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干掉任少名那個家伙去。”受了徐子陵十個作為道歉的禮物和一百個日后承諾的宋玉致宋二小姐終于破怒為笑,小臉回復笑逐顏開,她揚起小拳頭,沖著徐子陵哼哼道:“你還等什么?”
“這個。”徐子陵帶點遲疑地道:“你說我們,我沒有聽錯吧?”
“你以為沒有我的幫助,你一個人就能殺死任少名嗎?”宋玉致理所當然地哼道。
“你能幫我?”徐子陵奇道:“你用什么幫?用美色引誘他?”
“呸!”宋玉致佯怒道:“你的腦子怎么會光想美色什么的啊!在九江,在任少名鐵騎會的勢力范圍里,我們宋家可是唯一能跟他們相提并論的勢力啊!雖然他們在明里的勢力更強大一些,可是我們暗里的勢力加起來,差不了他們多少的。沒有我們的幫助,你以為你能進九江城嗎?你以為你能近得了他的身嗎?”
“原來是這樣。”徐子陵打個哈哈道:“不過我光明正大混不進九江,不會偷偷地從什么通往城外的溝渠里穿進去么?反正我是個小混混,不在乎這些。”
“那你怎么近得了他的身?”宋玉致皺皺極好看的瓊鼻,嗔道:“不說他身邊有惡僧艷尼這樣的高手衛護,他們鐵騎會數十個精銳鐵血騎士可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的啊!沒有我們的人引開他們,你能殺得了有如此之多高手衛護的青蛟任少名?”
“他總不會帶數十個什么鐵血騎士一起到青樓一起躺在一張床上睡一個紅阿姑吧?”徐子陵不在乎道:“我只要躲在他寵愛的那個紅阿姑的床低下,到時偷偷地給他一劍,嘿嘿嘿,一對同命鴛鴦就這樣完蛋了!”
“你這個人真是沒救了!”宋玉致氣得簡直差一點沒有瘋掉,不想冷靜后想想,這倒不失了一個好計,只是做這一件事的人那臉皮得厚過城墻,不但沒有武者的尊嚴,還要無恥到極限,否則,這事都做不來。
“說笑了說笑了,不要生氣。”徐子陵嘻皮笑臉地道:“我如何能少得了宋二小姐您的大力幫忙,宋二小姐熱心過人又只手遮天獨行獨斷一言九鼎,我就是不需要,也不敢不需要啊!”
“算你啦!”宋玉致雖然不太滿意徐子陵他說自己只手遮天獨行獨斷,可是一看他乖乖聽話,倒也生氣不起來,嫣然一笑道:“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殺得了任少名,我就幫你在阿爹的面前夸你兩句好了。”
“不要。”徐子陵一聽,頭疼道:“你的性格,如果真的夸了,說不定你老爹聽了就會有反效果。你還是在他面前罵我兩句吧!”
“你什么意思?”宋玉致忽然不明白了。
“沒什么。”徐子陵微笑道:“你只要按我說的那樣做就行了。”
徐子陵和偷偷別過宋爽的宋玉致一起出發,離開江陰,宋玉致不愿穿著男子衣物,只是在臉上以輕掩上一絲輕紗,英氣非凡,引得路人連連回首,徐子陵卻不,他頭快低到地上了。
因為他像一個苦工,背著一個大包袱,沉重如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盡管他多次說明,這一次是去殺人,而不是去旅行,不必帶那么多行裹。可是宋玉致地抗辯說去殺人的只有徐子陵一人,她是去旅行散心的。徐子陵又小聲地提醒,這些東西是她的,而不是自己的,還引證舉例想說明,如果背著這山一般的行裹到九江去,恐怕不要說殺人,就是殺螞蟻也沒氣力了。
可是宋二小姐眼角也不往這邊來一下,只是嬌哼說那是徐子陵自己的事,與她無關。
徐子陵苦著臉,一路低著頭,像一個騾子般前進,心中郁悶得想砍人,可是人家宋二小姐的心情不錯,小臉笑得花兒似的,那美目也彎如新月兒似的,能讓無數色狼走著走著一頭撞在路邊的樹上,直撞得頭昏眼花不知老媽貴姓還傻笑。
路頭遠處站了一個身形如山的偉岸男子,他威風凜凜,天神般立在那里,身上的光芒簡直要比晴空中陽光也要比下去似的。
徐子陵一見此人,頗是歡喜。
宋玉致奇問道:“你認識他?”
“當然。”徐子陵猛點頭道:“他是我的大仇家!”
“他是仇家你還那么開心?”宋玉致奇怪道:“看樣子他是找喳來的,可是你還笑得出,你不是嚇傻了吧?”
“我像那么膽小的人嗎?”徐子陵沒好氣地回應道。
“那你為什么笑得像個土狗似的啊?”宋玉致奇了,問。
“因為這是一個打架狂人。”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他一打起來就什么也不顧了,到時這一個沉重的大包裹就會讓他打爛,哈哈,我苦難就解脫了!萬歲!老跋啊老跋,我以前怎么就沒發現你這個打架狂人也有可愛的一面呢!”
徐子陵感嘆不止。
宋玉致的臉卻拉長了,她氣鼓鼓地看著遠處背著手等在路中間的偉岸男子,如果不是看他身上的氣勢非凡,一身修為極是驚人,她早就跑過三拳兩腳打跑他,而且順便問問他打架怎么可以連別人的東西也不顧,問問他那樣做是不是太野蠻了些!
幸好她沒有問。
不然跋鋒寒肯定會郁悶得以頭撞墻的,就算附近沒有墻,也會撞樹。
“老跋,好久不見了,你是找我打架來的嗎?”老遠,徐子陵就這樣問了。
“周兄。”站在大路中間等候徐子陵的偉岸男子當然是跋鋒寒了,他向徐子陵微微拱拱手道:“是好久不見了,想不到周兄去掉胡子和蒙眼布之后,相貌更是龍虎之質,讓人驚奇。不過最讓跋鋒寒驚奇的是周兄的魅力,上次是兩個國色天香之美相伴,這一回,又是一個天仙般的美人,哈哈哈,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周兄你的艷福!”
“老跋,你想挑撥離間嗎?”徐子陵大笑道:“可惜你的苦心要落空了,因為,這是我的義妹。”
“喂,他怎么叫你周兄啊?”宋玉致奇道:“你不是叫做徐子陵嗎?”
“大姐,小姐,小姑奶奶。”徐子陵頭疼道:“難道你少說兩句不行嗎?我好不容易才想一個好聽的化名,你就非要給我拆了,我倒!你是故意的吧?”
“我無心的。”宋玉致笑嘻嘻地裝可憐道。
可是瞎子也看得她是故意那樣說的,徐子陵差一點沒有讓這一個鬼靈精放倒于地。
跋鋒寒目中奇光一閃,微笑道:“原來是徐兄嗎?好不容易才知道天下最神秘的中原俊杰徐兄的真實姓名呢,能從這位絕世佳人的仙口聽來,真是三生有幸。”
“馬屁精。”宋玉致可不是好糊弄的,她毫不客氣地道:“你再拍本小姐的馬屁也沒有用,你不是漢人,本小姐都懶得跟你廢話。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少送上門自動找抽!”
“你妹子的性格很好。”跋鋒寒微微苦笑地沖徐子陵道:“跟我們大草原的女子有得一拼,夠勁!”
“你現在才知道?”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已經太遲了!”
“跋鋒寒近段時日自覺進步非小,雖然不一定是徐兄的對手,可是卻不愿錯過向徐兄挑戰的機會。”跋鋒寒身體氣息暴發,渾身衣物無風自如,長頭獵獵而舞,他緩緩地拔出腰際的刀和劍,緩緩地道:“萬望徐兄不吝賜教才好。”
“你的刀和劍不錯。”徐子陵抽抽鼻子道:“上面已經有了你的鮮血的味道,是好刀和好劍。可是,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因為你的人還不行。”
“什么?”跋鋒寒強壓住心中的怒意,哼道:“徐兄坦言指教無妨。”
“你刀劍同習,兩種不同的兵器不同的技法同修。”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兩門功夫一起進步,根本就不及在一門功夫專精的我更加快速。你不是以為我幾個月來也一點進步都沒有吧?相反,我在你兩門功夫一起進步的同時,專精于一門,其中相比不言可知。”
“什么?”跋鋒寒覺得有如晴天霹靂,他的確是忘了,對手也會進步的,他四處挑戰刻苦修練,本來覺得這一段進步非小,可是萬萬想不到,對手已經進步得更多,他一下子大受打擊,幾乎心灰意冷。
幸好宋玉致此時又說了幾句話,才讓他醍醐貫頂。
“大傻瓜一個。”宋玉致哼道:“他在打擊你士氣降低你的戰力呢,他是什么人?他說的你還真的相信啊?”
“你……”徐子陵差一點沒有想自殺,好不容易又打擊到跋鋒寒的士氣,想不到一下子就讓宋玉致給搞砸了,他抓狂地道:“你是存心跟我作對的是不是?你搞清楚,我才是跟你一伙的!”
“雖然是這樣。”宋玉致小臉一扭,哼哼道:“我就是不想你贏得那么舒服!”
跋鋒寒一聽,哈哈大笑。
他身上本來黯然的氣息,此時已經千百倍地暴發起來,他的刀劍遙指徐子陵,豪氣干云地大聲道:“哈哈哈,沒錯,徐兄就是進步了,又何懼之有?相反,徐兄進步越大,跋鋒寒越是歡喜才對。也只有這樣,才更有意思,如果能打敗像徐兄一樣的人生勁敵,那將是跋鋒寒繼畢玄之后的另一個心中所愿!”
“你的愿望還真多。”徐子陵郁悶地道。
“總好過你。”宋玉致揚起小拳頭加重口氣批評道:“天天混吃等死,一個愿望也沒有。”
“……”徐子陵,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