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九百二十三章一擊而敗
“我,我叫蓮花色。”蓮花色嘻嘻一笑,徐子陵馬上掉頭不理她了。
“徐公子可以留在此三天,隨意做任何之事,有任何疑問也可以詢問任何人,如果想試試武學進境,也可以這里挑戰。”神秘的天行者淡淡地道:“不過我出手很重,徐公子應該自行把握進退之道。”
“明白了。”徐子陵肅容,問道:“最后一個問題,你認識姓白的老家伙嗎?”
“是徐公子口中的白老夫子嗎?不認識。”神秘的天行者緩緩地道。
“那我準備動手了!”徐子陵一邊說,一邊提升氣勁。邪王看過來的目光一閃,卻沒有說什么。倒是東方不死與張子房聽了徐子陵要馬上挑戰,微微嘆息,嘲風更是帶點著急,銀牙輕咬著櫻唇,卻是也沒有開口阻止徐子陵的冒失舉動。
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徐子陵渾身變得透亮無比,一陣耀目的光亮之后,漸轉黯金。
帝皇真龍之皚漸漸覆體,九兵化龍,自由離體又凝聚成九種神兵,懸浮于徐子陵升起的長生力場中,銀色的竹葉紛飛,形成一個個玄妙的鏡面,螺旋不息。有粉嫩的梅,有潔白的蘭,有翠玉的竹,有明黃的菊,又有虱龍般的青松,有傲霜察雪的紅梅,有銀色螺旋的竹葉……
天上的宮闕隱隱升起,仙樂陣陣,飄飄,若隱若現。
仙池,并蒂蓮怒放綻開,隨即變成比翼鳥沖天而起,纏綿雙飛,至極又變成無分彼此烈焰,轉化成畢方離火。畢方離火于徐子陵的身軀穿過,變成一個朱厭揮舞著神兵,狂暴咆哮屠殺。天空中,云朵處,雷公電母映出電蛇,徐子陵無聲地吼了一下,整個長生力場所有的一切都化成齏粉,山河破敗。
徐子陵舉起手,三皇五帝之像于頂閃現,九兵合一,集于手中。隨著那大手的揮斬,整個長生力場所有的一切,都為之牽引,形成御行世間無所不俯首的帝皇之威。
一道黯金之光,隨著徐子陵的斬擊,于他的右手向神秘的天行者頭頂揮斬而下,而徐子陵的左手,極速地變換著九大輪印,不動根本印,大金剛輪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和寶瓶印……每轉一次,右手的黯金之光就黯然失色一分,威力卻更加無儔。
右手揮斬的天空,紫色的電芒撕裂,緊隨其后,形成一個紫色的不死電印。
“不錯。”神秘的天行者在除子陵威壓得就連山河也會崩摧的攻擊之中,尤能淡淡說話,他無視除子陵于頭頂的全力一擊,緩緩伸手向后,緩緩張開。
五指如玉般的手指,張開。掌心之內,貯有一個黑色的小光點,仿佛能夠連光線也吸引進去一般,比赤足精靈的縮至極小的天魔力場更加恐怖,徐子陵感到那個比棋子還要小黑點,貯備的能量堪比自己全部的總和。
那顆小小的黑子彈出,向徐子陵的胸口飄去。
徐子陵十指化生的第六式,三皇五帝的‘御世’在前五式和密宗九大輪印、邪王小不死印、天刀殺意和夾劍之法的輔助之下,拼盡徐子陵最大的威能,揮斬在那個黑子之上。
“轟隆……”
整個大廳都在搖憾,氣勁爆炸開去,眾人竭力運勁相抗,才能勉強站穩身形。
神秘的天行者仍然背坐著,淡淡,他甚至把向后伸出的那只手收了回去。可是徐子陵卻倒退數十步,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足印,也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他的渾身浴血,雙臂在不停地旋轉,結著一個個的手印,又畫著大圓和小圓,可是腳步仍然一步一步在倒退著。
他極力起站住,可是卻身不由已。待一步一步地退到眾人之前,又一步一步地退向殿外之前,眾人才發現,在他的胸口,有一點小小的黑子在上面浮現。
和氏璧能量幻化的帝皇真龍之鎧粉碎,不斷重新凝聚,又不斷碎裂。
銀竹葉和銀鏡不斷隨著雙手的結印和畫圓閃現,更多地爆碎,沒有辦法完全形成和旋轉。長生力場幾近消失,徐子陵目中銀意時黯時亮,臉容痛苦之極。滴滴的口血,于唇角滲滑而出,滴在那顆黑子之上,接著又讓黑子吸取,消失無痕……
徐子陵忽然怒咆一聲,右手凝化成龍臂之鎧,狠命在胸口一抓,再把那顆黑子抓入手心之中。塞進口中,把它強行吞掉。
最后一口血噴出來,整個人搖晃幾下,推金山倒玉柱地摔倒。在地面,卻以左臂深刺入地,支撐著身軀不倒,口血,身血,滴滴于大殿之上,一片腥紅。
“哇……”徐子陵狂噴一口鮮血,身形大顫,血筋爆起,上衣完全化成飛灰消失。
“雖然有點取巧,但是的確是接下了一招。”神秘的天行者言語中帶有一點欣喜道:“歷代以來,你還是第一個在首次挑戰能接下一招的青年俊杰,徐公子的確值得嘉許。希望三年后的再次挑戰,能有更為出色的表現,能有更高的進境。嘲風,帶徐公子下去休息吧!”
“你沒事吧?”嘲風帶點關心地探問道,俯下身想扶徐子陵起來。
“可笑,我怎么會有事。”徐子陵艱難地站起來,先是捂住自己的口,鮮血在指繞間汩汩而出,一會兒吐了一口血,直指神秘的天行者大喝道:“再來,我不怕你!”
“愚蠢!”邪王閃身于徐子陵的身后,一記小不死印風暴轟在徐子陵的后腦,把他擊得摔飛數丈,暈厥過去。邪王大袖一拂,把暈迷的徐子陵整個抽回,甩入嘲風的懷中。他的出手,讓眾人又是一怔,但是張子房與東方不死皆面有喜色,其他人神色不變,看著嘲風帶著徐子陵飛諒出殿。
霸下等人也鞠身而退。
邪王細細地看著地面上的足印,由神秘的天行者身后一丈開始,每隔三尺就有一只足印,不多一分,不少一毫。足印由深出淺,開始極深,深陷入踝,到后面淺淺,僅余淺淺五趾腳印。
“這個徐公子好大的疑心,不但沒有出動全力,而且還在受到攻擊之后,保留實力提防我們的偷襲。”謝道蘊微微一笑道:“相信除了邪王之外,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靠近,包括遠比他不如的嘲風。徐公子不但第一次接下一招,而且還有余力,無論天份和進境,的確驚人。”
“自創的十指化生挺好看的,就是攻擊的威力差點了。”蓮花色笑嘻嘻地道:“雖然防高攻弱,但有長生訣七種真氣相輔,難怪他能夠殺掉很多超越自己實力的高手。”
“也許是他的那個仙力助佑,最后吞食黑子之舉,若無外力相助,那是愚蠢之極的舉動。”神仙似的男子淡然道:“于一剎那,那個黑子的威力便不在。他必是借助仙力,將它化解,或者像平時貯物那樣,將黑子以仙力收藏。”
“黑子威能足以撕裂空間,而且帶有毀滅意念,非輕易手段可以收貯。”東方不死辯解道。
“外傷雖重,但內傷卻仍可支撐。”張子房目中慧光一般道:“徐公子也許在以身作誘,在誘引著什么人上當。再想起之前說過言語種種,大有明顯暴露自己底細之疑。”
“不知道又輪到哪一個人要倒霉了。”蓮花色嘻嘻笑道。
“想不到繼邪王之后,又有如此優秀之子。”神秘的天行者微微嘆息道:“很好,大家都散去吧!”
“三天之后,再來挑戰。”邪王淡淡一拱手作禮,又把大袖一拂,再也不看任何人,飄然而去。東方不死與張子房相視而笑,蓮花色與謝道蘊對視一眼,轉而淡淡一笑。
“看見他們,我仿佛又看見了的霸王和冠軍侯。”張子房伸手指眾人舉步,一邊溫聲道:“年輕氣盛,雖然不夠成熟,但是卻有足夠戰意及驕傲,不畏挫敗。像邪王年年前來挑戰,百戰不殆,真是讓我們這些老頭子慚愧。徐公子,雖然年紀輕輕,卻能挾勇而戰,敗而不挫,真慰吾心。”
“你要去看熱鬧嗎?”蓮花色歪過小腦袋問神仙似的男子道:“他跟你同姓吧?”
“僅僅同姓,毫無關系。”神仙似的男子淡然道。
“那么為何在剛才暗中警示?”蓮花色看見神仙似的男子不承認,也不追問,笑嘻嘻地拉著謝道蘊的玉手道:“不如我們去看熱鬧?看看誰會倒霉……”
徐子陵的小意識空間。
陰后、東溟夫人、婠婠三女,都帶點驚懼地看著黑子在不斷地把一個一個小意識空間的間隔融掉,最后漸漸變小,消失。等那顆恐怖的黑子徹底消失,徐子陵小意識空間,最少有十個已經連成一個稍大的意識空間了,幸好在意識空間里,還接受徐子陵的約束和控制,否則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
三女和徐子陵,都沒有想到,這顆小小的黑子,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威能。
如果說邪王的不死印風暴是撕裂破碎空間,那么這顆黑子就是吸取毀滅空間。像天魔力場可以吸聚力量那般,它需要不可估計的能量,才能漸漸還原回復。
“是不是壓縮了五彩石的能量?”婠婠回憶道:“我記得同時兼有五彩石和彩虹水晶時,一旦運勁就會產生這種恐怖的威力,但是應該對大壞蛋沒有作用才對。那個千年老妖怪實在太恐怖了,幸好這一次過關了。我們還有三年多的時候,希望下次能夠想出好辦法。”
“能不能熬過這一關,還不好說呢!”徐子陵外表暈迷,但是意識卻與三女道:“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放心吧!我們都在呢!”東溟夫人溫柔地安慰道:“現在盡快恢復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