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雖然是唯物主義者,信不得迷信,不過在這種陰森森的環境中,看到前面火光映射下的影子,精神也在瞬間緊張起來,不由然地聯想到“鬼”字,握緊銅棍,瞇眼細看,卻見到那影子投射在墻上,看樣子是坐著,由于石窟通道內的空氣稀薄,火把上的火光跳動扭曲著,也將那影子扭扭曲曲地映照在石壁上,乍一看去,還真是嚇人。
韓漠很快就發現,前面的通道微微開闊了一些,在那石壁邊,竟然斜靠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色的衣裳,在火光照耀下很是顯眼,坐在石壁邊,背靠石壁,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
只看到那衣服,韓漠立刻驚覺起來,那分明就是蕭靈芷。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子,瞧那人臉龐,果然是蕭靈芷,不過此時那張俏臉一片蒼白,牙關緊咬,本來紅潤的香唇,此時竟是一片烏青,那一雙漂亮的眼睛也是緊閉著,乍一看去,還真是死了一樣。
韓漠心下吃驚,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卻感覺她的鼻端溫熱,還有氣息。
“軍師!”韓漠輕聲叫了聲,蕭靈芷卻依舊沒有動靜。
韓漠抬頭往通道前方望了望,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這條通道有多長,更不知道這條通道有多遠,此時這通道內空氣極為稀薄,火把因為空氣濃度稀少,晃晃悠悠,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蕭靈芷若是還停留在這里,就算不會因傷而死,只怕也會因為缺少空氣而窒息。
韓漠仔細看了看,見到蕭靈芷的百褶裙上帶著斑斑血跡,也不知這鮮血從何而來,十有八九那是腿部受傷所致。
他不知道蕭靈芷是如何保下性命來的,那么高的距離,如果沒有削減沖擊力的措施,定然是要粉身碎骨的。
當下也不猶豫,先將銅棍用力插入地下巖石中,憑他的力氣,這一點倒是輕松做到,然后便小心翼翼地抱起蕭靈芷,他生怕動作加重蕭靈芷的傷情,所以盡量做得緩慢輕柔一些,等抱起蕭靈芷,她才探手握住銅棍,轉身又往剛才所行的道路回返。
那龐大的石窟中,雖然頂部封的嚴實,畢竟面積巨大,里面倒是容納了不少的空氣,那里對于蕭靈芷的恢復顯然是最有利的。
并沒有花費多長時間,終于回到了大石窟中,韓漠自己都感覺空氣充足許多,呼吸起來更是舒暢不少。
他選了一塊平坦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放下蕭靈芷,雖然有心要生一個火堆為蕭靈芷取暖,只可惜四下里出了堅硬的石頭還是石頭,并沒有可燃之物,只能放棄生火堆的打算,更讓他無奈的是,銅棍前端的臨時火把也已經燒盡,終于熄滅,四周頓時又是伸手不見五指,一片漆黑。
韓漠靜靜坐在蕭靈芷身邊,鼻中竟然聞到一股子血腥味,心知是從蕭靈芷的身上散發出來。
他方才倒是發現到,蕭靈芷的右腿肯定是受了不輕的傷,這一番移動,估計傷口再次溢出血來,所以血腥味特別濃。
血液是人之根本,一旦鮮血流失過多,這性命只怕危矣。
他身上倒是帶了金瘡藥,那是花廳中人身上必備之物,對于治療皮肉傷勢那是極為有效,只是當下最困難,卻是該不該掀開蕭靈芷的裙子和褻褲,去為蕭靈芷敷藥治傷?
畢竟蕭靈芷平日表現是個極其自律的人,這一時代,男女之防的思想又極其嚴重,作為蕭家的義女,那也是大家閨秀,怎肯讓人輕易褪她衣裳?
雖然現在昏迷不醒,但是一旦醒過來,發現自己腿部被敷藥,那自然之道韓漠碰過她那處,到時候她是什么樣一個態度,那還真是無法想象。
韓漠能明白,這個時代,有些女人將自己的清白看的比性命還重。
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蕭靈芷鮮血流失,漸漸逼近死亡,韓漠內心是不允許自己這樣因為禮教的因素而袖手旁觀的。
他只猶豫了小片刻,終是救人之心占了上風,在黑暗中將手伸向蕭靈芷的衣裙,伸到一半,停了一下,頓了一頓,聽到蕭靈芷的呼吸很是虛弱,再不猶豫,搭上了蕭靈芷的腿兒,碰到那百褶裙,他也是與艷雪姬有過歡愛之人,但是碰上那裙子,他卻感覺自己的手兒似乎有些哆嗦,心內竟也是頗有些不自然。
輕輕掀開百褶裙,下面便是榴花褲子,質料極佳,入手極是輕柔舒適,韓漠一只手在她的褲子上摸著,想試探出究竟哪里受傷。
手兒順著褲子往上小心翼翼地摸索,雖然是隔著榴花褲子,但是蕭靈芷腿兒那種緊繃的彈性,卻是能夠清晰地感覺出來。
韓漠自幼便開始修習格斗術,知道武人第一步練的就是下盤功夫,下盤不穩,就等于沒有根,也就不能進一步習練到高深的武技。
蕭靈芷的武功,韓漠在山谷中看到,雖然算不得頂尖高手,但絕對不弱,所以這下盤功夫自然是厲害得很。
下盤功夫,說得白一點,就是腿上的功夫。
習武的女人,雙腿的彈性比之普通女人,那是要強出太多。
蕭靈芷的腿兒不失女人擁有的那種滑膩,更不失彈性,渾圓彈手,若不是擔心著蕭靈芷的傷勢,韓漠真覺得撫摸她的腿兒實在是一件極為愜意的事兒。
終是在大腿根處,觸碰到一團濕潤的地方,極其溫熱,韓漠手中頓時一片黏.濕,將手放在鼻尖聞了聞,血腥氣竟然是極其濃郁,頓時清楚,碰到的那處,顯然是傷口處,那濕潤的液體,顯然就是從傷口流出的鮮血。
韓漠輕輕地探出雙手,此時也無其它顧及,將那處本就破裂的榴花褲子用力撕開一片,顯出里面的肌膚來,只可惜一團漆黑,卻是看不清她腿上肌肉究竟白皙嬌嫩到何種程度。
韓漠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片錦帕,探手到傷口處,憑著感覺輕輕擦拭起來。
蕭靈芷雖然昏迷,但是腿上的神經依舊很敏感,韓漠擦拭之時,她的腿兒時不時地顫抖著,如同痙攣一般,這讓韓漠更加小心,只怕用力弄疼了她。
感覺傷口四周的鮮血擦拭的差不多,韓漠立刻取出金瘡藥,摸索著倒在蕭靈芷的傷口處。
這金瘡藥那是極其珍貴的,屬于西花廳內部藥物,比之普通的金瘡藥大不相同,那是有銀子也沒處買的珍稀藥物。
這樣的金瘡藥,只需要一點,就可以止血療傷,增快肌膚的愈合速度,而且愈合之后,不會出現傷疤。
不過擔心少量金瘡藥不能完全覆蓋傷口,所以韓漠將大半瓶金瘡藥都敷在傷口處,只留下一小部分,用以防備之后可能出現的傷情。
做完這一切,韓漠才從自己的衣擺撕下一片布巾來,包裹在蕭靈芷的大腿上。
剛剛系好,忽地感覺到蕭靈芷的身體動了一下,而后就感覺身邊一道勁風襲來,這一下子速度極快,韓漠措手不及,雖然極力避閃,但還是被踢中肩頭。
只不過那力量不大,韓漠雖然被踢中肩頭,也不過是輕微疼痛,倒也并無大礙,他的身體也在這一瞬間閃避開去。
“你……若靠近過來,我……我定要殺死你!”蕭靈芷那虛弱的聲音響起,“你……你是什么人?這里……這里是什么地方?”
韓漠知道,方才那一腳,乃是蕭靈芷的左腿踢出來,顯然是她醒來后,發現有人正在動她的身體,所以毫不猶豫踢出了一腳。
這石窟里目不視物,蕭靈芷自然看不清是韓漠為她療傷,只以為是敵人。
“是我!”韓漠見她醒過來,倒是松了口氣,“你現在怎么樣?”
蕭靈芷聽出韓漠的聲音,有些吃驚,聲音依舊虛弱,“你……你是韓漠?”
“自然是我。”韓漠淡淡一笑。
一陣沉寂過后,蕭靈芷才道:“你也落入陷……陷阱了嗎?”
韓漠嘆道:“這樣的陷阱,本就是為我打開,你……不過是被我連累而已!”頓了頓,皺眉問道:“只不過,你……為何也到這陰陽谷來?”
“你來的,我自然也來得。”蕭靈芷雖然身處如此環境,但是那冷然的性情并沒有改變,“我來此,與你無關,我落入陷阱,也與你無關,并非受你連累!”
韓漠苦笑道:“軍師,現在的情況,你我又何必如此生分……!”
“你我本就無多大關……關系,談何生分?”蕭靈芷輕輕咳嗽著,聲音顯得相當虛弱:“莫以為我突然出手是為了幫……幫助你,只不過……那個南風人,我也要拿下!”
“你認識他?”
“認不認識,與……與你無關!”蕭靈芷淡淡道:“韓漠,你往日也算是聰……聰明人,這一次,你卻為何被別人算計?聰明人,也有……也有失算的時候嗎?”
韓漠淡淡笑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更何況,我實在算不上什么智者……!”
“原來你也懂得謙虛……!”蕭靈芷輕聲道,猛聽她聲音極其嚴厲地道:“韓漠,你……你對我做了什么?你……!”
她聲音,竟是憤怒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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