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冰涼,灑落在李虛漢的臉上,卻讓他身周更顯昏暗,似乎在靈魂撕痛的同時,無際的黑暗也正在將他漸漸湮沒。
那平和淡定的表情下面,又究竟忍受著何種痛苦?靈魂撕裂啊,那可是只有在修仙出最惡毒的誓言和詛咒時才會用到的詞語。當他死后,更是連靈魂都會消失,甚至連下輩子都沒有了。
難道,這個陪伴守護了自己數百年的師尊,這個苦心維護了九華山上年前的老人,這個九華傳奇人物之一,就真的要在靈魂撕裂中漸漸虛弱乃至死亡了?
而隨著這種感覺的越加強烈,張華凌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無比強烈的恐懼感。
“只有不到百年的時間了嗎?”
知道了李虛漢對自己施展了“滅魂之術”后,張華凌除了對自己師尊即將仙逝時該有的難過和傷心外,更多的卻是恐怖和茫然,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
張華凌從小就跟在李虛漢身邊長大,是李虛漢將他養大,是李虛漢教他如何修仙,如何做人,四百年前,面對周華海和蕭華哲的競爭,也是李虛漢將他一手扶上了九華掌門的寶座。可以說,張華凌這數百年來早已經習慣了李虛漢站在他身后默默的支持。
在當掌門的這些年里,張華凌一直最被人稱贊的地方就在于不管九華山生了什么異變,他都顯得非常的從容淡定,似乎每時每刻都是胸有成竹。
但那卻是因為張華凌知道他的身后有著一位無論是智謀還是實力都深不可測的師傅在默默的支持著自己,所以面對任何異變都不會絕望緊張,哪怕在寰島被萬夫所指,布置應對也都是灑脫自然。
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張華凌不敢確定如果有一天李虛漢不在了的話,那么他有沒有能力帶著九華山繼續前進。
那種情景,張華凌甚至有些不敢想象。
說起來很可笑。張華凌身為一派之長,堂堂六大圣地中九華門的掌門,修仙界中實力一流的修仙,年齡已經有八百歲有余,甚至當掌門的時間都有了近四百年,卻竟然還對他地師尊如此依戀。但這卻是個事實。
或,無論張華凌身份變得多么尊貴,實力有多么高強,面對李虛漢時,他也依然只是那個曾經侍奉在李虛漢身旁,用崇拜的眼神注視著他的師傅李虛漢的幼稚少年吧。
看著張華凌臉上的那絲茫然若失,作為教導了他數百年的師傅,李虛漢馬上就明白了他心中地想法。
說實話。九華山走到了這一步,可以說是很大程度都在張虛圣的操控之下。對于自己死后九華山的將來,他本人也極為擔心。幸好他將那顆心臟做了手腳,九華山數百年內不會有什么大的波折,有這數百年的時間,九華山完全可以產生數十名結丹期的高手,運氣好的話甚至可以出現數名大乘期的宗師了。但沒有了自己地默默看護。他依然是心又不安。
現在李虛漢最擔心的修仙界流傳了數萬年的浩劫之說,每過兩千八百年修仙界就會出現一次巨大的浩劫,幾乎沒有任何門派任何修士可以幸免。而現在離傳說中的下一次浩劫,卻僅僅只有六十年的時間,李虛漢就怕六十年后如果浩劫真的產生,那么九華又該怎么面對。
六十年后,不斷遭受靈魂撕痛地李虛漢,即使還活著,恐怕也幫不上九華任何忙了。
只是雖然心中擔心,但李虛漢臉上卻沒有表露絲毫。因為他知道那樣只會讓張華凌更加沒有信心。所以他只是靜靜的注視著表情低沉的張華凌,緩緩的問道:“陵兒,你在擔心什么?”
聽到李虛漢的問題,張華凌微微一愣,看到李虛漢注視著自己的眼光后,張華凌微微的低下了頭,輕聲答道:“弟子覺得,現在九華實力大損,面對今后修仙界今后的諸般變化,恐怕甚難應對。”
李虛漢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你擔心的就是這些嗎?我看你是擔心我死了以后,你無法帶領這實力大損地九華山繼續走下去吧?”
張華凌將頭低的更深,卻沒有反駁,顯然是默認了李虛漢的判斷。
李虛漢微微嘆息了一聲,又問道:“你為什么要對自己這么沒有信心呢?”
張華凌微微一愣。想了一下后說道:“九華現在實力大損。而修仙界的形勢卻愈加的詭譎,師傅您又……。只能帶領指導弟子不足百年時間了。弟子害怕以弟子自己的實力,無法護得九華山周全。”
李虛漢微微一笑,說道:“你怎么能對自己的能力怎么沒信心呢?這四百年來,你當掌門做的不錯啊。”
“那是因為有師傅您在,弟子做什么事都有信心,哪怕做錯了什么,也有師傅您給我糾正補救。”張華凌說道。
李虛漢卻再次一笑,問道:“那么這四百年你有做錯什么嗎?我除了窩在九華山頂茍延殘喘,又指導過你什么嗎?”
聽到李虛漢的話,張虛圣又是一愣。
李虛漢繼續說道:“自八百年前九華山異變,實力一落千丈開始,別人是如何評價我九華山的?那在呢?別人又是如何評價地?”
李虛漢頓了頓,又說道:“八百年前,他們說的是,九華山經此異變,恐怕從此就要從圣地中除名,甚至要從修仙界中除名。但自你接任掌門后這四百年來,別人又是怎么評價我九華山的?他們說我九華山在這四百年間已經漸漸復興了,早晚都能恢復到八百年前的輝煌。這意味著什么?”
張華凌剛想要說什么,李虛漢卻搶先接著說道:“這意味著著什么?這說明僅以當掌門來說,你比我有能力的多了。九華山正是因為你地正確帶領才開始復興地。現在我九華山雖然實力大損,但再慘也比不過八百年前,對你來說,一切都只不過是重頭再來罷了,又有什么好擔心的?”
隨著李虛漢地這番話,張華凌眼神漸漸的又多了三分神采。躬身對李虛漢說道:“謝謝師尊地教導,弟子受教了。”
看到張華凌終于恢復了自信,李虛漢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其實李虛漢一直知道,因為他的長期存在,讓張華凌一直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雖然行事間無所畏懼。但能力卻也是不知不覺中打了一個折扣,相信經過這番談話后,張華凌早晚可以拜托陰影,放開手腳展現出他真正的能力。
想到這里,李虛漢寬聲說道:“九華山落寞如斯,可以說最大的原因在于我,當年是我太放縱張虛圣了,八百年前在追捕他的時候又心慈手軟。所以今后你做事時也不要有心理壓力,放開手腳去做就好。一切后果由我來承擔。只要盡心而為,無愧于心,就算最后九華當真衰敗了,你死后也一樣可以無愧于九華列代祖師。”
聽到李虛漢地話,張華凌身體猛地一震,心中突然明白了李虛漢心中的想法。
李虛漢之所以絲毫不顧及撕魂之痛和靈魂腐蝕的后果施展“滅魂之術”。恐怕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害怕自己死后面對九華的列代祖師吧。
雖然明白了李虛漢的想法,但張華凌卻并沒有明說,更是無法開口說出什么,只是擔憂的說道:“如師尊您所說,張虛圣數百年內恐怕無法再次威脅我九華山,而其他門派也因為心有顧及而不會我九華山有所行動。但弟子擔心的是下一次地修仙界浩劫,距今只有不足一甲子的時間了,到時以弟子的能力和九華現在的實力,恐怕很難護得周全。”
李虛漢微微的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他早已想過。經過剛才的思考此時心中已然有了注意,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將九極陣修補好了之后,我九華就封山吧。”
聽到李虛漢地話,張華凌先是身體一震,皺眉思考良久之后,終于點了點頭,說道:“就按師尊您的意思辦。”
原來,在修仙界,一個門派封山就等于宣告自己門派暫時退出了修仙界。斷絕了與修仙界的所有聯系,不再參與修仙界的任何活動,甚至不再以修仙自居,對這個修仙門派的聲望打擊甚大。任何門派,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考慮封山。
而對九華山來說。封山卻又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將護山大陣“九極陣”倒轉,這樣一來“九極陣”的威力可以增強三倍。可以說修仙界幾乎沒有任何門派和勢力將它攻破,但這樣一來,壞處卻也是明顯,雖然外人無法進來,但九華門人在“九極陣”正常運行前也無法出去。
封山本是萬不得已后的打算,但為了保存九華山,說不得也只能如此做了,畢竟一切以九華傳承為重。
雖說修仙界歷次浩劫,根本沒有任何門派可以逃脫,但封山之后卻也可以避免九華山在最初就卷入浩劫中。縱觀修仙界歷史,不難現浩劫中受損最嚴重的門派往往都是最先卷入浩劫中的那些門派,晚一天加入浩劫,那么九華就會少一分危險。
想到這些,雖然知道封山對九華山聲譽地影響巨大,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聽到張華凌同意之后,李虛漢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回去吧。”
說著,李虛漢就當先向著“九極陣”內飛去,而張華凌也趕忙跟上。“封山之后,我就會重新回到九華山頂百草園,九華山所有的事情你自己作主就好,我相信你能做好。”李虛漢一邊向著九華山內飛去,一邊對張華凌說道。
華凌應道。
微微猶豫了一下后,李虛漢又說道:“清字輩弟子中,那名叫徐清凡弟子,在這些年里你就不要給他安排什么事情了,讓他到九華山頂來多陪陪我。”
張華凌微微一愣,不明白李虛漢什么時候竟然會認識徐清凡,并如此看重,但還是應道:“是。弟子回去后就安排。”
隨著張華凌的話聲落下,兩人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九極陣”中那無際的黑霧中。
在據九華山北方三千里距離處的一座普通山丘上,一紫一白兩道光芒突然落下,光華散盡后,卻是張虛圣和之前那名救走張虛圣的紫衣人。
只見這名紫衣人全部的身形都被紫色長袍遮地嚴嚴實實,不見面容。紫袍邊緣處有著數道金紋。上面掛著數個金色鈴鐺,隨著身形的移動不斷蕩漾著蕩人心魄地叮當聲。紫袍上面,卻是一個張狂的“冥”字,惹人眼神。手指上,卻戴著一個模樣古拙神秘的指環,上面刻著一個“玄”字。
落地后,紫衣人打量了張虛圣一眼,微微一笑。說道:“黃,只不過對付九華山而已,怎么搞得這么狼狽?”
聲音帶著一種奇特地旋律,滿是滄桑,雖然說地話是這樣,但卻絲毫不給人譏諷的感覺。
卻見張虛圣冷哼一聲,身上光芒連閃。光華逝去后,卻見張虛圣身上地裝扮大變,衣袍和身邊那名紫衣人變得一模一樣,只是手上的戒指上,卻刻的是一個“黃”字。
“哼,這次的事情我本來就可以自己完全應付,哪里需要你來幫忙?而且你還穿著組織里的衣服來九華山,就不怕引起修仙界其他修士的注意嗎?暴露了組織的存在,我看你怎么般。”張虛圣卻絲毫領情,冷哼道。
玄淡淡的說道:“我穿組織地衣服就會暴露了組織。那你沒經過組織的同意就擅自行動呢?這次你鬧得動靜多大你知道嗎?幾乎整個神州浩土的大乘期修士都被你驚動了,如果不是我早一刻將你拉走,那么至少就有七名大乘期修士會趕到九華山,那時你就算再想逃也沒門路了。到時候你被他們抓住,組織暴露的威脅豈不是更大?”
張虛圣皺了皺眉,冷聲說道:“你要搞清楚,我加入組織只是因為加入組織后我會得到一些利益而已,但并不代表我賣身給組織了,在組織沒有統一行動時,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誰也管不到。至于那些趕來的大乘期高手,你以為我沒想到嗎?我自然有逃脫之策,卻哪里需要你來幫忙。”
玄也不生氣,只是依舊笑著說道:“我們組織十六個人,除了天和地外。又有誰不是因為利益而加入組織的?但也正因為如此。將組織暴露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這次你地心臟已經拿到了,那么在下次浩劫前就不要再去找九華山的麻煩了。省的再起波折。”
張虛圣再次冷哼一聲,將身上的紫袍扯開,將手向著左胸上的傷口內探去,卻將聾啞瞎尊的“天巡劍”從傷口中拔了出來,隨手扔給了身邊的玄,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湊熱鬧,但我不想欠你人情,你不是一直在尋找一把好劍嗎?這柄天巡劍還算不錯,就算是我給你的報酬吧。”
欣賞著手中的“天巡劍”,玄贊嘆道:“好劍,我一直以為它已經失傳了呢。”說著,玄又對張虛圣說道:“不虧是黃,還是那么算無遺策,想來在襲擊九華之前就已經料到了我會出現吧?”
張虛圣對于玄的夸獎卻毫不理會,只是右手一揮,那顆泛著奇異波動地心臟突然出現在他的右手上,看著那不動跳動的心臟,張虛圣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細細檢查了一遍后,就將那顆心臟往左胸傷口送去。
只見隨著心臟與傷口的靠近,傷口內的血霧涌動的愈加強烈了起來,當心臟被送入傷口內后,一陣強烈且奇異的波動自張虛圣那處傷口中傳來,隨著血霧湮沒了心臟,一道強烈的血光又突然在傷口上閃現。
光芒詭異卻又耀眼,似乎能將人的靈魂吸收進去。良久之后才緩緩黯淡。待光芒散盡之后,再看張虛圣的左胸,卻是皮膚光滑如嬰兒,之前那道觸目驚心地傷口竟然已經完全不見。
玄一直不斷的撫摸著那柄“天巡劍”。眼中不斷閃動著幸喜,看到張虛圣異變結束后,將“天巡劍”收起,抬頭拱手說道:“恭喜你了,心臟歸體,想來這些年你所研究地那些東西也馬上就要大成了。到時候。恐怕連我也遠遠不是你的對手了。”
張虛圣傲然一笑,剛想要說什么,臉上的表情卻猛地一變,卻是他身上地靈氣波動突然開始變得混亂了起來,接著不斷有鬼哭慘叫聲自他體內響起,并且越來越清晰恐怖,而隨著這陣鬼哭慘叫聲響起,張虛圣地臉色五色光芒不斷變幻。接著一大口黑色血液自他口中猛地噴出玄看到張虛圣的異變,臉色表情也是猛地一變,忙問道:“黃你怎么了?”
張虛圣臉色蒼白,殺氣卻不斷在眼中積蓄波動,良久之后才狠狠地說道:“圣靈石!這心臟里竟然被他放進去了一顆專克天地邪氣和冤魂的圣靈石!以此來破壞我體內冤魂和精血的平衡。手段倒也高明,剛才竟然能瞞過我的眼睛,但你以為這么做就真的能制的住我嗎?李師兄。你太小看我了,在下次浩劫之前,我就能將這顆圣靈石給完全污濁掉,到時我就要將我所受到的痛苦加倍還給你的九華山。”
說著,張虛圣竟然絲毫不理身邊地玄,身體突然化成一道血風,快的向著遠方飛去,轉眼間就消失在玄的視野中。
看著張虛圣消失的身影,玄眼神復雜,良久之后。玄微微嘆息了一聲后,身上突然紫芒閃動,光華散盡后,身形也是瞬間消失。
就在李虛漢和張虛圣雙方都在各謀今后的對策的時候,九華山的某個角落,近千具尸體堆積在一起,每具尸體都是模樣怪異,仿若妖魔,卻是張虛圣手下那些在九華喪命地低級妖魔。
不知何時,尸體堆的周圍漸漸的泛起一陣水霧。身體沾到這些水霧后,正在看守著妖魔尸體的那三名九華弟子,然后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就深深的昏迷了過去。
在昏倒的九華弟子旁邊,這些水霧漸漸的聚集在了一起,然后凝結成一個人形。模樣仿佛蛇妖。卻正是張虛圣手下蛇衛中的三十三號。
只見三十三號盯著尸體堆的某個位置,躬身說道:“玄羅大人。蛇衛三十三號前來接應。”
隨著三十三號地聲音落下,本來毫無動彈的某具尸體突然猛的睜開了雙眼,卻正是本已經自殺了的鮑清方!!
九華后山,徐清凡的洞府處。
經過徐清凡在聊天時不著痕跡的開導,金清寒、李宇寒、盛宇山三人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不久之后婷兒也從昏迷中清醒,醒來后卻什么都沒有詢問,只是用眼神不斷打量著徐清凡那微陂的右腿和臉上的那道傷疤,也不知是不是徐清凡的錯覺,似乎一道關切之色飛快地自婷兒眼中閃過。
徐清凡輕輕的拍了拍婷兒的頭部,寬聲說道:“沒關系,我的腿過段時間就好了。”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徐清凡心中卻還是有些黯然,因為他的腿雖然可以治愈,但他臉上地那道傷痕卻因為曾受過劇毒地強烈腐蝕,已經是永遠無法祛除了。雖然徐清凡一向不在意自己的相貌,但感覺到臉上那道疤痕存在,卻還是覺得滿是不適。
看著徐清凡對婷兒地親切態度,金清寒眼中閃過一道復雜的神色,到現在他對婷兒還是依然不放心,但卻也不便說什么。
而李宇寒卻不了解徐清凡和婷兒之間的恩怨,只是看著屋外的星光月華,寧靜的夜風,回想到之前不久的激烈戰斗,感慨道:“終于結束了。”
徐清凡笑道:“是啊,終于結束了,我們修仙本就不應該參與到如此之多的是是非非中,靜心修仙才是正道。”
聽到徐清凡這么說,其余三人也都是點頭表示同意。
突然,一道光芒從天際閃起,接著快的降落在徐清凡洞府前,卻是一名白披肩的九華長老。
只見這位長老掃視了四人一眼,眼神在徐清凡和滿臉詭異圖案的婷兒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然后肅聲說道:“李宇寒、盛宇山,你們兩個馬上到華凌殿中,掌門人有事找你們。金清寒,你也馬上找你師傅,他也有事找你。”
說到這里,這位長老眼中閃過一絲奇怪之色,對著徐清凡說道:“徐清凡,你馬上到九華山頂百草園處,李…百草園的劉師兄有事找你。”
聽到這位長老的話,徐清凡等人均是奇怪的對視了一眼,其中李宇寒和盛宇山眼中均是帶著一絲不安,但還是紛紛躬身應是。
一段混亂結束了,但所謂的結束,難道不是另一段故事的開始嗎?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