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上昨天那一章)
石宏盤算一下,這大概是童君樂這幾天第七次來敲門了,再不開門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他來開門,童君樂一看到石宏,立時一個擁抱撲將上來。石宏嚇了一跳:“師兄你這是?”童君樂作態垂淚道:“師弟,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石宏一笑,歉意道:“這些日子卻是事情太多,師兄恕罪。”童君樂哈哈一笑,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拽著他往外走去:“走走,我約了幾位師兄弟,他們可都想巴結你,說是要給你采掘一些制器材料呢……”
“給我?”石宏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魔玄門雖然不似其他魔門那般門內傾軋,但是自己入門幾個月,同輩弟子之中,也就和童君樂、何作武關系近一些,其他人大半都不認識。
童君樂笑道:“你個榆木疙瘩腦袋,你年紀輕輕就已經練成了劫壞神火,不管你將來能不能中興魔玄門,這煉器大師的身份肯定是跑不掉了。他們都惦記著請你將來幫他們煉制趁手的法器,當然要現在就開始下功夫。這些小子精著呢,都知道臨時抱佛腳不靈光……”
石宏攔住他:“師兄,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今天實在不行,等我修煉有成以后再說吧。”
童君樂尷尬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修煉有成?那得多長時間?你師兄我吃了人家兩只燉山雞了……”
石宏笑了:“半個月吧,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怎么樣?”
童君樂一點頭:“那行,我去跟他們說去。”
送走了童君樂,石宏歪著腦袋想了想,不由一樂,這個師兄倒是有什么說什么,夠直爽。兩只山雞就把他給收買了。
單日煉器、雙日認字。葉陶按部就班的傳授著石宏的各種技藝。
煉器方面,盡管石宏已經達到了無為頂峰的境界,但是葉陶卻并不急于傳授他下一步的技藝。她始終覺得,就算是天才,也應該將根基打牢。因此這些天一只讓石宏反復練習,并且不斷地跟他講述一些煉器上的知識,增長他的見聞。
對于器胚的練習,葉陶倒是并沒有硬性要求每天必須煉制多少件,畢竟石宏的等級已經足夠了,而現在只是進一步牢固根基。
他卻不知道石宏離開她那兒之后,回去就開始悶頭苦練。
他現在每天要煉制三十枚到三十五枚器胚,每一枚器胚要消耗三百斤的五行金精。而老壺天地之中的血池,每天只能化出萬斤五行金精,也就是堪堪夠用。
石宏將器胚煉制出來之后,索性又丟回了血池之中,第二天就重新轉化成了五行金精,還可以繼續煉制。
只是葉陶現在對他的煉器功課倒并不十分上心,一直也沒有檢查,石宏也高不清楚自己的現在到底是什么級別。倒是對于他讀書的功課,葉陶十分嚴厲。凡是檢查之中寫錯了的字,罰他抄寫十遍,打手心五下。
石宏原本以為師姑說的打手心,只是意思意思,因此還有些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沒想到葉陶是真打,戒尺啪啪作響,打得他手心通紅。
這一天,他揉著手心從紫竹林中出來,真元運轉,將掌心的淤血化去,正疼的擠眉弄眼的時候,童君樂突然從一邊竄了出來:“師弟。”
石宏嚇了一跳:“師兄……”他一拍腦袋:“不會這么快就半個月了吧?”
童君樂裝作思考一番:“哦,讓我想想,到了沒有、到了沒有?”然后突然很肯定的告訴他:“沒錯,已經過去十七天了。”
石宏一陣不好意思:“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童君樂賊兮兮的一笑:“嘿嘿,你真應該嘗嘗山參燉野雞的味道。”石宏有些惡心道:“師兄,你能不能別用你剛剛擦了口水的那只手拉我的衣服?”
……
童君樂拉著石宏走到了山門口,果然有幾個同門在那里等著。里面倒是有他的熟人何作武。一看到石宏,何作武便笑道:“師姑死活霸占著你,可把我師傅氣壞了。”石宏一笑,卻不說話。他當然更愿意跟著葉陶。
童君樂給他介紹了其他兩人,都是同門,一個叫胡勝,一個叫林澤端。兩人自然都是石宏的師兄,大家見禮,兩人卻對石宏十分客氣,看來童君樂所言非虛。
林澤端在眾人之中入門最早,已經達到了煉炁的境界,本人煉就了一柄飛劍,放出來一片黃光,將眾人籠罩起來:“諸位師弟,咱們這回要去的是西沙河,那里有一段礦床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咱們不妨去碰碰運氣,說不定能夠撿到上品材料。”
看到眾人沒有異議,林澤端單掌一抬,喝了一聲“起”,黃光化作一道颶風,將眾人托了起來,光芒一閃出了山門,一直往西方而去。
林澤端的飛劍速度自然比不上韋醉六,而且以林澤端的修為,帶著眾人飛行其實十分吃力。只看他一路上一言不發,面色凝重的操控飛劍就知道了。
石宏看他這柄飛劍,光滑純而不聚、銳而不靈就知道,品質實在不怎么樣。童君樂悄悄告訴他:“林師兄的師傅是三師伯司馬風聞,他和六師叔一向不和,從入門就開始爭斗,六師叔這邊是不用想了。偏偏司馬師伯年輕的時候自命風liu,曾經起過和葉陶師姑雙xiu的念頭,結果被人家不著聲色的給回絕了。司馬師伯覺得沒面子,自此以后就不跟葉陶師姑來往了。師伯自負,只是苦了林師兄。他這柄飛劍乃是師伯自己為他煉制的,嘖嘖,我都看不過眼了。”
石宏留心一下,果然何作武對林澤端沒什么好臉色,倒是林澤端,似乎并不愿意將上一輩的恩怨帶到自己這一輩。一路上對何作武倒也沒什么特別的仇視。
“大家注意,咱們到了。”林澤端提醒了一聲。
石宏低頭一看,黃光下一條逶迤大河,巨龍蛇行,盤踞在群山之間。就在眾人腳下,是一出開闊平坦的干涸河床。整個河床比河面寬出了十幾倍,一片黃沙夾著一道碧水,景色端是優美。
“大家小心一點,我功力不足,落地的時候可能有些顛簸。”林澤端歉意道。黃光一按,落向了地面。
眾人眼看著地面越來越近,卻突然從一側猛的射來一道紫色雷光,轟的一聲擊在林澤端的黃色劍光之上。令人奇怪的是,那劍光竟然絲毫沒有防御,任憑那紫色雷光穿了進來。
雷光在眾人頭頂一閃,分作無道,分別砸在五人頭頂上。
石宏只是覺得身上一麻,旋即笑了:難怪林師兄根本不防御,原來只是友人開玩笑。他還沒笑出來來,腳下的黃光突然消失,整個人筆直的墜了下去。
石宏大吃一驚,一看周圍,童君樂和林澤端四人全都渾身劇震,兩眼翻白,抖如篩糠。一個個毫無知覺的掉了下去。
沒有了林澤端的主持,黃色飛劍自然飛回了他的體內,五個人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石宏心中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連忙調整了自己的姿勢,好在他們離地面已經不遠,下面又是沙灘,石宏現在的身體掉下來,將沙灘砸了個大坑,自己一點問題沒有。
其他幾個人可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咚咚咚咚四聲,緊接著便是一陣慘叫。
石宏跑過去,童君樂腦袋朝下,像一根蔥一樣扎在沙灘上。他趕緊把師兄拽出來,同時手中扣了一枚器胚,暗中提防那偷襲之人。
“神霄五雷,氣吞東北,符鎮右甚,上升玉天!”
一聲利叱,半空中突然幻化出一只巨大手掌。手掌食指中指一并,朝天空之中一指,一道比剛才粗大了足有一倍的紫色雷光從天而降。
雷光速度極快,石宏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道雷光便已經準確的轟在了石宏身上。
剛剛清醒過來的童君樂睚眥俱裂,大吼一聲:“師弟快躲……”
“轟!”河床上的黃沙被炸得濺起一個深坑,連石宏都看不見了。童君樂一聲慘吼:“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