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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宏暗中搖頭,他早看出來這個師兄心直口快,詼諧卻沒什么心眼。事情只聽了一半,那青烏神到底是什么樣的人還不知道,也說不定是這老者搬弄是非顛倒黑白呢,孰是孰非還沒有弄清楚,他就答應幫人家迎敵了。
高老東家一愣,他本來以為兩人是什么大門派的弟子,仗著背后的門派勢力,并不懼怕青烏神,所以才會將孫子托付給他們,卻沒有想到兩人竟然要把這件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這反而讓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青烏神是什么人?就算是少林掌教,也不敢這樣不假思索的就把青烏神的場子接下來啊。這兩個毛頭小子,該不是根本就不知道青烏神是什么人吧?
他還真猜對了,童君樂還真不知道青烏神是什么人,更沒覺得一個武林人士,能夠對自己造成什么威脅。
石宏沖他使眼色,童君樂毫無所覺,高老東家連忙說道:“青烏神武功絕頂,這場禍事又是小老兒家人引來的,豈能拖累兩位恩公?只求兩位恩公包住我高家最后一脈香火,其他的小老兒不敢奢求。”
說著,門外有人領進來一個四五歲大小的男孩,高老東家將男孩牽過來,男孩哇哇大哭,高老東家又心疼又生氣,狠狠打了孫子屁股兩下,怪他不懂事。童君樂不悅道:“老丈可是擔心我等敵不過那青烏神?”
“這個……當然不是、當然不是……”高老東家一陣尷尬。
童君樂哼了一聲,問道:“那青烏神什么時候來?”“他青竹催命貼已經下了,當是今晚就到。”
“今晚你們都呆在后院,前面自由我們兄弟。”說罷,童君樂一拉石宏就走了。
到了外面,石宏苦笑道:“師兄,你這件事情辦的那可不妥當。”童君樂一愣:“怎個不妥當?”
“那青烏神到底是何方神圣?若并非如高老所說那般兇神惡煞,若是這件事情本來理虧的是高老,你該如何自處?”
“這個?”童君樂啞口無言。
石宏想起啦修云宗那一套氣勢恢宏的五步十刀,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切莫小看天下英雄。”
童君樂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若真是理虧在高老一方,只要那青烏神不是太過分,我們便冷眼旁觀,不聞不問。反正也沒人知道咱們的名號,更不會牽扯出師門,只要不給師門丟臉,還有什么可怕的?”
石宏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反而笑了,這位師兄雖然比自己年長,但卻有個可愛的頑童個性。
“也罷。”石宏搖搖頭:“晚上駱碧天就來了,咱們就會一會他,看看到底是個什么人物。”
……
入夜前,糧行內的伙計就都已經被遣散回家了。盡管高老東家一直什么也沒說,但是那種肅殺的氣氛,也終于讓那些伙計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沒有伙計在這個時候表現“忠勇”,一個個拿了遣散費逃命似的走了。
倒是那位名叫“連勝”的掌柜張羅了一桌酒菜送上來,拱手問道:“兩位壯士還有什么要求?要是沒有,小的這就要回家去了。”
童君樂看看桌上酒菜,一甩手將那細瓷的酒壺摔到了墻角去,乒的一聲粉碎。他豪氣干云,一拍桌子:“這等小酒,漱口都不夠。快去取上好的女兒紅四壇,今夜殺人,我要和師弟痛飲!”
石宏畢竟年少,被他一喝,也激出些豪氣,連聲道:“正是,正是,人頭好下酒,快快去取美酒與我。”
掌柜的下的屁滾尿流的去了,出門的時候不高的門檻絆的他一個跟頭,腦袋咚的一聲撞在地上。石宏和童君樂相視哈哈大笑。
須臾,四壇美酒送上來,掌柜的一拱手:“兩位壯士慢用,小的不打擾了、不打擾了……”他一走,石宏瞪著那四壇烈酒,眨了眨眼睛,看向童君樂,伸手一比:“師兄請。”
童君樂也是用手一比,慷慨道:“非也,我做師兄的應該讓著師弟,還是師弟先請。”
“哪里哪里,做師弟的當然要尊敬師兄,理當師兄先請。”
兩人退讓了半天,誰也不肯上手,石宏眨眨眼睛,瞪著童君樂:“該不會師兄也和我一樣不會喝酒吧?”
兩人同時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哼……”
一聲冷笑,好像一道鋼絲一般鉆進了兩人豪爽的大笑聲中。
兩人一愣,石宏腳下輕輕一頓,米行前堂的兩扇厚重大門,嘎吱一聲左右分開。門外數百米的夜空之中,射來兩道黑色布幔,好似兩柄巨大的斬刀,嗤的一聲牢牢的釘在了街邊的地面上,將糧行大門正對的那條街道封了起來。
一陣悠長的吟唱聲,從數里之外傳來:“青神索命,百鬼僻易!冤頭債主,鮮魂歸西……”
數百人一起低聲吟唱,都是功力深厚之輩,一絲真氣將聲音緩緩送來,那兩道黑色布幔上,一枚枚拇指大小的金色鈴鐺叮叮叮的亂響一片,氣氛恐怖。
一道灰影從天而降,數百名黑衣人憑空出現在街道上,一起跪下搭成了一座人梯,那灰影踏在眾人身上,輕輕一點,飄然而起,飛林米行上空。
又有十六人早已經抬著一座漆黑如墨的巨大轎子恭候在地上,灰影落下,正好端坐在轎子中的太師椅上。
童君樂一撇嘴,不屑道:“裝神弄鬼,好大的排場。”
青烏神這一番做派,在普通武林人士眼中,定然被驚為天人,這氣勢上自然先勝一籌。但是童君樂和石宏都是見慣了仙家手段的人,又怎么會被這些膚淺伎倆迷惑?
陡然,黑色布滿后面一聲大喝傳來:“何人敢在岳陽城內放肆?難道不知,這是我陽朔幫的地盤!”
灰影冷冷一瞥聲音方向:“駱某辦事,向來不太在乎那些規矩,陽朔幫若是覺得被拂了面子,本神不介意跟你們趙幫主切磋一下。”
那聲音大吃一驚:“是青烏神駱前輩?”
駱碧天陰陰一哼,兩側布滿上金色鈴鐺催命一般響個不停。那人大吃一驚,連忙賠罪道:“小人不知前輩駕到,多有冒犯,前輩大人不計小人過,萬萬莫與小的一般見識。”
駱碧天一擺手:“別廢話,擾我辦事。”
“是。”
那人答應了一聲,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駱碧天轉過臉來,看著米行內的兩人,皮笑肉不笑道:“真想不到,這年歲還有人敢接我駱某的場子。”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用手一指童君樂:“這個給我留下,調教一下說不定是個好徒弟。另外那個就殺了吧,沒什么用處。”
黑色布幔之中,金鈴亂響,一片黑衣人從布幔之中殺了出來,雙手舉刀沖進米行。
童君樂哈哈大笑,一推桌子站了起來:“當真是井底之蛙,還敢收小爺做徒弟,也不怕風大閃了你那女人的香舌。”
石宏在一旁,端著一杯茶剛抿了一口,就噗的一聲噴了出來。青烏神聲音陰柔,就被師兄損了一句女人香舌,這張嘴還真是毒。
童君樂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好的一桌酒菜,這下全吃不成了。”石宏連忙配合他,打著拱賠罪:“小弟錯了,小弟錯了,回山必定奉上一桌酒菜孝敬師兄,這總行了吧?”
童君樂哈哈大笑:“行了,那這些人就交給我了,你且一旁歇著。”
石宏用腳一蹬,屁股下面的椅子吱溜一下滑出去幾米遠,果然脫開了戰團。
看到兩人渾然不把自己這些人放在眼里,那些黑衣人大怒,一聲不響,幾十柄寒光閃爍的利刀照著童君樂的腦袋就砍了過去。
童君樂突然一蹲,無聲無息的一拳砸在地面上。
“嘭!”
青磚的地面被他砸的好像水面一樣一陣翻涌,一道道暗勁澎湃而出,沖進來的幾十名黑衣人一片慘叫,全部被震飛了起來,手中的利刃“乒”的一聲炸得粉碎。
那股地震般的波浪,順著米行的大門傳出去,外面還有七八十人,沒等沖進來,迎頭被氣浪一撞,呼啦啦的一片骨肉碰撞聲,全都倒了出去。
頃刻之間,百名精銳殺手倒地不起,慘叫聲呻吟聲,連成一片,就好像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駱碧天的臉上。
駱碧天臉色一變,十六人抬的大轎后面,有一名臉色青白的青年猛的站了出來。駱碧天卻用手一攔:“你不是他的對手。”
青烏神自己緩緩站了起來,盯著大堂內的童君樂,問道:“你是何人的徒弟?”
童君樂哼了一聲:“你不配知道!”雙腳一頓,化作一道青影,撲向了青烏神。
“呵哈哈哈……”青烏神一陣大笑:“好個狂妄小輩,也不過是拿錢賣命的貨色,卻還這樣輕狂!”
童君樂猛地收住:“拿錢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