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李秀寧的小廳已經坐滿了她的心腹重臣,李綱竇威等俱有出席,就連昨晚那個負氣而回的柴紹也換了一身錦衣坐在李秀寧的隔座。
“大家都來說說。”李秀寧微抬玉手,輕柔地道:“說說你們心目的印象,說說你們心目中的那個衛公子到底是怎么樣的,柴兄也不必生氣,之前要柴兄代小妹受氣一事,小妹在此再向你賠禮了。”
“寧公主何須如此。”柴紹微笑道:“難道寧妹真的以為柴紹是此等心胸狹隘之人嗎?如果不是之前得到寧妹的示意,柴紹又如何會故作負氣離開,好讓寧妹奪回主動呢!這一個衛公子前倨后恭,先是故意刁難,一看事不湊效,馬上又換上美食來轉移寧妹的視聽,依愚兄認為,其人必有古怪。”
“這一個人看來深得牧場眾人的尊重和喜愛。”李綱插口進來道:“自他臉上隨意戴著面具不予真面目示人還有隨意離席就可以知道,這一個人絕對是這個牧場的貴賓,而且在眾人心中份量之重,我看僅次商場主。”
“要我說。”竇威點點頭道:“只有四個字:神秘莫測。”
“這一個衛公子的確很神秘。”李秀寧微微點頭,又略略沉吟一下,道:“他為什么要戴著那個可怕的天魔面具?他是怕我們認出他的臉,還是想掩飾什么臉上什么明顯的特征?他是我們之前認識的人?還是素不相識可是在日后還會有很多交會的人?他為什么要請我們品試美食?他為什么要離席?他為什么會得到珣姐還有場中眾人的喜歡和尊敬?他除了美食之一門手藝之外,還有什么本事?”
“之前四大寇大敗。”李秀寧繼續分析道:“他們敗得是如此的詭異,是如此的快速,快得連我們日夜兼程趕來助拳展示實力博取同盟的機會也沒有。僅僅一天一夜的功夫,天下聞名的四大寇就煙消云散了,這會不會是那個衛公子的計策?要知道,按照牧場戰士本來的戰力,是不可能輕易收拾四大寇的,甚至,他們會依天險而守,而不會出戰。”
“公主說得有理。”李綱點頭同意道:“四大寇的敗的確夠詭異,我們的探子多方探索得知,飛馬牧場在與四大寇之后的實力并沒有很大的折損,這種事本來根本就不可能,可是現在偏偏發生了。”
“雖然不知道這一個衛公子是何來頭,有何目的。”竇威輕聲道:“但他已經得到商場主和牧場眾人的信賴那是毫無疑問的。換而言之,如果我們要想跟飛馬牧場購買馬匹,形成同盟關系,這一個人的言行會對我們形成很大的一種影響,可能是極好,也可能是極壞。”
“昨天來的探子都愚兄回來時都盤問過了。”柴紹微哼道:“這一個人掩飾得極好,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最讓人懷疑的是,因為之前聽說有三執事陶叔盛和四執事吳兆汝叛亂,場中有了一次大清洗,我們以前埋伏下的密探也讓他們連根拔起,剩下一個的身份也只是派出外鎮購置物品剛回來的下人,他所知道不多,甚至也沒有聽說過這一個衛公子的存在。”
“看來我們這一次的事不會太順利。”李秀寧輕輕點動螓首,柔聲道:“秀寧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大家要做好些心理準備。”
李綱他們剛準備接口,忽然門外有親衛叩門進來通報,外面的斥候發現四大寇的殘部整合了近兩萬人前來報復,已經到了牧場之外三十里處。
這一個消息簡直讓幾人又驚又喜,李秀寧帶了自己的娘子軍出動,目的就是想幫商秀珣擊敗四大寇,展現一下自己李家軍的實力,讓她與自己一方達成同盟,售給自己戰馬。誰不知飛馬牧場早在她們來到之前,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潰四大寇,讓李秀寧覺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般。
現在四大寇又來,證明飛馬牧場之前并沒有完全殲滅四大寇,只是暫時將他們擊退。
現在,李秀寧她們還有機會,要知道,她這一次帶了她二哥親手訓練出來的玄甲鐵騎,每一個都是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的高手,如果有他們相助飛馬牧場一把,一定能真正殲滅四大寇的。
眾人細細商議一下,都覺得李秀寧應該馬上去求見商秀珣,向她表明自己的誠意。
李秀寧去見商秀珣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她的心腹愛婢說她已經命大管家留守,自己早已經帶著五千飛馬戰士自西峽出發,準備繞到前面偷襲四大寇的部隊去了。
李秀寧聽了,心中大驚,她本來以為商秀珣雖然不一定會據險死守,也會先做好準備才出發的,誰不想她一個幾乎從來沒有指揮過戰事的場主竟然勇猛如斯,連情報還沒有完全探準,就馬上整合了五千部隊飛馬而出偷襲敵人去了,這一份見識,這一份膽略,根本就不像她認識商秀珣。
如果不是商秀珣,那么,又會是誰教她如此做的呢?
李秀寧心中的那個答案跟李綱竇威他們一樣,那就是:衛公子。
如果按照這種戰法,四大寇很有可能在強攻飛馬牧場不下之際,受到飛馬牧場繞了一大圈而來的五千騎士的夾擊,到時戰況一旦逆轉,飛馬牧場趁機殺出,以四大寇那種毫無士氣的賊兵,就算不至全殲,也會是全面崩潰的大敗。
這一個衛公子根本不像一個廚子,倒像一個久歷戰事的老將。他的戰法又快又狠,迅猛得讓人心寒。李秀寧越想心中越有一種莫名的寒意,這樣的人,如果他是對手,那么絕對會讓人頭大三倍。這一個面戴天魔面具的人衛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李秀寧不思不得其解。
她心中正疑惑不解的衛公子,徐子陵,此刻正淡淡地看著面前的人。
這一個人很隨便地坐在徐子陵剛才的椅子上,裙下的赤足帶點挑釁地高高翹起,不是向徐子陵,卻是向臉上氣得有點發白的商秀珣商大場主。她雙目低垂,沒有看任何人,臉上卻淡淡地帶有一種輝光,現在雖然還是白天,可是自從她一進屋,整個屋子仿佛就暗了下去,所有的光線,都讓她那勾魂奪魄美不勝收的嬌軀悄悄地吞噬掉了一般。
那小臉的輝光,有如新月,淡淡,卻在人的心頭閃現,銘刻。
這一個赤足的精靈手里有一條長長的絲帶,絲帶一頭,纏著徐子陵的手臂,而徐子陵的另一只手臂,卻挽在商秀珣的手中。
商秀珣用力地拉著徐子陵,小鼻子重重地哼道:“妖女,不要臉,大白天穿成這樣來勾引男子。”
這一個赤足精靈的舍婠婠其誰?她今天的衣狀打扮極其火爆,柔潔如玉的香肩盡露,就連那豐碩堅挺無比的酥胸,也僅用抹胸輕掩大半,飽滿的豐盈夸張地凸現,讓徐子陵的下巴差一點沒有收不回來。
婠婠嬌軀微動,身體帶點慵懶地伸了一個小懶腰,讓那噴血的雪丘更加夸張地展現它的美好,還有那纖纖一握柔若無骨的腰肢,在小小的抹胸之下,露著圓潤溫玉般的香臍,其小如巧,其深如海,小纖腰輕輕一扭一擺,簡直連馥大姐和小絹姑娘這樣的女孩子也看得目眩神迷,魂飛而魄蕩。
“上一次人家說要穿大膽點給你看看的。”婠婠目中仿佛只有徐子陵一個人,她輕笑如嫣,就連敵對的商大場主的心神也不禁讓她陣陣相引,如果不是心中有一股酸溜溜的醋勁在浸泡,在翻騰,她甚至還不能馬上清醒過來。
婠婠看也沒有看她,她飄飄而起,不知所時已經投入徐子陵的懷中,柔聲問:“好看嗎?”
“好看。”徐子陵同意道:“如果現在不是有一雙小手緊緊地掩住我的眼睛,那該多好啊!好怕是留一條小小的縫隙,讓我再多看一眼,我就會覺得更加無憾了。”
“色鬼!”商大場主緊緊地掩住徐子陵的眼睛,忽然發現沒有什么用,因為婠婠一看她的舉動,竟然自動投杯送抱來了,他雖然看不見,可是卻能感覺得到。
特別當她看見看見婠婠伸出一只柔若無骨潔如白玉的赤足輕輕地磨擦著徐子陵的小腿時,她氣得差一點就沒有爆出火來。
“如果你覺得好看。”婠婠輕抱住徐子陵的腰身,半個香軀偎著他,口中輕輕地在徐子陵的耳邊吹著熱氣道:“你的眼睛讓人蒙上了,你不是還有手嗎?你也許可以摸摸看,你知道,有時候摸起來會比看到更加實在一些……”
她捉住徐子陵的一只手,正準備將它按到自己的酥胸之上,可是商大場主怒氣爆發了,她一怒拔劍。
幸好這個時候徐子陵總算在蒙住雙眼之后得到解放,自那黑暗之后看見了光明,也看到了兩女準備大打出手,他微微一笑,伸出兩只手指,夾住了商大場主的寶劍。又擎出星變匕首,挑飛了婠婠的天魔雙刃,一只腳踢出,架住了婠婠的天魔舞蹈般的赤足。
他的虎臂一圈,將商秀珣整個擁入懷中,同時將那飛纏向商秀珣小脖子的天魔絲帶輕輕捉住,微微一笑道:“你想跟她打架還沒有那個資格,婠婠姑娘,她是我的未婚妻,而你不是。”
商秀珣雖然對徐子陵現在占她的便宜,說是她是他的未婚妻大為不滿,不過現在根本不是跟他算計的好時候,現在擊敗這一個美得驚心動魄的敵人才是正路,她一聽,馬上緊緊地擁徐子陵,帶著一種示威的感覺向那個赤足精靈挑釁地回瞪。
“人家又不是來打架的。”婠婠聽了卻不生氣,小臉不嗔反喜地嘻笑道:“人家這一次來,只是來幫你殺飛鷹曲傲的,是你這個愛吃醋的未婚妻想動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