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擊!被伏擊!”“伽莫,撤回來!撤回來!“團長,陣地守不住了!“三十臺狼牙!我這里有三十臺狼牙!“重復!請求空中支援,我部電磁柬集群已經失效!已經失效!“空中支援還不到,我們……
焦慮嘶啞的聲音,伴隨著一道冰冷的金屬磨擦聲戛然而止,焦黑一片的坡地上,一臺帝國黑青色狼牙機甲冷漠地半蹲在聯邦速凝水泥工事外,渡慢地從射擊方孔中抽出合金刀鋒,機身各處機械關節處的附加徽引擎,像獸群低吼一般迭加著嗡鳴,震的干燥的空氣隨之共響。
猛烈的爆炸像冷酷的大花朵般盛開在田野里,山坡上,帝國人的狼牙機甲高速縱躍,憑借著數量上的優勢,成功地纏住聯邦部隊中唯數不多的幾臺黑色N×,沒有過多長時間,那幾臺黑色N×機甲如巨人般傾倒爆炸,重重地砸向地面,砸的地面一陣輕微的顥抖,砸的四周的聯邦戰士面露絕望之色。
聯邦黑色N×機?座艙還在噴吐著恐怖的火花,數十臺帝國狼牙機甲已經姿式詭異地高速躍起,向著聯邦部隊縱深攻去,機甲左機械臂噴吐著噬魂的彈雨,右機械臂前端的合金刀則是不停地刺入聯邦裝甲車最薄弱的側甲,雖然不是每一刺都能成功,但仍然不時有慘烈的車毀人亡畫面發生。
黑色的硝煙混著干燥高溫的空氣,籠罩著整個戰場,遠處那顆恒星斜斜打過來的慕光,甚至無法穿透煙霧,血紅色的光被黑沉的硝煙裹協著,看上去就像是土壤間將要凝固的黑色的血。
就在這片黑血般的慕色里,處于絕對劣勢下的聯邦部隊絕望而勇猛地發出最瘋狂的反撲,然而最終卻只能變成一具具尸體,甚至只能是悲傷的碎片。這里是帝國墨花星球,一個處于Lq星系和X3星系之間的普通行政
在最近的這些日子里,聯邦和帝方不約而同地對這顆行政星加大了投入,聯邦是為了深春攻勢而必須奪下逕顆前跳Lq星系的戰略地點,而帝國方面借助那場波瀾壯闊的大撤退,成功地贏得了時間,龐大的帝國終于做好了全面戰爭的準備,他們將要以墨花星球上的全面勝利,向整個宇宙宣告,他們不會再退一步。
上面發生的慘烈戰斗畫面,不時在這顆星球各個區域上演,然而這片田野和山坡上的攻防戰,卻透著某種怪異的味道,無論是聯邦司令部還是帝國方面,都因為此地相差極為懸殊的實力而感到不可理解。
戰場上的即時信號快速傳往聯邦部隊設在黃厄星的前進基地中,會議室內一片死寂般的沉就,軍官們表情復雜地看務前方巨型光幕下的司令員,默默承受著他的怒火。
聯邦前線總司令易長天將軍,像受傷后的老鷹般死死盯著稍有延遲的衛星畫面,確認再也收不到那個營的任何信號,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右拳憤怒地重重捶打在控制臺上,猛烈的力量讓他頭頂花白的頭發開始不停顫抖。
“情報出了什么問題?運算的結果并不是這樣,為什么參謀部認為的小型騷擾部隊,里面卻茂著幾十臺該死的狼牙?”
易司令迅速的冷靜下來,縝部的青筋一現即隱,他冷冷地盯著參謀部里的軍官和旁邊的憲章屆技術小組,蹙著眉頭說道:“憲章電腦也許會出問題,但你們這些參謀的腦子不能出問題。”
一名憲章局官員站起身來,低聲解釋道:“現在還不知道是信息搜集出了問題,還是……運算程序出了問題,我們正在進行事后調查。”
易司令看都沒有看此人一眼,自多年前跟隨元帥參加上爭以來,對于那些像鬼一樣一直跟在部隊里的憲章局官員,他沒有絲毫好感。
他冷冷盯著手下的參謀們,說道:“我重復過多少次,戰爭是人的戰爭,我們需要憲章電腦的運算結果,但絕對不能依賴!”
在墨花星球的這次攻防戰中,那支聯邦部隊受損極其嚴重,整個團被帝國部隊三面夾攻,死傷慘重,其中承擔最艱難任務的那個營,甚至可能無法保存其番號。
在聯邦進攻帝國本土的這場浩大的戰爭中,像今天這樣的損失并不是最恐怖的一次,遠遠及不上去年那場帝國公主殿下直接指揮的反擊戰,在那場戰役里成功以自己的愚蠢葬送聯邦數千士兵的軍長,早已經被軍事法庭給予了應有的懲罰。
這種規模的戰斗,甚至根本不需要聯邦總司令親自指揮,事實上指揮這場戰斗的確實也不是他,所以黃厄星基地里的軍官們不是很了解,將軍這異常的暴怒究竟是從何而來。
易司令陰沉著臉走出指揮室,勤務兵趕緊端上桌上的大合金杯跟了上去。黃厄星基地和遠方那片戰場一樣,都是半晚,易長天將軍皺著眉頭,站在血一般的暮光中,長時間無法平息內心的情緒。
那個團來自西林,來自第四軍區,剛剛抵達前線,便遭遇了如此沉重的打擊,老虎死了,聽說古鐘號事件有問題,而就在剛才,聽說首都那邊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西林部隊被政府命令前來帝國前線輪戰,這已經引起了西林很多人的猜疑憤怒,在這種時候,哪個部隊都可以出事,就偏偏西林的部隊不能出事,尤其是這種容易被有心人找到借口與理由憤怒的出事!
站在憲章局的露臺上,望著那片數萬年前就被劃來絕對禁嚴區域的草地,端著茶杯的李在道微微一笑,說道:“聽說邰老局長當年最主要的業余愛好,就是打高爾夫球,有這樣一大片草坪給他做練習場,難怪整個首都特區都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憲章局的工作在一般人眼中很神秘,其實很枯燥,如果不找些業余愛好,很難長時間的做下去,更令人厭惡的是,根據憲章條例,只要宣誓進入憲章局的工作人員,就再也不被允許從事別的任何工作。
站在他身旁的崔聚冬低聲回答道,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疲憊,最近這些天因為那個問題,這位憲午局代理局長只要呆在憲章局這幢大樓中,就會覺得有一個幽靈正潛伏在地下深處,冷漠地看著自己。
停頓片刻后,他勉強笑著說道:“你來時的那條道路到大樓面前便中斷,按照老局長的說法,就是代表了一入此樓,不用再出去的含義。李在道微微蹙眉,聲音清淡說道:“聽起來你似乎有退意。“無路可退,因為……老無所依。”崔聚冬淡淡回答道。
“問一個我一直比較關心的問題。”李在道不愿意過于深入地探測這位重要伙伴的精神世界,轉而問道:“修改關鍵數據,導致聯邦公民死亡,在我的邏輯中,應該已經違反了憲章核心三定律里的第二條。
三定律里的第一條是:不得傷害人,也不得見人受到傷害而袖手旁觀。第二條是:應服從人的一切命令,但不得違反第一定律。
“憲章電腦是死的……”崔聚冬忽然皺起了眉頭,似乎不怎么相信自己這句話,沉就片刻后接著說道:“但人是活的,它無法判斷人類的目的,事實上數萬年來,曾經在這幢大樓里工作過的無數人類,早已尋找到了很多欺騙中央電腦邏輯程序的方法,我們一般稱那些程序漏洞為后門。”“走后門這個說法難道就是這么來的?”李在道微笑著搖了搖頭,感慨道:“你們憲章局果然是這個聯邦最可怕的部門。”“我現在無法理解的是,如果我們是在走后門,那……許殺他走的又是哪個門?”
崔聚冬看著露臺下方的草坪,漫山遍野像中央電腦程序般平滑的草坪,在夕陽慕色如同燃燒了起來。
“我們模仿推算數次,依然不知道他是怎樣利用自己的第一序列權限,讓中央電腦配合他的行動,比如昨天夜里的那些機甲……除非是他能夠主動聯系中央電腦,但這是被核心程序絕對禁止的。”
“那物理操作呢?清晨在官邸中,你也提到過中央電腦被嚴禁進行物理操作。”李在道表情變得有些復雜,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像盒子一樣的大樓,忽然開口說道:“我在想,如果這時候許樂直接命令中央電腦把這幢樓炸了,我們除了去死,還是什么別的辦法。”“我倒并不擔心這種畫面會出現,依然回到昨天夜曇,那十幾臺機甲沒有對鐵七師進行過一次致命攻擊,三定律依然存在。”
“……也幸虧它依然存在,不然我真的會發瘋,當然,在我發瘋之前,這個世界已經毀滅。”崔聚冬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嚴肅地望著李在道問道:“關于他的權限問題,你究竟能不能解決。”
李在道沉就片刻,說道:“那場爆炸過去的時間太久,當年那個小姑娘的生物標記已經失效,所以我在尋找別的方法。”
崔聚冬不再就這個問題做更多詢問,說道:“其實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深謀遠慮,當時所有人都認為許樂死了,只有你一個人認為他還有可能活著,并且有可能對總統先生的事業造成破壞。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露臺下方如燃燒一般的草坪,輕聲說道:“上次為了清除那些七組隊員,憲章局進行逆操作,修改了前線的戰區數據,現在想起來……和今天墨花星球上的畫面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