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默默的吟誦著,鄭浩天就這樣目不斜視,心不在焉的回到了家中。
鄭成廉莫名其妙的看著突然之間變成了呆頭鵝的兒子,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浩天,你今天出去練功的時間要比平時長了許多啊。”他試探性的問道。
鄭浩天下意識的道:“我學會修煉真氣的秘訣了。”
鄭成廉輕咦了一聲,眼眉間閃過了一絲擔憂之色。雖然他連獵人都不是,但是對于獵人和獵師之間的區別卻還是相當的明了。
而且他更知道,修煉真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一旦有所不慎,后果往往都是不堪想象。
猶豫了一下,他道:“是村長主動傳授的?”
“是啊,余叔說,我有這個資格了。”
鄭成廉這才放下心來,他唯一擔憂的是,鄭浩天纏著余威華和林廷這兩個好朋友學習真氣的修煉密技,但既然是得到了余建升的認可,他心中的那點兒擔憂自然就飛到九霄云外去了。
與余建升數十年的交往,讓他知道村長是一個沉穩之人,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他絕對不會將修煉真氣的密技傳授給鄭浩天。
輕輕的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鄭成廉鼓勵道:“浩天,既然村長以為你可以修煉真氣,那就要多加努力,不要讓他失望了。”
鄭浩天重重的一點頭,他內心中的渴望比父親的期待更加的濃烈。
鄭成廉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道:“人是鐵,飯是鋼,無論你多么努力,先去給我把飯吃了。還有,要記住勞逸結合,每天布置的作業不能忘記。”
鄭浩天的臉上閃過了燦爛的笑容,道:“爹,您放心,我一定會將您的手藝傳承下去的。”
鄭成廉雖然點著頭,但是他的心中卻有著一絲說不出的擔憂,若是兒子有朝一日真的成了獵師,那么他是否還會擺弄那些木頭,將自己的手藝傳承下去呢?
鄭浩天來到了廚房,將父親準備的飯菜一股腦兒的吞進了肚中,然而他來到了房間,拿出了筆墨,開始繪畫起來。
不過片刻,數十種不同的動植物就惟妙惟肖的出現在紙張上。
這些東西都是傳家寶典中第一本書內所介紹的動植物,雖然鄭浩天一個也沒有見到過,但是在父親的監督之下,他已經能夠熟練的繪畫,并且將里面的介紹完整的背誦出來了。
完成了繪畫之后,他再一次攤開了一張紙頭,開始在上面鬼畫符起來。
他所畫的東西繁雜之極,一圈接一圈,一道接一道,而且所有的筆畫都是一鼓作氣完成,在整個過程中筆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紙頭之上。
“做的不錯。”站在門口觀看的鄭成廉低聲贊嘆道。
鄭浩天抬頭,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隨后,他繼續低下頭,開始了新的鬼畫符。
緩緩的掩上了房門,鄭成廉對于兒子已經是完全的放心了。
鄭浩天方才所畫的那些鬼畫符是第三本書中有關于符箓術中需要掌握的技巧,在鄭成廉年輕之時,他也曾經多次嘗試過,但是不知為何,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一氣呵成的完成過。
在這些他根本就看不懂的鬼畫符之中,仿佛有著一種神奇的力量在阻擾著,他對此無能為力。
但是,這一切意外在兒子的身上并沒有出現,鄭浩天能夠輕而易舉的一筆完成所有復雜的鬼畫符。無論那些符箓的筆畫有多么的復雜玄奧,似乎都無法難得住鄭浩天。
有時候鄭成廉甚至于在懷疑,如果在他的手中真的有能夠制作符箓的特殊紙張,那么鄭浩天也許就能夠完成一張真正的符箓。
當然,這都是他的臆想而已,先別說那種傳說中的紙張是否存在,就算是給了鄭浩天,他十有八九也無法完成的。
房間內,鄭浩天一筆一劃的無比認真的將一道道符箓制作完畢。
在半個時辰之后,他放下了筆,長長的喘了一口氣,非但沒有感到任何的疲憊,反而是神采奕奕,渾身上下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力氣。
看了眼桌面上的東西,他遺憾的搖了搖頭,這些東西都是真正的鬼畫符,雖然他畫的和書中所載的沒有任何區別,但卻根本就沒有書中所記載的那種種神奇力量。如果不是他意外的發現,每一次鬼畫符之后,都會變得神清氣爽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專心苦煉。
不過每天練到這個時候也就是極致了,若是再練下去,這股莫名振奮起來的精神就會迅速的衰退下去,所以他適可而止的停止了鬼畫符。
推開了門,將自己所畫的動植物圖案和鬼畫符都交給了父親。
鄭成廉一張張看過,滿意的點著頭,其實他對于動植物的圖案還是能夠認清的,但是對于兒子的鬼畫符就沒有多少認識了。
那東西似乎有著一種令他恐懼的魔力,根本就不敢輕易接觸。
不過在兒子的面前,他卻擺出了一副了然于胸的老神在在的模樣。
“浩天,你畫的越來越好了,以后繼續努力。”
鄭浩天興奮的點了一下頭,小孩子對于大人的夸獎總是相當的高興。他轉身,拿起了錘子,走向了外間,開始叮叮咚咚的敲打起來。
這一年中在父親的無私指導下,他已經掌握了木匠的各種基本技巧。
或許是因為他的力量很大,并且習武的原因,在學習木匠的技巧之時,他也表現出了極強的天賦,一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出于他手中的家具和武器的質量,都已經隱隱的接近于父親了。
這讓鄭成廉感慨萬千,鄭家有一個不知道從哪一代流傳下來的說法。
鄭家的木匠絕學,唯有習武之人才能夠真正的將所有技巧發揮出來。以前鄭成廉一直不信,但現在見到鄭浩天的學習速度之后,卻是再無懷疑了。
只是,真正的習武之人起碼都是在日后能夠晉升到獵師的天才,他們又豈肯降尊臨卑的來學習木匠活計。若非鄭浩天是他的兒子,只怕也未必愿意將這門手藝繼承下去了。
他搖著頭,將手中的紙張全部收拾起來,來到了爐灶旁塞進去,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祖訓,傳家寶典中的一切都不能外傳,他自然要恪守祖訓了。
雖然這些紙張平白燒掉頗為可惜,但這些損失還是在鄭木匠能夠承受的范圍之內。
一個時辰之后,鄭浩天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看著自己制作出來的椅子,他滿意的點頭。今天的學習任務已經全部完成,剩下的時間就完全是由他自行支配了。
如果是平時,他會去打拳,或者繼續制作一些家具武器什么的,再不然閱讀家傳寶典中的內容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是,今天他卻沒有了任何的心思,因為在他的腦海中盤桓著的,都是那真氣修煉之法。
按照村余叔的說法,只要擁有足夠的體魄,而且是認真的按照他所傳授的方法進行修煉,那么在三個月到半年左右就能夠感受到一縷氣感,在一年左右就能夠真正的誕生出一絲真氣。
余威華和林廷都是如此,他們都是在十三歲的時候獲得傳承,并且經過了一年左右的苦修,擁有了第一絲的真氣。
雖然這一縷真氣距離能夠用于戰斗還有著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但是對于自身體質卻有著極大的好處。
他搖晃了一下腦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輕輕的將門掩上,隨后盤膝坐于床上。
腦海中反復的回憶著余建升所傳授的那番話,意念集于丹田,慢慢的就能夠產生氣感,并且在最終形成真氣。
意念集中……
一般人在初次開始嘗試之時,往往都無法集中。但是鄭浩天卻并不一樣,他的心中念叨著,僅僅是片刻之間,就已經完全的拋棄了心中雜念,將意念集中于小腹之下的丹田中了。
這并不是他的天賦有多么出色,而是因為他這一年來不斷的進行著鬼畫符的功勞。
這些鬼畫符看似簡單,但是想要完成卻絕不容易。
在一氣呵成的完成那些繁復的筆畫之時,必須集中所有的心念。
那一刻,鄭浩天的精神絕對的是百倍集中,心無雜念。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將那些鬼畫符完美的表現出來。
他的父親鄭成廉正是因為無法做到這一點,所以哪怕學習了數十年,在這方面還是不得其門而入,連一副完整的鬼畫符也無法完成。
所以,鄭浩天雖然是第一次進行真氣的鍛煉,但他卻等于已經進行了一年左右的冥想,修煉武道最困難的一關,意念集中已經被他在不知不覺中的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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