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擁有最強的防御么?”歌頓道。
“我就是最強!可我就是不去!”雷蒙是豁出去那張臉皮了。
歌頓還想繼續嘲諷雷蒙的怯懦,就在這時,一個武士躍過沙丘疾馳而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小姐,前方發現一個村莊,里面有一些武士,在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發現我們了,正在向我們這邊移動!”
“走,我們回去看看怎么回事。”索菲亞急忙道。
當索菲亞等人回到車隊后,只過了幾分鐘,便有兩個武士從前方沖了過來,雖然距離尚遠,但火吼獸的體型實在是太龐大了些,兩個騎士一眼便看到了火吼獸,面上不由都露出了喜色,不約而同的加快了速度。
很快,兩個騎士已經沖到近前了,歌頓抬手釋放出一道烈焰斬,月牙形的火光筆直向兩個騎士中間飛去,這兩個騎士頓時都有些莫名其妙,這是做什么?如果算警告的話,也太可笑了一些吧?
下一刻,讓騎士驚訝的事情發生了,當烈焰斬距離那兩個騎士還有二十余米遠時,突然一分為二,準確的斜斜刺入騎士們身前的泥土里,發出轟轟兩聲巨響,火光伴著沙石四處飛濺,如果這兩道火焰斬再向前幾分,就會把戰馬的前肢斬斷。
戰馬驟然受驚,希律律的驚叫著停止了沖勢,換了一般的人,只是這一下,就得被從馬背上甩下來,可這兩個騎士的騎術很精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然穩穩的坐在馬背上,不過他們的臉色都變了。
到這時兩人才發現,事情和他們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差距,因為面前的人他們一個都不認識。
“干什么的?”歌頓懶懶的問道,似乎方才那道衍生秘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實歌頓心中還是有些得意的,就在昨天夜里,歌頓終于成功的掌握了如何讓烈焰斬在分裂后變向,雖然以歌頓的能力目前只能控制兩道,但這應該算是一個突破了,即使狄奧教給他們衍生秘技時,考慮的也只是分裂的突然姓和片殺傷的威力。
如果真的能讓分裂出的十幾道烈焰斬都各自飛向不同的目標,那么,烈焰斬的威力將遠遠超過炎爆,雖然還不能和真紅之舞相提并論,但釋放烈焰斬所需要的源力也要少得多,非常適合長時間作戰。
“我們是路易士伯爵領的武士。”其中一個騎士謹慎的表露了身份,對于歌頓的蠻橫,他們無話可說,因為誤以為是小姐成功抓到了火吼獸,這兩個騎士興奮之下速度便快了一些,落在對方的眼里,這樣的速度和沖鋒沒什么區別,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
當然,更重要的是,歌頓表現出的實力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歌頓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你們的人在后面。”
后面?騎士怔了一下,抬起頭向后望去,果然,在車隊后方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出什么事了?”索菲亞從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
“原來是索菲亞小姐。”那騎士認出索菲亞后,提起的心便放了下來,于情于理,索菲亞都不會對他們不利的。
“你是……”索菲亞疑惑的問道。
騎士禮貌的笑了笑:“您當然不記得我,那次您來伯爵領的時候,我有幸跟著伯爵大人見過您一次。”
“哦。”索菲亞點了點頭:“來接你們小姐?”
“是啊。”
索菲亞沉默了一會,說道:“去后面看看吧。”
這時騎士已經隱約察覺到了有些異樣,索菲亞的話里似乎蘊含著一種不祥的味道,想到這里,騎士也無暇再和索菲亞寒暄,簡單道個別,就急匆匆的策馬向車隊后方奔去。
“小姐呢?”騎士來到珍琳手下那些幸存下來的武士面前,劈頭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的武士都低下了頭去,他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珍琳的安全,可現在珍琳死了,他們卻還活著,這絕對是一個不可饒恕的罪過,他們也很清楚回到伯爵領之后面對他們的將是如何猛烈的暴風驟雨,可他們不得不回去,因為他們的家人都在那里。
騎士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身邊的同伴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陰云。
“小姐在哪?”騎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問道,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希望對方能給出一個他希望聽到的答案。
良久之后,人群中才有一個武士低聲說道:“小姐……死了。”
“什么?!”騎士的眼前一陣發黑,果然,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事情發生了,怒火攻心之下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厲聲喝道:“誰說的?站出來!”
場中一片死寂,沒有人敢吭聲。
“一群廢物!都給我滾開!”騎士大怒,徑直向馬車大踏步走了過去,武士們紛紛散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走到車廂前面,騎士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抓住了車門的把手,然后猛的用力拉了開來,頓時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從車廂里彌漫向空中,騎士當即臉色大變。
這是避免不了的,因為一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個水系武士輪流給珍琳的尸體降溫,可自從米爾出現后,大家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證了,哪里還有人去管一具尸體,導致珍琳的尸體在炎熱的沙漠氣候中早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
騎士霍然轉頭,看著面前的武士們:“你們就是這樣對小姐的?!”
與其說騎士是為珍琳的尸體沒有被妥善保管好而憤怒,還不如說他在擔心如何面對路易士伯爵,喪女之痛就已經足夠讓整個伯爵領的天空都陰沉下來,再讓伯爵看到珍琳腐爛不堪的尸體,那么所有這次跟著珍琳出來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甚至他們的家人都會受到牽連。
之前試圖用伯爵的名義來壓制索菲亞的武士走了過來,低聲說道:“魯斯恩大人,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那個風系極限武士米爾,突然對小姐下的手。”
“米爾?”叫魯斯恩的騎士臉色一變,如果真是米爾動的手,那確實怪不到這些武士,憑他們這些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阻擋得了一位風系極限武士的偷襲,但伯爵大人可不會象他這樣想。
“到底發生了什么?”魯斯恩沉聲問道。
于是那個武士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到了最后,魯斯恩的臉上已經籠罩上了一層寒霜,那個叫狄奧的光芒武士竟然把米爾殺死了?!更嚴重的是,費德士原本是效力于伯爵的,現在居然跑到了連男爵都不是的索菲亞這里,這就等于變相的打了伯爵大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魯斯恩眼中目光閃爍著,陷入了沉思,而這時索菲亞的車隊并沒有停下來等他們,徑直向前方行去。
看著索菲亞等人漸漸遠去,魯斯恩忽然轉過頭對那武士說道:“你打算回去怎么對伯爵大人說這件事情。”
那武士怔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吶吶的說道:“就說是米爾殺掉了小姐。”
“然后呢?”魯斯恩眼中閃過了一絲陰翳。
“然后我們就回來了啊。”那武士傻傻的說道,搞不清騎士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這么說的話,我敢保證,大家都死定了。”騎士冷笑了一聲。
到了這時,那武士再傻也聽懂了魯斯恩的話外音,驚喜的問道:“魯斯恩大人,您的意思是……”
“大家都聽好了。”魯斯恩沉聲說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按我說的辦!”
武士們頓時紛紛聚集到了魯斯恩身邊,有活下去的希望誰都不愿放棄,哪怕這時魯斯恩讓他們全部跪在地上,他們也心甘情愿。
“小姐死了,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魯斯恩緩緩說道。
武士們的情緒當即低落下來,是啊,無論他們怎么補救,也彌補不了珍琳死亡的事實,而路易士伯爵只有這一個掌上明珠,可以想見,當伯爵大人聽到這個消息時,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更嚴重的是,殺死小姐的人也死了,你們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嗎?”魯斯恩頓了頓,繼續說道:“意味著伯爵大人的怒火只能傾瀉在我們頭上!”
“所以……”魯斯恩看著遠去的車隊,陰測測的笑了起來:“我們要為伯爵大人找到一個新的仇人。”
狄奧等人自然不清楚武士們的交談,不過見索菲亞的眉頭不知為何皺了起來,狄奧有些好奇的問道:“怎么了?”
索菲亞嘆了口氣,看著亦步亦趨的跟在歌頓身后的火吼獸,輕聲說道:“我有些擔心,希望……我的擔心是多余的。”
“擔心什么?”狄奧更好奇了,在沙漠上索菲亞都沒象現在這樣愁眉不展,怎么眼看距離莊園就剩幾天的路程了,反而還擔心起來?
“珍琳畢竟是因為這只火吼獸而死的,我擔心路易士伯爵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來。”索菲亞擔憂的說道。
“這……”狄奧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沒有自己這些人出現,恐怕伯爵領的武士們一個都走不出沙漠,而火吼獸也是從米爾手里搶下來的,和伯爵有什么關系?
“伯爵只有一個女兒,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索菲亞苦笑道。
“別想那么多了。”狄奧道:“即使沒有珍琳這件事,路易士早晚也會知道費德士在你這里,不是么?有些事情……是避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