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大兇巴巴地問:“溫純,你不是也算出來了嗎,你給老子說,小牛他在哪里?”
譚老三怪叫道:“小豬卵子,你不會也說在洞里吧?洞里可連個人影子都沒有啊。”
譚老四比他的兩個哥哥更著急,他扯著溫純的衣服,哀求道:“溫純,你行行好,幫我把小牛找出來吧。”
吳艷紅漸漸冷靜了下來,她盯住溫純,平靜地說:“溫純,只要你能把小牛找出來,遷墳的事包在我身上,可你要是糊弄人,小牛萬一有個什么好歹,拼出我家老高的縣長不當了,也要跟你把這筆賬算清楚。”
溫純緩緩地掃視了氣勢洶洶的譚家兄弟一眼,又對著吳艷紅淡淡地一笑,說:“別急,小牛他丟不了。走,跟我來吧。”
眾人呼啦啦地跟著溫純又回到了寺廟,譚老大緊緊跟在了溫純的身后,生怕他哧溜一下跑掉了。
周大師也不相信溫純能把小站-
一大幫人進到后院,吳艷紅和溫純走在了最前頭。
剛一進門,便見小牛活蹦亂跳地撲進了吳艷紅的懷里,歡快地喊了一聲姑姑。
“快讓姑姑看看,你傷著哪里了?”吳艷紅蹲在來,流著眼淚,抱著小牛左看右看,身上除了有些泥土之外,卻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姑姑,姑姑,我沒事呢。”小牛從吳艷紅的懷里掙出來,揮動這手腳給吳艷紅看。
吳艷紅見小牛真的沒受傷,才抹了一把眼淚,笑了:“小牛,快跟姑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牛拉著吳艷紅,走到譚老四的跟前,用小手指著他說:“四叔,你把我帶進洞里說好的,說一會兒就來放我出去,我等啊等啊,等得我困死了,都睡了一大覺了,你還沒來,要不是這幾位阿姨把我找出來,我都快要憋死了。”
小牛哪里知道,是洞里的空氣稀薄了,他昏迷過去了。
譚老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眾人對著譚家兄弟指指點點,又一齊看著明月、胡文麗和牛娜。
譚老大的臉上也掛不住了,沖著身后的周大師吼了一句:“都是你他媽出的餿主意,險些害了我家小牛,狗日的,老子饒不了你。”
周大師耷拉著頭,灰溜溜地從人縫中往外擠。
擠過譚老四身邊時,怒氣沖沖的譚老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周大師使勁一掙扎,衣服袖子被撕破了,手臂上被譚老四的指甲劃出了好幾道的血印子。
周大師逃命要緊,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在眾人的哄笑聲中,一溜煙地竄出了寺廟,消失在山后面。
溫純笑瞇瞇地看著吳艷紅。
吳艷紅摟著小牛,一下沒回過神來。還在一個勁兒地掉眼淚……
譚老大沖幾個譚姓村民一揮手,說:“走,遷墳去。”
譚姓村民呼啦啦跟著譚老大走了。
一大幫子人走了,吳艷紅才向溫純問起了究竟。
原來,就在溫純和周大師斗法的時間里,牛娜帶著明月和胡文麗從后院出了寺廟,明月從染有吳芙蓉血跡的紗布上提取了吳芙蓉的基因,又用基因追蹤儀找到了小牛的藏身洞口,三個人把茅草扒拉開,被綁著手腳的小牛正閉著大眼睛,坐在洞里等他的四叔呢。
胡文麗上午穿了雙新鞋,腳被高跟鞋擦破了點皮,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特意找護士要了一小瓶紅藥水,三個人手忙腳亂幫小牛解繩子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這瓶紅藥水,才讓吳艷紅和譚家兄弟虛驚了一場。
事后,吳艷紅通過譚老三指甲留下的血跡,查出了從吳芙蓉那里取出來的就是周大師的,她專程跑到譚政榮家,向他們夫妻倆哭訴了一遍,氣得劉欣茹火冒三丈,把談少軒喊出來,罵了個狗血淋頭。
從此,劉欣茹見一回談少軒就要罵他一回。
錢霖達也怒氣沖沖地指責他:“你他媽的找的什么狗屁大師?”
譚家先祖的墳當天下午就遷了,《青蓮女俠》的拍攝和影視基地的建設也恢復了正常。
通過這一場與周大師的斗法,圓通大師未卜先知能掐會算的聲名遠揚。
一傳十,十傳百,沒幾天的工夫,就傳遍了整個臨江市。
圓通大師越是否認,人們反而越是信服,來青蓮寺燒香算卦的人流絡繹不絕,香火比起以往來又旺盛了許多。
此為后話,暫且略過不表。
下山之后,因基因追蹤儀試驗成功而興趣高漲的明月硬拉著溫純,兩個人開著車轉遍了望城縣每一個鄉鎮,終于在靠近清遠市的紅杏鎮上,通過基因追蹤儀的搜索,發現了秦大炮藏身的跡象。
可是,由于受到兩縣市交界處一個大信號塔的影響,明月和溫純抱著基因追蹤儀在紅杏鎮轉悠了幾個小時,直到夜幕降臨,還是沒能最后確定秦大炮的準確位置。
溫純提議先返回縣城,明天再來。
明月有些喪氣,賴在車里不動窩。
溫純看著她抱著基因追蹤儀發呆,只得搖頭苦笑,
明月坐在車里,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忽然笑瞇瞇地說:“溫純,我們不回去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溫純有點糊涂,這窮鄉僻壤的會有什么好地方呢?
明月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你下來,我來開車。”
汽車穿過了一條山路,又過了一個收費站,很快出了望城縣轄區,進入了清遠市。
清遠市是東南省與鄰省交界的城市,遠不如臨江市繁華熱鬧、不久前才由縣級市升格為副地級市的,行政上還歸臨江市管轄。
這里人稀地廣,給人一種悠然散漫的感覺。
連日來的緊張激烈,突然來到一個生疏寂寥的地方,溫純的心情也安然松緩了許多。他靠在座椅上,打開汽車玻璃窗子,饒有興致地觀看沿途的風景,頓時從無形的禁錮中走進了自由,天空也仿佛格外的明朗。
可是,明月并不停車,汽車毫不猶豫地向前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