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密道,徐清凡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微微遲疑了一下,卻沒有冒然進入,而是手掐指訣,向著天空中射出一溜火焰,火焰射的極高,整個九華山都可以看到。
不一會,正在九華各處巡查的一眾長老紛紛趕到了徐清凡所在的位置,看到徐清凡面前的地道,臉色均是不由一變。
卻是誰也沒想到,九華山竟然還有這么一處隱蔽的地道。
片刻之后,所有的長老均已經來到了徐清凡所在的位置,不一會之后,張華陵與公孫華娑也聯袂來到,看到這處地道,臉色也均是不由的難看了起來。
任誰也不希望門派中有著自己不知道的隱患與秘密。
“鳳清天在里面?”公孫華娑問道。
徐清凡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知道,我一現這處地道,就叫你們來了,卻是還沒來得及進入內中探查。不過鳳清天的氣息的確是在這里消失的。”
說話間,徐清凡卻是和張華陵默默的對視一眼,卻是均不由的想起九華山頂處那處地道,鳳清天既然已經決心離開九華,這處地道說不定也如九華山頂處的地道一般,是通向九華山之外的。
“我進入探查一下吧。”
一名九華長老自告奮勇道。這名長老徐清凡雖然看著眼熟,但卻不知道姓名,更沒有打過教導,修為大概剛剛達到虛丹初期。應該是當年與徐清凡一起進入“九極陣”中修煉,卻是最近幾年才突破到結丹期的新晉長老。
聽到有人自告奮勇,張華陵、公孫華娑、徐清凡三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均是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看到這名長老沒有絲毫準備就想要向地道內跳去時,徐清凡卻突然喝道:“小心。這處地道中可能會有陷阱機關之類地埋伏。”
徐清凡之前之所以沒有先進入地道中探查,就是因為這幽深昏暗的地道,總是給徐清凡一種危險的感覺。
這名長老之所以自告奮勇,并不乏要在張華陵等人面前表現的意思。但卻也不是魯莽之輩,聽到徐清凡的提醒,默默的點了點頭,接著就見這名長老身上突然涌起了強大地金靈氣波動,但身上卻并沒有什么靈光閃爍,只是皮膚變成了暗金之色。
看到這位長老的表現,眾人皆是暗暗的點了點頭。難怪這名長老敢自告奮勇的當先下探,卻是絲毫不怕內中所蘊含地危險,原來是已經練成了“金剛不壞之體”這種至高防御道法,對于一般的埋伏機關的確是絲毫不懼,實力卻是并不簡單的以他虛丹初期的修為來判斷。
做完這一切之后,這名長老卻是毫不遲疑。當著眾人的面就向著那幽深的地道中跳去,良久之后,卻并沒有感覺到地道之中有什么異常,接著,卻聽地道深處傳來了那名長老地聲音。
“掌門,各位道友,這下面是一處大廳,卻并沒有什么危險。”
聽到這名長老的話后。眾人皆是微微松了一口氣,在張華陵點頭之后,也是紛紛向著地道之中跳落下去。
因為這處地道的入口極小,只容一人進出,而徐清凡卻是與張華陵等人站在一起,所以卻是走在了后面,一盞茶的時間之后才輪到徐清凡。
在下跳之前。徐清凡突然轉頭向著李宇寒問道:“剛才那位長老叫什么名字?”
李宇寒輕聲答道:“那位長老名叫李清武。在三年前才進入虛丹期,但在道法上面卻是天賦極高。號稱是九華山除了金師叔之外的金系道法第一高手。”
徐清凡微微點了點頭,跟在張華陵與公孫華娑后面向著地道中跳去。這處地道的規模明顯無法與九華山山頂那處地道相比,徐清凡卻是僅僅向著自己施展了一次“羽落之術”之后不久,就感覺腳已沾到了實地。
在徐清凡剛剛進入地道當中之時,卻是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腦袋也有些眩暈,但“枯死之氣”與“生靈之氣”運轉了兩圈之后,這些不適卻又馬上恢復,所以徐清凡卻也并不以為意。
之前跳入地道當中地那些長老此時均已經施展了各種照明光亮的神通,原本昏暗的地道當中此時卻是一片光明。所以徐清凡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地道盡頭,卻是一片廣闊的大廳,占地約有數十畝大小,大廳的四壁頂部,卻是各種奇異的圖騰畫線,卻是各種可隱藏能量波動的各種高級陣法,而大廳當中,卻有多種奇怪地器具,銅鼎血旗,石缸奇盆。內中均是盛放著種種奇怪的液體。
此外,卻還有幾具架子,上面擺放著種種眾人少有見過的材料。
一種詭異的氣氛,彌漫在整個大廳當中,絲毫不因數十名九華長老的來到而減少。
而在進入這大廳的第一刻起,徐清凡馬上就呆住了,因為這處大廳,給了他極為強烈的熟悉之感。比如說大廳當中地那處血紋銅鼎,已經銅鼎之下地詭異圖案,卻是與之前張華陵為他施展秘法時所布有著九分相似。
難道……
“徐執事,劉師兄有對你講過這處地道密室的事情嗎?”
就在徐清凡想到了什么時,耳邊突然傳來了張華陵地聲音,與徐清凡一樣接受過秘法改造的他,卻也是從中看出了什么,以為是劉華祥當年所設的密室,所以才這樣問道。
徐清凡傳音回答道:“沒有說過,這里也應該不是劉師叔所布置的密室,這里面有許多東西,所涉及到的秘法。恐怕劉師叔也不會。”
頓了頓后,徐清凡又說道:“不過我倒是想到了劉師叔之前所說的其他一些話。”
“什么?”張華陵問道。
“劉師叔曾說過,當年張虛圣還是九華地執事長老之時,被現偷偷研究邪法之后,他是如何逃離九華的,至今仍然令人費解。還有就是。張虛圣所研究的那些秘法施展之時邪氣波動強烈,他在九華研究邪術這么多年,卻是如何瞞過當年九華的那些宗師的,也是一個無解之謎。”
“你是說。這里是當年張虛圣研究邪術的地方?”張華陵問道。
因為張華陵傳音問話時背對著徐清凡,所以徐清凡并沒有看到張虛圣問話眼中不斷有復雜掙扎地神色閃過,卻是依然回答道:“恐怕是了,現在我在想的是,如果鳳清天是從這處地道中逃脫的話,他又是如何知道這處地道所在的?難道,鳳清天投靠了張虛圣?”
雖然這是最有可能地可能。但徐清凡卻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種可能,以鳳清天那種性格,會依附與他的滅族仇人之下嗎?
張華陵顯然也覺得鳳清天投靠張虛圣是不可能的事情,傳音說道:“應該是鳳清天在利用張虛圣吧。”
雖然如此,但無論是張華陵,還是徐清凡。卻都是無法想象張虛圣是那種甘心受人利用之人。
就在這時,卻聽李清武的聲音傳來。
“這里有通往九華山之外的密道!!”
隨著李清武的聲音想起,眾人紛紛向著李清武聲音傳來處走去,進入一處地道,拾階而上,眼前卻是一片夜色,定神一看,卻正是九華山前的景色。
站在地道地出口。張華陵臉色連變,良久之后,突然緩緩的一揮手,說道:“我們回去吧。”
公孫華娑驚異的問道:“掌門,我們難道不去追捕鳳清天了?”
張華陵輕聲說道:“此時距鳳清天消失,至少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我們卻是要去哪里追捕?”
“那這處地道怎么辦?”公孫華娑臉色也是無奈。卻又問道。
張華陵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緩緩的說道:“將地道下大廳之內的各種器具材料全部搬入九華秘庫當中,派一些知識淵博地長老進行研究。至于這處地道。就這么毀去吧。”
徐清凡和張華陵,為了避免引起恐慌,卻是并沒有說出這處地道原先的主人就是張虛圣,而其他一眾長老并不了解秘法的事情,卻只講這處地道當成之前鳳家秘密所造,卻是少有人多想。
聽到張華陵的決定,公孫華娑又是一愣,問道:“將這處地道毀去?是不是太可惜了?”
張華陵緩緩的說道:“這處地道的出口就在九華山外,且只能容納百人左右,同時只容一人進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這處地道也沒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有了這處地道,我等雖然可以秘密潛出九華,但九華山外之人也可以秘密潛入我九華,相比較而言,還是毀掉為好。”
徐清凡知道,張華陵之所以會毫不猶豫的毀掉這處密道,卻是因為他知道九華山頂處有一處更為有用也更為隱蔽地地道。相比較之下這處地道確是雞肋。
公孫華娑惋惜的嘆息一聲,卻也知道張華陵話中有理,剛想要再說些什么,卻聽到一聲慘呼聲突然響起,眾人轉身一看,卻現最先進入密道當中的李清武,突然滿臉恐慌的驚呼出聲。
而李清武的臉上,不知何時已是皺紋密布。
同時,九華萬里之外的那處優雅別院當中,張虛圣依然背負雙手欣賞著天空中的夜景,而伺候在他身邊地鮑清方卻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問道:“主人,這次您讓三十三號帶著鳳清天從那處密道之中逃出,難道就不擔心九華地人現了密道的秘密嗎?”
張虛圣微微一笑,轉過頭來,淡淡地說道:“我倒是希望他們現。”
鮑清方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張虛圣,卻是現他雖然是張虛圣最為親近的手下之一,卻還是永遠也無法猜出張虛圣的心思。
只聽張虛圣笑吟吟的解釋道:“那處地道早已荒廢,只能容下百余人,卻是用處不大。會不會被九華之人現對我來說倒是無所謂。只不過那處地道的大廳當中,有一種材料,有煉體塑體之效,甚是神奇,但這種材料卻是最見不得光,一旦見光,就會揮成一種快損耗人體內生氣的劇毒。這也是為什么要叮囑你等經過那處地道時只能施展天眼術視物的原因。我倒是很期待九華那些人集體中毒后的情況。”
說著,張虛圣臉上的笑意更濃,卻讓人看著心生寒意,輕聲自言自語道:“那一定會很精彩,真可惜我無法看到。”
鮑清方微微一愣,問道:“可是主人您不是說過要親手滅掉九華嗎?這么做未免太便宜了九華一脈了。”
張虛圣輕聲說道:“這只不過是我送給九華的小禮物罷了,那種劇毒并不是無法可解,就看九華當中究竟有沒有人才了,如果連我這個小禮物也無法承受,那么就任由九華這么滅亡吧,這樣的九華也不值得我出手。”
張虛圣顯然沒有將九華的生死放在心上,頓了頓之后又轉移了話題:“我現在已成,冥組織的存在反而礙眼。只是現在我還不是冥的對手,但卻也要早做準備。你依然活著的消息,除了我們的人之外應該沒有人知道了。我這次之所以會再次殺冥的兩名核心成員,一是為了讓鳳清天進入冥好更好的成長,另外也是為你進入冥鋪路,之后該怎么做,你應該明白的。”
看著張虛圣那平和儒雅的笑意,鮑清方的心中卻是不由的冒出了一絲寒意,忙躬身說道:“是,屬下必定完成主人的任務。”
張虛圣微微一笑,轉身繼續欣賞天空中的明月星辰,輕聲喃喃道:“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