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三百四十二章喜歡裸睡
徐子陵沒有運功蒸干水氣,因為他感到好幾個高手下大船上圍坐商議。
只要徐子陵稍為泄露一絲氣息,想必就會為其中兩個超級高手所察。自從得到了不嗔大師的靈臺灌頂之后,徐子陵雖然功力不見增見,不過六識卻大大增長,就算不加調息動氣,也能清晰感到周圍的一切。在他的靈臺之內,就算不刻意去捕捉,也會隨意自動呈現感應之物的具體形象。
道家心體同修,講求個人境界與肉身相結合,體內自生宇宙,而佛家修心為主,只講苦行提升修為,修出大慈悲心,拋棄本身的肉體,故功法極能融和宇宙萬物。徐子陵一直以為自己六識敏銳,蒙著雙眼也可以用真氣感應而‘看見’人或者物。
可是還從沒有試過不用眼睛也不用真氣,只要隨心去想就可以‘看見’由物體阻隔著的人和物。
在徐子陵現在的靈識之下,徐子陵可以清晰‘看見’伏騫王子和他的頭號大將邢漠飛,還有兩異族美女四人圍坐一起的景象,甚至能‘聽到’他們交談的內容。空間的阻隔對于這一種神秘而玄妙的神通之術絲毫無用,徐子陵不用合眼也不用刻意去看,就能清晰感應到伏騫他們具體形象,一舉一動,比親眼目睹更加準確神奇,因為在徐子陵的靈識之內,根本就沒有視角這種限制的,在一定的范圍內,所有的東西的絲毫變化,俱在徐子陵的心中顯現。
如此的佛門神通,雖然并不是徐子陵本身地修練而成,可是卻是不嗔大師在虹化涅磐前將自己地功法在徐子陵腦中烙印而自然產生的感應。
徐子陵一下子明白不嗔大師為什么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是徐子陵而不是岳山了。
在如此神通之下,不要說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就是隔著整一個大船。徐子陵也能‘看見’伏騫王子正放聲大笑,那邢漠飛則沉默不語,清清楚楚,如親眼目睹。如此之下,試問面對面與不嗔大師交談的自己,還有什么能瞞住不嗔大師呢?
雖然徐子陵身受長生訣道家傳承,一門精進,不能轉學佛門神通。但不嗔大師卻拋棄一切,將自己的一切無所求地盡贈于他。作為不嗔大師離世前對徐子陵的贈予,徐子陵幾乎是不學而知。
徐子陵不能學習如此的佛門之秘。不能修行精進,可是卻能使用不嗔大師的無上神通,等徐子陵一念悟出來時,還疑為夢中。
這一個老和尚不嗔,雖然武功不算很高。不過佛法神通倒是威猛精進天下無雙,難怪他可以自行虹化涅磐,讓內功勝他不知多少地了空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這才是真正的修佛之人,徐子陵心中不禁暗贊。
不留戀世間紅塵,不執念人體肉身,不過問天象變化,只自修覺悟大智慧,超脫飛升,這就是真正的修佛之人。
不嗔與徐子陵毫無關系。卻愿意把一身佛學盡傳于他,甚至毫無條件。不求他做什么沙門護法,也不講要他如何善待某人某物。在虹化之后,把包括佛學智悟出來地神通和肉體修行出來的功力甚至結出的舍利子這一切東西,都盡送給徐子陵。
他根本就沒有一絲的世間執著,不嗔用這種方法正確地明示了一個真正修佛之人的道路。
在佛門修行之中,只要修煉心性,拋棄世間一切,就能頓悟虹化飛升,根本與武功高低強弱無關,徐子陵得了不嗔大師地證悟,對日后如何以佛學打壓慈航靜齋更具信心。自己就算不夠說服力,可是再把不嗔大師搬出來,慈航靜齋那幫執念于什么狗屁蒼生之道的尼姑們,總會慚愧不已吧?
徐子陵越想心情越是大好。
聽了一會伏騫王子與邢漠飛等人的話,徐子陵做了一個極為大膽的舉動。
如果沒有不嗔大師的傳承,沒有不嗔大師遺下的神通之術,徐子陵絕對沒有信心在此時對伏騫他們做出這樣的一個舉動。
“伏騫王子,可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徐子陵一邊動起內力蒸干衣物,一邊揚聲淡然而問道。
大船里間一聞徐子陵之聲,馬上奔出十數人,卻不見伏騫王子。正當眾人準備撥刀相向的時候,大船二樓上面的伏騫忽然哈哈大笑道:“都給本王子散了,難道不知道徐公子為本王子地第一貴客嗎?”
說話間,邢漠飛已飛身而下,請徐子陵上二樓與伏騫相聚。
徐子陵微微一笑,也不客套,隨邢漠飛踏上了二樓的船廳。
一如剛才徐子陵地靈識所見一樣,景物與人絲毫不差,伏騫身邊左右各坐兩個異族女子,除了邢漠飛下來接自己而稍有變化之外,伏騫他們甚至連身形都沒有挪動。徐子陵有了哪些神奇的六識感應,心中暗喜,心想如此一來,誰還想在自己面前裝神弄鬼肯定找死。不嗔大師地這些無上神通對于自己來說,是一種超絕其它世間之物的贈予,雖然無形,卻比什么都有用。
徐子陵不知道自己的長生訣什么時候也能精進到這一種地步,他覺得既然佛門神通如此神奇,那么自己的長生訣也一定不差。當然,徐子陵覺得自己用長生訣真氣來模擬一下不嗔大師的密宗手印相信會更有可能一些,畢竟想勇猛精進就得提升心境,達到那種超凡的境界,而不是苦修武功和增長功力就能行的。
伏騫一見徐子陵,欣然大樂,哈哈大笑,連呼貴客。
在伏騫引見下,徐子陵才‘記起’這兩女的名字,徐子陵雖然對大唐雙龍里的人物幾乎倒背如流,可是此兩女都是一笑帶過之人,徐子陵印象極淡。如果不是后來的長生訣有奇妙玄奧的能力提升記憶。徐子陵還真‘記’不起來。
兩女稍高的芳名莉安,另一叫花娜。兩個樣貌都是充滿異國風情,一身漢服裝扮,可是偏偏又帶點中土美女罕有的野性和大膽,瞧向徐子陵時,那眼光極是大膽,甚至可以說是肆無忌憚。
尤其是那個叫花娜地,一頭波浪形地栗色秀發自然寫意地披在肩頭。那粉紅色的香唇,棕色的美眸,眼角朝上斜傾。配著高隆的顴骨,挺拔的鼻梁,如絲細眉,溫軟而富彈性的肌膚,加上眉宇間誘人的風情。愈看便愈有味道。
外族地女子皮膚一般不及中原女子細膩,但此兩女卻是例外,膚色如月滋潤如水。
徐子陵一看這兩女不是吐谷渾某部落的首領或者貴族大公之女,就是王族里的公主,否則,如果她們是伏騫地女人,絕對不可能當著伏騫的面向自己眉目傳情。徐子陵自有心收下花翎子來做日后的鐵勒女王后,對異族之心的心大降,就是嬌蠻可人的淳于薇也暫時不想。何況這兩個吐谷渾地女子。
“不知徐公子今天所來何事?”伏騫大笑而問道。
“本來無事。”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過恰好經過,順便上來看看伏騫王子罷了。”
“經過?”那個花娜一聽便放聲大笑。笑得花枝亂顫的,道:“徐公子。你勃(不)知道姐(這)是什么的芳(地方)?這是祼睡(洛水),這是祼睡(洛水)你知道勃(不)?”這一個吐谷渾的美女聲音雖美,卻吐字不準,讓徐子陵聽了笑得差點沒有喘得過氣來。
“我知道祼睡!”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只想問你,你那么喜歡祼睡嗎?怎么一直掛在嘴邊啊?”
“喜歡。”花娜弄不明白徐子陵在笑什么,她一聽便不假思考地回答道:“我太喜歡祼睡(洛水)了,如果可以,我把祼睡(洛水)帶回我們吐谷渾,讓美麗的吐谷渾更加凍人(動人)。”
“這個想法不錯。”徐子陵一聽更是爆笑道:“祼睡是有點凍人,真希望你可以把祼睡帶回吐谷渾,讓所有吐谷渾姑娘都喜歡上祼睡,全部都凍人起來。”
伏騫和邢漠飛聽到徐子陵逗弄花娜,先是連連搖頭,不過很快也讓徐子陵帶著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發音都不太準確的兩女莫名其妙。伏騫大笑如雷,久久不絕,后來于笑聲中,舉杯向徐子陵示意,道:“徐公子反應敏捷,才思出眾,我伏騫遠遠不如。不怕得罪說一句,此行之前,伏騫一直中原人毫無好感,不過打自進入中原之后,就稍有改變,特別見過徐公子你之后,更是心生欣賞。”
“徐公子是邢漠飛除了王子之外,唯一尊敬的年輕高后,敬你!”邢漠飛也身徐子陵舉相舉致敬道。
“我與兩位一面之緣。”徐子陵干盡手中杯之后,微微一笑道:“兩位又是外族之人,本來不想與兩位有任何瓜葛,甚至不便與兩位有什么肺腑之言。可是剛剛看見王子的大船經過,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想跟幾位開心見誠地談談。”
“徐公子有言盡講。”伏騫微帶訝意地與邢漠飛對視一眼,然后拱手,誠懇地道:“徐公子既然有心與伏騫講心底之言,那伏騫必不會以虛言以待徐公子。徐公子有何事,但請明言無妨。”
“首先我說一個人地身份給王子知道,以表我的誠意。”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相信王子生平最深恨地人之中,除了無時無刻地迫害吐谷數額較大的突厥人與世仇鐵勒人之外,還有一個中原人。此人姓裴名矩,原來隨煬帝楊廣之大臣,王子父親昔日地好友,不知王子以為我說得可對否?”
“你知道裴矩?”伏騫一聽那雙眼即爆起懾人的神光,就連隱豹一般的邢漠飛,花娜莉安兩女,也面帶上悲憤之意,看著徐子陵。伏騫雙拳緊握,低沉有力地問道:“此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