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平時,能有這么個美妙的可人兒跑來自己身邊伸手拉自己的衣服——雖然衣服是套在腦袋上的,羅迪倒是很樂意,可是,如果在衣服之下藏著一對長長的驢耳朵,那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羅迪驚呼一聲,身子立刻朝后縮了過去,隨即身子一番,轱轆一下就從床上滾了下去。
“啊!賽特少爺!”女孩子瞪著眼睛,驚訝的看著羅迪,臉上的表情有幾分驚恐。
“你你你你你你……你別過來!”羅迪顧不上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地上就兩手直晃。
少女抿嘴一笑,嘻嘻道:“你怎么了?”說罷就要伸手去拉羅迪。
這一拉倒好,羅迪干脆一轱轆鉆到床下面去了,然后甕聲甕氣的大叫道:“你別過來!我我我……”
少女皺眉道:“什么你你我我的?賽特少爺,你到底怎么了?”
“他讓你別過去!”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少女回頭一看,只見妮可滿臉寒爽的站在門口,下巴輕輕揚起,目光冰冷看著自己。
少女立刻把頭低了下去,低聲道:“妮可小姐!”
妮可揮揮手,淡淡道:“好了,安琪,你出去吧。這里我會處理!”
沒有半分猶豫,年輕的女仆立刻放下銀盆,慌忙低頭走出了房間——她在郁金香家族時間已經不短了,自然明白少爺雖然是家族的繼承人,但是在家里,妮可才是實際的一家之長。
妮可似乎對女仆的態度不太友好——事實上,她對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實在是恨鐵不成鋼,以至于對弟弟身邊的人也都充滿了不滿。
羅迪確定安琪走出了房間,才緩緩從床露出一個腦袋,瞪著妮可,憤憤道:“你來了?你……我現在怎么辦?你趕緊把我變回來!”
妮可略帶歉意,輕輕道:“這個……我暫時還做不到,不過我很快就會找到辦法的……現在還有一件事情……”
“還有什么狗屁事情?我帶著這對見鬼的耳朵,怎么出去見人!”羅迪幾乎是在吼叫。
妮可臉色一沉,沉聲道:“你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她頓了一頓:“雖然現在出了一點小小的情況,但是難道你認為你有資格對我吼叫么?不要忘記了!你自己的罪過!你犯的那些過錯,你……就算我怎么處置你都不為過!你還敢對我大呼小叫!”
羅迪立刻語塞——是啊,按照道理來說,自己目前的身份還是人家的“仆人”呢,天下哪里有仆人對主人大呼小叫的道理?更何況,撇開自己襲擊郁金香家族的罪名不說,單單自己曾經“非禮”過人家——單憑這一條,人家怎么處置自己都不為過!
“快出來!你現在這樣像什么樣子!”妮可冷冷喝了一句。
果然,羅迪馬上乖乖的從床下爬了出來,老老實實站在了妮可面前。
看著羅迪臉上還是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妮可淡淡道:“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要好像你占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如果你老老實實的,我自然會想辦法幫你把那對耳朵變回去,如果你不聽我的話……哼哼……我既然可以給你變出一對驢多,那么給你變出一個豬鼻子也不是什么難事情!”
這句話比什么都管用,羅迪立刻乖乖的站直,臉上再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滿表情——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開玩笑!一雙長耳朵,還可以用戴著帽子遮住,可如果連鼻子都變成了豬鼻子,那可就完蛋了——難道要自己今后都得把一張臉都蒙著見人么?
“這就對了!”妮可滿意的看著站在面前的羅迪,淡淡道:“現在,你給我穿好衣服,然后跟我下去!難道你忘記了,你今天下午還要去見秋先生呢!得到秋先生指點劍術,你以為那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得到的機遇么?”
這實在是此刻唯一能夠給羅迪帶來一點好心情的消息了。
畢竟羅迪自己是一個劍士,能夠向秋先生那種劍術大師求教,是每一個初學劍術的年輕人的夢想。
這下羅迪連心里的不快都忍不住減少了三分,絲毫沒有再耽擱,就跟著妮可走出了房間。
路上,羅迪的心情總算有了些平復,情緒穩定下來了,腦子里的疑問就跟著冒出來了。
“妮可小姐……我……剛才我睡的房間……是……”
“我弟弟的房間!”
“那……我現在的這張臉……還有剛才的那個女仆,她為什么喊我少爺……”
妮可忽然站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羅迪一眼,淡淡道:“你的問題會有答案的,但是現在你最好閉上嘴巴!到了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
羅迪立刻閉上嘴巴——畢竟他此刻的身份是人家的“仆人”。
羅迪本來以為可以直接去昨天的那個院子里見秋先生,但是沒想到妮可卻并沒有直接帶著他去那里,等到羅迪看見了面前的那棟破舊的兩層的小樓的時候,他腦子里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拔腿就跑!
怎么又來到這里了?
他充滿警惕的看了妮可一眼——昨天這個女人在這里給自己戴上了那個什么“神的微笑”,結果給自己變出了一對兔子耳朵,今天她又把自己帶到這里來,想干什么?
正在羅迪遲疑要不要跟著妮可繼續進去的時候,妮可卻冷冷道:“怎么不走了?”
羅迪看了一眼面前的小樓,又看了看妮可的臉,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是說……去……見……秋先生么?”羅迪可憐兮兮的說了一句。
“笨蛋。”妮可淡淡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現在這張臉,怎么去見秋先生?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
羅迪還在思考的時候,妮可已經不耐煩了,直接一把抓住了羅迪的胳膊就把他拖進了小樓。
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現在的這個張臉?
天啊!!
羅迪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女人……她不會……不會想那樣吧?
那樣也實在是太荒唐,太匪夷所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