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五百零三章范女采琪
門開。
徐子陵先看到一個纖足,接著看見一團彩云撲進來。
轉眼,那田彩云又化成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可是更讓徐子陵驚訝的是,那個美人兒理也不理他,而是在屋子里亂找,不但屏風,床鋪的紗帳,最后連大床底下也探著小腦袋去看。
椅子底下也找遍了,也沒有發現有人,才停下來,翠起秀眉,一副苦苦思索自已要找的某人到哪里去了的樣子。
來人正是川幫大當家范卓的美麗女兒范采琪,那天徐子陵與侯希白在大街上看到那個鼓美人,身上的彩服勁裝益發襯得她像開屏的孔雀,腳踏小蠻靴,那晚的腰鼓被馬刀代替。她想了半天,忽然才看到正好奇地看著她的徐子陵,一下子飛射了過來,到徐子陵的面前站定,上下不住地打量。
她一手義腰,調皮非常,神氣兮兮,那青春煥發的俏臉卻是笑客可掬,美眸在長而楓起的睫毛下晶晶閃閃的,極是一種隔家淘氣小妹妹的感覺。
“你就是那什么弓辰春嗎?”范采琪輕哼,仿佛對面首這一個弓辰春有什么不滿似的。
“對老子客氣點。”徐子陵大咧咧地坐下,又隨手抓起一個果子,咬了一口,然后對著正在撥馬刀淮備砍人的范大小姐道:“如果你想知道那個侯小色狼在哪的話!”
等徐子陵這句話緩緩說完,范采琪的小馬刀已經砍到他的鼻尖上了。
幸好,范大小姐的刀術不錯,一聽,眼中一喜,那刀‘唿’地一響,又回鞘去了。她又上下打量徐子陵一眼。奇問道:“你知道侯希白在哪?我都不知道他在哪。你怎么可能知道?”
“廢話。”徐子陵理也不理她,自頓高舉酒壺,以壺口對嘴。倒酒入內。
“他在哪?”范采琪對這個看起來大咧咧的家伙忽然莫名就有了點信心,她覺得他要是不知道,那肯定不會如此淡定從容,而且也不會那么拽,于是急問。
“你是誰啊?”徐子陵裝著此時才正眼看了范采琪一眼,問道:“老子跟侯小色狼那么多年的朋發,怎么沒有聽他說過你啊?你該不是那家春心蕩漾想假裝找侯小色狼畫出閏新妝其實來問媒的小姑娘吧?快回去,告訴你這個小丫頭,想也沒用,白費勁。老子聽說,侯小色狼有個未婚妻叫什么范采琪的,醋意大得能淹沒整個成都城……”
徐子陵在緩緩說這些話的時候,范大小姐的馬刀已徑三次出鞘二次回鞘了。
當徐子陵說過春心蕩漾的時候,那小馬刀就砍了過來,不過后來句話聽完,又收了回去,再一聽徐子陵那句小丫頭出口,那馬刀又抽出來,不過整一句話聽完,又重新歸鞘了。
最后范大小姐一聽侯小色狼有個未婚妻,那馬刀又再次出鞘,這一回差點就砍到徐子陵地鼻尖。幸好后面聽到了她自已的名宇,一喜,那小手一顫,把那小馬刀旋到了徐子陵的脖子之上,架著,再禁不住喜孜孜地問道:“你是自哪里聽說侯希白的未婚妻叫做范采琪的?”
“老子在刀子架頸的時候,不想說話。”徐子陵撕起一只雞腿,大咬了一口,理也不理著急的范大小姐。
“你不說,本小姐在你的臉上多戈一道傷痕,讓你左右臉有個對襯。”范來琪故意惡狠狠地道。
“你敢劃老子一刀,老子就劃侯小色狼兩刀,你試試。”徐子陵豈會是讓人嚇得了地,他天生就是折磨別人地大惡人。聽得范采琪馬刀一顫,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倒會擔心侯小色狼的像臉真的會變成這個弓辰春的丑陋模樣。
最重要地是,她想試試徐子陵與侯希白的關系。
現在,她放心了。
“弓辰春弓大爺是吧?”范采琪變臉有著宗師級別地水平,徐子陵懷疑四川的變臉就是這小姑娘給發明的。范大小姐小手一動,那馬刀就不見了,換過來是一個酒壺,不過她的手再快,也比不上她的小臉,她的小臉盡是笑意甜得讓人一見即心曠神怡,如飲甘露。
范采琪一邊給徐子陵面前的杯子倒酒,一邊笑瞇瞇地道:“弓大爺多喝兩杯!”
“你是不是想問侯小色狼的行蹤嗎?”徐子陵倒替她奇怪了,她怎么一下子就不著急了呢?
“不著急。”范采琪微笑道。
“唔?為何你會這般說?”徐子陵一聽更奇怪了。
“因為奴家就是那個醋意大得能淹成都城的范采琪。”范大小姐笑嘻嘻地道:“既然奴家都巳徑是侯希白的未婚妻了,那自然就不需要太著急問自已未婚夫的行蹤了,不是嗎?”
“看來侯小色狼沒有吹水,他倒也有不錯未來婚妻。”徐子陵看也不看范大小姐一眼只是帶點大咧咧地道:“你就是那個跟侯小色狼青梅竹馬的范采琪?對老子客氣點!你知道老子是侯小色狼什么人嗎?”
“不知道。”范采琪搖頭,微笑道:“奴家只知道你說奴家是侯希白的未婚妻,是個大媒人!”
“老子隨口一句就做成大媒人了?”徐子陵一聽,大笑道:“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挺會打蛇隨棍上的。”
“既然有弓大爺做主,想必我們家的希白不會不答應。”范采烘又捧了一杯酒給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弓大爺喝杯謝媒酒吧!奴家在此謝謝弓大爺為奴家作主了。”
“聰明女。”徐子陵向范采琪伸個大拇指,接過一干而盡,道:“不過只有一杯謝媒酒是不夠的。”
“剩下的謝禮,弓大爺該去找我們家的希白要去。”范采琪笑得那眼睛就像月兒似的。
“這個侯小色狼老子自然是要敲榨剝削的,老子給他做大媒,能不狠狠敲他一頓嗎?”徐子陵大笑道:“你剛才怒氣沖沖的跑過來有什么事啊?不是來求老子給你做大媒來的吧?”
“這個……”豪爽地范采琪忽然有點吞吞吐吐起來,那小臉也掠起一絲紅暈。她輕咬銀牙最后下定決心,道:“弓大爺,奴家發現我們家的希白有一本……書,可能弓大爺也知道,那本書……奴家也不知該怎么說,反正是本不好的書!”
“什么?”徐子陵一聽。禁不住噴了。
侯希白那本春宮畫冊讓這個范采琪看到了?天哪,他怎么這么不小心?還是這個范采琪對侯希白實在太了解?能隨時搜他地東西?徐子陵越想越好笑,差點一沒有笑斷腸子,雖然表面上不敢太過。
他實無法想像這個范采琪翻起這本密宗雙修書,看到以侯希白為原型的春宮圖畫的樣子,難怪她怒氣沖沖地挎著小馬刀來找人,難怪……
“怎么你現在不生氣了?”徐子陵試探地問。
“假的,我生什么氣?”范采琪臉上地紅暈一掠而過,故作輕松地用小鼻子哼哼道:“奴家本來就沒有生氣!”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徐子陵奇問道。
“畫風不對。”范采琪說了一個讓徐子陵比然大悟的答案。不過,當她再說出下一個答案的時候,徐子陵就倒在地上了。因為范采琪道:“再說我們家希白自小與我玩大,我知道他地身體根本就不是那樣地……定是別人畫來諂陷他的,否則怎會只有臉象……那三個女的是誰啊?”
“洛陽曼清院的三朵金花。”徐子陵自地上爬起來,失笑道:“真是沒想到!忘了注意這個細節了!”
“那些鬼畫是你畫的?”范采琪懷疑地問道。
“你看老子像是有那種能耐的人嗎?”徐子陵反問道。
“你會畫畫才怪!”范采琪自已也覺得像面前弓辰春這種粗人除了會打打殺殺,會拿起刀劍砍人之外,要想拿起筆來畫畫,簡直比登天還難。
“洛陽地那個徐子陵畫的。”徐子陵倒也不否認,大咧咧地道。
“他給我們希白畫這個干嘛?”范采琪不明白了。
“廢話。”徐子陵哼道:“這自然是有原因的,這是用來治病的,侯小色狼病了!明白嗎?”
“他怎么可能有病?”范采琪狠本就不相信。
“剛才有個叫做清秀的小姑娘也不相信,不過老子一說,她就相信了。”徐子陵隨口爆了一個大新聞,而自已好像完全不覺似的,道:“她還問了老子給侯小色狼治病的方法,老子指點了她兩把遲些相信侯小色狼的病就可以讓她治好了。”
“什么?”范采琪一聽,馬上緊張了,洛陽曼清院的三朵金花那么遠她管不著,可是這個清秀卻是成都城里的頭牌,簡直是近水樓臺啊?她急問道:“你都放了她什么?”
“教了她這個……”徐子陵小聲說了出來,讓范采琪一聽即大跳起來,急道:“你怎么能教她那樣做?這不行,絕對不行!”
“不那樣做,侯小色狼的病好不了。”徐子陵一副‘神醫告試世人苦口乃良藥’的樣子,道。
“反正不準那個清秀來做。”范采琪著急道:“萬一我們家希白的病在畫那個裸畫的過程中,那心病忽然好了,又或者那個清秀畫著畫著就春心動了,那如何是好?不行,這個方法不好!”
“那你自已拿主意。”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老子這個媒人就做到這里,老子可不包洞房,想成事,你這個小姑娘自已拿主意!”
“你是說奴家給希白畫那個……來替希白他治病,萬一他病好了,奴家怎么辦?”范采琪微帶害羞地問。
“廢話。”徐子陵大笑道:“本來就是想治好他的病,你說怎么辦?那本書你不是看過嗎?跟侯小色狼一起研究研究……喂,你跑什么?想研究也不用那么著急吧?,,
“奴家去給弓大爺淮備謝媒的大禮!”范采琪‘呼’地沖出門去那害羞的聲音遙遙傳過。
“看來侯小色狼這病有兩個小美人治過之后,就會好得差不多了。”徐子陵呵呵笑道:“這下老子就有足夠的理由剝削和敲榨侯小色狼的勞動力了,老子可是大媒!”
散花樓不宜久留,否則不叫小美人過夜,別人都會懷疑自已有沒有問題。
安隆那里也不能去,很可能真的有一個洗白白的朱媚等著。
對于那個想一想也覺得惡心的朱媚,徐子陵自然不會有任何的興趣,他既然探得散花樓的寶物,自然一心只想溜人。徐子陵一句‘老子現在要去打架,就打發了文姑,剛想溜出散花樓的大門,誰不料后面竟有人揚聲高呼他,讓徐子陵不得不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