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與軒轅無名在南洋巧遇,除了在場三人,自然再無其它人知道,而韓漠這一次巧遇,卻也讓他的八部棍術完整起來,更是得到了更為高深的妙法心訣《化心功》。
接下來的一陣日子,藤原王日日設宴,有時候甚至將宴席設到贈予韓漠的南洋府邸中,極力拉攏與韓漠的關系,或許是為了利用藤原王后與杜冰月的關系,讓韓漠與菊桑國更為親近,每一次宴會,藤原王都是讓藤原王后向韓漠頻頻敬酒。
杜冰月固然留在了菊桑國,而灰胡子卻率領了三艘商船前往南洋東部七國,按照韓漠所吩咐,將這一批貨物率先往東部七國發貨,而且為了撫慰東部七國,關少河作為南洋王的代表前往七國安撫,另外則是負責在東部七國采購當地的貨物,讓東部七國盡快走出戰火之后的低谷。
雖然倭匪海上主力已經被一網打盡,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巨鯊號跟隨前往護航,一來是為了保證幾艘商船的安全,另外也是向南洋東部七國展示中原國的實力。
這一去,海上來回再加上在那邊采購的時日,估計少則一個月才能返回。
以前貨物都是直接在菊桑國登陸,再有貿易總行負責向外發運,但是這一次則是商船親自前往東部七國,所耽擱的時間自然是要長一些。
關少河和灰胡子離開不過七日之后,韓漠卻已經做好了率先返回燕國的準備。
只因為他放不下。
雖然知道魏都被攻下,但是他卻十分清楚,接下來那邊必將發生更多風云變幻之事,許多的人許多的事都會因為天下局勢的改變而有所改變。
雖然對于南洋這邊悠閑地生活感到十分愜意,但是他卻知道自己沒有那樣的好命繼續留在這里享受異域風味。
他雖然帶出了一部分家人,但是他還有父母留在京中,還有許多放不下的人和事在等著他。
身處南洋,難通信息,不知中原境況,但是他十分清楚,自己在這邊每多呆一日,中原的形式就有可能變幻一分。
亂世中原,注定是自己表演的一個大舞臺,也是自己必須要演下去的一個舞臺。
因為要扶持東部七國,此番返航要以東部七國貨物為先,所以貿易總行雖然庫存了大量的貨物,卻不能全部搬運上傳,只是裝滿了兩艘商船,其他貨物暫時壓存,也暫時在七國之外國度暫時少量采購。
兩艘商船早已經裝滿了貨物,而韓漠也已經準備就此返航。
韓漠交代寇正設辦繡莊,自然是為碧姨娘所置,碧姨娘從東海出發之前,就猜知韓漠是要將家人暫時安頓在南洋,知曉此番韓漠返回,家人須得留在菊桑國。
但是筱倩聽說相公要返回東海,卻要將自己和孩子留下來,頓時便十分不情愿,甚至一個勁地流淚,只說相公要丟下妻子。
韓漠只能好一番安慰,而碧姨娘也是勸慰,那藤原王后知道韓漠要將家人暫時留在菊桑國一段時間,那是求之不得,竟是親自出馬勸說筱倩。
筱倩在多方勸說下,又在韓漠的一再保證下,這才同意,卻讓韓漠盡早回來接她回去。
這一日陽光明媚,藤原王率領文武大臣親送韓漠到海邊,離別之際,少不得又是一番中原最高貴的禮儀,韓漠與藤原王后相擁,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又香又軟的身子,也感受到了那豐碩堅挺。
只是筱倩抱著孩子依依不舍,眼圈兒泛紅,韓漠好好安慰一陣,心中卻不知道經此一別,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相見,心中雖然黯然,但是臉上卻始終保持著溫和笑容。
他自然又私下與杜冰月一番蜜語,亦是囑咐杜冰月好好照顧家人,更是保證,等到事定,必將娶杜冰月過門。
杜冰月含羞帶俏,只是這些人中,除了碧姨娘,卻并無人知道韓漠此番返回那是兇險無比。
碧姨娘臉色有些發白,直到韓漠在他身前告別,她的身體差點撐不住,甚至眼眶邊有淚水滾動,但是卻又怕被別人看出什么,只能輕聲囑咐韓漠,一定要好好地回到南洋,將大伙兒接回去。
自從兩人當日在虎突泉尷尬一幕發生之后,雖然因為禁忌倫常,不敢有絲毫越軌,但是各自心中卻又何嘗不偶爾翻起一陣漣漪。
不可否認,二人都是血肉之軀,其心肉長,兩人之間的互相照顧,卻是讓二人心中隱隱都感覺到一絲什么,卻又都不敢讓這隱隱感覺到的東西放大。
夜深人靜,韓漠腦中未嘗沒有想過虎突泉那一夜的曖昧之景,而碧姨娘對那一夜又何曾忘記。
這只是夜深人靜孤自一人在心中偷偷流連的感覺,卻不能為外人道也,兩人也都是極力地壓制著這種感覺繼續擴大。
看著碧姨娘俏臉雖然平靜,但是那眼眸子里透出的傷感和不舍,韓漠心中感嘆,柔聲道:“姨娘,你放心,漠兒說過要好好照顧你,就不會拋下你們……漠兒一定會回來接你們回去,讓你……幸福地生活……!”
碧姨娘豐潤的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韓漠深深地注視了碧姨娘一陣,這才回到筱倩身邊,從他手中結果小定兒,端詳片刻,終是將孩子交還給她,隨即在她的額頭柔柔地親了一下,在不多言,轉身登上了那一葉孤舟。
在海上,兩艘滿載貨物的商船已經在等待。
眾人凈凈地看著那夜小舟靠近商船,目視著韓漠登上貨船,片刻之后,兩艘商船便開始啟動起來,韓漠立在船舷邊,望著岸邊眾人,許久不曾離去。
從南洋返回東海的路途上,韓漠卻是終日在船艙之內,船員們難得一見,吃喝飲食都是由身邊的御林衛送進去。
韓漠固然是要參詳八部棍術的最后兩部,更要將前面七部棍術融會貫通,從而悟透招式之中的精髓,化其為意,合意為一,八部歸一。
除此之外,他也翻閱了《化心功》,在翻看之前,他本以為這門心法必然玄妙無比,也一定繁復異常,但是細細看過一遍,卻覺得并不是如何困難。
這化心功主要是一種勁氣運行法門,十分的簡單,只是說明勁氣所經脈絡的先后順序,運行一個大圓滿,起所經脈絡的順序,倒是與韓漠所修習的其他三大氣功不同,而且運行一周天的時間,也比其他三大氣功要短的多,不消小半個時辰,便能圓滿地運行完一周天。
韓漠雖然覺得平平無奇,但是卻也深知,有些看似神秘的事務本身其實十分平凡,而往往看似平凡的表面,卻蘊含著大不平凡。
就好像軒轅無名,若非自己靈光一現,陡然間猜到他的身份,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老頭兒,竟然是兩大名將的師傅。
十方名將,在野五人且不去論,僅在朝五人,哪一個不是驚艷絕倫之輩,能夠培養出兩大名將,軒轅無名的本事也就不需贅言。
這樣的人物,在賜予《化心功》之時,看似隨意,但是韓漠卻能感覺到當時軒轅無名心中是十分鄭重的,而且那句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言簡意賅,卻是擔心這門功夫失傳。
能夠讓軒轅無名如此人物擔心失傳,可見這《化心功》實在是非同小可。
大智若愚,大妙若簡,韓漠心中十分確信,這門《化心功》,定然是無上心法,自己從今而后,卻需好生習練。
在海上歸途之中,韓漠一面習練棍術,而且每日都會按照《化心功》的方法運行一個大圓滿,雖然一時之間根本感覺不到《化心功》的效果,但是韓漠相信,持之以恒,必有用途。
如此這般,在海上平靜地行了二十多日,這日海船忽然放慢速度,韓漠剛剛運完一個大圓滿,感覺到船速慢下來,終是第一次走出了船艙,來到了船首甲板之上。
此番韓漠率先返航,只有兩艘船跟隨,便是巨型戰艦也都留在后面,韓漠所乘的珊瑚號商船,其指揮者乃是當初在珊瑚島求生存的海上人,其首領姓陳,因為少了一只耳朵,所以被稱為陳獨耳。
見到韓漠來到船首,陳獨耳急忙上前來,恭敬道:“五少爺,進了咱們東海海域,那邊有信鴿,所以船速放緩,派人去看看是否有傳來的情報。”
韓漠點頭,望向海礁石,一艘小舟正向那邊劃過去。
海風輕柔,陽光明媚,水天一色,海景如畫。
等到取回信函,陳獨耳急忙將信函呈上來,韓漠接過信函,捏破皮膜,取出里面的小紙條,打了開來,只掃了一眼,臉色頓時變的無比蒼白,身體僵直,眼眸子里的神色直讓人發毛。
陳獨耳和旁邊幾名船員都是面面相覷,他們多是見到韓漠平易近人之色,便是遇到再大的事情,五少爺也似乎都是胸有成竹,淡定自若。
但是此時此刻,韓漠露出來的那種震驚和難看之色,實在是從未見過。
猛聽得“哇”的一聲,韓漠竟然口中一口鮮血噴出來,一只手向前虛空抓了抓,隨后整個人直往后栽倒。
眾人大吃一驚,好在陳獨耳就在旁邊,韓漠往后栽倒,他已經沖過去一把抱住,大聲叫道:“快叫船上的大夫……五少爺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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