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弟子說完,就見到蕭華前方十數丈的地方,“刷……”好似水光閃動,百十個淡藍色的火星憑空而出,隨即同時爆裂,“噼噼啪啪”的響動之后,百十個好似蜂巢般的飛舟出現在半空之中,每個飛舟之上都站了兩個身著黑色盔甲,手持法寶的人族修士,那黑色的盔甲不見什么光華,看起來好似木藤所祭煉,盔甲將修士的頭臉都是遮蔽,看不出相貌。當前一個飛舟落到蕭華面前,其上一個身材高大的修士飛落下來,躬身道:“晚輩永安山值守丁宏見過蕭前輩!”
“嗯”蕭華揮手將丁宏扶起,問道,“蕭某聞聽永安山被魔族圍困,為何到了此處并沒有魔族的蹤影?”
“好教前輩知曉……”丁宏恭敬的回答道,“數年前魔族確實圍困我永安山,不過,在我永安山弟子頑強抵抗之下,魔族并沒有得手!后來永安山附近發生大規模的星潮,我永安山弟子躲在護山大陣之內僥幸躲過,而魔族則被星潮擊殺極多,待得星潮過后,魔族就回撤了!”
“那就奇怪了!”蕭華奇道,“既然永安山已經解圍,為何不把解圍的消息傳給議事殿?”
“星潮之下,我永安山的護派大陣都被沖擊的七零八碎,其它禁制,包括傳送陣也都完全損壞,我永安山的消息無法傳出去!”丁宏不亢不卑的回答道,“再說了,我永安山又進不了議事殿,永安山的安危……議事殿怎么會在乎?”
想想先前議事殿對于西南十派的態度,蕭華也知道丁宏所說不假,不過他還是追問道:“可最近不僅僅是議事殿,就是我造化門也派了一些弟子過來探察。為何既沒有你永安山的消息,也不見他們回轉呢?”
“哦?還有此事?”丁宏顯然是頭次聽到,有些驚訝的回答道,“晚輩值守在此處不過是數月,期間也有輪換,前輩所說的事情。晚輩還不知道,恕晚輩不能回答!”
“你家掌門呢?”蕭華看看遠處禁制撤掉之后,那如虹橋一般的山崖上,一些密密麻麻的殿宇問道。
丁宏看看蕭華,賠笑道:“說實話,晚輩不曾聽過造化門的名字,不過前輩既然關心我永安山,又是人族修士,晚輩這才將禁制撤除。可前輩要想見我家掌門。還請前輩拿出名刺,或者……有議事殿的令牌。”
“嗯……”蕭華點頭,拿出一個玉簡,在其中寫了些什么,遞給了丁宏,笑道,“老夫來的匆匆,并沒有拿到議事殿的令牌。而且蕭某也非墟之修士,不曾有什么名刺的!這是老夫給你家掌門的留言。你拿給你家掌門,想必他看了之后就會見老夫了!”
“是,晚輩明白!”丁宏接過玉簡,也不探看,揮手拿出一個好似飛劍一般的木器,將玉簡放在其中。轉身遞給身后的一個弟子,吩咐道,“把此物拿給七師叔!”
“是……”那弟子接了,催動飛舟去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工夫。那弟子才又駕馭飛舟飛回,恭敬的沖蕭華施禮道,“蕭前輩,我家掌門有情!”
“哦?”蕭華眉頭一挑,笑道,“你家掌門……的架子還挺大呀!”
“不敢!”旁邊的丁宏急忙解釋道,“我家掌門在跟魔族拼殺的時候受了重傷,不良于行,不能遠來迎接,所以還請蕭前輩諒解。”
“什么傷勢?這么久了還不曾痊愈?”蕭華奇道。
“這個……”丁宏有些猶豫,賠笑道,“恕晚輩不能透露。前輩還是當面問問我家掌門吧!”
“嗯,頭前帶路吧!”蕭華點頭,“或許老夫能給你家掌門看看傷勢!”
“甚好,前輩請!”丁宏身子微側,示意蕭華上飛舟,并解釋道,“我永安山的禁制比較厲害,若不坐飛舟,會有一些麻煩!當然,前輩的修為或許不在乎這些,但為了不破壞了禁制,還請前輩趁坐飛舟。”
“成!”蕭華也不難為丁宏,答應一聲,身形飄落到飛舟之上。
蕭華落到飛舟上,那飛舟居然微微一沉,好似蕭華的身形極重,丁宏愣了一下,恭敬道:“前輩坐好,晚輩送前輩進去,這一路我永安山的禁制極多,雖然很多都在修補,可威力也是不小!”
“哈哈,走吧……”蕭華大笑,“老夫若是連這個都應付不來,老夫怎么敢來永安山?”
丁宏有些尷尬的回答道:“前輩說笑了,我永安山對于魔族來說或許是龍潭虎穴,但對于人族修士來說怎么可能?”
話說間,丁宏催動了飛舟,其他弟子的飛舟又是隱在空中,但見一道道好似極光般的淡淡眩光自飛舟之上散發出來,飛舟的過處,怪異的波動一重接著一重,甚至,有幾次自山崖上沖出極大的元磁極力,那元磁極力好似一條斑斕大虎,咆哮著撲向蕭華,只不過還不等蕭華臉上色變,飛舟之上立時生出木青之色的云霞,那元磁極力落到云霞之上,緩緩的化作虛無!當然,這些云霞并不能將犀利如刀的元磁極力完全消除,一些割面的極力還是突破了飛舟的防御落在蕭華身上。
蕭華的周身閃動光華,那極力居然將這光華刺出絲絲紋理。
“前輩……”如此幾次,丁宏的臉上掛不住了,賠笑道,“這些防御本是可控的,但因為前次魔族圍攻,再星潮的破壞,有些防御法陣已經失效,還請前輩諒解。”
“無妨……”蕭華好似趕蒼蠅一般的揮動,片片光華閃動,將撲面的元磁極力拂去,笑道,“難怪諸道友說永安山雖然被魔族圍攻,但絕對不會有事兒,有這元磁極力,魔族也要吃癟的呀!”
“呵呵,這方面我永安山有些得天獨厚的條件!”丁宏見蕭華并不怪罪,臉上也是發笑,回答道。
蕭華看看腳下,奇道:“你永安山的飛舟倒是奇怪,這是用什么材質祭煉的?居然不怕元磁極力?”
“好教前輩知曉……”丁宏也不隱瞞,解釋道,“這飛舟乃是用過我永安山左近特產的辟夕木祭煉而成。這辟夕木日夜長于極磁之間,木痕紋理衍出了天生的符文,這符文有利用極磁和避開極磁的作用。而我永安山又傳承了極磁的使用秘術,是故在飛舟之內也布下秘陣,所以這飛舟才能在極磁中穿行而不引動極磁!若是前輩此時飛在飛舟之外,那天生的極磁必是早就攻擊前輩了。”
“這么說來……”蕭華看看如同蜂巢的飛舟,笑道,“這飛舟怪異的樣子也是為了躲避極磁吧?”
“前輩果然慧眼如炬!”丁宏伸出大拇指道,“這蜂巢天生六棱,正是跟我永安山的法陣不謀而合,所以……”
說到此處,丁宏意識到自己失言,急忙停下,笑道:“此事涉及了門內隱秘,晚輩不便多言,還請前輩見了掌門詢問!”
“好!”蕭華點頭,目光又是看看左近,問道,“這元磁之力甚是厲害,老夫的神念都不能放出太遠,難不成你永安山的弟子都隱在法陣之內?”
“是的!”丁宏笑道,“極磁乃是天生的屏障,我永安山弟子都隱在極磁之后,不過,一會兒前輩就能見到我永安山弟子了……”
話說間,又是有不少殘留的元磁極力從空間內飛出,蕭華也習以為常,知道越是靠近永安山的核心,內中被破壞的法陣就越是多的。
眼看飛舟飛了近半兒,又是一道淡淡的元磁極力沖出,好似匹練般的落下,飛舟同樣飛出云霞擋住,同樣的,又是一道更加淡淡的殘留落入飛舟之中。蕭華看了一眼,也沒加理會,可是,待得那若有若無的元磁極力靠近蕭華不足半尺的所在,“轟……”一聲大響,整個飛舟發出轟鳴之聲,緊接著飛舟的云霞瘋狂的涌出,而那殘留的元磁極力一接觸云霞突然間就發成了異變,光幕比之先前強大了十數倍,而且,云霞之外的飛舟也在六棱之處發出“嗡嗡”的聲響,六條元磁極力呼應了先前元磁極力朝著蕭華露頭斬來!
“哈哈哈……”再看那身著盔甲的丁宏,身形突然黯淡起來,好似鬼影一般的急速消失,那笑聲極盡嘲笑……
可是,他的笑聲不過是發出一半兒,立時就如同被掐住了嗓子的鴨子,發出“嘎嘎……”的聲響,再也笑不出來!而且他的消失了一半的身形也停滯在虛空之處,漸漸的顯露了出來。
“咔嚓嚓……”此時,六道元磁極力已經逼近,蕭華周身閃動強烈的雷光,數以百計的電弧沖將出來,擋住了元磁極力,強烈的轟鳴之中,那六道元磁極力不過是劈落了六成的電弧就消失的殆盡!
“你……你……你是怎么發現的?”眼看于此,丁宏如何不知道蕭華早就發現異狀,他雙手雙腳在半空中徒勞的掙扎著,極其不甘的嘶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