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銘站在臺階上,招呼道。“走啊,進去了。”
看溫純還在那發愣,以為他不肯進去,便笑著說:“別站在外面,里面有接待室呢。”
溫純醒悟過來,緊跑幾步,追上了趙子銘。
進了大廳,穿過走廊,有一大排各種物流公司的牌子,后面各自標注著樓層號碼。看樣子,正像趙子銘介紹的那樣,附近的物流公司大多集中在這棟樓里辦公。
在大廳的左側,有一條“橋南物流”專用的通道,趙子銘熟門熟路地帶著溫純走了進去,里面又有一個門廳,靠近電梯的側面,是一個寬大的前臺。
后面站著一位清秀的小姑娘,俊俏而親切,一看見溫純和趙子銘進來,微微一躬身,臉上露出了職業化的微笑。
“兩位先生,晚上好,請問你們找哪位?”
趙子銘想都沒想,說:“嗯,我找一下飛哥。”
小姑娘笑吟吟地說:“對不起,我們公司沒有飛哥。”
“哦,錯了,錯了,我找李總。”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我和李總通過電話的。”
“您貴姓?”
“我姓趙,趙子銘。”趙子銘笑瞇瞇地回答。
“哦。”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對趙子銘說:“可以了,您上去吧。”
說著,走出來,幫著按了電梯的上升鍵。
電梯門開了,趙子銘一個人走了進去。
小姑娘有點奇怪,微笑著伸出手,看著溫純:“這位先生,請!”
溫純站在一旁,很客氣地說:“小姑娘,我不上去了,我就在你這等他一會兒,可以嗎?”
小姑娘被他和藹的態度和帥氣的外表打動了,顯得稍稍有些慌亂。
“可以。您,請這邊稍等。”小姑娘示意溫純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然后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沙發前的玻璃茶幾上。
“謝謝。”溫純點點頭。
坐了不到十分鐘,前臺的電話響了,小姑娘拿起電話,一邊聽一邊點頭。
放下電話,小姑娘走了過來,問:“您是溫先生吧?我們李總請您上去,請跟我來。”
什么?李總請我上去?溫純津津有味地看一本經濟雜志,有篇某地招商引資的經驗介紹寫得很詳細,正在琢磨著如何學習和借鑒,突然被小姑娘一喊,竟然有點倉促。
小姑娘用手背捂著嘴樂了一下,說:“對不起,打擾了,我們李總想要見您。”
聽說小六要見自己,溫純略略有些緊張。他站起身,把雜志放好,跟在小姑娘的身后,進了電梯。
為了放松自己,溫純沒話找話:“小姑娘,這么晚了還值班呢。”
“是的,前臺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
溫純故意逗道:“不害怕嗎?”
小姑娘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笑著說:“您真有意思。”
“晚上有客人來訪嗎?”
“有哇,您不就來了嗎?”
好機靈的小姑娘。溫純笑了,放松了許多,忍不住打量了幾眼,小姑娘穿著天藍色的套裝裙,勾勒出婀娜的身材,裙擺下面兩條小腿勻稱筆直,笑起來兩個小酒窩,很是乖巧可愛。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了18層。
溫純整了整衣服,還從電梯玻璃的反光中抹了一把頭發。
早有一個小伙子等在了電梯門口,溫純沖小姑娘笑笑,禮貌地表示謝意。
小伙子做了請的姿勢,溫純跟在他的身后,穿過鋪著地毯的走廊,向里面的辦公區走去。
兩個人在一扇紅木裝飾的真皮軟包的門前停了下來,小伙子輕扣了幾下,里面有人答應了一聲。
小伙子這才擰開門把,讓開身子,示意溫純請去。
溫純朝小伙子點點頭,走了進去,身后的門被小伙子輕輕的帶上了。
里面是一間寬大而空曠的辦公室,落地的玻璃窗上掛著白色的百葉,透過縫隙能縱覽外面的景色。
外面江景如畫,江面上過往的船只如螞蟻般爬過。
辦公室的盡頭,擺著一張約有三米多長,兩米多寬的大班桌,桌面上有辦公用具和一些文件夾,最為顯眼的是一尊巨大的青銅彌勒佛坐像。
辦公桌的后面,是一張高大寬敞的大班椅,
溫純這才發現,辦公室里空無一人。
溫純側臉看去,辦公室的另一堵墻上裝飾著一幅長卷形式的工筆畫,從這頭一直延伸到那頭。
河兩邊樓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商鋪,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神態各異。護城河大橋,形式優美,結構嚴謹,宛如飛虹,橋面上攤點林立,叫賣吆喝之聲如猶在耳。
溫純乍一看,以為是北宋時期的《清明上河圖》,可仔細一看,畫面上碼頭的門樓上卻是“臨江大碼頭”五個字,店鋪的招牌上也隱約可見“臨江”字樣。
原來這是一幅是以《清明上河圖》為范本,描繪唐代年間臨江市水陸運輸和市面繁忙熱鬧景象的仿作。
雖說是仿作,但作畫者的繪畫功力不淺,構思之精巧,與《清明上河圖》有異曲同工之妙。
溫純背過手正在一點點地欣賞,趙子銘冒了出來,溫純這才發現在辦公室盡頭的另一側還有個門,剛才回應敲門的人在里間會客室里。
趙子銘笑道:“呵呵,李總沒有猜錯,你果然在欣賞這幅畫作。”
溫純跟著趙子銘進了會客室,會客室的大沙發上端坐著一個男子。
他,就是臨江市道上最為神秘,也最有勢力的人物,小六。
溫純直視過去,以為會遭遇到一雙充滿殺氣的犀利目光。
但沒有,小六的眼睛很大,目光卻是溫和明亮,只看得出智慧,看不出想象中的兇狠和暴力。
可溫純還是覺出了前所未有過的緊張,周身環繞著一個令人壓抑的氣場。
而且是一個強大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