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怎么看這事?”李秀寧待那個苑兒一走,馬上沉吟下來,良久,又輕吐出一口香氣,問。
“有一定的道理。”李綱點點頭道:“不過一切還須等到明天晚上看到真正的商震再說,當然,李某倒不認為這是商場主的試探,相反,這事極有可能。”
“愚兄覺得那個衛公子一定要李密之子李天凡。”柴紹哼道:“聽說李天凡曾受到刺客所傷,變成一個大麻子,如果他不想讓公主看見,相信戴上一個面具就是最好的掩飾。還有,如果衛公子不是李天凡,牧場中的人何以會對一個無名小子如此尊敬?”
“柴公子言之有理。”竇威同意道:“如果不是李密之子,又如此有如此大手筆做出如此多的美食來討好商場主和公主兩個?更重要的是,這一個衛公子半路退席,他表面是保持神秘,可是底下分明是害怕解釋美食的做法,相信他自己不會做,只是借他之名,故必須半路退席,以免泄露出馬腳!”
“李某同意。”李綱細細一起,也贊同道:“那些菜式雖然精致,可是每一道都極奢極侈,各種花樣繁雜無比,根本不是像一個人可以做出來的。”
“這一個衛公子是有些奇怪。”李秀寧卻沒有一口認定,她聽完眾人的分析,微微沉思后,又道:“他是不是李天凡還真不好說,因為秀寧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總是仿佛覺得在哪里見過這一人似的,可是又苦想不起。”
“也許是寧妹之前看過那個李天凡的畫像,故有一種熟悉感。”柴紹自作聰明地破解道:“愚兄看那個李天凡存心向我等挑釁,如果他不是瓦崗軍的李天凡,又如何會故意難為我們大唐之人?”
“現在的問題是。”李秀寧明亮的美眸一閃,道:“我們是否應該袖手旁觀?”
“論威望能力。”李綱擊掌道:“這個大管家商震相信不會比商場差得太遠,而且在族人的支持下,成功的可能很大,李某認為值得一博。假如商場主的背后那個真的是瓦崗軍的李天凡,那么飛馬牧場的戰馬哪里還有我們大唐的份?”
“甚至我們還有危險。”柴紹冷哼道:“從之前針對我們的情況來看,這一個李天凡分明是借機吃掉我們。”
“柴公子此乃高見!”竇威接口道:“這一次飛馬牧場起兵,相信除了內耗異己的族中勢力之外,還有借此機會向我們發難之意。公主可以想想,如果四大寇的殘部不是他們內部操縱的,以飛馬牧場士兵的一向戰術和士氣,他們敢棄天險而繞道奔襲嗎?這分明就是迷惑我等之舉。”
“如果對戰是假,接手牧場是真,那么來犯之敵必是精兵。”李秀寧美目中有一股亮光閃現,她輕點小腦袋,笑道:“秀寧猜估到時必是里應外合,酣戰之際,打開大門,讓外面的埋伏精兵沖入,清洗異己,當然,這也包括我們這一股力量。如果真讓他們成事,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對外說瓦崗軍助佑飛馬牧場全殲四大寇殘部,然后兩家結為盟友。”
“如果這不是這一個大管家商震想起事。”李秀寧小鼻子輕哼道:“我們還不知何回事呢?我們好心過來助佑珣姐她破賊,想不到她會如此對待我們,更想不到瓦崗軍會插上一腳進來。不過就算我們結不成盟友買不成戰馬,瓦崗軍也別想。大家細聽,秀寧已有一計……”
一個小院子里,那個苑兒左右看看無人,一閃身進了去。
院里大樹的后面,一個黑衣蒙面人撲出,微探出腦袋,左右一探,發現沒人跟蹤,連忙關上院門。屋頂上也飄下一個黑衣蒙面人,手里長劍精閃,只見他一見苑兒,馬上伸出大手,摟住那苑兒狐媚的妖軀,溫聲問道:“事情都辦成了?”
“他們深信不疑呢!”那個苑兒膩聲回應道:“堂堂李密之子想出的計策,又怎么會瞞不過區區一個毛也未長齊的小丫頭呢?”
“好,好,好。”那個黑衣人欣喜若狂,拉下蒙面布巾,露出一張麻臉,大嘴對苑兒那嬌艷欲滴的嘴唇狂吻下去,又在她那豐隆的圓臀上狠抓幾把,最后在她耳邊輕囑道:“快些回去,不要讓那個老鬼發現了。”
那個苑兒故作不依,耍了一會兒了嬌,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自一開始,樹后那個蒙面黑衣人一直默不作聲,仿佛沒聽看到任何東西似的,他一直閉目而立,斜靠于樹上,靜靜不語。
“祖軍師,現在一切都照你的計策而行了。”麻面的李天凡奇問道:“難道還有什么不對嗎?”
“公子。”那個蒙面黑衣人竟然是瓦崗四杰之一的祖君彥,他輕輕搖頭道:“祖某并非在想這事,只是公子為了壓過沈軍師,急召祖某前來,代替沈軍師輔助公子行動,此舉恐太傷人心,日后切莫多為。此主事之人幸好是沈軍師,換作別人,定會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拒。”
“她一個小屁女子,處處壓過本公子。”李天凡冷哼道:“長此以往,本公子日后威望所存?這一次雖然不再使她主事,不是也讓她那幾百親衛協助成事嗎?到時也少不了她的一份功勞!只要她乖乖的夾起尾巴來做人,本公子多少還會給點面子她的,可是她要跟本公子過不去,要自找不自在的話,那就別怪本公子了……對了,祖軍師,父帥對此事有何看法?”
“密公對公子臨車換將之舉不太高興。”祖君彥又輕輕搖搖頭道:“他現在很多事忙碌,加上身體不算太好,近來又有很多舊將暗里有小動作,人心未攏,密公已經是極是苦惱。公子又要臨陣換將,密公更是難在眾將面前開口,這一次如果不是沈軍師明意主動請辭,祖某還真不敢前來呢!”
“這幫家伙。”李天凡惱怒地低吼道:“他們也不想想,現在的瓦崗軍是誰的天下?他們還當是以前那個死鬼翟讓的時期嗎?本公子可是父帥的獨子,未來繼續天下大業的唯一人選,連立小小的功勞也要讓人吱吱喳喳的議論嗎?”
“公子。”祖君彥輕聲道:“聽祖某一言,此事切不可再。”
“知道了。”李天凡陰沉著臉應道:“這一次本公子成事之后,就用飛馬牧場的戰馬和李家的俘虜去塞死那幫家伙的口,看天下誰還敢小看我李天凡!”
飛鳥園,商秀珣的小樓之上。
商秀珣收回手中那個長長的單筒千里眼,輕輕點點頭,回首嫣然笑道:“好了,這回算你對了,不過之前那個打賭不算,這個千里眼還是得歸我!這東西太神奇了,我在飛鳥園竟然可以看到那么遠的地方,在那么昏暗的地方,甚至可以看清那個叛徒的臉,這太厲害了,你是怎么做出來的?”
“用手。”徐子陵向她伸出一雙璞玉般的大手,微笑道:“我就用這一雙手做出的。”
“誰問你這個?”商秀珣大嗔道:“我是問你怎么會做的這種東西的?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用腦。”徐子陵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淡淡地道:“我是用這里想出來的。”
“我看你這個小賊是想找死。”商秀珣露出一口小白牙,威脅道:“你膽敢如此跟本場主說話,你難道不知道冒犯本場主的后果是多么的嚴重嗎?我咬死你!”
“咬死不著急。”婠婠自臥榻上微微支起那無限美好的嬌軀,帶有一絲慵懶帶有一點睡意惺忪地道:“你們還走不走?婠婠可是等得有點厭煩了,現在都快睡飽了,你們還不能放心出發嗎?”她一邊自言自語般,一伸手輕拍著自己的小檀口,慵意懶懶,一副海棠春睡起的誘人姿態。
“我想過了。”商秀珣用力在徐子陵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表情卻認真起來,道:“我不去了。”
“什么?”婠婠帶點微訝,問道:“你不是個假冒的未婚妻嗎?你不是也想學別人那般對他有信心吧?你不用裝也不用死撐了,婠婠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不是對他有信心。”商秀珣哼道:“我是對你這個小妖精有信心!”
“我們的商大場主今天沒有發燒吧?”這回連徐子陵也禁不住想用手去探商秀珣的額頭。
“你才發燒!”商秀珣微惱地撥開徐子陵的大手,她伸出纖纖玉指,指著婠婠哼道:“子陵絕對不會喜歡一個心機很重的女孩子的,特別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他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哼,我雖然沒有你這個小妖精那么無恥那么放浪,可是本場主的心沒你那么歪,所以,我根本不用怕你出什么花招!”
“你倒是挺懂得自我安慰。”婠婠嘻笑道:“通常弱者都是喜歡自我安慰的。”
“女孩子要那么強干什么?”商秀珣商大美人好像一下子開竅似的,她小鼻子一動,好聽地哼哼道:“女孩子弱一點正好,正好讓自己喜愛的人呵護一下。”
她的話不但讓婠婠,就連徐子陵也有些驚訝,好半天,婠婠才認真地看了她一眼,道:“想不到你偶爾還有點小聰明,看來雖然封閉起來養馬,可是你還沒有給養傻掉。”
“我現在只想聽聽某一個壞家伙想說什么。”商秀珣在馥大姐和小絹姑娘的歡呼聲中,就像一個打了大勝仗的大將軍那般,投入徐子陵的懷中,微仰起螓首,看著徐子陵,美目深注地道。
“我想對著某個突然聰明又可愛起來的大場主的小嘴巴說話。”徐子陵輕捧起商秀珣的小臉,把自己的唇輕輕地印上去,溫柔地道:“我想直接說到她的心里去……”他一手伸出,曲指一彈,將那道無聲無息地纏繞向商秀珣小脖子的天魔絲帶彈中。
那條天魔絲帶如蛇中七寸,又無聲無息地縮了回去。
婠婠輕哼,她一抖天魔絲帶,讓它如有靈性地纏繞回她那絕世嬌軀,赤足半移,轉過臉去,再也不理此時正在唇舌纏mian忘乎天地的兩人。
商秀珣這一刻因為情敵在前,有著說不出的熱情和主動,她完全拋棄平時的矜持和羞澀。她的雙手纏上徐子陵的頭頸,櫻唇微開,讓心上的那個小冤家盡情吮吸著自己中的靈液,甚至伸出頑皮之極的小紅鯉,偷偷地探過去,挑釁著對面那個霸道又可惡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