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囚禁的這段時間里,由于一直都被封印困擾,使我忘記了墨冥的存在,這突如其來的親切感覺,讓我想起了它,難道,是墨冥在呼喚我嗎?對于這個最忠實的伙伴,我有著朋友般的感情。我搜索著腦中的記憶,終于想起,在和月無崖戰斗的最后一刻,墨冥脫手飛出,掉在了不遠處的草叢里,為什么墨冥會突然呼喚我。我試探著用意念去探索被封印住的暗黑魔力,可墨冥的感應只是曇花一現,就再沒了蹤跡。
我走出房間,呼吸著空氣中的新鮮氣味,頓時感到一陣心曠神怡。來了這些天,我已經知道了村子里的大概布局,在最南側,是演武場,村中子弟一般都在那里修煉武技,在村子中,很少有人光修煉魔法的,因為,相對于魔法,武技的進步要快的多,魔法對他們來說,只是豈到輔助作用。東側那邊占據了峽谷一半左右面積的地方,是大家耕種的所在,每一家、每一戶都有自己必須完成的量,在這里,除了天云、月無崖、厲風和未滿十四歲的孩子和走不動的老人以外,都必須要自己耕種來養活自己,不允許不勞而獲。包括天剛都要自己種植谷物和蔬菜。這里的人們都是吃素的,這讓我非常不習慣,我可是屬于無肉不歡型,沒有肉吃,簡直太痛苦了。西側是住宅區,也就是我所在的這片石屋,而北側則是一些囤積物品的大石屋和幾間閉關用的密室,這里的孩子們到了16歲的時候,武技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都會通過閉關,由村中的長者判斷出他們最適合修煉的功夫,因材施教。
反正也沒什么事,我決定到演武場去看看,來了十多天,除了了練功以外,我都會到外面走走,看看四周的情況,如果想逃出這里,當然要先摸清地形。
“雷翔哥哥,你干什么去呀?”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不用看,我也知道,這是松仁的六代孫松松,他是在這里最能讓我感覺到快樂的人,今年剛剛六歲,我轉過身,一彎腰,將粉琢玉砌,長的胖乎乎的小男孩兒抱了起來,在他臉上輕輕一親,微笑道:“那松松又要干什么去啊?”
松松捂著小臉兒道:“雷翔哥哥,你的胡子好扎哦,松松在這里玩兒呢。”
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他那嬌憨沒有絲毫雜質的大眼睛讓我分外欣賞,他身體的骨骼非常特殊,屬于最適合修煉武技的那種。“叔叔待會兒就去刮胡子,現在,叔叔想去演武場,你去不去?”
松松拍著手道:“好啊,好啊,松松要去,要去看哥哥、姐姐們練習那會飛的功夫。”
“好,那哥哥就帶你過去。”我抱著松松向演武場走去,周圍的人們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不時的向我打著招呼,我也一一回應,這里的民風淳樸,很少出現摩擦,雖然我是被囚禁的,但和這些村民的相處卻讓我感到很舒服。也許,天云就是想用這里的平靜祥和化解我心中的戾氣吧,如果他這么想,那他就錯了,仇恨已經在我心中根深蒂固,永遠也不可能消失,只要我不死,總有一天,我會升入神界,為提奧曼迪司大哥報仇的。
想著想著,我已經走到了演武場,這里的場地不算小,可以容納幾十個人同時修煉,場地中拳來腳往,閃爍著不同顏色的斗氣,看上去及為絢麗,松松拍著手道:“好漂亮,好漂亮啊。”
一個溫柔飄忽的聲音傳來,“松松,你怎么又讓雷翔大哥抱著,快下來。”
我扭頭一看,原來是松松的姐姐——松雪,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還以為她和紫嫣是親姐妹呢,幾乎是相同的氣質,只是她身上的神圣氣息沒有紫嫣濃郁而已,松雪已經十七歲了,她是村子中極少修煉魔法的孩子之一,學習的是和天云一樣的光系魔法,沒有人會小看她,雖然修煉魔法的人少,但誰都知道這里最強的天云就是使用魔法的。人如其名,松雪天天都穿著一身雪白的衣服,看來,她也是到這里修煉的。雖然年紀不大,但松雪那異乎尋常的氣質和出眾的容貌,已經使她成為村中少年追逐的對象,只要不屬于松氏家族,又年齡相仿的少年,沒有一個不喜歡松雪的。
我沖她微笑點頭,道:“你好,松雪。”
松雪淡然一笑,道:“你好,雷翔大哥,你也來練武嗎?”
我苦笑著搖搖頭,道:“我練什么武,我是個廢人,什么都不會的。”
松雪微微一笑,轉向松松,佯怒道:“快下來,你這個小懶鬼。”
松松一轉頭,緊緊的抱住我的脖子,嬌聲道:“不,我不下來,雷翔大哥的手臂又有力又寬厚,他抱著我可舒服了,不信,你也來試試。”
松松的童言無忌頓時鬧了我和松雪一個大紅臉,松雪美目流轉,看向了一旁。我深吸口氣,對松松道:“好,哥哥就抱著你,你看,哥哥姐姐們練的多棒啊,松松,你以后想學什么?”
松松比畫著小拳頭,道:“我以后要學武技,也要像哥哥姐姐們那樣飛來飛去的,嘿,嘿。”說著,他還在我懷里比畫了起來。正在這時,在我們左前方不遠處一個青年正在運功,我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他的斗氣非常強勁,走的是和厲風相同的路子,他正和面前的大石頭較勁,全身的斗氣運到極限,騰騰霧氣從頂門溢出,看他青筋暴露的樣子,我知道他要出全力了。
松雪低聲道:“他是厲家的七代孫,叫厲云。和我們同輩,有名的練功狂人,雖然他資質在我們這一代不算最好的,但功力絕對是最高的,我祖爺爺老夸他上進,還讓我們松家子弟都要學習他的……啊,快看。”松雪話還沒說完,那厲云身體周圍的斗氣已經發生了變化,強烈的青芒會聚到他手上,他大喝一聲,猛然擊向面前重達千斤的巨石。
“轟。”巨石被他強大的力量震的碎裂開,無數大小不一的石塊四散分離向周圍沖去,其中一塊最大的,看上去足有百斤的巨石向著我們的方向飛來,巨石還沒到,那呼呼的勁風已經刮的我臉上生疼。
“小心。”
“快躲開。”
無數關心的聲音傳來。如果讓巨石沖過來,我和松松是首當其沖,連旁邊的松雪也不能幸免,如果是以前,我只需要信手一揮,就可以把這巨石炸的粉碎,可是,我現在哪里還有力量。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但松松對于我來說,是那么的親切。村子里的其他人對我總有一絲戒備,只有他不會。而松雪在這時根本幫不上忙,以她的魔法水平,根本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吟唱出咒語。在危急的剎那間,我做出了決定,氣隨念動,剎那間將體內那不多的狂神斗氣運到背上,猛的轉身,一把將松雪摟進懷里,同時低下了自己的頭。低聲喝道:“狂神戰鎧。”雖然明知道沒有用,但我還是下意識的在危機中念出了救命咒語。
這些都只是電光時火的剎那間完成的,巨石轟然砸在我背上,我整個人抱著松松和松雪被巨石強大的力量摜了出去,劇烈的沖撞讓我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正好噴在松雪潔白的衣服上。我勉強控制著身體,在落地的時候打了個滾,化解了大部分沖力,沒有讓懷中的姐弟受到任何傷害。我沖松雪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弄臟了你的衣服。”說完,我腦袋一歪,就暈了過去。周圍仿佛有許多呼喊聲,但我已經逐漸聽不清楚了。
我模模糊糊的聽到旁邊有人說:“他應該快醒了,這小子的體格還真是強壯,即使被我封印了能力,仍然可以抵擋那種強度的攻擊。”我的神志逐漸清醒,這應該是天云吧。
“這孩子還是很不錯的,在危險時刻能舍己為人,天叔,您是不是……”
天云慈和的說道:“松仁啊,我知道你的心情,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雷翔還有這些良好的品質,我早就殺了他,我不會輕易的替他解除封印的,必須要等他再沒有了任何爭勝之心,沒有了暴戾,才可以考慮,如果現在讓他出去,很有可能會天下大亂的。”
松仁恭謹的說道:“是,天叔,一切當然是您做主了。”
天云微微一笑,道:“我跟你說清楚,是不想讓你心里有疙瘩,你的兩個玄孫沒什么事吧。用不用我給他們看看。”
松仁道:“不用麻煩您了,小松松只是受了些驚嚇,松雪這孩子連驚嚇都沒有,只是很擔心雷翔的安危而已。畢竟人家救了他。厲云這孩子太鹵莽,待會兒,我要找厲寒(厲風的兒子,和松仁同輩,親傳厲云功夫)算帳去。”
天云點了點頭,道:“厲云這次是太莽撞了,看來,演武場那邊的安全措施需要加強,你回去可要囑咐松雪,像她這么大的女孩子,很容易感情用事,雷翔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天叔。”
“那就好,你先出去吧。”
天云等松仁出去后,對我說道:“小子,我知道你已經清醒過來了,別裝死了。”
我知道瞞不過他,睜開眼睛道:“你救了我嗎?”
天云微笑搖頭,“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沒想到被我封印后,你的筋骨仍然這么強健,不愧是比蒙巨獸的后代,在那塊石頭的沖撞下,只是內府受到了震蕩,骨頭和皮膚都沒什么事。你要知道,雖然我封印了你的暗黑魔力,但你的身體還是無法承受我用光元素的洗禮,所以,只能靠你自己的自愈能力。這回,你救了松雪姐弟,我很高興,這讓我看到了你善良的一面,松雪說,當時你沒有絲毫猶豫,就用身體為他們擋住了危險。這讓我很欣慰啊。”
我冷哼一聲,道:“有什么可欣慰的,我是因為喜歡松松才救他們的。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會吩咐下去,不讓人打攪你的。”說完,白光一閃,天云消失了。
我趕走天云是有目的的,這次救松雪姐弟雖然讓我受了傷,但我卻異常欣喜,因為在最后關頭,由于自身的危機加上對狂神鎧甲的呼喚,天云對我的封印好象被鎧甲的力量撞開了一個非常狹小的裂縫。由于剛才他在,我不敢有任何異動,將來到這里修煉的那些斗氣都從裂縫中硬擠了進去,沒想到,竟然成功了,也就是說,我已經可以和以前的狂神斗氣有所聯系了。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太好了。
我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意念游走到被撞開的裂縫處,裂縫極小,幾不可見,我試圖從裂縫中抽取里面的狂神斗氣,卻發現,根本吸不出來,這是怎么回事,剛才,我明明將狂神斗氣輸了進去啊。難道,這個裂縫只能進不能出嗎?一腔希望化為烏有,背后傳來的疼痛讓我心頭一陣煩躁。正在這時,墨冥的呼喚再次響起,好象比上回的更清晰了一些,我心中一喜,腦子也清明了許多。如果墨冥能在我身邊就好了,我的伙伴啊,你到底在哪里。
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不斷的把修煉出的狂神斗氣輸入到封印里,那會有什么結果呢?封印就算再強,他也只是一個有限的封印而已,如果他封印住的能量超過了他的最大負荷,那么,封印自然就被解開了,想到這里,我的信心頓時又回來了。繼續凝神修煉起狂神斗氣來。雖然經脈不通,但我分開修煉的狂神斗氣卻可以很快充滿自己所在的經脈,整整一天時間,我六次將漲滿經脈的狂神斗氣通過裂縫擠進了封印,雖然沒覺出什么異樣,但我相信,這樣下去一定會成功的。
我之所以能在封印的情況下凝聚狂神斗氣,這和狂神提奧曼迪司對我的傳承和靈空石乳有很大的關系,神的力量加上天才地寶,使我身體內的每一處經脈都成了儲存能量的最佳場所,得到了狂神的傳承,使我修煉狂神決的速度增加了許多,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傳承和靈空石乳吸收的越多,他們的效果也越明顯。畢竟狂神是一級神詆,那力量并不是光之守護神天云可以想象的。
墨月一甩手,將墨冥扔了出去,氣呼呼的道:“你耍我是不是,一會兒讓我往北,一會兒又讓我往南,來回跑來跑去的也沒個準地方。”
墨冥被丟在一旁,發出一聲輕響。
墨月賭氣的坐在一旁,已經五天了,她卻在墨冥的指揮下來回繞圈子,這不,又回到了白煙山附近。也難怪她生氣。
良久,墨月心中的怒氣稍微平復了一些,從地上揀起墨冥,她也是沒辦法,除了墨冥以外,雷翔并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所以,她只能依靠這把看上去很神秘的長劍。
“劍啊劍,你告訴我你的主人在哪里,我答應你,不傷害他行了吧,你告訴我一個準確的方向好不好?”
墨冥微微輕震,那方向的感覺又出現在墨月腦中,仍然出現了向北。墨月泄氣道:“不是吧,怎么還是向北啊,那天我就向北走了那么遠,然后一問你,你又讓我向南,這來回來去的折騰,我快被你累死了。”
叮,墨冥又一聲輕震,墨月腦中仍然出現向北的念頭。墨月心中一動,想到,難道是上回走過了不成,如果走過了的話,墨冥自然會讓自己往回走了。想到這里,墨月心中頓時有股明悟的感覺,身后雙翼展開,飄上了高空。
她的判斷是正確的,由于墨冥和雷翔有著奇異的感應,所以會引導她按照雷翔離開時的路線尋找,可是,畢竟墨冥只是劍而已,雖然具有靈性,卻沒有思想,墨月確實走過了,所以墨冥才會告訴她往回走。
墨月這回仔細了許多,每飛過10里,她就會重新征求一下墨冥的意見,終于,經過了三天的努力,她終于在一片森林中得到了墨冥向西的指示,證明了自己的猜想以后,墨月頓時大喜,用這種方法尋找雖然慢了點,但總是有跡可尋的。
我每天仍然不斷的將修煉得來的狂神斗氣從裂縫中壓縮進去,雖然每次漲滿經脈的斗氣都不算多,但在我一次又一次的輸入下,我感覺到被封印的狂神斗氣似乎在逐漸壯大。這樣不斷的壯大我的狂神斗氣雖然不能突破現有層次,但如果我將封印破開,也許就可以立刻在最短時間內迅速提升狂神斗氣的實力。
我現在每天已經可以將經脈漲滿九次,壓縮九次,這樣的速度,已經超過我正常修煉狂神斗氣時聚集的量了,有了希望,我頓時一掃頹然,,等我突破了封印,將狂神決提升到新的層次后,就會立刻離開這里,我可不會再和天云那幾個變態的家伙交手了。天云,恐怕已經有了接近二級神詆的能力,除非我得到提奧曼迪司大哥全部的能力,否則,覺不會和他硬碰,何況,雖然他封印了我的力量,卻一直沒有傷害過我,除了能力沒有了以外,我在這里生活的一直都很愉快。剛來時的那股恨意已經減輕了許多。
我吐氣收功,自從那天被石頭砸了以后,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這九天中,我的經脈一直在超負荷運轉,除了送飯的人以外,沒有任何人來打攪我,我感覺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再這樣下去,如果經脈被我的斗氣漲裂,以我現在的情況,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繼續修煉。欲速則不達,適當的休息對繼續修煉應該是有益處的。
窗外的夕陽余輝告訴我,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我推門而出,舒活了一下筋骨,這些天對經脈的鍛煉使我全身血脈在不斷的運行,似乎比受傷之前的精神還要好了許多。
伸一個懶腰,舒服的我呻吟出聲,剛想出外走走,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雷翔大哥,你好了嗎?”
我扭頭一看,原來是松雪,她旁邊還跟著可愛的松松。我沖松雪微笑點頭,蹲下身子,沖松松道:“松松,來,讓雷翔哥哥抱抱。”
松松一聲歡呼,掙脫了姐姐的手,飛快的向我跑來,一下撲入我的懷中,我抱起他在空中轉了兩個圈,松松發出清脆的笑聲,我剛要親親他的小胖臉,松松捂住我的嘴,道:“不要,雷翔哥哥,你還沒有刮胡子呢。”
我失笑道:“啊,對不起,哥哥忘記了。”
松雪走了過來,低聲道:“大哥,你的傷剛好,不要太操勞了,放松松下來吧。”
我微微一笑,道:“沒關系的,我的傷已經都好了,那天你們都沒受傷吧。”
松雪搖了搖頭,道:“多虧大哥了,當時把松松嚇壞了,厲云大哥他太不小心了,如果不是雷大哥,我們恐怕就……,謝謝大哥的救命之恩。”說著,她身體微蹲,低著頭向我施禮。
我趕忙騰出一只手扶起她,道:“別這么客氣,既然我來了這里,就應該盡自己的力量維護村子,那天,厲云也不是故意的,他練功練的太專注了,所以沒注意到咱們這邊。不要怪他。”
松雪甜甜的一笑,道:“大哥,你心真好。”她的笑如同百花占放般美麗,我看的微微一呆。還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心好,評價我心狠或者詭計多端的到是不少。
我搖頭道:“千萬別這么說,我不是一個好心人,也許,你還不知道吧,我是被你們那幾位老祖宗抓來的。”
松雪驚訝的問道:“為什么老祖宗們要抓你?你做錯了什么嗎?”
我苦笑道:“有些事情是沒有對錯的,從他們的角度看,我是做錯了,但從我的角度看,我做的很正確,這些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省得惹麻煩,以后,你和松松都盡量少來找我吧,說實話,我算不上一個好人。”
松雪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不論別人怎么說,在我心里你都是一個好人。”
看著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我心中傳來一陣暖意。“我說不過你,雖然我不是好人,但絕覺不會傷害你們。”
松松揪住我的衣服來回晃悠,把玩著我的耳朵和頭發,一時,竟然安靜了許多。
松雪眼中突然有些迷蒙的神色,道:“大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我詫異的說道:“你們沒有出去過嗎?”
松雪黯然點頭道:“從出生到現在,我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里,也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樣子的,只能從老祖宗給我們講的故事中去揣摩,你不知道,我們這里有許多人都希望能見到外面的世界。可老祖宗們不允許,他要求,只有修煉到龍騎士實力以上的人才可以出去。你看厲云,他并不是多么想提高自己的實力,只是因為對外面的憧憬,才拼命的練功。大哥,如果有機會的話,你能帶我們出去嗎?”
我心中一驚,這個要求我怎么能答應她,堅決的說道:“不行。你們的老祖宗不讓你們出去完全是為了你們好,外面的世界并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好,充滿了爾虞我詐,一個不小心,也許就會淪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聽大哥的,打消出去的念頭吧,這個小山谷多美,環境清幽,在這里平靜的生活一輩子是多好啊!”
松雪看了看我,道:“大哥,既然你是被抓進來的,那你想不想出去呢。如果你想,那就證明外面的世界還是美好的。”
我苦笑道:“傻丫頭,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錯,我確實很希望能出去,那是因為,我還有許多事必須要去做,外面的世界,對你們來說只是新奇而已,并不是美好的。”
松雪盯住我的眼睛,聲音壓的很低,“那如果我放你出去呢,你能帶我走嗎?”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的信念是如此的執著。搖了搖頭,苦口婆心的說道:“不行,首先,即使你放了我,我也不會離開的,因為,現在還不是我離開的時候,而且,如果你放了我,一旦天云他們將咱們抓回來,你想,他們會如何對待你呢,這個險是不能冒的,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而你只是一個水平不高的魔法師,你認為咱們能走的了嗎?退一萬步來說,我們成功逃脫了,可是,你知道我對于你們圣龍騎士團的重要嗎?如果我走了,你們的圣龍騎士團也許就會就此毀滅,難道,你愿意做一個千古罪人?”
聽了我的話,松雪楞住了,其實,她只是對外面的世界很向往而已,從來沒有想過這么多。
我將松松放在地上,對松雪道:“你們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來這里找我了,孤男寡女經常接觸不好。”
晶瑩的淚水突然從松雪眼中流出,她就那么定定的看著我,松松搖著姐姐的手說:“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松松沒有招你不高興啊,姐姐,你不要哭了,松松很乖的。”
松雪撫摩著松松的頭,輕聲對我道:“雷翔大哥,我,我喜歡你。”說完,她不等我回答,像旋風般一把抱起松松扭頭就跑。
我楞了一下,松雪喜歡我?我一共和她不過見了三、四次而已,我搖了搖頭,這也許就是少女的沖動吧,只要我不再理她,她會很快忘記我的。在這個鬼地方,我連自己能否活著出去都不知道,哪兒還有心情去想這些感情的糾紛。自從出了墨月的事,我就已經對所有除去她們三個以外的所有女性絕緣了。
三個月后。
我坐在床上將今天最后一次狂神斗氣輸入進封印中,從一個月前開始,封印原先被漲裂的地方正在逐漸擴大,其他地方也開始出現了細密的裂痕,這讓我信心大增,但是,我現在還沒有把握一次性沖破這個封印,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我很清楚這個封印和天云是有精神聯系的,如果我貿然去沖擊它,一定會引起天云的注意,如果再給我來上一個更強力的封印,那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離開這里了,所以,我一直都很小心,在等待機會。現在,我已經可以每天輸入十二次狂神斗氣了,這也到了我的極限。
我不知道的是,這三個月對于我是多么的重要,每天不斷的修煉,使狂神斗氣在壓迫中飛速成長著,封印中的狂神斗氣已經逐漸形成了固態。
夜晚,我習慣性的走出石屋,在外面散步,自從那回松雪向我表白后,依然不顧我的勸阻,經常來找我,我不止一次暗示她,這是不可能的。但她好象沒有察覺似的,依然故我。
天云和厲風經常會出現在我這里,天云也發現我在不斷修煉,奇怪的是,他并沒有阻止,也沒有檢查過我體內的封印,難道,他對自己下的封印就那么有信心嗎?這樣最好,也省得我故意去隱藏了。
墨冥那股熟悉的感覺經常傳來,忽遠忽近,有時清晰有時模糊,一天中,最少會有三、四次讓我感覺到它在呼喚我,而且,好象越來越近似的。如果不是暗黑魔力的封印牢不可破,我早就試圖召喚它了。
夜色中的小村是那么寂靜,辛苦了一天的村民們早都進入了夢鄉,寧謐的感覺讓我很舒服,寫意的在外面溜達著,我發現,我已經有些習慣這里的生活了,每天和這里淳樸的人們見面讓我不用再使太多心計,由于我上回救了松雪姐弟,這里的每一個人對我的印象都比剛來時好了很多,已經逐漸把我當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雷翔哥哥。”一聲稚嫩的呼喚將我從思索中叫醒過來。是松松的聲音,我不禁暗暗苦笑,松松來了,那松雪也一樣來了,看來,我真的要和她說清楚才是,否則,她如果越陷越深,會和當初克蘭一樣讓我為難的。
果然,松雪帶著弟弟出現在我身前。我微笑道:“這么晚了,你們還沒有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