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四百二十六章嫖賭雙全
新政令實施,當然不可能一帆風順,當天夜里,有心鬧事之人就開始行動了。
可是第二天人們起來一看,東西南北四大街頭,皆有數十血淋淋的人頭懸掛轅門之上。人頭之下,還有近百人鞭打得浴血渾身,皮包不住骨頭。更讓人驚訝的是,還有數百人帶著大包小包讓華夏軍押送著,據說是驅逐出境,不得在華夏軍控制的范圍內居住。
還有這種古怪的事?
人們記起了,對付外面的探子或者一些鬧事之人,好像是有這么一條處罰的,驅逐出境。
不過更讓人們驚訝的是,一些青樓賭場的老板,一些小幫派的幫主之類,也在驅逐之列。
對于驅逐他們,洛陽人沒有意見,只是擔心日后消閑沒個去處,日子會過得很無聊。沒有錢沒有飯吃那倒也罷了,如果錢多得花不完,不去賭兩手,如果精力充沛,不去青樓找個紅阿姑喝兩杯,那日子可怎么打發啊?
不過洛陽中人的擔心還沒有開始,就馬上消退了。
因為他們發現青樓和賭場照開,只不過全換了地方,所有的賭場和青樓統統搬到一條大街上去了。就搬到曼清院的邊上。
嫖賭這下真的雙全,不分家了。
按新規定,所有青樓賭場統一由華夏軍的一支軍工部隊接管,這些軍工部隊大多是沙場上受傷后沒有再上戰場可能或者年老勇力不再而退下的,他們來負責管理。青樓在新規定下分為三種,一種是普羅大眾型,純粹皮肉生意的。這類價錢不怎么樣,但是客源不錯。
一種是靈肉結合型,既有歌有舞,也有酒有肉,只要有錢,什么都好說,這類價錢有高有低。客人也五花八門,數量眾多。最后一種是精神滿足型,斯雅才藝,吹拉彈唱,歌舞清談之類。雖然這一類現在還沒有真正紅牌姑娘,而且價錢會讓人覺得脖子放血,但也有不少有錢人附弄風雅,在還沒有開張之前,就早早預訂下了。
曼清院在內的周圍地盤,華夏軍請了無數的人在動工。
據說一個月后,第三類高雅地青樓才能開業,而且這一個青樓占地是其它兩種所有青樓的十倍以上。雖然洛陽聽到尚秀芳不會在這里長期停留而感到遺憾。但是聽說她會在這個叫做‘明月軒’的地方獻藝三天,洛陽風流才子富豪紳士們幾乎沒有打崩頭。
雖然場地足夠大,可容千人以上,但是還是供不應求。用以進場驗證的票票千金難求。
賭場同樣分作三種,一種是普通大眾小賭小鬧過過手癮的,叫賭檔;一種是五花八門賭類繁多賭注任意大小甚至可以一擲千金的,叫賭場。雖然華夏軍不設有莊家,但卻設有獨特的貴賓廳,必須是有錢之余又要有頭有面地人才能進去豪賭的。
第三種叫賭館。最是奇怪,完全是不同的賭具,完全是不同的賭法。
這些賭具之中。有一種叫‘麻骨’,賭法極其繁雜。但讓人耳目一新,一旦教授學會,則深迷不能自拔。
高雅有象牙而刻的‘麻骨’,次之是虎骨地,再次之是牛角,最后最差的也是石頭做的。還有精美彩紙做的‘盾牌’,一種模擬戰爭般玩法的東西,花點大的代表更多士兵,可以壓倒花點小的。而同花點表示同兵種齊心合力,也有混合兵種增加攻擊,玩法多種多樣,也極是迷人。
這里不但有人們熟悉的投壺,勝枚,數子,猜謎,還有下棋,對奕之類地也在這種賭坊之內。
甚至更讓人驚喜的有,博彩。
這里有一種玩法,以某種事物,比如賽馬,又或者斗獸之類,只有買中,則有可能一夜暴富。
最讓洛陽中人感到新鮮的是,所有青樓賭場,竟然會公布每月的業績收入,而且會搞花魁賭尊評比,甚至會進行募捐,修橋鋪路,救助世人。
這還不算,最絕地是,任何人帶錢來青樓和賭場,必須留下一半的金銀作押,賭后收回返家,否則拒進。
有這么一條規定,那么就不怕輸得紅眼的人把全部身家都輸個清光了。因為賭場之內,只接受身上現有金銀作為賭注,不得接受任何外物。對于這一種新式的嫖賭,洛陽人簡直聞所未聞,但就算是最固執的老儒學究們,也無法拒絕自己到里面對奕兩盤棋,何況這些青樓賭場募捐出來的錢,據說還會用來建未來學子地洛陽學院,讓小小孩童在里面免費求學。
如果這還不夠動心,那么還有正在設想的療養院和老福院,是免費治療貧窮人家和讓孤寡老人搬進去安閑晚年的。這一些,足可以封住儒生們地紛紜之口。
因為除了洛陽,相信別處還真沒有那個勢力會搞這些造福民眾的東西。
雖然錢來得不太讓人欣喜,但總比沒有錢要好。
洛陽地儒生雖然不算窮,但絕對也不算太有錢。可是在這時,華夏軍給了他們一個最大的掙錢可能,讓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可以得意洋洋地花著自己掙來的錢。所有富商們,只要不會算帳的,必須得請一個回算帳的儒聲,計算出月入,然后按百一稅交納。
不做這個,儒生們也可以選擇頌讀解釋告示,茶館酒樓給人宣示政令或者說一說華夏軍領地內的大小要聞,臉皮薄的,嘴笨的也可以幫忙寫字抄錄。
總之,儒生們還是大受尊敬,因為他們有學識。
雖然政令才剛剛宣布,但在威嚇和利誘之下,洛陽中人覺得天空是晴朗的,而且照政令這般說。生活過下去應該不錯,至少不必擔心找不到工作,也不必擔心餓死冷死街頭。實在一點本事也沒有的,也可以跑過去替華夏軍搬石挖泥之類,不但管飯,而且工錢還相當讓人滿意。
綢緞莊的老板李福成,董家酒樓的老板董方。青蛇幫主任恩,花船老板鄧常在,絲織行老板黃田,糧油鋪老板聞尚,他們這幾個人是最早支持百一稅地。而且是洛陽同行們派出來的商界代表,正準備找徐子陵談那個紙鈔發行的事。
廳中人來人往,忙了好半天。
徐子陵才有功夫見他們,不過直讓他們受寵若驚,因為徐子陵請他們一起吃飯,據說這些酒菜還是徐子陵某位夫人親自做的。
同席的還有一個中年儒生和一個白衣女子。
那個白衣女子嬌顏如月,素手如玉,邁著繡花小紅鞋。蓮步巧生地進來,坐在徐子陵的身邊。徐子陵隨口介紹一句,差點沒有把眾人嚇傻。因為這一個看起來斯文有禮柔弱無比有如大家閨秀一般的白衣女子,竟然是前瓦崗軍地四杰之一現在華夏軍的軍師沈落雁。
“魏公。”徐子陵很有禮請那個中年儒生坐下。一邊輕笑道:“你看,事情并非像你說得那樣難以讓人接受,雖然政令實行只有三天,但是現在一切都在進行中,一切都井井有條,有絮不亂。今天。大家更是派代表來談那個紙鈔之事,魏公與我之約,該可算我贏了吧?”
“賭約一年。”那個中年儒生相貌堂堂。不怒而威,但神色淡然。輕哼道:“此時說來,為時太早。”
“一年就一年。”徐子陵大笑道:“我有的是時間,我能等!而且我也可以證明給你看,洛陽這一個小小的地方,是絕對難不倒我的。各位,都不必拘禮,說一說那個紙鈔地事,你們可是有什么顧慮?董老板是魯叔好友,你不妨直言,不必客套。”
“紙鈔一事。”薰方連忙起身作禮,但讓徐子陵止住。薰方抱拳道:“徐公子勿怪董方多慮,并非怕紙鈔價值不公,而是怕紙鈔萬一撕毀,破碎,沾染,遺失等事。因為小額還好說,最大面額萬錢的,聽說可值兩枚金幣,萬一……”
“紙鈔上每張面額都有一組數字。”徐子陵聽后,點點頭道:“凡是千錢以上的,皆有相同等額的金銀印有同樣的號碼的進行庫存保值。我們華夏軍每發出一張千錢以上的紙鈔,就有等額的金銀入庫。如果萬一有薰老板之言,可以向我們報失,勾消此張紙鈔,兌換其它紙鈔或者金銀。”
“據說千錢以上地紙鈔有四種,分別為梅蘭竹菊四鈔,對應代表以梅花作飾的碧秀心,蘭花作飾的不具名的美夫人,竹葉為飾地商青雅,菊花為飾的明月。”李福成歡喜無限地問道:“據說此四鈔分別代表千錢,三千錢,五千錢和一萬錢。雖然大額,但千錢萬錢倒也常用。只怕個個都像小人一般,喜見鈔上美人而不舍,無人愿意拿出來使用。”
“這個倒值得擔心。”沈落雁嘻笑道:“但幸好不會每個人都像李老板一樣富有五斗,想必鈔上的美人再美,也還是會拿出來使用的。而且一張萬錢的紙鈔,價值也只是兩枚金幣,換算銀元,只值五十銀元,想必殷實之家也可隨時擁有多張,流通使用想必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那么請問徐公子。”洛陽花船老板鄧常在拱手問道:“紙鈔何時才會發行呢?”
“等大家地信心建立起來再說吧!”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現在一下子拿紙跟人換金換銀,恐怕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就算這是為了方便,為了簡捷,也恐怕有人會抗拒,所以暫時我們不想對外公開這些紙鈔。這一位魏征魏公是我請回來作紙鈔監證和監督的,日后發行之事你問他就行了。”
“我不是你請回來的,是俘虜。”那個中年儒生卻冷淡地道:“在你我約定地勝負分明之前,我不會給你做任何事,包括這個監證工作。”
“約定不就一年嗎?”徐子陵卻毫不在意,對任恩董方他們道:“金幣,銀元,銅錢三樣可以多些,但是現在的紙鈔就不流通于外了。此事過些時日,等負責此事地魏公消氣了再說吧!”
“這個……”李福成一看魏征那臉簡直跟鐵板似的,就連徐子陵也不給面子,覺得還是磨徐子陵會比較快些,于是微笑地說出了此行前來的最大目的,道:“徐公子,你看這樣如何,我們一些人想以金銀換些紙鈔收藏起來,并不流通于市,只作觀賞,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