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態度極為規矩,分寸掌控的很到位的王國華,許南下心中生出一絲感慨。這小伙子也就是三十歲吧,如此老威與年齡不相稱,說起來還是家境的原因吧。環境總是能逼著人去成長的。
目光玩味的看了看恬靜的危坐著的王國華,許南下突然笑道:“你不想知道剛才葉杉都跟我匯報了一些什么?”
王國華驚惶的臉色很明顯,許南下心里一陣滿意,這個反應才是正常的。
“這個,我應該去想知道么?”說了一句,似乎自問自答的王國華又笑道:“我卻是想知道的,只是知道太多了不見得是好事。”
許南下聽了不由仰面哈哈大笑幾聲,笑罷才道:“你這個小滑頭,總算是說了一句實話。混蛋吧,沒事上家去玩,你游阿姨沒少念道你。”
“不管一頓午飯?”王國華這就是軟土深掘的意思了,許書記的跟前,誰有這個膽量說這個?正是因為沒有,所以才顯得王國華特別,許南下也不會介意這個,甚至覺得這是一種親近的舉動。許書記固然是看著不太容易跟他人太親近,但他終究是個人,在書記威嚴的面子l下面,同樣有一顆正常人的心。
“你還擔憂沒處所吃飯去?趕緊的滾蛋,別跟我面前晃悠。”嗯,許南下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笑作聲來,王國華這幅姿態,就是以晚輩的姿態耍賴的意思。在家里,許菲菲有這個資格,在下屬中,也就是一個王國華了吧?
出門的時候,李居朋的態度更熱情了,一直被送到外頭的院子里,嗯,好多人看見的時候,李居朋還笑道:“國華慢走。”
一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王國華對李居朋的故意舉動深感無語。李居朋這么干,肯定是獲得了指示的,也就是說王國華現在叫一些人盯上了,許書記才會有所動作,先叫去說話,還正趕上葉杉在場,后讓李居朋送出來,還客氣的生怕他人不知道,說話的聲音還高。
下午的會議許南下沒呈現,改由省長段風做述說,重點還是強調廉政。第二天接著開,講話的換成了葉杉,省紀委書記卻是講了一天,上午下午都是他在講。
拿著一疊厚厚的講話打印稿子,王國華總算是結束了這一次省城的會議。實際上王國華很膩味開會,可是在這個體制框架下,你不想開會就準備滾蛋吧。只能是耐著性子。
又是一個夏天的夜晚降臨,這個城市因為夏天變得薄弱流露。這其中,沖在前面的無疑是女性,大片大片的肌膚,半遮半掩的,以及崩的緊緊的臀部等等不一而足。
夏天似乎讓人便的更加躁動,也晚讓人變得猖獗。
海鮮大排檔一如既往的熱鬧,來來往往的人頭擁擠在這條街道上,隨意的找了一個路邊的桌子坐下的王國華,似乎回到了當初蹲守在路邊望著白胳膊白腿翹屁股留口水的歲月。
街口的警務亭里頭燈是亮著的,還有人在里頭坐在,似乎這個處所現在成了重點呵護對象。王國華淡然的笑了笑,叮嚀江潮生去結賬走人。
吃早餐的時候,江潮生抓緊匯報一天的形成已經成為常態。“上午十點,全市機關主要負責人干部開大會,轉達省委廉政會議精神。”這個會估計要開一天,王國華嗯了一聲沒說話。作為我黨的干部,盡管不怎么情愿開這樣講空話喊口號的會議,照樣還得依照規矩來。固然王國華作為書記也可以不開這個會,可是肯定會傳到省委領導的耳朵了,王國華同志態度不規矩,對省委指示的精神不敷重視的形象就會降生。
開了一天的會,浪費了很多口水,屁股坐著疼,望著下面一排一排人頭,王國華興致其實不高。一個官員,說什么在王國華看來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做什么。總算是一天熬過去了,王國華回到酒店累的渾身酸,這個時候要有人來個推拿就爽了。
這個念頭剛產生,門口就傳來敲門聲,王國華道:“進來。”
左和生推門進來,笑著彎腰匯報:“書記,我看您挺疲勞的,樓下的桑拿我可以去把人清空了。”要說這家伙,還真是一個會看眼色的主啊。依照王國華的理解,這種人算是小人,不過領導的身邊是不克不及離開小人的。
王國華不說話,只是看著左和生,這家伙心里一陣亂跳,暗道不會拍馬屁拍蹄子上了吧?心里忐忑的時候,王國華淡淡道:“沒那個需要,算了,你去忙你的吧。
左和生悻悻的退了出去,領導看意思沒生氣,難道說剛才哪里說錨了?心里琢磨著,差點跟迎面的人撞上。一抬頭想發火,面前站著是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士,陪同的居然是馬舂生馬部長。左和生的臉變的很快,堆起笑容道:“馬部長好,這位女士好,沒有矛盾觸犯到您吧?都怪我,走路不小心。”
“這是京城來的梅主任,有事情找王書記,你帶著去一下,我就不進去了。”梅弄影提出見王國華,馬春生原本就認為梅弄影這個央視的主任,搞欠好就是王國華黑暗運作的結果。只是王國華不明說,馬春生只能安心里,一直到見了梅弄影,談起合作的事情很是順利,馬春生就越發的篤定這個事情是王國華才黑暗操作的。否則央視想跟處所合作,哪需要主動找上門的?這不合常理不是?
再看看梅弄影的身段長相,馬春生很自然地生出一些瞎想。綜上所述,馬春生完全沒有籌算進去充當電燈膽。
王國華躺沙發上休息,不是他不想去推拿舒服一下,而是這個時候的恩州一切都不明朗。高原的前車之鑒在那擺著的,王國華絲毫不敢大意。
篤篤篤的敲門聲讓人有點惱火,王國華拋卻了舒服的姿勢坐起來,大聲道:“進來。”
門開,王國華眼珠子一橫,沒想到遭遇的是梅弄影那雙無辜的眼睛。
“你怎么來了?”王國華臉色轉變的還算及時,笑著站起來時眼睛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左和生,這一位趕緊笑著告退,順手把門帶上。
“合作的事情談完了,我來跟你告個別。”梅弄影卻是落落大方的自己招呼自己坐下,順手還從包里拿出一包女士煙來,看看王國華道:“不介意吧?”
王國華歪了歪嘴,指了指桌面上的煙道:
“你說呢?”
梅弄影笑著點上煙,看了一眼王國華道:
“你看上去很疲倦。”
王國華這時候正好在打量梅弄影,兩人的眼神撞了一下。今晚的梅弄影無疑是刻意服裝過的,臉上化了淡妝,眉毛修飾過,睫毛很長,一看就是安上去的。王國華的目光在交鋒中獲得了勝利,梅弄影不自覺的躲開這個男人帶著一點輕慢的眼神。顯得有點不禮貌和猖獗的眼神往下移動,這條白色的連衣裙胸口開的有點低,露出小半個雪白的弧形。裙子不算長,梅弄影坐著的時候,只能遮住半截大腿,沒有穿絲襪,似乎白嫩的肌膚不需要絲襪的幫襯。兩條修長的腿本能的并在一起,只留下一道細微的縫隙。
梅弄影的心里生出一絲羞怒的時候,王國華的目光移回到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更加的可惡。“開了一天的會,累的腰酸背疼的,你說能不疲倦么?你要不來,我還籌算去桑拿蒸一蒸,推拿一下解解乏。”
“我有個朋友在磁山區開了個溫泉會所,過幾天才開張。要不要去泡一泡?”梅弄影鬼使神差的居然脫口而出,說完之后她就有點后悔了,這話算是一種含糊的體現。
“磁山區?你在那怎么會有朋友?”王國華不由的生出一絲警惕來,這女人不會是有所圖而來的吧?
梅弄影稍稍轉了轉腦子就知道王國華心里在擔憂什么,難免露出不屑道:“你不過就是一個廳級干部,我要處事還求不到你頭上。”
這話就有點賭氣的意思了,其實她也可以解釋一下,但就是不肯意解釋。
“嗯,那就去一趟吧。”王國華居然就承諾了,站起來時梅弄影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王國華已經站在面前,梅弄影有一種被人居高臨下俯瞰的不爽。
很被動的,梅弄影跟著出了門。王國華截留黃嫻的寶馬車停在車位上,上車的時候王國華紳士了一把,打開后排的車門道:“請。”
梅弄影有點無名火,翻了翻眼珠子徑直去了副駕駛的門,自己脫手上了車。王國華苦笑了一下,上了駕駛位。開動車子的時候,梅弄影淡淡道:“你這個人,有時候真討厭。”
王國華笑了笑,掛檔踩油門,自動擋的寶馬車開起來很穩當,緩緩的出了賓館大門。
車子開出不遠,梅弄影拿出德律風來,嗯嗯啊啊的說了一陣。朋友那邊卻是承諾的很干脆,左右還沒正式開張營業。打完德律風的梅弄影不知道怎么地有點心虛的看了看開車的王國華,見他專心開車的樣子,難免生出一絲氣惱。怎么就想起來請他去溫泉來著?
王國華按下收音機,里頭傳出主持人的聲音道:“下面給大家送來一曲《加州旅館》,這首……。”氣氛詭異的吉他獨奏開始在車廂內流轉,讓人不由的平心靜氣努力的去捕獲每一個音節。
車廂里陷入了恬靜,只剩下一首兩人其實都聽不懂的旋律在糾纏。終于一首曲子結束了,梅弄影伸手按失落了開關,淡淡道:“太吵了。”
兩人曾經距離很近,現在卻如同隔著一堵玻璃墻在對視。就是這種感覺,讓梅弄影感覺到了焦躁。剛才的曲子雖然聽不明白歌詞,可是那旋律卻輕易的撥亂了人的心弦。
王國華沒有說話,恬靜又繼續,一直到道路便呈現一個轉彎的標記,邊上還豎著一塊慈善溫泉休閑會所的牌子。
牌子下面站著一個女子,看見車開過來時減速便看了過來,梅弄影從車窗里探出頭,朝女子招手道:“小櫻,上車吧。”叫小櫻的女子看著挺秀氣,看了一眼開車的王國華,沖梅弄影一笑道:“男朋友?”
“你還是那么八卦!”梅弄影露出無奈的臉色時,女子已經上了車。
會所距離路邊不遠,也就是五百米的樣子,車子很快就到了會所門口。這處所看起來有點偏僻,周邊沒有什么人家。
“昔時我們一個宿舍的姐妹,就你還是單身了吧?”下車后,兩個女人湊一塊說話,王國華倒車停好時,里頭出來一個男的,歲數不大,個子也不高,看上去挺精神。
“小櫻,你朋友到了?”男子笑著問了一句,王國華正好下車,男子上前來伸手道:
“我是小櫻的老公劉立軍,朋友怎么稱號?”
“王國華,見到你很高興。”王國華與之握手,自我介紹。劉立軍聽了便笑道:“這名字好,我們市新來的市委書記就叫這個名字。”王國華楞了一下,呵呵笑了笑掩飾過去。
梅弄影在邊上笑道:“你看他哪里像市委書記?”
小櫻笑道:“年輕了一點,要真是市委書記就好了。”
好在都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夫妻倆領著兩人進去時,劉立軍笑著介紹:“我們這的溫泉暫時只對男士開放,女士那邊還要點時間才能開張營業。”
梅弄影還沒開口接話,小櫻已經伸手捏了老公的腰一下,然后笑道:“就你空話多。”
那神態,無疑是在暗示這兩位的關系不一般。
王國華和梅弄影都沒有解釋一下的動力。
很快一行人就站在一個溫泉前,半露天的,上面蓋了一個亭子,周邊有半人高的玻璃墻擋風,可能也擋眼珠子。
處所不大,似乎只能容納兩個個人。“就這里吧,小櫻帶去換衣服。”
更衣室就在邊上,實際上就是給條大毛巾,王國華沒有脫光的勇氣,穿戴短褲圍著浴巾出來,到了溫泉邊沒他人。下水之后才注意到,這里頭居然只有兩個人工靠座,王國華微微皺眉往下坐,浸泡在溫泉水中。松弛感快速的散步,閉著眼睛微微的喘著氣,泡一泡確實很舒服啊。
梅弄影在換衣服的時候,小櫻在更衣間外頭抱著手笑道:“小梅,這男的是干啥的?”
梅弄影已經,對著鏡子中如絲一般的肌膚和那妙曼的身材時難免呆了一下,心里正猶豫著穿威什么樣才好時,隨口道:“他是體制內的,一個小官僚。”
“我看也像。”
梅弄影心道,該不該告訴她真相昵?有點走神,只是圍了一條浴巾梅弄影便開門出來,回過神來已經晚了,對上小櫻那含糊的眼神,梅弄影只能裝著坦然。
“嘖嘖,你這肌膚,像上好的蘇州緞子,透著殼呢。”小櫻夸了一句,眼神對著梅弄影露出來的肩膀很是羨慕。“是么?可惜有人看不見呢!”梅弄影心里如是說,笑了笑算是自謙。
聽見有人下水的聲音,王國華沒有睜眼,主要是就兩位座位,王國華感覺到了一點尷尬。似乎稍稍的游移了一會,身邊的熱水微微上了一點,王國華這才睜眼。
亭子的盯上有一盞小小的投射燈,光正好打在梅弄影裸露的肩膀上,就像照在一方羊月旨白玉上的一般的視覺感受讓王國華呆了呆。熱氣裊裊中,梅弄影閉著眼睛仰面喃喃:“王國華,你知道么?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我們認識很久了。”
這話,在王國華的心中沒有激起什么波瀾,王國華不是這么認為,而是曾經經歷過。
“你不覺得奇怪么?”梅弄影睜開眼睛,驚訝于王國華的平淡。
“我為什么要奇怪,有的人經常相處在一起都不會有任何感覺,有的人只是見一面,就如同多年的好友。這就算所謂的緣分吧,你我之間或許是屬于有緣分的那一類。”王國華找了一個很文藝的解釋,雖然有點勉強,但說的過去。
溫泉燙熱了肌膚,紅竄上了臉頰,“緣分”二字讓梅弄影難免砰然心動。問題是,這個男人有老婆。梅弄影糾結起來,殊不知這個男人對她的熟悉水平可說是纖毫不錯。
兩個座位挨著,肩膀之間難免有接觸,每一次不經意的接觸在梅弄影的心里都能蕩起漣漪。當初在f大研究生班的時候,兩人曾經并肩而立夕陽下的一幕,在腦海中不自覺的呈現。
“喂,你說實話,有沒有喜歡過我。”
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話梅弄影忍不住伸手捂著小嘴,眼睛也圓了。正趕上王國華睜眼,兩人的目光名吉結實實的對上。
眼前這個女人盤了一個髻,一條黃色的絲帶很隨意的扎著。這個造型在王國華的記憶中尤為深刻。似乎兩人前世相互獨處時,她的頭發都是這么弄的。
周圍是一片黑暗,只有一盞小小的投射燈這個時候也突然熄滅。“啊”,驟然而至的黑黑暗,梅弄影一聲驚呼,本能的往前一撲。
熟悉的身軀帶著淡淡的體香抱了個滿懷,王國華出于本能的張手抱住腰,就這一下,梅弄影的身子完全的軟了,無力的雙手搭在肩上,軟軟的香香的貼上來。
緘默的香艷在黑黑暗蔓延,肌膚的接觸讓梅弄影心跳如被鷹追逐的白兔,又如在高速中突然剎車。“哎!”一聲悠長的嘆息后,梅弄影沒有在做最后的掙扎,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臉貼著男人的胸膛。“這算是我前世欠你的么?”梅弄影在心里給出這么一個誰也說服不了的謎底,有時候或許只需要說服自己就夠了吧。
“小梅,你們沒關系吧。該死的供電局,居然拉閘,飯鏟頭那個撲街仔。”小櫻的語氣有點氣急廢弛,手里拿著手電筒急急忙忙的在遠端招呼。
“我們沒事,再泡一會,你忙你的吧。”
梅弄影從自我營造的含糊氣氛中驚醒,回了一聲下意識的想掙脫,不想對面的王國華一伸手,托住臀部往上一抬,梅弄影完全的跌入懷中。
“總是要做一個了結的。”王國華心里如是想著,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就算是再續前緣吧,或者說是稱心如意。前世那個完全不受自己影響的梅弄影,今生品嘗一番在掌中左右的滋味不也很好么?這么一個念頭一旦產生,便無法克制的如錢塘江金秋怒潮,白浪之將一切障礙席卷。
“哦,那我去找蠟燭先。”小櫻消失了,梅弄影在懷中微微的掙扎了一下便很快拋卻,因為王國華的態度很堅決,光滑的大腿上呈現了爪子的時候,抽走了梅弄影最后抵當的意志。
王國華很熟悉她的身體,自然知道這個女人大腿內側的敏感度。輕輕地摩挲便讓梅弄影拋卻了抵當,沉浸在一種欲拒還迎的心態中,不自覺的微微張開雙腿,讓出一條縫隙。
浴巾下什么都沒有,這一點梅弄影很清楚,但她已經顧不上了。似乎就像一只看見了燈火的飛蛾,錯過這一次,下一次想撲上去都沒有機會了。
任由男人把姿勢從背坐著釀成跨坐,身體最柔軟最敏感的處所碰觸到一團堅硬,一種如電擊的感覺從一個點以光速散開,梅弄影陷入了一種羞怯和迷醉的心境中。身體先是僵硬,很快又如同泡在水中的布,任人搓弄左右。
梅弄影不是小女生了,完全知道那種接觸下意味著什么。問題是,梅弄影覺得自己就像一只饑餓的老鼠面對著碗下了砒霜的蜜糖。明知道這蜜糖有毒,可是又忍不住的去喝一口。
那種觸電的感覺就是這樣,讓人羞惱,讓人想逃,可是又難以抗拒。
好吧,我是被強迫的!梅弄影就這樣說服了自己,放下了最后一絲矜持,收起最后一點抵當的力氣,結結實實的坐下去,人體兩個極端隔著一層薄薄的步完成了接觸。