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要他們道歉……”
“是啊，必須書面上的，否則我們都退出此次拍賣……”
“要讓他們承認自己的錯誤，要正視歷史，要賠償……”
話說國人落井下石的本事，那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在莊睿話聲落下之后，馬上有人開始起哄了，這些四五十歲的人，此刻也都被莊睿的話燃起了血性，紛紛用英語表達起自己的意見來。
理查德和丹尼爾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莊睿的一番話又挑逗的眾人鼓噪了起來，此時他們心里，恨不得能上前掐死莊睿這個禍害，只是現在最緊迫的是，如何安撫這些群情激憤的中國人。
丹尼爾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和理查德交流，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丹尼爾大聲說道：“莊先生，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朋友，你們的要求是合理的，我要與董事長先生商議一下，各位先請坐，很快就可以給大家一個答復……”
“沒有問題，兩位請便……”
莊睿做了個請的手勢，此時的他，宛然是這會議室內一百多位中國人的代言人了，他做的順暢，別人也感覺理應如此。
等到丹尼爾和理查德離開之后，皇甫云重重的在莊睿肩膀上拍了一下，出言戲謔道：“老弟，我這律師白做了啊，你三言兩語就把這兩人打發了，我看你要是考個律師證，哥哥我就要去要飯了……”
“皇甫兄，您說笑了，今兒這事，還真是仰仗各位，小弟在這里多謝了……”
莊睿站起身來，對著四周眾人拱手一圈，古玩行講究這個，莊睿的這個行為，也讓一些小心眼的人，心里舒服了許多，今兒可是白白給這小子當了回槍啊。
“哪里話，年輕人有沖勁，那番話說的好……”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哪里還知道這些事情，恐怕連圓明園的名字都沒聽過嘍……”
“可不是，我家那小子，就知道玩車打游戲，都20多歲了，一點出息都沒有……”
“誰不是啊，我家閨女整天就知道買奢侈品，小小年輕就知道打扮……”
莊睿話聲剛落，人群里就傳來了一陣議論聲，只不過這些話說的有些離譜，聽的莊睿差點笑出聲來，那家里有兒子的，和那閨女正好不就一對嘛。
“小莊啊，不知道你在國內做什么生意的？”
坐在莊睿旁邊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忽然開口問道。
“莊睿，這是劉總，在國內經營有色金屬的，公司規模做的很大……”一旁的皇甫云幫莊睿介紹了一下。
莊睿連忙站起身來，打了個招呼之后，說道：“劉總，我做些玉石生意，在潘家園開了家古玩店，呵呵，和諸位前輩們沒法比，小本生意混口飯吃的……”
“呵呵，小本生意？不見得吧，小本生意能來巴黎的拍賣會？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
劉總笑著搖了搖頭，對莊睿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今天坐在場內的這些人，哪個沒有億萬身家啊？身家低于一個億，那根本就沒有坐在這里的底氣。
“是啊，小伙子別謙虛，你看我們打拼了一輩子，到了這年歲，你們可是年輕的很啊，而且有沖勁，不錯，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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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睿在場內這些人的眼里，算是比較陌生和神秘的，這一聊起來，呼啦啦的一群人圍了過來，以莊睿為中心交談了起來。
不過另外也有一些相熟的人，坐在旁邊聊起天來，這次發生的事情，也算是比較罕見的，給他們提供了不少話題。
“哎？我記得聽人說過，最近這年把時間，出了個賭石的高手，被稱為北地翡翠王的，也是叫莊睿，小莊，這說的就是你吧？”
在場內的這些華人富豪們，也有玩玉石的，雖然不賭石，但是聽聞過莊睿的名頭，頓時詢問了出來。
“呵呵，您過獎了，翡翠王不敢當，賭過幾次翡翠而已……”
莊睿點頭應承了下來，這些東西都是明面上的，只要有心就能查出來，沒什么好隱瞞的。
“老王，怎么回事？說說看……”
場內的人大多都不知道這些事情，頓時拉住剛才說話的那人詢問起來。
等到那人把莊睿這一年多賭石的戰績報出來之后，這些人再看向莊睿的眼光，就變得有些異樣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莊睿的外公是歐陽老爺子，但是下意識認為，莊睿年紀輕輕的能來這里，肯定是靠了家里長輩，不過聽那老王一說，眾人才知道，敢情莊睿的數億身家，都是自己賺來的！
這人越有錢，就越崇拜比他還會賺錢的人，這是不分年齡輩分的，一時間，再有人和莊睿說話的時候，稱呼上就加了個“老師”二字了。
當然，莊睿也稱得起這個稱呼，別看場內這些人錢比他多，但是真正精通古玩的人，卻并不是很多。
在場的這些人，有很多都是生意做大了以后，想追求點高雅的愛好，這才開始玩收藏，更有些人直接就是把古董當成投資來做的。
總之，真正能自己辨別古董真假的，可能一百多個老板里面，有三五個就很不錯了。
“對了，皇甫，之前接到過你的電話，對此次拍賣有些看法，現在國內或者國外的華人都在這里，你不妨在這里說下吧……”
張女士突然對皇甫云說道，對于國內文物的流失，她也是比較痛心的，但是以她現在的地位，卻是不好在公共場合發表某些言論的。
“我？這事不是我提起來的，是莊老弟的意思……”
皇甫云被張永珍點名后，愣了一下，馬上把莊睿給推了出來，他也看出來了，別瞅著莊睿平時話不多，但是論起說話煽動人心的本事，自己還真是不如他。
“嗯？小莊，是你的意見？來，說說吧……”
張永珍可不會叫莊睿老師，而且莊睿也當不起，別人是傳家三代的收藏世家，自己的底蘊可差的遠了。
“好，那我就說說……”
莊睿也不矯情，松開了一直和秦萱冰握在一起的手，站起身來。
“各位，論年齡我是小輩，論起收藏來，我更是沒玩多久，本來是沒有資格在這里說話的，既然張女士點名了，我就隨便說兩句吧……”
莊睿的話讓原本各自在聊天的人，都將目光轉了過來，關注到莊睿的身上。
“我師從中海的德叔，在初入行的時候，聽到最多的一句話，那就是中國古董的精品，全部都在國外，原因嘛，就不用我多說了，大家都知道。
一百多年前國家羸弱，許多祖宗留下來的物件，都流失到了國外，這些帳，并不能算到咱們的頭上來，但是我們有責任，讓這些流失在外的國寶回歸！
這也是大家現在能聚在一堂的主要原因，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像張女士，劉總，恐怕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思，來參加這次拍賣會的吧？”
莊睿的話讓張女士和劉總都微微的點了下頭，他們是看到拍賣目錄里面，有幾件珍品，這才趕到巴黎參加此次拍賣會，正如莊睿所說，他們是想讓國寶回歸的。
“用相應的價格，買回咱們國家的古董，雖然從情感上而言，我勉強可以接受，但是有些國外的拍賣機構，伙同物主，故意抬高中國藝術品的市場價格。
許多在國內不能交易的青銅器和國家一級保護文物，都被這些國際炒家們用走私的手段，運到國外，反過來再高價賣給在座的各位。
我個人感覺，這種行為是在用武力侵略之后，從經濟上又在掠奪我們，雖然在場的諸位身家雄厚，可能不在意那一千萬兩千萬，但是這種行為，是需要譴責的！
另外我還要說明一點，就是咱們在國外高價拍到的物件，拿回國內未必就值那么多錢，想收藏投資的朋友們，還是選擇比較理性的價位，否則說不定就是一次失敗的投資……”
莊睿擲地有聲的話，引得眾人沉思了起來，他們以前也思考過類似的問題，但是從來沒有人說的這么清楚，直指事情的本質。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諸如張女士等這些的確是想買回流失在國外文物的收藏家就不用說了，就是那些想投機投資的商人老板們，心里也開始衡量得失利弊來了。
“小莊，可是咱們不競價的話，也拍不到這些東西啊……”場內有人提出了意見。
莊睿點了點頭，說道：“對，這些國際炒家們，就是利用了在座各位的愛國心理，把本來價值沒有那么高的古玩，炒作出天價來的。
對于各位的初衷，我個人表示敬佩，但是對這種行為，我是不贊同的，這樣會導致中國古玩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虛高，對于收藏這行當的長期發展，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莊睿說完這段話后，會議室變得安靜了下來，莊睿這話的道理很膚淺，誰都明白，但卻很少有人去對這個問題進行思考。
（以后都懶得和那些人說了，打眼認真寫書，老實碼字，看正版的還是看正版，那些人，呵呵，大家都明白的，就是愛占小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