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明月送到省公安廳,明月就讓溫純在車里等著,大概過了二十來分鐘,明月又從里面出來了,手里多了一個非常精致的小箱子。
“走,回去。”一上車,明月就發了命令。
車飛馳在路上,看明月把那個小箱子一直抱在懷里,溫純忍不住問:“明月,你那是什么好東西?”
明月神秘地說:“寶貝,回頭你就知道了。”
溫純開玩笑說:“給我說說唄,再好的寶貝,我也不敢搶警察的東西啊。”
明月笑了笑,介紹說,這是國際刑警組織新研制出來的基因追蹤儀,它的主要功能是,在一定的范圍之內,測到了相同的基因結構,便會發出閃光和聲音。目前,剛分配給各國刑警進行試驗和測試,以利考察使用效果,改進可能存在的不足。
東南省公安廳分到了一臺,明月是省廳科技處參與基因追蹤儀的前期培訓和調試的唯一人員。
如果試驗成功,這對追逃要犯可以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不過,其準確性還需要通過實戰檢驗,據統計分析,基因追蹤儀還存在一個很明顯的缺陷,就是容易受到外界電子訊號的干擾,不太適合在電子訊號密集的鬧市區使用。
溫純很敬佩地說:“明月,你厲害啊,這種寶貝你說拿就拿出來了?”
“呵呵,我就是以基因追蹤儀試驗的名義,主動要求參加督導組,檢驗一下在野外郊區的使用效果,要不,市局憑什么能從省廳抽調人?”
“市局李建軍局長不是還兼職省廳副廳長嗎?”
“這個你不懂,市局局長兼任省廳副廳長,主要是強調省會城市公安局的重要性,同時也是為了解決李建軍個人的待遇問題。他在省廳并不分管具體工作,也不能直接調動警力。”
“哦。”溫純若有所思。
這個明月,不簡單啊!別看她任性的時候像個刁蠻的公主,認真起來則完全是一個優秀的警官。她不僅掌握著最新的高科技產品,還知曉公安系統的人事信息。
她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來路呢?
溫純想到這,不由得從后視鏡里多看了明月幾眼。
回到望城賓館明月住的房間,她打開小箱子,拿出一套工具和連接線,麻利地連接好,又用一把很細微的小銼刀,從秦大炮的門牙上小心翼翼地銼下一點細微的粉末,再用一根細小的金屬棒蘸了門牙細末,插進了儀器里。
然后,旋動旋鈕,打開指示燈。
明月的手稍稍有些顫抖,臉色也嚴峻起來,屏住呼吸滿懷期待地緊盯著基因追蹤儀。
可過了好一會兒,基因追蹤儀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明月輕輕地嘆了口氣,臉上寫完了失望。她自言自語地說:“要么距離太遠,要么儀器失靈。”
溫純不忍心,便安慰說:“也可能是有干擾呢。”
“干擾?會是什么呢?”
“這還是在望城縣的城區,各類電子訊號還是很多的。”
“有可能。”明月點點頭,又說:“據胡局長介紹,秦大炮等人還帶著一個王寶良,應該不容易出了望城縣。”
溫純分析道:“是啊,他半夜里帶走的王寶良,到天亮也就幾個小時,估計也跑不了多遠,沒在縣城,就一定在附近的哪個鄉鎮。”
“對呀!”明月一下子蹦了起來。“走,你帶我到附近的鄉鎮轉轉。”
溫純伸手攔住了她:“別急呀,只要他沒跑遠,你這寶貝儀器總是能發揮作用的。”
明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真對不起,我把你當成我的下手了。溫純,忙了大半天的,沒耽誤你工作吧。”
“沒關系,你們能早日破案,就是對我工作最大的幫助,我給你當幾天下手也是心甘情愿的。”
“好,那一言為定啊。”明月熱情地伸出了手。
溫純沒有去握,而是做出到處找東西的樣子。
明月奇怪地問:“不愿意就直說啊,你瞎轉悠個什么呀?”
溫純很嚴肅地說:“我找條干凈毛巾,把手先好好擦一擦。”
“哈哈,你這家伙,真是笑死人不償命。”明月大笑起來,一把抓起溫純的手,緊緊地握住了,等到反應過來這有點失態,臉上一紅,又趕緊松開了。
溫純卻沒有在意,示意明月坐下來,認真地說:“明月,我覺得,你是督導組的成員,總這么單獨行動,怕是不太好吧。”
明月想都沒想就說:“有什么不太好的?我看呀,喬萬鵬的心思并不在破案上。”
溫純暗暗佩服明月的觀察力,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那市局還派他們來督辦什么呢?”
明月撇撇嘴,說:“哼,還不是你那個三個破項目關系重大,驚動了省里的領導,市局不得不做出個重視的姿態唄。你以為他們愿意來你這么個破地方啊?你真指望他們能對破案工作有很大的幫助啊?”
溫純苦笑道:“哎,明月同志,你覺著他們的工作態度不端正,這礙著我們望城縣什么事了?又礙著三個項目什么事了?”
明月想想也對,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種敷衍的態度。你看嘛,他們昨晚上連夜趕回去的,這一個上午都過去了也沒見回來,一看就知道他們一點兒也不著急?”
“可他們把胡勇提走可積極得很呢。”
明月想了想,說:“或許還是走個形式,表個姿態吧。”
溫純沒有再往深了說,只提醒道:“明月,那你更不能表現得太積極了,這樣,他們會對你有看法的。”
“他們愛有不有,我才不在乎呢。”明月說完,開始收拾她的基因追蹤儀。
收拾完了,她把儀器放進了她的小背包。
溫純故意逗道:“這么寶貝的東西,就這么隨便放著,不怕丟了啊?”
明月笑著拍了拍小背包,說:“我隨身帶著,能從我身邊把東西偷走的小偷還沒生出來呢。”
溫純看了看手表,問道:“明月,快到中午了,你想吃點什么?”
“嗯,”明月想了一下,說:“我們去福慶街,吃桂花米酒湯圓吧。”
“咦,這個你也知道啊?”
明月得意地說:“那當然,來之前我可是做足了功課的。別舍不得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