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凌云宗三大護法,還追殺貧僧?貧僧是跟凌云宗有仇,可趙洪不是已經擺平了嗎?
“老兄,咱不帶這么嚇唬人的,趙洪元帥沒給你提過前幾天的事情么?”沈昆笑瞇瞇道。
“趙洪?”周然顯然沒有太多的印象,詢問身邊的同伴道:“是不是前兩天來凌云宗,替沈昆求情的趙國大元帥?”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冷冷一笑,“哦,想起來了,趙洪這人還有點膽色,看在你們趙國皇帝的面子上,凌云宗已經不計較你暗殺兩個綠元弟子,誤傷小少爺的罪名了,不過……其他的事情呢?”他陰冷地看著沈昆。
貧僧和凌云宗還有其他的仇恨嗎?沈昆詫異道:“是因為我放逐了蘇家?”
“大趙皇燕京出面了,我們還不至于為了一個外圍小家族找你的麻煩,沈昆,你仔細想一想,還有什么事情嗎?”周然戲謔地笑了起來,就像貓抓老鼠前的戲耍。
“周然,不要跟他啰嗦了,你忘了么?宗主的命令是,一旦沈昆出現,立刻抓捕,抓不住,也要帶回他的尸體!”
遠處走來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一身勁裝,他左手提著一根鐵索,右手拎著一柄匕首,整個人就像是冷鋒出鞘,嚇得人群紛紛向兩側讓路。
“鐘護法!”周然趕忙低下了頭,解釋道:“弟子不是不想抓捕沈昆,只是宗主有言在先,此行新月城,我們這些小輩只負責招生,沈昆還有沈家,交由您三位護法處理!”
“嗯,算你懂規矩!”鐘護法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朗聲大喝,“這里的人聽著,凌云宗要處理一些私事,都給我讓開,否則誤傷不賠!”
“快走,凌云宗的高手要出手了!”
“沈家怎么得罪凌云宗了,還招惹來了綠元護法,這可是凌云宗的中堅高手了!”
同樣是綠元,這鐘護法和前幾天被沈昆暗殺掉的綠元弟子完全不同,他擁有更多的秘法,更高的經驗,實力遠比普通的綠元弟子更強。看出這一點,明眼人立刻退出了城主府,在他們的帶動下,其他學生和宗派也迅速離開了。
很快,偌大的城主府門前就只剩下了鐘護法和沈昆。
玉先生似乎想出面說幾句話,不過那白衣弟子很不講義氣,不由分說地推著輪椅跑掉了,“師父,別摻和了,三大護法出面,肯定是不見血不收手了!”
“混賬,難道你要讓為師灰溜溜地逃掉嗎?”玉先生憤然怒罵,可是輪椅在白衣弟子手里,只得在臨走前招呼了一聲,“鐘護法,我尊重宗主的意思,可沈昆有可能成為無摩崖的弟子,你可以抓他,但不能殺他,不然我玉龍傾盡無摩崖之力,也必定與你分個高下!”
說完,他低走自語,“不行,他們不一定會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要救沈昆……只能動用最后的辦法了!”想到這里,玉先生催促弟子推著他快走,沒有人知道他去想什么辦法。
鐘護法果然也沒把玉先生的警告放在心上,他扭過頭來,冷冷地看著沈昆,“怎樣?是想跟我動手,受傷之后被抓?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
貧僧究竟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凌云宗?沈昆實在想不出其中的緣由,但也知道不是廢話的時候了,他仔細觀察了鐘護法,頭皮隱隱發麻!
這鐘護法遠攻有鐵鎖,近身有匕首,周身上下綠元靈氣護體,完全沒有破綻,遇上這樣一個遠勝自己的對手,該怎么打?
最要命的是,貧僧剛才還丟下了阿羅,不然還能有個幫手……萬幸還有王梟隨身,沈昆急忙問道:“王老兄,怎么打?”
“這人身上有破綻,但不是你能發現和利用的,打不贏……跑!”王梟急速道:“這人左手握遠攻兵器,必定是左撇子!你留心他的出手節奏,當他左手向你攻來之時,右手沒有左手靈活,必定有一點的遲緩,這一點遲緩,就是你逃命的機會!”
左撇子?貧僧的觀察力果然還不到家啊!
沈昆心里有了底,笑道:“哎呦,看鐘護法你說的,我不一定被你抓到啊,我還可以……跑!”
說著,作勢要向右手邊的城主府大門方向逃走。
“不自量力!”鐘護法冷笑一聲,就如王梟所料,他左手的鐵鎖猛地射向了沈昆右側,鐵鎖帶著呼嘯的風聲,就像一堵大墻,牢牢地阻攔了沈昆右側的所有逃亡路線。
沈昆嘿嘿一笑,早已準備好的巨靈符向自己的大腿上一拍,頓時,雙腿注入萬鈞之力,強行改變了前進方向,竟然向左手邊逃去。
“咦!?”見沈昆好像預料到了自己的出手節奏,鐘護法微微一愣,但這時候他右手的鎖鏈已經來不及收回來了,左手的匕首趕忙向前刺出!
但就如王梟所說,左撇子的右手遠沒有左手靈活,匕首終究滿了一線!
“鐘護法,拜拜啦!”
沈昆抓住這一點遲緩,縱身躍上高墻,然后,他雙手扣住兩張爆炎符,碰,碰,爆炎符在掌心炸開,就像兩個火箭助推器,推著沈昆急速消失了。
“該死,這小子竟然能一眼看穿我的招法盲區?”
鐘護法只覺得背脊隱隱發涼,如果這小子實力在強一些,那他就不是逃跑,而是抓住這破綻秒殺自己了!
“沈昆,算你跑得快,不過你很快就會主動回來,信不信?”鐘護法似乎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來。
主動回去?你當貧僧是傻瓜啊!沈昆撇了撇嘴,恰好看見阿羅從遠處飛奔而來,趕忙道:“老師,快走,凌云宗的三大護法來了!”
“三大護法?”
聽沈昆簡單交代了事情的經過,阿羅臉色一變,急忙停住身形,“不能跑了!既然是三大護法?另外兩個呢?這是聲東擊西之計,鐘護法在這里纏住你,另外兩大護法,肯定是一個去抓你父親,另一個去抄你的老窩了!”
沈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不過現在也不是懊惱的時候,他瞇縫著小眼睛想了想,“分頭走,你去通知我爹,我回家,如果另外兩個護法已經出現了,別硬拼,留下本錢才能翻本!”
阿羅略一點頭,與沈昆分路而行。
以前的蘇家莊園,如今的沈昆伯爵府。
沈昆來到自己家附近,一張匿靈符甩出,將自己周身的靈氣隱藏起來,然后再出一張探靈符,檢查在周圍的靈氣波動。
幾乎是探靈符剛剛啟用,上面就綻放出了一點中綠色的光芒,顯然,另外一個護法已經來了,而且是綠元中段!
沈昆更加小心了,從花園的樹頂上潛入了伯爵府。
“先觀察一下,這綠元護法來貧僧的小廟干什么……”沈昆躲在了伯爵府的最高點,一座水塔的夾層里面。
“站住,干什么?”
庭院之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紅衣女人大步沖了進來,仆人和護衛們想要阻攔,但她甩手兩張靈符,就把幾十個護衛打翻在地。
這紅衣女人好像很熟悉蘇家莊園,清理了護衛之后,她徑直來到了后花園,然后推開了昔曰蘇家祠堂的大門。
“蘇家祠堂?她是沖著天道密匣和海納百川來的?”
沈昆立刻明白了,凌云宗的目標不是天道密匣,就是那天阿福找到的海納百川石!
墻壁擋住了視線,沈昆看不到紅衣女人在祠堂里做了什么,不過用腳趾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打開了棺材上的機關,進入密室尋找寶貝去了。
可惜兩件寶貝已經被沈昆藏在了床底下,紅衣女人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氣急敗壞地沖回了大堂。
“說,祠堂下面的東西哪里去了?”
紅衣女人抓起一個護衛,厲聲喝問。
“什,什么東西?”護衛哪里知道沈昆的秘密,遲疑著回答不出來!
“找死!”紅衣女人翻手扭斷了護衛的脖子,然后她將所有的仆人和護衛逼在一處,冷冷地打量著這群可憐的倒霉蛋。
“你們聽著,沈昆在接受蘇家的時候,肯定得到了一個貼有封條的匣子!”她顯然并不知道蘇家得到了海納百川,只是將天道密匣的樣子形容了一遍,冷冷道:“誰能說出這這匣子的下落,我饒他不死!”
“我們只是下人,從沒見過這樣的匣子啊!”
“饒命,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仆人們紛紛哀求,可紅衣女子的臉色越來越冷淡了,他按住一個仆人的腦袋,噗,生生把他的頭顱撕了下來,冷笑道:“你們不說也可以,不過從現在開始,我一分鐘殺一個,直到你們說出來!”
仆人們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呆了,紅衣女子又殺了幾人之后,終于有一個機靈的大喊道:“別,別殺我!我不知道那匣子的下落,可阿福總管可能知道!”
“阿福?誰是阿福?”紅衣女人厲聲喝問。
聽到這句話,沈昆心中一緊,實話實說,在他心目中這些仆人雖然也是人命,但還不值得他去為之拼命或者悲傷,但阿福不同,這死胖子已經是沈昆的心腹和朋友了。
“阿福總管呢?阿福!”
為了活命,仆人們趕快在人群中找了起來,但很奇怪,阿福明明應該在家里,可找遍了伯爵府也沒有他的影子。
這時,一只肥胖的大手在沈昆背后輕輕一拍,極小極小的聲音道:“大少爺,別出聲,是我!”
狗屎運的阿福,竟然神奇地出現在沈昆的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