的方法能打破房間里的壓抑。
就在這個時候,包房外響起了敲門聲,穿著黑色正裝的女經理,極為恭敬地走了進來,半蹲在許樂面前,溫言細語說道:“不知道是貴客,先前多有怠慢,可姐讓我詢問先生一聲,您什么時候方便,賞她個面子見一見。”
此言一出,兩個唱歌的女孩兒眼眸里閃過一絲震驚之色,這個蹲在年輕客人面前的女經理,在夜總會里地位極高,怎么今天卻會變成了一只乖巧的兔子,至于隱約聽到的可姐二字,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人?
許樂也有些意外,看著面前的女經理,偏了偏腦袋,想到臨來之前接到的那封電子郵件,明白了一些什么,將手中的面碗輕輕地放在名貴的紫石茶幾上,笑了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