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睿略顯急躁甚至是有些粗魯的將箱子里的書信和筆記撥到一邊,箱子底部露出了那兩個長約五十公分的卷軸,沒有細看,莊睿就迫不及待的把卷軸取了出來,不過下手還是比較小心,在這一刻,這兩個卷軸無疑是他心目中最為重要的東西。
要知道,自從眼睛中產生那道靈氣以來,莊睿無時不刻都在想方設法的增加靈氣的數量,經過兩次消耗之后,靈氣已經非常稀薄了,又沒有補充的辦法,雖然他現在可以用控制靈氣是否輸出,但是這幾天莊睿在與人接觸的時候,目光都是游離不定,生怕無意中釋放出靈氣,如果真的把眼中靈氣消耗殆盡,那他可就是欲哭無淚了。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當手捧著兩個卷軸的時候,盡管莊睿不知道它們是畫卷還是條幅,但是莊睿卻能夠感覺到自己心臟在“砰砰”的跳動著,像是要蹦出嗓子眼一般.
顧不上擦拭卷軸上的灰塵,莊睿小心翼翼的將之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走到洗手間,用冰冷的自來水洗了一把臉之后,心情才為之舒緩了下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莊睿并沒有打開卷軸,而是坐到床上,將卷軸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凝神向卷軸看去,青光閃過,靈氣離眼而出,映射在卷軸的上面,可是結果卻讓莊睿失望了,因為返回眼中的靈氣數量并沒有再次增加,剛才的實驗與以前透視普通書籍一樣,僅僅是能穿過卷軸看到下面的物體。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莊睿微微有一些失望,但是這種結果他可以承受,畢竟在先前靈氣的數量的確是增加了,現在他需要的是,找到增加眼中靈氣的正確途徑,他開始也沒有寄望于可以重復的在這兩個卷軸內吸取靈氣。
莊睿起身找了個干凈的毛巾,將兩個卷軸外面的灰塵擦拭了一下,然后將卷軸打開,平鋪到自己的床上。
打開卷軸之后,莊睿發現,這是兩幅字,一幅上面寫的是:安知鳳皇不如我,另外一幅是:且食蛤利休問天。上面的款識是:“大方”二字,在款式下方還蓋有一方紅印,上面有四個字:大方釋文。
這兩幅字寫的雄健清新,痛快淋漓,很有點隨心所欲的味道,莊睿雖然不懂書法,但也知道作者的功底很深,看這兩幅字的用紙已經微微泛黃了,木軸兩邊也有些脫色,又是爺爺的收藏,最少應該是建國前的作品。
對于大方這個人,莊睿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想要弄清楚大方的來歷,那倒不是很困難,自己不懂,可以去問德叔啊。
想到這點之后,莊睿馬上拿起電話打給了德叔,電話接通之后,德叔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小莊吧,回到家里了?正說這幾天給你打個電話呢,身體怎么樣?還好吧……”
莊睿聞言不禁有些臉紅,自己回家后都不知道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有事情才想到別人,連忙說道:“德叔,我很好,身體也沒什么事,過完年我爭取早點去上班,打這個電話是想讓您老放心。”
“沒事就好,不用急著上班,在家多休息一段時間,典當行這邊我都安排好了,不用擔心,代我問你母親過年好啊,沒事我就掛了,一幫子徒弟來給我拜年呢……”
德叔那邊有點吵,他在中海古玩界也是數得上字號的人物,徒子徒孫一大幫,每到過年的時候家里都是熱鬧非凡。
“德叔,我還真有點事情要請教您……”這兩幅字對于莊睿關系重大,他也顧不上客套了。
“哦?那你等等,我出來接電話……”
德叔有些詫異,自己懂的東西這小子都不感興趣,在一起呆了一年了,也沒見他用過請教二字。
“德叔,是這么回事,我家的老宅子要拆遷了,我去清理爺爺的遺物,發現里面有兩幅字,寫的是:安知鳳皇不如我,且食蛤利休問天。落款是“大方”二字,您也知道,我對于這些是七竅通了六竅,根本是一竅不通啊,說不得要請教您老人家……”
莊睿又把兩幅字的尺寸報給了德叔,心中著實有些忐忑,生怕德叔也不知道這幅字的來歷。
德叔聽完莊睿所說之后,哈哈大笑了起來,道:“你這小子不學無術,先前讓你跟我學點東西還推三阻四的,現在知道多門學問沒壞處了吧……”
莊睿自然是連連賠不是,又保證以后會跟德叔多學點知識,這才把大方其人的身份來歷搞清楚。
大方又稱方地山,生于1873年,原名方爾謙,字地山,JS省江都(今YZ市)人,出生于書香世家(父方沛森為清季同治丁卯科舉人,多年來在地方上執掌教諭),擅長書法和楹聯,清末民初著名學者、書法家、楹聯家。
方地山少年時就聰穎多慧,擅長書法,對金石書畫和古籍版本諸學多所精通,書法挺峭,有山林氣,佯狂奔放,為人輕佻詼諧,不修邊幅,13歲時就考中秀才,后在北洋武備學堂教書,和袁世凱次子袁克文成為莫逆之交和兒女親家,與當時還沒有什么名氣的畫家張大千成為忘年之交。
方地山善制聯語,尤擅撰嵌名聯、趣聯,和明代解縉、清代紀昀一脈相承,尚智巧。為人撰制的嵌名字聯,全為即興,從不起草,渾然天成,詞意極工,往往將典故自然融入,不留斧鑿之痕,堪稱一絕,在當時時被稱之為民國“聯圣”。
“德叔,咱們典當行有沒有方地山的作品啊?”
聽完德叔的介紹,莊睿才知道方地山在近代書法領域,也算得上是個大家,不過他現在是想再找一幅方地山的作品,看看是否能從里面吸取到靈氣。
“咱們典當行沒有,不過……”
德叔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方地山作品傳世的比較多,中海有些藏家手上倒是有,你小子是想問價格吧,由于傳世較多,他的作品價格倒不是很高,你的那兩幅是個對聯,價格應該在八千至一萬五之間,長輩留下來的東西,你還是留著吧,要是缺錢用給德叔說,我能周轉你一些。”
看到德叔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莊睿連忙說道:“德叔,不是那個意思,我主要是看到長輩留的東西,對方地山這個人感興趣而已,連帶著就想知道他還有什么作品,等我回中海,麻煩您帶我拜訪一下收藏有他作品的人就行了。”
既然這幅對聯已經吸取不到靈氣了,莊睿是想看看從方地山其余的作品中,是否能吸取到靈氣。
“這個沒有問題,到時候你把那幅對聯拿來,我帶你去找一些藏友們交流下。”
德叔聽到莊睿的話很高興,古玩界首重人品,莊睿為人忠厚實在,他對莊睿的印象極好,一直想帶他入行卻沒有如愿,現在莊睿自己找上門來,德叔正是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