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三百一十一章脫衣之舞
當那個黑影的手一觸到和氏璧。
那個白衣人動了,他背負于后的手化作一個古怪的印結,帶著一種倒逆的雙螺旋,揮舞著如有實質一般的金剛之臂,重重地印在那個黑影的背上。
另一只手卻拈指如蓮,如同輕拈起一瓣花瓣般輕柔,輕顫著點在黑影的后腦之上。
那個黑影身形一震,整個人如同一,人受創的夜蝠,極其玄妙地滑過白衣人的身邊,滑出銅門。急急地彈射到一面圍墻之上,再飛掠成一道黑色的長虹,極遙遠地飛掠到一間大殿的頂上,才緩緩軟倒,以手撐著殿檐,任憑蒙面巾上的鮮血如泉水般滲涌而出。
那個白衣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他的身后不遠處。
他還是背負著雙手,衣袖飄飄,正看著天上廖落的晨星,仿佛一直都在觀星,從來就沒有移動過般,有如一具塑像般寧靜。一股極其溫文儒雅又淡容自若的氣度在他的身上展開,如果不是黑影現在的蒙面巾里還有無數的鮮血涌出,簡直就不敢相信現在這一個如此悠閑的白衣文士就是剛才那個辣手重擊之人。
“可惜。”那個白衣文士微微嘆息道:“大尊的武功果然夠強,在如此情況下,仍然殺不了你,真是可惜。”
“是你。”那個叫做大尊的黑影身體輕顫,微微咳嗽一下,晦澀著嗓子道:“邪王今晚之創,他日本尊必然十倍回報之。”
“《御盡萬法根源智經和《婆布羅干里的武功雖然不錯。”那個白衣文士淡淡然地道:“不過本人還不會放在眼內,大尊想真的回報今晚之創,那恐怕最少也得在半年之后了。在此期間。本人還是奉勸大尊。少踏足中原。否則相信大明尊教就要重選大尊了。”
“邪王放心。”那個黑影站直腰,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一雙金瞳,完全看見瞳孔,他在身上連點飛點幾下之后,微微帶有一種晦澀的嗓音哼道:“本尊一定不會讓邪王等太久的。”
“很好。”那個白衣文士輕拍著手,笑道:“希望大尊不會像今晚那樣。讓本人等得太久。”
“早知道邪王在此給別人看門。”那個金瞳的黑影哼道:“本尊就不來自討沒趣了。”
“非也。”白衣文士淡笑道:“給人看門的寧真人。本人就是有點好奇心,看了大尊偷偷寫給了空禿驢要他去抓自己屬下的書信,覺得大尊應該多注意些,多學著點別人的計策,所以才在此給大尊提個醒罷了。如果不是寧真人在此,相信你們大明尊教就真的要選過大尊了。大尊不要以為本人會心軟才好。”
“原來寧真人也在。”那個黑影聽了臉色一變,朝著黑暗的一個方向微微一拱手,道:“本尊今晚空入寶山,不過卻有幸得見真人與邪王,心中亦快哉。請了!”
黑影化作一道黑色驚電,拋射空中。連連幾閃,融入黑暗而去。
“邪王難道不對和氏璧有興致?”一個溫平和順的聲音清澈地響起。如山泉潺潺。
“本人只對那個小子有點興趣。”白衣文士淡淡地道:“那個小子正在成長,希望你們這些吃閑飯的人不要太多管閑事。否則日后本人沒有了對手,可是會很無聊的。到時無聊起來,殺一千幾百個尼姑道士,也很有可能。”
“我們是方外之人。”那個溫平和順的聲音輕笑道:“本來也不愿管世間俗事。”
“你們正在管。”白衣文士更正道:“你們只不過在為你們的行為找一個借口罷了。他日有機會,定要再向真人討教一番,否則,將會是本人心中之憾。”
“如果邪王有把握。”那個溫平和順的聲音忽然帶點黯然地道:“老道這把骨頭,就交給邪王你罷!”
“一定會有這么的一天。”白衣文士言語忽然轉冷,冷若冰霜,寒徹心肺地哼道:“一定。”
一陣微風吹過,大殿之頂上的白衣文士無痕無跡地消失了,仿佛隨風而去。
“唉……”伴著輕風而去的還有那個溫和平順的聲音發出的輕輕嘆息,似乎隱有千萬內疚和苦痛,不過也隨風消逝,化于無形。
徐子陵的手指正刺在那個金芒圣使的身上。
“停。”那個金芒圣使驚叫道:“停下來……否則……我要用天魔解體術了!”
“我等你這一句話很久了。”徐子陵雙眼閃現著七彩,他將那個金芒圣使抓在手中,微笑著掠回另外三個圣使的邊上。東溟夫人和婠婠雖然第一次合作,卻默契無比地各踩著天魔步,用天魔絲帶和天魔球鏈不時地牽制著三圣使,雖然每一個圣使的實力都接近于陰癸長老,不過此時卻讓她們打得只有抵御自保,沒有絲毫的反手之力。
三人一看渾身爆起千萬道金芒的‘橙’圣使在徐子陵的手中不但沒有自爆,反倒漸漸變成一個衰弱得連舉手之勁都沒有的廢人,個個嚇得亡魂俱冒。一個紫眸的圣使硬受東溟夫人那天魔球鏈一記,口吐鮮血,飛射于空,在空中連連彈跳,化作一道紫芒消逝。
“好”徐子陵大力鼓掌道:“很好,本來想一下子收拾你們還不太容易,現在逃了一個,正好,輪到我們三打二了。”
剩下兩圣使一聽,各向對方急印出一掌,再通過對方的掌勁震飛空中,學著先前那紫眸圣使一般,分開東西兩邊,急急逃竄。他們一看徐子陵作勢欲追狀,更是嚇得運足平生功力,極力飛遁,只恨不得父母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很好。”徐子陵更是拍手大笑道:“這回不但可以知道他們的才窩在哪里,還有足夠的時間來玩‘兵捉賊’了。就是不知道婠婠大姐是否有心情來陪我玩這一個游戲呢?”
“心情倒是有。”婠婠微微一笑。簡直連天上的晨星也黯然失色。那明眸蕩漾著美酒般的香醇仙液。微笑道:“可是人家沒有時間。”
“白說。”徐子陵帶點失望地道,不過他一看邊不負,心情又馬上好轉了,快步走了過去。
邊不負已經試過一百次想趁亂逃走。
可是面前那匹古怪的馬出奇地固執。
它只要邊不負一動,就會沖過來又踢又咬又撞,只要邊不負一倒下。它就會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邊不負本來武功遠勝這匹怪馬,不過因為之前受創,又連續與東溟夫人硬撼,再受她數鞭,沉重的傷創和內息消耗嚴重的他那戰力已經不足平時三成,加上心智大受刺激。更是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這一匹怪馬出奇地固執。
這一匹馬有著比人更加執倔的脾氣。
它不知受了邊不負多少記重掌,可是偏偏一步也不讓開,它的口鼻也讓邊不負打得鮮血淋漓,可是它固執如初。邊不負一心逃命,他知道自己不逃,一定會死得很慘,可是他逃不了。他的面前有著一個接近一流高手般強大的怪馬。而且還是一匹脾氣特倔的怪馬。
邊不負也不記得這匹怪馬已經在他的身上踢過多少腳,撞過多少下。和咬過多少口了。
他日已經遍體鱗傷,甚至遠遠傷得比那匹怪馬更加嚴重。
他的魔氣恢復竟然遠遠不及那匹怪馬。
當他掙扎爬起來,那匹馬早就沖到面前,仿佛跟他不是性命相搏,而是樂而不疲的游戲一般。
“邊太監。”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你說你做人還要什么意思?連未名它都打不過,哈哈哈哈,連一匹馬你都打不過!別人東方不敗做太監那可是真的東方不敗,你怎么就做得這么差勁?”
“好小子。”徐子陵一把抱住未名伸過來的長脖子,一邊舒送著長生真氣一邊大贊道:“連魔隱邊不負也能放倒,你冒充個中曲山駮馬完全夠資格了!真是為你這個小家伙自豪啊!不過小小年紀就這么倔脾氣,不知你長大會成什么樣子呢!打不過也不想辦法?你是笨蛋啊!”
未名美滋滋地享受著徐子陵‘滋潤術’的水訣真氣,徐子陵說了一大通它不能完全明白,可是它與他的心靈微微相連,知道他是關心自己。不由那長脖子緊挨著徐子陵猛擦,把一身的血跡全擦在他的身上去,那樣子就像一個撒歡兒的小孩子。
“陰癸的妖女們。”一個方頭大耳的和尚大吼道:“你們最好不要亂動,等候方丈回來發落,否則別怪我們降妖伏魔!”
“我們早投降了。”白清兒銀鈴般笑道:“各位大師,我們就算投降了也可以說說話吧?我們大家在這里果著一動不動挺悶的,不如就讓我們給你們跳跳舞,解解悶如何?”
“你們最好不要玩什么陰謀詭計。”那個為首的和尚大吼道:“我們早就布好羅漢大陣,你們不怕死的就試試!我們早就知道你們陰癸妖女不會那么輕易投降的,所以特別為你們留下了一百多人,你們可不要迫我們動手!”
“真是怕怕。”白清兒嬌笑道:“大和尚,你莫要嚇唬我們,你要把我們的小心肝嚇掉出來,你們賠得起嗎?還有,我們跳我們的,你們不喜歡可以不看。”
“不。”那個方頭大耳的和尚盯著白清兒,吼道:“我會盯著你們,哪怕你們有一絲異動,我們都會出手。”
“那你們可要看清楚了。”白清兒笑嘻嘻地道:“我保證你們看一回想兩回,說不定連大和尚都不做了呢!”
隨著白清兒那銀鈴般的笑聲,陰癸四魅中的暮蘭帶著兩個樣貌嬌媚動人的女子輕輕地扭動腰肢,踏著一種古怪的節奏,輕輕地跳了起來。
讓眾位和尚目瞪口呆又心跳耳熱的是,三女的衣服在她們的輕舞中漸漸脫落,似是那美妙的身體扭動所致,又似乎是那小手故意的牽扯。總之,等眾人齊齊咽下第一口涎水時,暮蘭已經把一大片雪白的雪胸都裸露出來了。接著是玉臂,玉腿,最后,全身只剩下一件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肚兜。
更讓人心亂如麻的是,那暮蘭一邊扭著腰肢,一邊輕哼。
那種古怪的哼叫簡直就像一種噬魂的小蟲子,在一點一點地蠶食著大家的心肝,眾人一聽她這種似是痛苦又似是舒服的哼叫,心中都不約而同地覺得體內有什么東西開始蘇醒,就連禪心最堅定的和尚也堅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