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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城西門十里外,剛從青浦縣歸來的蕭幕瓚領著東海郡大小數十名官吏等候在十里長亭處,鼓樂隊嚴正以待,更有近百名士兵分列兩側,陽光下,槍鋒閃耀著冰冷的寒光。
官員們三五成堆,議論紛紛,蕭幕瓚神情陰沉,眼眶深陷,這幾日在青浦縣,幾乎要與蘇定海動起手來,卻依舊沒能找到蘇家作案的證據,倒是在事發現場看到了蕭景臨死前寫的那個“韓”字,震驚之下,蕭幕瓚很快反應那是有人故意為之,蕭景的手骨斷裂,是不可能在臨死前寫出那樣的字跡,心下更肯定是蘇家在挑撥蕭韓兩家的關系了。
他很想繼續在青浦縣以一個郡守的身份待下去,至少要繼續從蘇定海那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為了自己死去的兒子找回一絲所謂的公道。
但是他很快就得到了奏報,一份讓他不得不趕回東海郡的奏報。
朝廷派了欽差前來東海郡,處理稅銀之事!作為東海郡郡守,東海郡的一把手,他是必須回去迎接欽差的大駕光臨,這是不能怠慢的。
蕭幕瓚在欽差到達之前,就從燕京過來的書信中,得知了這次欽差的人選。
這一次前來東海郡的,是燕王的堂弟,王族中一個頗有影響力的人物,昌德候曹殷。
而且他也知道,朝廷也為曹殷配了一位副手,戶部侍郎蕭同光。
…….
遠處的天幕下,一隊車馬緩緩出現在東海郡官員的視線里,那高高舉起的旗子上,“曹”字旗迎風飄揚,獵獵作響,于是官員們頓時列陣跟在蕭幕瓚的身后,向車隊迎過去。
蒼穹之下,四駕馬車在近百名鐵甲軍士的護衛下緩緩而來,護衛們的穿著,顯示著他們的身份,正是燕京御林軍五大營之一的“狼甲營”。
燕京御林軍五大營,“狼甲營”是其中之一,三千“狼甲營”猛士,就是昌德候曹殷手中的王牌,他的另一個身份,就是“狼甲營”指揮使,王族中掌握著兵權的少數人之一。
最前面的一輛馬車華貴而寬敞,兩匹高頭駿馬一同拉著,車轱轆巨大,車廂金質金邊,顯示著里面人物身份的尊貴。
車馬停下時,蕭幕瓚領著東海郡的大小官吏跪拜下去,齊聲道:“下官恭迎侯爺,愿侯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車邊一名護衛立刻上前掀起了車廂的錦簾,很快,一名身著白衣如雪的貴人從車廂中出來,他的長相竟是極為俊美,美得如同女人,透著一股子陰柔的氣息,眉目間甚至帶著一絲嫵媚的氣息,而他的肌膚完全沒有因為身著白色的衣裳而被映襯下去,反而更顯雪白。
肌膚勝雪,甚至是讓人認為那是一種病態的白。若非誰都知道這是堂堂的昌德候,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只怕會有人以為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侯爺。
他腰間系著金色的腰帶,陪著玉穗,右手的中指帶著碧油油的碧玉扳指,扳指在嬌嫩的手指映襯下,更顯碧綠,幽幽泛光。
頭戴金冠,發髻飄飄,柔順無比。
“都起來吧。”曹殷臉上帶著笑,聲音有些尖細:“都迎到這里來了,可是辛苦你們了。”
“不敢!”眾官齊聲道:“侯爺路途顛簸,才是辛苦。”
蕭幕瓚領著眾官起身,一揮手,鼓樂隊立刻奏起樂來,熱鬧非凡。
車隊重新開拔,蕭幕瓚和韓玄昌等極少數官員倒是坐著轎子,大部分官吏就只能跟在隊伍后面,一直走回東海城了。
這一次隨同昌德候前來東海郡的有四輛馬車,一駕是昌德候座駕,一輛是戶部侍郎蕭同光座駕,不明情況的卻不知另外兩駕馬車之中是誰,低聲詢問,便有熟悉的官員低聲解釋:“那里面可不是人,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包括刷洗器皿,銅鏡衣裳,就連昌德候出恭用的馬桶也在里面哩。”
“路途遙遠,昌德候帶著這些做什么?”官員低聲詢問,好生疑惑:“咱們東海郡難道少了那些東西?”
“侯爺愛干凈,出門在外,都要帶上自己的東西。他用不慣別處的東西,這些都是隨時要用之物,他就更要用自己平日里用習慣的東西了。”
“原來如此,想不到侯爺還有這種癖好!”
“噓。想死嗎?慎言,慎言!”
……
車隊最終在眾官的簇擁下進了東海城,城中的百姓在韓家大宗主派人事先的通知下,早就布滿城中的大道,不管愿意不愿意,都為欽差的到來增添了熱鬧的氣氛。
車行轔轔,車隊最終在氣派的郡守府前駐馬停下。
曹殷掀開簾子,在護衛的扶持下,走下了車子,先是看了看氣派的郡守府,然后左右看了看,露出笑容,向蕭幕瓚問道:“是了,蕭大人,本侯回頭在哪里歇息?”
“回侯爺,下官已在府中收拾了一處寬闊雅致的院子,侯爺不棄,可在那里歇息。”蕭幕瓚恭敬地道。
曹殷皺了皺眉頭,微一沉吟,才道:“清吏司韓玄昌韓大人到了嗎?”
韓玄昌立刻出列,跪下道:“下官在,見過侯爺!”
曹殷臉上露出和藹的微笑,立刻上前親自扶起韓玄昌,溫言道:“韓大人果然如傳言之中那般溫文儒雅,儀表堂堂。”
“不敢不敢!”韓玄昌謙遜道:“名不符實,下官慚愧!”
曹殷拉著韓玄昌的手,親切地道:“本侯在燕京聽說過,韓大人自小就是東海城有名的美男子,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四周官員心中都有些錯愕,侯爺怎地一下車就論起相貌來?
韓玄昌只是恭敬自謙。
“韓大人府上可有本侯容身之地?”曹殷尖細的聲音柔柔地道:“這衙門里,官氣太重,本侯只怕是住不慣。”
韓玄昌立刻道:“能得侯爺下塌,三生有幸,下官立刻令人回府準備。”
“好!”曹殷微笑點頭,輕輕拍了拍韓玄昌的手:“打擾了。”
蕭幕瓚皺起眉頭,曹殷的這一舉動,如果沒有其他原因,顯然是在對韓家示好,這樣一來,卻是將蕭家置于尷尬之地了,但是曹殷既然主動提出,自己又能說什么?
這個時候,從后上來一人,身著官服,身形瘦弱,年近五十,雖然看起來頗有些精明陰沉,但是那一雙眸子卻沒有神采,腳步虛浮,看起來就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搖搖晃晃上前來,眾官立刻行禮:“下官參見侍郎大人!”
這氣色極差腳步虛浮的小老頭,正是欽差副使,官居戶部侍郎的蕭同光,在戶部尚書韓玄道的部下辦差。
燕國六部,都并非由哪一個家族掌控,中間大小官吏各世家互相摻雜,就是怕家族獨權,若是沒有了互相的掣肘,只怕連內閣有時候都不好控制了。
蕭同光是蕭家家主當今太師的親弟弟,與他身為太師的哥哥相比,這個弟弟無論是才干還是為人那都是差了太多。
他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擺了擺手,道:“都別拘禮了。”轉向韓玄昌道:“韓大人,本官也不習慣住在衙門里,若是能騰下地兒,給本官也安置一個屋子。”
“下官從命~!”韓玄昌立刻道,但心中卻頗不情愿,畢竟韓家的后花園子里,還有一個深藏的秘密,這兩個家伙住進去,至少也有幾日時光,可別出了什么岔子。
蕭同光瞥見一旁的蕭幕瓚,神色陰沉下來,冷哼一聲:“你干的好事。”驚得蕭幕瓚打了一個哆嗦。
“韓大人,這些物事兒,就勞煩你讓人先運到你的府上。”曹殷柔柔笑道:“安置屋子時,都用上就是。”
“是!”韓玄昌答應一聲,立刻吩咐部下將曹殷的東西先行運至韓府,更派人去通知韓夫人,趕快收拾兩間院子出來,給昌德候和戶部侍郎蕭同光暫住。
韓府占地面積極廣,即使騰出十間八間院子也不在話下,更別說區區兩間院子了。
曹殷率先進了衙門,他的步子很輕盈,很柔,若是只看他行走的動作,那和一個極有修養的貴族女子一般,放在一個男人身上,這個步子讓人感覺很妖!
衙門正堂早就擺設好桌椅,曹殷坐上正座,眾官吏又參拜一次,這才在曹殷的示意下,該站的站,該坐的坐。
“諸位,本侯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想必你等也是心知肚明。”曹殷帶著柔柔的笑,俊美的臉龐有一股妖艷的感覺,那是男人看上去都有一種怦然心動的妖艷,他的聲音尖細而溫柔:“圣上聽聞東海郡稅銀被劫,當真是龍顏大怒,你們東海郡連區區稅銀都保不住,圣上讓我問問諸位,你們還能干些什么?”
堂上一時寂然一片,只聽聞東海郡官吏的呼吸聲,不少人已經流出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