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的時候,郭長生說,要不要跟丁校長打個招呼。
溫純笑笑,這郭長生有過頭一天缺課的教訓,組織紀律性加強了。
“臨時性外出,又是周末,就別驚動丁校長了,我和老湯說一下吧。”溫純就給湯如國打了個電話,沒有把事情說得太細,只說陪郭長生回望城縣處理一下家里的事。
湯如國還在看電視,很關切了問:“這么晚了,你們怎么走啊?”
溫純就說找朋友借了輛車,最遲明天應該能回來。
湯如國又交代了幾句路上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掛了湯如國的電話,溫純想了想,還是給王曉翠也打了個電話,免得她第二天看不見自己,很可能演出著急的戲,鬧得滿校園風雨。
王曉翠聽了果然著急,說要和他一起去。
溫純便安慰說,是郭長生家里有點私事,你去不是太方便。
王曉翠這才沒有堅持,讓溫純路上注意點。
電話打完了,徐玉兒的奔馳S600也到了。
徐玉兒的司機和溫純也認識,返回去的路上,他執意不肯讓溫純開車,直到過了九里湖大橋,拐上繞城公路之前,才把方向盤讓給了溫純。
一路暢通,車很快就到了望城縣城。
不知道為什么,只是離開了一周的時間,溫純卻有了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難道說,對于望城縣自己在心理上已經陌生了?
想到這,溫純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趕到郭長生的花店,屋里還亮著燈,溫純還在停車,郭長生剛把門打開,女兒就哭著撲進了他的懷里。
看來女孩子是真受了不小的委屈,趴在郭長生的肩頭哭得很傷心。
郭長生撫摸著女兒的后背,也是眼角濕潤。
過了一會兒,郭長生才想起身后還有個溫純,就說:“蓓蓓,別哭了,溫叔叔還在外面呢。”
聽說還有外人,郭蓓蓓這才止住了哭聲,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臉一紅,低著頭喊了一聲:“溫叔叔。”說完,轉身進了里屋。
郭長生的老婆迎了出來,眼睛也是紅紅的。
女兒放學回來,已經把事情告訴她了。
今晚上下了晚自習,和往常一樣,郭蓓蓓背起書包就出了校門。
郭長生調離望城縣之后,郭蓓蓓總感覺老師的關心不如以前了,同學們的親熱程度也降低了,實際上并非如此,進入高三的關鍵時期,老師和同學的精力完全投入到備考之中,她自己的心理壓力過大,才產生了這種錯覺。
精神上有了負擔,學習成績隨之下降,原本比較活潑的郭蓓蓓變得寡言少語,和同學們的關系也就疏遠了。
所以,每天一下晚自習,郭蓓蓓總是急匆匆地往家趕。
剛走了沒幾步,就被兩個瘦小的壞小子盯上了。
其中一個小子嬉皮笑臉說,我們鷹哥和青哥要和你交朋友,另一個在一旁幫腔,就是前幾天去過你們家的鷹哥和青哥。
郭蓓蓓一聽,心里害怕,哪里還敢搭理他們,加快了腳步往家走。
這倆小子不甘心,繼續追著郭蓓蓓胡說八道。
一個說,你裝什么清純啊,聽鷹哥說,你爸爸在蓮江縣收了人家的錢在外面胡搞女人,你以為誰不知道啊。
另一個說,我們青哥說了,你要跟了我們哥幾個,你爸爸欠人家的錢我們就不追討了。
郭蓓蓓含著淚,敢怒不敢言,只顧著往前走,走著,走著,就走進了一條比較偏僻的小巷子。
望城縣到了晚上八點多鐘,主要商貿區的街道還是燈火輝煌,但稍微偏僻一點的小街小巷,人跡較少,燈光昏暗。
倆小子對視了一眼,緊跑幾步,拉住了郭蓓蓓的書包,舔著臉往身上蹭。
一個說:“美女,別走啊,我們鷹哥和青哥去黨校找你爸了,一會兒就回來。”
另一個說:“你爸爸還是還不出錢,你陪陪我們鷹哥和青哥,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郭蓓蓓甩了幾下沒甩開,急得直掉眼淚:“你們放開,放開呀,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一個小子威脅道:“你喊吧,最好把全縣城的人都喊來,好讓大家都知道你爸爸的丑事。”
郭蓓蓓一下愣住了。
另一個趁機就在郭蓓蓓上身動手動腳地亂摸。
那一個就罵道:“你他媽的膽子粗啊,她是鷹哥和青哥看中的人,你也敢吃豆腐?”
這個就淫笑著說:“摸摸怕什么,又不會摸掉一塊肉。”
那一個覺得吃了虧,也朝郭蓓蓓的屁股下了手。
郭蓓蓓忍無可忍,張嘴喊了起來。
尖銳的喊聲很有穿透力,嚇得倆小子慌了手腳,忙捂住了郭蓓蓓的嘴,手上就更加肆無忌憚了,伸進郭蓓蓓的衣服,掏進了她的胸口。
郭蓓蓓羞憤難忍,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嗚嗚地流淚。
就在這危急時刻,趙子旭沖進了小巷,喝止了倆小子的流氓行為。
這倆小子色膽包天,看見趙子旭也是孤身一人,得意忘形,嬉笑著咱哥倆好有艷福啊,知道一個妞不夠鷹哥和青哥分,又給我們送來了一個。
還沒等他們把樂著的嘴巴合攏,趙子銘沖了進來,一人一個大巴掌甩過去,倆小子眼前金星直冒,連來人都沒有看清楚,就屁滾尿流地跑了。
趙子旭和郭蓓蓓都是高三年級的學生,不同班而已。趙子旭出校門的時候就遠遠看見有倆壞小子盯上了郭蓓蓓,便跟在了他們的后面,只是郭蓓蓓越走越快,趙子旭眼見著要進小巷,忙給趙子銘打了個電話,自己先沖進去了。
趙子銘和趙子旭就把哭哭啼啼的郭蓓蓓送回了她媽媽經營的花店。
郭蓓蓓說到了趙子旭,并沒有提到趙子銘,但溫純聽了郭長生老婆的敘述,心里有數,也沒有細問,只是感覺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
對此,郭長生一籌莫展,只嘆息,要是能調回望城縣來工作就好了。
這個想法好是好,可這不是什么人能做得了主的,更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就算能實現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郭蓓蓓正處于備考復習的節骨眼上,可容不得有什么閃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