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尖叫就是從那個女孩子嘴里發出來的。
中年男子喝道:“把東西交出來。”
“我沒有拿你的東西,真的沒有。”女孩子的聲音很無助。
酒吧里,男女糾纏不清的場面經常會發生,尤其是小地方的酒吧,幾乎都存在一些男女交易的行為,由此引發不少的糾紛和沖突。不過,這類事情一般他們私下里會解決,只是拉拉扯扯起來,破壞了酒吧的氛圍。
梁爽厭惡地皺了皺眉頭,無奈地說:“真掃興,一點好心情又沒了。”
溫純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可酒吧的燈光昏暗,看不清女孩子的臉。
“我過去看看。”溫純拍了拍梁爽的手,起身走了過去。
女孩子朝溫純走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慌慌張張地甩開中年男子的手就要往外跑,中年男子一伸手,拽住了女孩子的短袖,兩邊用力一掙,女孩子的上衣便扯歪了,露出了整個肩膀和黑色的胸衣。
“嗚嗚!你放手啊。”女孩子用一只手捂住前胸,嘴里已經是哀求了。
溫純快步上前,一只手抓住了中年男子的手,另一只手扳過女孩子的臉。
“啊!子旭。果然是你?”溫純大驚失色。
女孩子臉上涌出了淚水,她,竟然是趙子銘的妹妹趙子旭。
溫純手上用了用力,對那位中年男子說:“這位先生,請你把手松開,有話好好說。”
中年男子感覺到溫純手上的力道,很不情愿地把手松開了。
“怎么回事?”溫純邊問趙子旭,邊幫她把衣服整理好。
趙子旭抽泣著沒有說話,中年男子大聲叫了起來:“我剛去了趟洗手間,放在座位上的手提就不見了,你說,不是她拿了,還會有誰?”
溫純瞪了那男子一眼,回頭問趙子旭:“子旭,你拿了這位先生的手提嗎?”
趙子旭低著頭,聲音很小:“沒,沒有,我沒有。”
“那,你看見過這位先生放在座位上的手提嗎?”
趙子旭點點頭,眼睛卻在斜著往左邊看。
溫純順著趙子旭的目光掃了一眼,只見有幾個小年輕的,抱著膀子站在一旁看熱鬧,溫純心里便明白了幾分。
溫純大聲招呼酒吧領班,讓他把燈打開。
燈光大亮,溫純大聲地說:“這位先生,哦,請問你貴姓。”
中年男子“免貴姓蘇。”
“這位蘇先生丟了一臺手提,哪位朋友拿錯了,請行個方便還給人家,讓我這位小妹妹有個交代。”
溫純話是對在座的所有賓客說的,眼睛卻看著那幾個年輕人。
其中一個板寸頭譏諷道:“兄弟,說話小心點,我們跟你一樣,來這里也是花錢找樂子的,不是被誰懷疑為小偷的,各位,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大多數的賓客紛紛附和。
“關燈,關燈,有事外面去解決。”板寸頭旁邊的幾個小年輕開始向酒吧領班直叫喚。
酒吧領班大概也看清了那幾個人的嘴臉,知道得罪不起,便過來勸溫純:“朋友,這是他們倆之間的事,你看……是不是不要影響我們營業。”
溫純嚴肅地說:“這恐怕不太合適吧。這位蘇先生是外地來的客人,在臨江市丟了東西,傳出去,影響的不僅是你酒吧的聲譽,也丟了臨江市的人啊。”
領班被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只好通過對講機把保安隊長喊來了。
沒一會兒,酒吧門開了,保安隊長走了進來,他膀大腰圓,進來就咋呼:“我看誰在這里鬧事!”
場面暫時安靜了下來,領班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
保安隊長咬牙切齒:“搞清楚沒有,這是‘寶貝面對面’!”說完,蠻橫地掃視了一眼全場。
然后,問站在一旁的蘇先生和溫純:“你是丟東西的?你是管閑事的?”突然,他一指躲在溫純身后的趙子旭,厲聲說:“你,出來!”
趙子旭抬頭看了看溫純,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
溫純看不過去,便說:“保安兄弟,你態度好點,她也是你們的賓客。”
保安隊長推了溫純一把,冷笑道:“她是什么賓客,她是我們這里的陪酒小姐!”
溫純臉上掛不住了,他瞪著保安隊長,厲聲說:“兄弟,人家還是個小姑娘,你可不能信口雌黃啊。”
“不信,你問她自己。”
溫純望著趙子旭,趙子旭低著頭,不敢做聲。
溫純又看著蘇先生,蘇先生急了:“我花錢請她陪我坐坐,又沒有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可以的嘛。”
周邊一片嘩然,紛紛指指點點,板寸頭哥幾個還在大聲起哄,吆喝。
“哦,哦,哦,誰知道你們干沒干別的?”
“哈哈,你們怕是一伙的吧。”
“草,跑到我們臨江市來吃豆腐,丟了東西,活該!”
“滾吧,別耽誤哥們的時間。”
“磨磨唧唧的,走了,不玩了。”
那幾個年輕人拎起衣服要走人,保安隊長攔住了他們:“哥幾個,想飛單了啊?”
板寸頭把衣服往卡座上一甩,虎著臉說:“草,不讓走,老子們還不走了,哥幾個,坐下來看熱鬧。”說完,將腿架在了椅子背上,叼起一顆煙,悠閑自在地抖著腿。
保安隊長過來拉扯趙子旭:“走,跟我去保安室,交不出手提來,把你送派出所。”
趙子旭哪里見過這個場面,嚇壞了,拉著溫純的手臂直往后躲,嘴里不住地在說:“我沒有拿他的手提,我真沒有拿他的手提。”
梁爽坐不住了,也走了過來,問溫純:“她是你什么人?”
溫純說:“一個朋友的妹妹。”
梁爽又問那個中年男子:“蘇先生,是你請了這位小姑娘陪酒?”
蘇先生點頭。
“蘇先生,你看這樣行不行,你丟了手提,多少錢,我賠給你,請你別為難這位小姑娘。”
蘇先生苦笑道:“這位小姐,謝謝你的好意,真不是錢不錢的事,里面的資料太重要了!”
溫純橫了他一眼:“有多重要?”
蘇先生汗都下來了,他說:“說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這邊溫純還沒有說話呢,那邊板寸頭將煙頭吐出了好遠,罵道:“外地佬,你他媽的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