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五百四十七章美人刀法
“你中計了。”李元吉大吼,雙目之中,異芒連閃,整個人的氣息如山,霸道非常。
手中的裂馬槍在轉,由緩而快的轉動,他握槍的雙手以像兩個保持槍勢角度的承托,裝有血擋的裂馬槍在刺至一半時,已變成像一卷狂颼,形成一股渦旋的勁流,再向陰后反刺而去。一邊那個瘦猴般的男子,也渾身氣息增加十倍,重掌狂擊,勁風如練,掌勁如虹,向陰后背心重印。
陰后剎那讓大唐高手重招轟中,十數般兵器入體。
幻影消失,天魔力場之內,沒有人,沒有陰后,仿佛她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背后兩名使弓的高手忽然悶哼一聲,手中勁矢竟然向李元吉射來,讓眾人莫名其妙。
不過眾人剛剛運勁絞飛這些疾矢,還沒有來得及責問,只見那兩名使弓的高手輕綿綿地倒地。
他們五官滲血,雙眼翻白,顯然不知何時,已經身中致命重創。
眾人大驚,不過天魔力場又起,將眾人陷入其中,墨玉般的小手輕點在三名使劍的高手額頭上,如同情人的輕嗔之指,不過,那三名使劍高手卻一聲不發,倒地,轉眼間氣絕,使鈍棒和銳錐的兩句高手先后一聲慘呼,向前踉蹌兩步,口中鮮血噴涌如泉,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倒地。
眾人連陰后的影子還沒有看清,就已經連讓她格殺七名高手。且手法無一相同,不由大寒。
死亡陰影,于心頭大盛。
徐子陵的面前,云帥緩緩抽出腰間的怪刃,如刀,如月,彎弧,金光燦爛,緩緩舉起來,道:“此刀名名彎月刃,有一套刀法,以你們漢人的叫法。叫做‘艷陽刀法’,意思就是天上艷陽那樣君臨大地,普照天下,燦爛光明,無可抗避。整套刀法由一千零三式組成,每出一招,均有特別的心法、身法和步法配合。自本人四十歲創成此法,從未遇上敵手。”
“那就要識一下了。”徐子陵微笑著,擎出井中月,道:“這是本公子的刀,井中月,沒有刀法,隨意而擊,如流水過石,如輕風拂柳,如情人怨思。不落痕跡。最后想說的是,你能打得本公子,還你女兒。不然別怪本公子來個金屋藏嬌了。”
云帥聞言,微哼。
疾電般,彎月刃化作萬道金芒,以水銀瀉地、無隙不入之勢斬向徐子陵。
“美人如花隔云端。”徐子陵淡淡一笑。長生力場剎那升起,井中月一變。竟然有如金云彌漫,在金云之內,隱約有人。等云帥一刃破開徐子陵面前的那片金云,竟然看見自己女兒蓮柔的小臉,正緩緩別過頭來,驚喜地望向自己,仿佛正等著自己營救似的。
云帥明知這是對方弄的幻像,但也下不了手。
因為,那是她的女兒。
云帥身形一閃,忽然于徐子陵的身后,彎月刃輕挑,由下向上,反手拖斬向徐子陵的后背。徐子陵腳下踏著古怪的步伐,仿佛如一個個古怪的環形,又如魔月,沒有轉身,只是隨著云帥的快斬,而變幻著,無一不是險險避過,無一不是差之絲毫。
彎月刃如暴風驟雨,永無停歇,忽左忽右,或前或后,上下無定,而云帥整個人則像一縷輕煙,每一刻都在改變著位置,總是在徐子陵最意料不到的地方攻擊。
“美人如玉劍如虹。”徐子陵忽然前沖,但當云帥揮刃斬為,卻發現有一個美人揮劍相迎,雖然劍招破綻處處,卻讓無法斬于刃下,因為,那是他的女兒,蓮柔,云帥大惱,手中彎月刃一收,伸指一彈,把手中的彎月刃自半空中彈飛出去,旋出一道弧線,旋出一道弧線,直割向徐子陵側頸。
徐子陵仰面,險險避過這一奇招,伸腳倒踢,把那彎月刃向身后的云帥踢去。
卻發現,云帥不什么什么時候,已經在自己的面前,手中拿著的,卻是自己向后踢飛的彎月刃,縱然快如徐子陵,也禁不住為這一個云帥的絕世輕功感嘆。
如果單論輕功,云帥的飄忽無定和速度尤在魔月連環之上,較之石之軒極速的幻魔身法和陰后神秘的天魔妙步也絲毫不遜半分,不過他的身法卻在徐子陵的長生力場里有一定的減滯,不像石之軒與陰后,在自己的長生力場內來去自如。
“美人如嗔淚還笑。”
徐子陵一邊感受著云帥的輕功之奧,刃法之奇,一邊以自己獨創的‘美人刀法’應對。
自然,臨陣創招是不可取的,不過這個美人暫時是以蓮柔為模的,他算準了云帥沒有斬殺自己女兒的狠心,更沒有膽量冒險借此博殺自己之舉,所以心情試招。
“女兒!”傳說極喜人肉的吃人魔王朱桀一看自己的女兒一招不足即被擒,縱他深沉如潭,也禁不住驚叫失聲。不過銀鈴般的笑聲于身邊響起,一只玉手如情人般嬌嗔,點向他的額頭,另一邊,也有同樣裝束的蒙面女子,同出一招,聯手而去。
朱桀渾身氣息沖天,如惡蛟出水,于兩女之間閃電般撲向擒下自己女兒的兩個容貌相似的華服美婦人。
那三個金袍女子帶著陰癸諸女,將那些奮不顧身的死士一一擊殺,絲毫不留活口,出手狠辣之極。就連最瘋狂的突厥人,也禁不住心底發冷,等樹林中有十幾具尸體投了出來,拋摔在眾人之前時,眾人一下子絕望了。
所有的援軍,那些潛伏的最強者,竟然讓人重手震斃,拋摔而出。
對方到底來了何等高手?竟然能如何快速就擊殺了自己一方的潛伏之人?那十數名高手無一不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但是卻于短短之間,那十數讓人殺盡,連慘呼也沒有。
又有數具腐爛半截的尸體拋出,摔在地上之時,猶在冒泡腐蝕。
康鞘利看得眼角抽搐,咬牙,扭曲著臉頰。狠命地向突利狂攻,身邊還剩幾名突厥高手配合攻擊,突利身上數道傷口,血染半身,不過卻哈哈大笑。伏鷹槍暴風驟雨般,壓住康鞘利與那幾名突厥高手。那伏鷹槍相較李元吉的裂馬槍,少一分詭異,卻多一分霸烈,瘋狂進攻,絲毫不守。
“迦樓羅王,束手就擒罷。”笑聲如銀鈴般的女子嘻笑道。玉手卻化作千臂羅剎一般,或指,或揮,或挑,或舞,或印,千百種不同的攻擊,剎那涌現。另一邊,與她相同裝束的那個蒙面女子,以相同的招式配合進攻,甚至。更具威力。
而那兩個樣貌相似有如姐妹的華服美婦人,各伸一手,如蝴蝶輕舞,雙手,追逐,嬉戲。
朱桀如一條惡蛟,盤旋而噬,可是始終沖不出去那些玉臂交織而成的纖網,更別說奪回那兩個華服美婦人手中的女兒了。
他到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四個陰癸女子,武功竟然強到如斯之境。
她們無一人在自己這下,甚至,本來以為是她們之中最強者,那個笑聲如銀鈴一般的蒙面女子,竟然是她們之中最弱的一人,她們之中的最強者,甚至不是配合默契心意如一的華服美婦人姐妹,而是另外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蒙面女子。
那個蒙面女子玉手每動一下,手有一顆小珠子射出,朱桀的身上便會讓一顆珠子穿入。
蝴蝶之舞,翩翩,由兩女的纖掌而化,不知印在多少記,朱桀覺得自己胸口肋骨沒有一要是完整的,那么漂亮的蝴蝶之舞,竟然是巨靈之掌般的威力,于毫無聲息之中,暗蘊著雷霆萬鈞的威力。
“迦樓羅王,你快要死了,功力留來無用,不如送給人家罷?”笑聲如鈴的蒙面女子一指刺向朱桀的后腦,輕笑道。
“妖婦,休想……”朱桀憤怒地大吼,師門自殘秘法運起,身體的真氣極速積聚成球,一觸即爆。
“難怪你成不了大事。”那名蒙面女子玉手一轉,整個人拉著另一個蒙面女子飛身而起,向徐子陵那邊飛掠而去,一邊甜笑道:“徐公子,那個吃人魔王要自殘而死了,他的死人頭你要不要?”
“廢話。”徐子陵正東躲西藏著云帥的瘋狂攻擊,但忙里抽暇地回道:“我要他的死人頭干什么?”
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蒙面女子一聽,素手一指,即飛射出一顆珠子,于朱桀的腦后射入,剎那穿前額而出,帶著一道紅白的血箭,朱桀掙扎一下,整個人轟然倒地,連連抽搐,最后肚腹處忽然爆裂開來,將整個身體炸成兩截,血肉紛飛,灑落一地。
“他的功力清兒沒有吸到,徐公子你得賠人家,嘻嘻!”那個笑聲如鈴的蒙面女子又嬌嗔道。
“白妖女,本公子跟你不是很熟。”徐子陵因為分心說話,讓云帥打得帶點狼狽,不然仍然抽空道:“就算很熟,你吸不到那個吃人魔王的功力,關本公子屁事?哎,差點中招,好險,好險……云帥,靠,你拼命是不是?那本公子不客氣……”
“走。”那個瘦猴似的的男子將李元吉一推,接著虎吼一聲,氣息如山崩,又撲向陰后。
使雷霆刀和使銀槍的男子護著李元吉急退,射向密林的黑暗處,柳葉刀的男子與另外幾人在半空中織成刀劍網,以圖阻止陰后的追擊,絲毫也不顧自身之危。
“天魔印。”陰后黑玉般的手掌輕吐,印于在瘦猴般男子的后背心,打得他噴血如泉,但他詭異的身形一閃,借勢跌入黑暗之中,急急遁逃而去。陰后也不追趕,只是游走于幾個攔阻的高手之中,那黑袍輕煙般飄渺不定。
等她緩步向李元吉遁逃的方向追去,那柳葉刀的男子已經刀斷,人亡。
另幾人也轟然倒地,鮮血滲灑一大片的地面。
康鞘利咬牙,挾著血淋淋的身軀,借突利一槍之力,跌入黑暗,又大吼擲出巨盾,然后狂吼而逃,突利讓幾名奮不畏死的突厥高手沖上抱纏住,大怒,伏鷹槍重刺,將沖上抱住自己雙膝的兩人亂槍刺死,再飛起一腳踢飛尸首,吼聲如雷,咆哮直追,怎么也不能放過康鞘利。
“又有進步了,近來看來挺用功的。”
一個女子溫和地道,她輕輕地自黑暗步出,臉上帶著微笑。
于星光之下,那微笑中散發著溫柔,溫柔中還著慈愛。雖然她的年紀并不大,但是她身上的輝光,能滋潤著所有渴望和思念不息的心田,讓人感而涕下。
她邁著于無路的山林之中,卻像走在大家的心路之上。
就連那個笑聲如鈴,精怪調皮的白紗蒙面女子,在她面前,也變成一個小乖乖,靜靜而佇。
徐子陵一見,大喜。
登時罷手,背后的叫做也不顧了,飛身便向她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