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三百零七章覆滅陰癸
當魔瞳尊者趕到時,徐子陵與東溟夫人兩人正在四掌相抵,在相互療傷。其中以徐子陵一身是血傷的最為嚴重,不過東溟夫人也臉白如紙,櫻唇還隱隱有一些紅意,顯然內傷不淺。
徐子陵與東溟夫人此時盤坐在地上,身上白氣騰騰,正到療傷的重要關頭,那匹怪馬卻不知道去向。
陰后也靜靜的佇立,她身上的氣息在翻滾不止,似乎也在調息回氣。
魔瞳尊者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對雙方戰成這樣的結果有點驚訝,不算太長的時間里,那個徐子陵和東溟夫人兩個不但沒有完全敗北,還把陰后傷了,這,似乎有些不可能。
可是這是事實。
魔瞳尊者想不明白,不過猜估是,這一個徐子陵與那個東溟夫人一定會一種雙人配合起來威力才會大增的武功,所以才會把陰后打傷的。他心念一頭,疾電般飛身向正在運功療傷的徐子陵射去。是真是假,是騙是詐一試便會分明。魔瞳尊者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想了個計劃,絕不能讓它出什么意外。
這個成長得如此迅速的徐子陵絕對不能讓他再存活于世。
魔瞳尊者帶著一個形成天魔之首的魔氣之像殺至。
他得出現讓徐子陵與東溟夫人兩個不得不先斷去功力撤掌抵御強敵,東溟夫人那欺霜賽雪的玉臂一揮一印,接住了魔瞳尊者的重掌,不過她的內息似強還虛,外強中干,一下子讓凝聚了最大功力的魔瞳尊者重掌擊飛。徐子陵左右刀劍齊出,拼命搶攻。
魔瞳尊者捺指數彈,把徐子陵的刀劍彈開,卻暗哼一聲。
因為那里傳來的不是刀芒劍氣,而是一股寒熱纏綿的古怪真氣,瘋狂,不可阻擋。
那股寒熱真氣是如此的古怪,熱的極熱,寒的奇寒,饒是高明如墨同尊者,身形也不由微微一滯。
徐子陵刀劍一斂,雙手連連轉換數種極其美妙的手印,趁魔瞳尊者一滯之機,盡起全身再大的功力,重重轟在魔瞳的身上。魔瞳尊者魔眸之中一陣閃爍,天魔腿現,在徐子陵重轟在身的時候,數記穿心腿勁在徐子陵的胸腹之間爆發開去,震得本來就受創嚴重的徐子陵鮮血狂噴。
魔瞳尊者也不好過,整個人飛退。
陰后一揮長長的衣帶,纏拉住魔瞳尊者那震退的身軀,哼道:“快追。”
那邊的徐子陵,已經一把抱過渾身微微顫動的東溟夫人,怒射于空。陰后衣帶飄飄,替魔瞳尊者消去了后鎮得勁力,又用一種古怪的旋勁將魔瞳尊者拋射向前。
魔瞳尊者一聲怒斥,整個人在陰后的牽引下無拘無束的滑行,身上的氣息千百倍的爆起,一邊凝聚于那雙墨如晶玉的魔掌,一邊自陰后的身后掠過,向徐子陵追殺而去。在經過陰后身邊的一剎魔瞳尊者發現陰后身上微顫,似乎渾身的氣息更加渾濁,天魔之氣翻騰不息,似乎正在痛苦之中煎熬。
原來她傷的真的不輕,否則絕對不會連移動腳步去追殺敵人也做不到。
一只墨黑如玉的手掌無聲無息的印上了陰后的背心,那凝聚已久蓄意而發的巨大掌勁勢如破竹的自陰后的身體由后及前轟出。
陰后遭此重擊,整個人晃了晃,掩面的黑紗讓禁不住噴發的鮮血撞開,鮮血如桃花,濺的陰后櫻口邊上斑斑皆是,在蒼白的面容之下,更顯得驚艷無匹。陰后輕輕的掩回那濕漉漉的黑紗,整個人又微微晃了晃,轉過面去問那個一擊得手即飛身遠遁的魔瞳尊者,帶著一種受傷后的沙啞問道:“為什么?”
那邊的東溟夫人,一看陰后祝玉妍受到魔瞳尊者的偷襲,自徐子陵的懷中掙脫,向這邊飛來,可是還未等撲到半空,整個人已經如隕星墜地。
徐子陵連忙摟住她,也一臉震驚的看魔瞳尊者。
“陰后在宗主之位上坐了多年。”魔瞳尊者自傲的負著雙手,蒼老的聲音帶有一種淡漠無情道:“可是對整個陰癸的貢獻卻可圈可點,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你以為打我一掌。”陰后恢復了淡淡從容的神色,氣息也飛速的平復下來,道:“就能打敗我當上宗主之位嗎?你魔瞳是什么底子本后會不知道嗎?本后縱再傷重十倍,也非你魔瞳可欺。”
“祝玉妍。”魔瞳尊者冷哼一聲,他那雙明眸漸漸的變得墨黑起來,最后變成了一種及其玄奧的墨黑,仿佛兩個可以吞噬萬物的黑洞一般,哼道:“不要以為你的天魔大法可以無敵天下,要說輩分,我魔瞳還是你陰后的師叔,憑什么我只能屈居于一個婦人之下?”
“圣門之內。”陰后淡淡的道:“只論能力與天資,你魔瞳技不如人,資質有限,怪不得別人?”
“我是百年以來的第一天才!”魔瞳尊者怒哼一聲道:“圣門之內,誰能及我?如果不是當年你師傅偏心,說陰癸定要傳女不傳男,應是要把宗主傳予你,你祝玉妍何有今天?”
“那就按圣門的規矩。”陰后輕輕的掠了一下鬢間微亂的秀發,淡淡的道:“你我一決高下,勝者為主。”
“哈哈哈!”魔瞳尊者忽然瘋狂大笑起來,他看了一眼正在急急療傷的徐子陵與東溟夫人,連拍了三下手掌,哼道:“我魔瞳可不像你祝玉妍那樣笨,那么固執,那么頑固不化,只懂自持功力!誰要和你單打獨斗?這個世上只講勝者為王,我只要把你殺死,再把罪名往他們身上一推。整個圣門我最大,我最強,到時還不在我控制之下?”
“恭喜師尊。”邊不負自黑暗中緩緩踱出,他帶這怨毒看了徐子陵一眼,轉身恭喜魔瞳尊者道:“徒兒恭喜師尊登上陰癸宗主之位,相信陰癸一脈在師尊的帶領下,一定會千百倍的發揚光大的。”
“多一個魔隱。”陰后看也不看邊不負一眼,輕淡的道:“又能做得了什么?”
“其實。”魔瞳尊者卻微微搖頭道:“為了今天,我已經準備十幾年,魔門極隱蔽之中,有一個任何外人也不知道的宗派,里有無數誰人也不知曉的高手,他們隱世不出,相交于內。我魔瞳有幸,成為他們得知朋好友之一,自當向陰后你介紹。”
“在那個神秘的宗派之內。”魔瞳尊者微微得意又自負的微笑了一下,道:“有無數的高手,其中就有七圣之使,請允許本人很榮幸的向陰后介紹。”
隨著魔瞳尊者微微驕傲的聲音,自黑暗中緩緩踱出幾人,幾乎每一個,功力都在魔瞳尊者的左右,甚至個別一兩人,更隱隱有在魔瞳尊者之上的驚世功力。他們從容淡定得出來,看也不看徐子陵他們一眼,只是站在魔瞳的身后,看向陰后。
在那個小山丘,陰癸眾人自己圍成一圈,并不是圍殺什么敵人,而是抵御著強敵的來犯。
來犯的敵人不多,只有十來人。
敵人由一個面如滿月,體型豐腴誘人,氣質高貴的中年美婦帶領。此美艷夫人穿錦靴,帶貂領,身穿紫金百風衫、杏黃金錢裙,頭結百寶花轡,長裙前據拂地,后裙拖曳尺余,雙垂紅黃帶,奇怪的是仍予人飄逸靈巧的感覺。
她手捧一只銀光閃閃,長約兩尺像飾物多過像武器的銀棒,面上掛著迷人的笑容,似是深情款款又似相見好友的瞧著陰癸眾人,帶有一種溫膩又嬌柔的聲音笑問道:”久聞陰癸祝宗主天下大名,不知是哪一位,可否出來與妹子一見?”
“宗主不在。”婠婠淡然一笑,微微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敵人,發現每一不是一流高手之上的人物,除了那個氣質高貴的美艷夫人之外,其余人黑衣蒙面,掩飾著本來的面貌,不過也可以看出其中有數人是女子。婠婠轉向那個氣質高貴的美艷夫人微微笑道:“尊貴的夫人想必是大明尊者的‘善母’莎芳前輩吧?陰癸門下的婠婠有禮了。”
“你就是祝玉妍的弟子嗎?”那個善母莎芳一聽,目光帶點欣賞道:“挺不錯的一個小姑娘呢!”
“多謝前輩夸獎。”婠婠淡然一笑,玉指一點白清兒道:“師尊其實還有一個挺不錯的弟子。今晚婠婠還有事,請善母前輩原諒婠婠失陪了,師妹想必會替婠婠好好招待善母前輩的。”
“想去救你的師父嗎?”一個冷冷女聲哼道:“還是想獨自逃遁?不用多想了,你們陰癸一門,已經注定要在今晚灰飛煙滅,你們這些人已經自身難保,還想去救出你那個師傅,簡直笑死人!”此女的聲音雖然極力裝出冰冷之意,可是其中仍有無限的嬌媚,甚至還帶有一種天生的甜膩。
“師姐放心。”白清兒站前半步,銀鈴般的聲音響了起道,笑道:“清兒會好好善母前輩的。唔,還有這一位姐姐,聽說洛陽雙艷中有一個榮嬌嬌,艷傾洛陽,她長的很像姐姐呢!”
“去吧。”陰癸中那兩個在美艷成熟一般點遜色于那個氣質高貴的善母莎芳的華夫婦人也站前半步,一人一句默契的沖著婠婠道:“這里有我們就可以了,我們陰癸中人,會好好招待大明尊教的客人的,聽說這個善母姐姐手中的‘玉逍遙’一有二十八式‘逍遙斥’,從來無人接盡,我們兩姐妹可是仰慕很久了。”
“可惜大尊不肯賞臉前來。”那個與白清兒手拉著手的聞姓女長老甜美嬌柔的聲音帶點遺憾的道:“否則我們陰癸一脈就更有臉子了。”
“你們陰癸別的不說。”那個臉如滿月體態豐腴誘人的善母莎芳微笑道:“可是膽子倒不小。”
“死到臨頭。”那個裝冷冷的女聲恢復了原來極妖媚誘人的聲音輕笑道:“明明一個個怕得要死,卻還假裝出從容不迫的樣子,不知道你們這些陰癸中人,是無聊還是虛偽呢?”
徐子陵這邊,幾個人已經站在魔瞳的身后,隱隱有圍殺陰后之意。
雖然祝玉妍受創在前,可是她畢竟是天下第一的女高手,就算眾人如何狂妄自大,也不敢輕易托大。他們如果不愿意錯失今晚的機會,聚起眾人之力,圍殺這個陰后那是必須的。
陰后身上的氣息卻輕淡自若,仿佛沒有看到魔瞳和幾人一般,她還在靜靜的調息,恢復著自己的傷勢。
“什么七圣使?”徐子陵卻忽然站了起來,帶點大驚小怪的道:“你們明明就是五個人啊?還有兩個死到哪里去了?噢,我明白了,還有兩個一早讓人殺掉了是吧?五個人叫七圣使,呵呵呵,你們的算術不錯啊!看來我不想佩服你們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