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內正在大鬧之時,第七小組已經暗中開始了內部調查。
在西林大區被鐘家掌握所有的行蹤,并不是很難想像的事實。但簡水兒坐在黑車中的安排,只有團隊內部的人才知道,連這一點都被鐘子期的下屬了解的清清楚楚,明顯是出了內鬼。
只用了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七組便排查出來了嫌疑對象——此次演唱會技術團隊的副導演。這位副導演在西林大區星際檢查太空站中,與鐘家的人有過接觸,被對方重金收買了團隊里的很多細節。
不知道白玉蘭用了什么手法,這位副導演凄慘地吐出了所有的灰色收入,然后被扔上了返回首都星圈的遠程太空船。回到1,等待他的必將是身敗名裂的下場。
至于長風軍事基地里泄露機密的相關軍官,無論是許樂還是七組,都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所以白玉蘭也只是向國防部發去了情報說明。
“法務處肯定會拿出一個意見,問題是國防部的聲音在西林向來不怎么響亮。”白玉蘭輕聲說道。
七組的漢子們用了怎樣的手段,才能讓那名副導演人、財、名聲俱喪,許樂并不關心。那位頗有才名的副導演既然做錯了事情,肯定就要付出代價,他只是想著今天見到的那些鐘家人物,隱隱明白了為什么聯邦政府一直在試圖打壓西林鐘家。
遠在前線,手握軍權的大家族,對于聯邦來說,確實顯得過于沉重。
“三天之后就要啟程去5460,雖然軍方負責演唱會的布防,但大家也要打起精神來,那里是真正的前線,聽說北半球的群山里,還藏著七萬名帝國遠征軍。”
許樂心情也有些沉重,將微濕的毛巾放在身邊,看著白玉蘭說道:“不能讓簡水兒小姐受到半點損傷。”
白玉蘭并不知道簡水兒的隱秘身世,卻察覺到許樂語氣里的凝重認真,點頭后輕聲說道:“金星大酒店的總裁,也就是國防部駐西林辦主任喬達少將,想見你。”
許樂微微一怔,看了白玉蘭一眼,才馬上反應過來。
李瘋子在酒會上鬧了那么一場,西林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來歷,像國防部駐西林辦主任,自然需要向他解釋一下先前發生的事情。無論那個傳聞是真是假,聯邦軍方內部至少很清楚,許樂是軍神親自選中的人物。
“我不習慣處理這種事情,我現在的身份只是保鏢。”
許樂搖了搖頭說道:“不用理會落日州這邊的事情,我們又不會在西林常呆,你和蘭曉龍抓緊把演唱會安控方面的計劃做出來,原來的計劃……我看需要修正,我總覺得這場演唱會不是那么簡單。”
白玉蘭離開之后,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中途還謹慎地拒絕了四軍區某位將軍共進晚餐的邀請。想到自己現在居然也成了很多人眼中的紅人,需要被這些高階將領們刻意籠絡或者親近,他的心情不禁變得有些怪異。
正想繼續在房間里發會兒呆,消化一下簡水兒身世自己帶來的沖擊時,耳機里卻傳來了報告聲——那位國民少女忽然動了去游泳的念頭。
許樂微怔看了一眼窗外的明亮陽光,換了一件黑色輕薄夏裝,走出房間。
不論此時他的心情如何,都必須跟在簡水兒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醫院下午,他曾經對自己說過……欠簡水兒一條命,所以他愿意帶著七組,遠涉星河來到西林,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而從這一刻開始,他不會再思考欠對方幾條命的問題,而是將拼盡所有氣力,要讓那位紫發少女不再遭受任何傷害。
因為她是大叔唯一的骨肉。
站在安靜的走廊中,踩著柔軟的地毯,透過酒店清麗的壁燈光線,看著面前深色的聞香木門,他的眼睛瞇的很厲害,這時他應該敲門而入,和那位少女痛訴東林革命家史,然后抱頭痛哭玩一出認親的戲碼,還是要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等著看那位老爺子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房間門被推開,披著一件白色浴袍的簡水兒在桐姐的陪伴下走了出來,看著許樂甜甜一笑說道:“給你添麻煩了。”
少女戴著一頂深色的寬檐帽,將紫色的秀發全部藏在了帽子里,寬大的墨鏡將她精致的面龐遮去了三分之二,只露出了俏立的鼻尖和紅潤可人的雙唇,赤足怯生生地從浴袍下擺露了出來,就像是剛剛綻開的小白花般嬌柔可愛。
許樂比她剛大半個頭,自然低垂目光,便隔著墨鏡看到少女浴巾頸處的一抹白膩,鎮住心頭的亂意心頭,輕聲回答道:“我不怕麻煩。”
西林大區的主行政星球,通常被人們稱為西林星。此地的開發要比首都星圈晚數萬年,從一開始便使用的是清潔能源,人們從海水里提取氫能源,高效率地利用地熱,再加上北部高原上的風力發電機巨網,完全滿足了西林本土的基礎能源需求。
沒有經歷過早期的重型能源污染,又不像東林大區晶礦開發時付出了慘烈的環境代價,所以西林星擁有整個聯邦最出名的碧海藍天,而落日州的彎形銀灘,則是這些碧海藍天中風景最好,最為怡人的所在。
做為聯邦軍方產業的金星大酒店,毫無疑問地占據了銀灘里位置最好的那一片,并且設置了隔離區,提供給酒店里最尊貴的客人使用。
往日至少要少將級別的軍官,才能享有這種大富豪都無法獨占的海水白沙,但國民少女偶像在聯邦內的號召力無與倫比,此次更是將復出演唱會,放在了西林前線的官兵面前,待遇自然不同。
又因為先前的那一場風波,國防部駐西林辦的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這位國民少女的安全主管是何許人也,自然大開方便之門,騰出了一片幽美的海灣沙灘,嚴禁任何人入內。
無數種深淺不一的藍色所漾成的海水滋潤著雙眼,遠處有白鷗點點在幾絲淡云間飛起落下,在平靜的海面上激起數朵生動的浪花。
簡水兒沒有如電影中那般,帶著銀鈴般的笑聲,扔掉白色浴衣,像投奔自由一般,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去投奔靜海,只是安靜地坐在沙灘椅上,有些畏冷般緊緊抱著雙臂,微帶一絲黠靈的美輕輕瞇著眼睛。
桐姐遠遠地站在一棵棕樹的陰影之中,許樂則是站在遮陽傘的陰影之中,他戴著墨鏡,穿著一身黑色的夏裝,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卻因為此情此境,想起了兩年前與邰之源在海邊的某次聊天。
“不是戴著墨鏡,面無表情負手而立,就能裝成一個保鏢。”
簡水兒回頭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我也戴著墨鏡,我可不認為自己是保鏢。”
許樂臉頰微燙,不是因為被少女擠兌,而是沒想到簡水兒的笑意竟是如此的清脆爽朗,根本沒有什么大明星的矜持。
“更何況你穿的這件黑色夏裝是紀梵希的新款,準確來說,是那位大師留給明年的東西,這一件要值多少錢?”
簡水兒笑瞇瞇望著他,“聯邦最厲害的保鏢頭子,也穿不起這么貴的衣服,所以啊,無論你怎么遮掩,那小小的眼睛,貴貴的衣裳和你那憨笑的樣子,都會出賣你的真實身份。”
許樂現在的衣服絕大部分是邰之源和利孝通可憐他不通世事,看他可憐送到公寓之中,還有一些則是白秘書買的,他根本不懂這些品牌衣料材質,自然也不清楚這件看上去有些普通的黑色夏裝居然會貴到暴露自己身份。
“我聽說好像你并不是很了解所謂時尚這種東西。”許樂笑了笑,說道。
“我的真名叫簡木子。”
全無一絲預兆,簡水兒摘下了寬大的墨鏡,海風輕拂少女美麗的容顏,吹彈可破的臉頰嫩膚,她望著許樂微笑著說道:“那天夜里不是想騙你,我的父親母親確實早就死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誰。”
“木子就是李,我是被老頭子揀回李家的,所以叫簡木子。”她笑著加了一句,說道:“老頭子,就是你們說的那位老爺子。”
許樂一陣沉默,墨鏡上反照著澄靜的藍天白沙。
簡水兒微微瞇眼,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輕聲說道:“希望我說的這個故事,不會令你太過吃驚。”
許樂緩緩取下墨鏡,微笑望著椅中的少女,隱約明白為什么難得幾次與她相見,自己除了見到夢中偶像的喜悅外,更有一份像家人般的親近感,那是因為她身體里流淌的血。
“我也想講一個故事,希望你不要太吃驚。”
“什么故事?”簡水兒好奇地問道。
“一個關于你父親的故事。”
簡水兒漸漸睜大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海風間柔不堪言地輕輕眨動。
“你父親是我的老師,我從小和他一起在東林長大。”
許樂的眼睛漸漸瞇了起來,思緒回到了很久的過去,那顆衰敗的星球,那個簡陋的修理鋪,那個滿是野貓的礦坑,那些狂怒的公牛,那位屁股后面滿是修理工具的大叔。
(幾句重要的話:
很抱歉地通知大家,今天只有兩章了,白天的忙碌是一回事,自己知道自己事,關鍵是狀態出了問題,這個逼其實是能逼出來的,這時候再寫一章也不是難事,凌晨發出來剛好沖一下周推榜,但真不能寫了。
前幾天的質量其實我自己很滿意,但今天這兩章寫的非常不對,質量出了問題,尤其是這章,我一邊修一邊自罵,文字依然還成,但敘述的非常不好,寫的實在是渣,這種感覺用郭德綱的話來說,就是:很討厭,
最近幾天連續寫的太多,除了平安夜,都是三更,死貓前所未有的勤奮,我不是喊累,也不是表苦,因為真的一點兒都不累,寫的也不苦,都是想好了的情節……只是有點寫膩了的感覺,就像是天天吃肥肉吃多了,想吐。
我沒有懷孕,你們放心。
上次承諾的八天三更,現在只完成了六天,這個月底之前,我肯定會三更超過八天,絕對沒有問題。今天晚上我把大綱再清理一下,情節再理一下,然后清一清腦袋,把所有油膩的文字全部趕跑,在空氣里抓點清明塞回來,明天繼續開無敵。
丑女無敵?突突,大家明天見……呃,豬油昧心無三更,還是號召大家過十二點后投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